耶律洪基心中发冷,问道:“麟府路如今在谁的手中?”
“陛下,在宋人的手中。”
瞬间耶律洪基的脸色就变了,他大声的呵斥道:“你莫非是昏头了吗?大辽的重骑无往而不利,宋人就算是有刀斧手,可边上还有轻骑可从侧翼突袭,让宋人防不胜防……怎么会败了?”
重骑在如今就是核武的存在,不管是辽人还是西夏,他们的重骑就是战略部队,一旦动用,那几乎就是决战的味道。
这次为了拔除麟府路,让西夏人直面宋人,耶律洪基派出了重骑,这就是最大的支持和倚仗。
可现在他却被告知,大辽失败了。
宋人这几年一改过去的谨小慎微,渐渐的对外张开了獠牙,这让耶律洪基很不舒服。而宋人对西夏人的几次胜利更是让他夜晚做梦都在想着怎么限制大宋。
那个大宋太特么有钱了,一旦他们真要重振jūn_duì ,大辽就会出现一个难缠的对手。
西夏是对手,但耶律洪基并未吧他们放在眼里。
只要大辽真的想灭掉西夏,那就是倾国之力,李谅祚没有抵抗的余地。
可边上有个大宋啊!
三国制衡换来了和平时期,可耶律洪基却发现这个制衡渐渐在动摇,而起因就是大宋。
“陛下,宋人……当时西夏人已经把折继祖引了出来,我军伏兵尽出,断掉了折继祖的后路,逼迫他只能拼死一战……”
这一战的思路就是这个,所以耶律洪基才百般不解怎么会失败。
“就在折继祖绝望时,沈安……沈安来了。”
“那又如何?”耶律洪基冷笑道:“难道他还能挡得住大辽的重骑?不管是高粱河之战还是澶渊之盟前的大战,大辽重骑都是宋人的梦魇!”
宋人少骑兵,少得可怜。他们仅有的那些骑兵在耶律洪基看来就是个笑话。那些下等马无法承载重甲,和大辽重骑的对决自然是一边倒。
“陛下……那沈安此次带来了一种兵器……”
说话的是一个武将,耶律洪基仁认出来了,就是领军去的那个。
“什么兵器?”
他的眼中多了杀机,随即隐没。
武将缓缓跪下,抬头道:“陛下,那武器是用投石机投掷出来的,就是陶罐,可陶罐里却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那东西落地之前大多炸了,里面有无数东西,炸得咱们的勇士死伤惨重……”
“什么?”
耶律洪基大怒,喝道:“拉出去,斩了!”
“陛下……”武将一怔,就拼命的喊道:“陛下,那不是臣的错啊!那个东西落地就炸,重甲也挡不住啊陛下!重骑被巨大的爆炸声惊坏了,那些战马在乱跑……可宋人却不肯停下,那些陶罐依旧在投掷,一波一波的,重骑就这么被炸散了……”
“作战不力却找借口,无耻之尤!”耶律洪基握紧拳头,喝道:“拉出去!”
“陛下……”
武将被拖了出去,声音渐渐湮灭无闻。
下面的臣子们寂然无声,都知道皇帝这不是愤怒,而是担心军心士气被打击,所以才断然杀了此人。
大辽的统治是建立在无上的武功之上,他们击败了本地区最强大的对手大宋,一时间放眼四顾再无敌手,诚然寂寞。
可现在的大宋却越发的厉害了,此战击败大辽的重骑更是一个噩耗。
“那是什么?”
耶律洪基的嗓子有些沙哑,这是被草原的风吹出来的。
有臣子出来说道:“陛下,密谍随后出击,探知宋人弄出来的乃是火药……”
“火药?”耶律洪基捂额道:“可是元旦时百姓耍弄的爆竹?”
“正是,不过陛下,那陶罐里的火药和爆竹的却不同,威力不能相提并论,大概就是天壤之别吧。”
“说说吧。”耶律洪基的心情很沉重。
“后来臣等调动了许多密谍去了汴梁,准备动手夺取火药的秘方……谁知宋人早有准备,据说是如今的皇子亲自出手,和沈安联手围杀了咱们的人……获取失败,”
“要弄到手!”
耶律洪基突然笑了起来,“以往宋人怯弱,大辽并无敌手,将士们都懈怠了。如今也好,有了对手,将士们才知道大辽远远还不到享乐的时候。练兵!操练起来!要让宋人知道,大辽不会畏惧什么火药,大辽的铁骑会告诉他们,男人,刀枪才是男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