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她的脸红,奇异地取悦了严君尧。
“他在这里。”一张纸条递过来,上面写着一串地址,字迹苍劲、潇洒刚健,很难想像是出自这个全身上下透着儒雅之气的男人。
她没有跟他客气,就接了过来,“谢谢。”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他?”他凑近一点,笑得一脸无害,“是不是很想要报复他?要知道,报复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得到他的心。”
报复他?她可以做到吗?真是开玩笑,任昊东那样的男人,是可以被女人玩弄在股掌的人吗?对他不怀好意的人,只怕到最后会被反噬!
她没有忘记,在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就陷害过她,当时的他,也是笑得这般灿烂……她瞪向他,无语。
“其实,我可以帮你。”他勾唇一笑,桃花眼里,电力十足,“任的一切,问我最清楚。”
说不定,他们可能会成为最佳的盟友。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倪贝贝直接找了过去,当她看到站在门的宫泽端时,就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没有找错地方。
“小姐,好久不见。”宫泽端依然那么有礼。
“宫泽先生。”她点了点头。
“严先生有打过电话过来。”
难怪,他会站在外面等她。
有宫泽端的带领,她进入了这栋大得吓人的宅院,能在这里建一座这么古色古香的庭院,任昊东可真不是普通的有钱。
跟以前住的宅子布局大致相同,是很古意的中式庭院,任昊东这个男人,就算长居美国,可是他骨子里还是有着传统的灵魂。
“少主在书房,小少爷在花园,小姐想要去哪边?”穿过种满绿木的前庭,在大门的入口,宫泽端恭敬地问道。
“我想去花园,麻烦你。”马上要见到儿子,倪贝贝的心里其实很紧张。
转过偏厅,再穿过曲折的回廊,漂亮的花园呈现在她的眼前,满园怒放的鲜红玫瑰,充分展示了园丁的辛苦劳作。
倪贝贝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子,坐在一旁的凉亭里,低着头,玩着什么。
宫泽端引她到花园的入口便有礼地告退了,现在整座大大的园子里,只有她与她的儿子。
这个,从出生,她就将他抛弃的孩子。
眼睛泛起酸意,她用力地将它眨下去,深深地吸了口气,举步向他走去。
真难想像,她会有这么一天……居然连面对一个孩子,都需要鼓足勇气。
她的脚步声引来任竞翔警戒地抬头,看到是她时,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努力假装没有看到她,可是那有点颤抖的小手,出卖了他的慌张。
严君尧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他知道你是他的妈妈,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其实了解得很清楚。对,你想对了,一切都是我告诉他的!我将他的照片寄给你看,当然也会拿你的照片给他看。嗯,虽然我对你了解不多,不过所有知道的,我都告诉他了。”
她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终于看清楚他手里在玩的东西,没有意外,是手枪,而且还是真正的手枪。这个任昊东,简直是太过份了,竟然拿真枪给孩子当玩具玩。
“小翔。”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出口,才发现居然是哽咽的。
任竞翔的小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玩,没有反应。
她伸手,抚按住他的肩膀,慢慢的抚摸至他稚嫩的脸蛋,这是她的孩子,她整整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宝贝,这个从出生,她就没有看过一眼的孩子……
任竞翔皱着漂亮的眉,想要闪开她的手,可是,倪贝贝好不容易摸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子,怎么可能让他闪开?
眼泪掉了下来,一把将他搂入怀里,不理他的挣扎、抗议,此时此刻,她只想抱着他而己。
她流泪的脸蛋、在巨大的萤幕上,清楚无比。
任昊东望着那张脸蛋,表情平静。
“少主,关于小姐……”
抬起的手,阻止了宫泽端的话语,他识趣地退了下去。
而书房里,再度陷入安静,那份安静里,有个女人断断续续啜泣声,一直回响……
再次与她重逢,其实于他而言,也是一场意外。
当年,他放了她,是真的打算放开她的,毕竟她的存在,对他来说是具有不可掌控的力量,明明才那么小的年龄,却已经具有足以影响他的力量。
他不喜欢这样的影响,再加上,她也一心想要离开,既然两人都想要分开,那么就分开。
可是五年后,她找到他,告诉他,她想念自己的儿子,要跟儿子在一起……这让他们的人生,又一次产生了交集。
五年不见,她真的变了很多,变得更坚强,可是对他却很冷淡……
洁白的帕子,细细地擦过乌沉的枪身,望着萤幕上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脸蛋,明明那么丑,他居然会觉得她更迷人了。
真是见鬼!
