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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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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星:我没办法称呼你一声姐姐,但最后的时候,我想,对于你,我还是有着深深的感情的。不过,我还是没有办法放弃对你的嫉妒和恨意。选择这条不归路,非我所愿。但,为了这个无辜的孩子,我不后悔。请你,不,我求你,善待这个孩子。无论你恢复记忆之后,是否回到他的身边,都请你好好地替我照看这个孩子,也只有你,才能让他正眼瞧瞧自己的亲骨r!知名不具。”


怎么会这样!我无法去说这是无知,或是母爱的伟大,总之这样轻贱生命,太傻。也一点儿都不像她的作风。难到,真的是爱了、恨了,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我不知道。


看完了信,默默地收起它:“蓝鹭,叫你姐姐进来。”


拉着双胞胎坐好,我在心里先大致理了下情绪:“蓝鸥蓝鹭,可能我们要改变一下行程了。”


两人对看一眼,不太明白我说的话。


“我们可能要改道去苏洲,将柳杨情的儿子送回宁家,顺便也去看一下兰儿的孩子。”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到那个地方,那个让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地方。


想想甚至觉得可笑,之前吵着要寻回记忆,到处找地儿,其实最能刺激我的地方怕就是宁家了。


“姑姑,其实我们干嘛不把孩子直接交给莫爷爷跟宁姑姑,让他们带回去呢?而且红爷爷他也还没回来。”蓝鸥不理解,为什么还要绕路。


“不,我要自己送他过去,亲手交给宁峰弈。”再没有犹豫:“至于红爷爷这边已经一天一夜了,他可能是追那几个朱袖的帮凶去了,我们留言给他,要他去苏洲跟我们汇合。”再没有心疼,只需要跟过去挥手再见,画上一个句号。


“这样也好,他也很可怜,那么小,跟娘亲呆在一起的时间还不足一月。”蓝鸥跟小孩子已经有了感情。


柳杨情,聪明如你,狠心如你!你为自己的人生做了这样的安排!漂渺红颜,一闪即逝!没有行善,为恶却又不足以遗臭万年,那么狠心不顾及姐妹之情、fù_nǚ 亲情,甚至连亲生骨r都可以放下,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多么草率!


虽然她曾经对不起我,但现在的我却感觉不着一丝的恨意,有的,也只是惋惜。


[真相篇:第八十章 重回宁府]


我曾在学校里专门培训过护理知识,再加上这小家伙已经有十个多月了,所以便没有再带上奶娘,而是专门又铺了一辆柔软厚重又足够通风的双匹马车,由蓝鸥抱着坐在里面,蓝鹭跟我来驾车赶路。


我有心事,除了带带孩子赶赶路,沉默的时候居多。双胞胎跟我说话,也只是应应声,她们不清楚我已经恢复了记忆,只当我还在为要去宁府担忧。


当我们刚到苏洲城外的时候,路过杨柳山庄,想起可亲的杨伯父,再想想柳杨情之死,便犹豫再三,终是决定去一趟。


“蓝鸥,你们两个先在这儿呆着,我要去杨柳山庄拜访一下两位老人家,顺便给他们看看这个小人儿。”柳杨情的死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两位老人家不谅解,那双胞胎跟去也讨不了好,不如一切我自己去面对的好。


杨柳山庄


看我抱着这软绵绵的孩子,杨庄主显得十分激动,看看我,再盯着那红扑扑的小脸一个劲儿地瞧着。


拾步向我走了过来,他的双腿经过调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至少看着是没有什么影响了。


“杨伯父。”我轻轻地叫了一声,眼中已闪满了泪花:为了这个老人。他一生未娶,将柳杨情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他一生毫爽,对我关爱有加,甚至赠