也许,他不应该让她再度踏入他的世界里。毕竟,到最后可能毁灭的,是他们两个……可是,当那个女人一脸坚决地告诉他,除非她死,否则她一定要陪在自己儿子的身边时,他竟然有几分动容。
举起手枪,瞄准镜头里那个再度让他心乱的女人,如果可以一枪命中,也许他就不用这么烦了。
任竞翔五岁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这般苦恼过。
对于那个他要称之为妈妈的女人,他的心态是矛盾的,按照严叔叔的说法,妈妈在他刚生下来时,就不要他了,还拿他跟爸爸交换了自由。
一个不要他的妈妈,他也不屑去要她。
可是,当严叔叔瞒着爸爸,悄悄地给他看了妈妈的照片,他小小的心灵,首次受到了冲击,照片里面那个笑得甜美的女人,是生下他的人?
那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嘴唇,白皙的皮肤,这就是他的妈妈吗?与爸爸是完全不一样的……
被她抱在怀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小小的心灵,虽然气恼着妈妈的抛弃,可是却也偷偷地羡慕着其他小朋友有妈妈,就算爸爸给他全世界最多的宠爱,但看到夏姨、许姨还有不像妈妈的汪阿姨,他依然觉得心里难过,她们对他很好,也很喜欢他,可是她们却是别人的妈妈,不是他的。
当他在麦当劳看到她时,他真的吃惊了。那个坐在那里的,跟照片上一模一样,甚至比照片上还要漂亮的女人,就是他的妈妈?
想了那么久,看了无数遍,他终于看到她了。
一直到那天,被她抱进怀里,他才发现,原来妈妈的怀抱,跟爸爸就是不一样,妈妈的怀抱很软、很舒服,她哭得那么伤心,跟他说对不起,她说她以后会一直陪着他,在他的身边。
妈妈跟爸爸是不一样的。
妈妈会做好吃的便当,里面有各种小动物形状的食物,妈妈还会将j蛋煎成咸蛋超人的样子,她会亲他的脸蛋,陪他百~万\小!说、画画,就算他不理她,她还是会笑着,陪在他的身边。
妈妈带他去木栅动物园看国王企鹅、看无尾熊,还有看那憨容可掬的熊猫,虽然,这些他早就看过无数遍了,可是有妈妈陪着,他心里特别地高兴。
她做好便当,带他去野餐、带他去游乐园玩,一天天,任竞翔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妈妈,好像很难再讨厌她,怎么办?
小孩的幼小心灵,跟大人复杂的情感是不一样的,小孩是不会记仇的,哪怕他的性格,百分百像任昊东,可是他毕竟年幼,渴望着母爱。
“爸爸,我可以喜欢她吗?”
“小翔想要喜欢她吗?”
他似乎有听到爸爸微微的叹息声,“她对我真的很好。”
“那就喜欢吧……”
他叫她妈妈的那天,他又一次看到妈妈流眼泪,将他抱进怀里,疯狂地亲,眼泪蹭了他满脸,他应该要嫌恶的,可是却发现,自己竟然也哭了。
倪贝贝哼着歌,将太阳晒得柔软干燥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仔细叠好。
小孩子最好穿纯天然的棉质衣服,手洗为宜,所以儿子的衣物,她都自己动手,做得非常快乐。
任昊东走进大厅时,就看见这个女人穿着简单的t恤、热裤,短短的头发夹了一只可爱的热带鱼,干净清纯得就像未满二十岁的高中生。
她看见他回来,原本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蛋,一瞬间就冰冷下去,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而跟在他身后的宫泽端跟她打了个招呼后,便走掉了。
她有礼的微笑,在宫泽端转身之后又消失了。
任昊东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眼眸沉沉,却没有说半句话,转过前厅,上楼往书房走去。
总是这样,他们之前,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谈。
当倪贝贝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餐时分,今晚严大哥将小翔接走了,说是今晚要在他家过夜,那就只准备自己的晚餐吧。
严君尧本来只是带着老婆、女儿来台湾渡假,顺便看好戏的,结果乐极生悲,汪甜肚子里的宝宝,竟然在快诞生时又开始折腾起来,不能坐飞机回美国,只好暂时在台湾住下来。
他家那个可爱的宝贝蛋严怡悦,简直开心得要命,成天就想要黏着任竞翔,所以三不五时,严君尧就将他接到自己家里去住,免得女儿卯起来哭给他看。
儿子一走,偌大的宅子,除了住在后院的佣人和手下,主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一般情况下,任昊东是不会理她的,不过反正任昊东的心思,她从来都没有弄懂过,反正他的冷漠,正好可以让她跟儿子培养感情,两个月下来,她的宝贝儿子终于肯叫她了,他们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而她的心情也快乐得要飞上天去。
小的还算好搞定,果然是她生的儿子,就是好说话,可是这个大的就……
任昊东基本上是不会理她的,自从她住进来之后,他似乎就当她是透明的存在,任她走来晃去,相应不理,而且他也很忙,两个月来,他们见面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得完,可是,她与严君尧却越来越熟稔,瞧瞧称呼就知道,已经进化到“严大哥、贝贝”了。
这种状态,她还算满意,因为她的人生,就是不想再跟任昊东有任何牵扯,他太深、太可怕,她惹不起他,至少可以躲。
刚进入厨房,手机就响起来,是严君尧。
“严大哥,小翔有没有吵到你?”戴上蓝牙耳机,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俐落地处理。
虽然这些事情,其实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家里有无数的佣人,怎么轮也轮不到她来做,可是一看到儿子,她就是想要做饭给他吃,看着她的宝贝大口、大口吃着她做的食物,她的心有着满满的幸福。
“我想,被吵到的应该是他吧。”大家都知道,严家小妞最缠的人就是任竞翔。
“那就好。”唔,今晚儿子不在,就简单地做点吃的吧,青豆炒r、还有蒜蓉茄子,碧绿的青菜既好吃又营养。
“任回来了,是吧?”
原来,这才是他打电话来的目的,倪贝贝手里的动作稍稍一顿,然后继续剥着豆子。
“嗯。”
“今晚只有你们两个,要不要考虑我的提议?”
她无奈地叹气,严君尧是标准的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总是提议要她去征服任昊东。
天啊,她哪有那种通天的本事,躲他都来不及了。
“贝贝。”他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口气,“相信我,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这样好了,我跟你讲一件事情,你知道任其实是个很有洁癖的男人,他从来都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们一直以为,他就会那样清心寡欲地过一辈子,结果谁都没想到,他居然是我们当中最早当爸爸的人!他肯碰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是说,他之前其实是……处男?”脸蛋红得要烧起来,可是倪贝贝还是硬着头皮问下去。
“这个嘛,你自己去问他。”严君尧笑得一脸神秘。
“我才不要。”她怎么可能去问任昊东这种事,真是开玩笑。
“想一想,如果你可以得到任的心,那么小翔跟你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电话那头,诱拐的嫌疑很大!
他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是很狡猾的,但她的聪明才智,被她很巧妙地隐藏起来,一旦爆发,恐怕威力惊人,不过他倒是很想看到那种惊人。
“是吗?你在推人入虎口前,语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诚恳?”紫色的茄子在清水的冲洗下,颜色变得更加深沉。
“我是为你好。”
“我怀疑,你看戏的成份居多。”不客气地戳穿他。
“老公,我来跟贝贝讲话,给我、给我。”手机那端传来汪甜急切的声音,然后,一阵忙乱之后,手机易主。“贝贝,是我。”
倪贝贝微笑听着汪甜有活力的声音,真好!曾经的她,也是这般可爱、这般灿烂,只是,那时的她,大部份都是假装开心。
“我跟你讲,你不要听我老公瞎说,他最坏心了……”有一个腹黑到可怕的老公,汪甜是满肚子的委屈耍诉。
“你说什么,小猫?”
“啊,我好像又想吐了,我先去厕所!”胆小的女人,直接将手塞还给老公,溜之大吉。
这样的幸福,真好!倪贝贝浅浅地笑着,心里有着感叹,这世上果然还是有真爱的,像严君尧夫妇这种甜蜜,即便她也许永远得不到,不过,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开心。“好了,贝贝,我不跟你多说了,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他心急着去看看他家的小猫,虽然心里明白,那家伙十有八九是装的,可是还是放心不下。
“好的,谢谢严大哥。”
按掉手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颜,转身准备拿蒜,却看到站在厨房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她立即僵住。
他什么时候下来的?他又听到了多少?
任昊东望着那个刚刚还笑语嫣然,此时却突然冰冷的脸蛋,一股怒气突然在心里爆发!原来她的冰冷,只是针对他一个人……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糟糕。
“看来,还是太小看你了。”
“你是什么意思?”
“要我提醒你吗?君尧是有妻子的。”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难道他以为她与严大哥之间会有什么吗?真是太荒谬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他嘴角勾着,抬手直接覆在她的胸部,重重地揉按,“你是y荡的女人。瞧瞧,只不过随便摸摸你,这里就硬起来了。”薄薄的内衣,根本遮掩不了什么。
太过份了!她想要举手恶狠狠地打掉他那只不规矩的大掌。
男人,有时候对他退让,可能反而是一种进攻,尤其是像任昊东这样的男人,可能软的比硬得有效。
突然,严君尧的话语,在脑海里响起。
她不怒反笑,一脸的灿烂。
“你吃醋了,是不是?”笑意盈盈凑上前去,仔细地望着那张冷漠的脸庞。
他依然面无表情,紧紧地盯着她。
“你想摸我就摸好了,不用找理由。”抱着他的手臂,往自己的胸口上按。
他没有抽回手,半眯起利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其实严大哥人很好,说话温柔,对我又很体贴。”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轻地吐气,娇媚万分。
饱满的胸脯,宽松的t恤,根本就遮不住,她故意挨上去,想要让那个冷淡的男子破功。
任昊东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这样的倪贝贝,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又娇又甜,眼睛里还闪着恶魔的光芒,这只小狐狸,又在使诈!
软的比硬的有效?
“而你,比不上他。”她突然冷下脸,一把推开他。
抱歉,她软不下来!哼,敢骂她dàng fù ?
任昊东伸手一把搂回她,“比不过?”将她抱出厨房走向客厅,重重地抛出去,她直接扑倒在沙发上,还好,沙发是柔软的,不然这一摔非跌个鼻青脸肿不可。
糟糕,她又意气用事了!明明说过绝对不去招惹他的!惹到猛虎的下场,可绝对不是她承担得起的,她得赶紧逃。
“我还要做饭。”想要起身,却被他伸手按住。
“点了火就要跑?”他冷笑,欺近她,“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吃醋吗?”手掌抚过她洁白的颈项,“没得到答案就走,你舍得?”
这男人手段太高,她完全不是对手。
还来不及喘气,他就将她粉色的t恤直接往上掀起,露出黑色的蕾丝内衣,衬托着牛奶般白皙的肌肤,那两团浑圆饱满得像是要迸出来般,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着。
她伸手想挡,可是纤细的手臂被他制住,动弹不了。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就是听不过他的冷言冷语,故意挑衅一下而已,结果……
第五章
任昊东近她,她手掌撑着自己,迅速地后退,可是沙发就只有那么大,再退也空间有限,很快她与他只剩方寸之间的距离。
他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握住她的腰,将她按在沙发上,使她无法动弹,而另外一只手,探至她雪白的胸脯间,隔着罩杯,徐徐搓揉。
他沉重的身子,半压在她的身上,那儿抵着她的大腿,连想都不必,她非常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皮肤泛起很久没有感觉到的麻意,她咬着唇,忍住那股酥软感,“你到底要做什么?”
“现在问这种问题,会不会太傻?”他抬起她的腰,短短的热裤很快就被褪了下来,接着是内k,眨眼间,她全身上下只留了那件纯黑的内衣,既诱惑又清纯。
“不要!”她要是再让他碰她,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她试图半侧过身去,这么快就赤l在他的面前,她觉得很不自在,可是她的挣扎,却让大腿与他的灼热摩擦,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欲望变得更加惊人,正有力地抵住她。
他的手探到她的腿间,用力地分开它们,她就这样双腿大张地任他伏了进去,他低头吸吻着泛着r香的脚部,再一口咬住。
“痛!”她想要挣开,可是内心又悲哀地发现,从以前开始,他想要对她为所欲为,从来都没有未得逞过,而他们的性a,似乎总是以暴力的因素为主。
可是,做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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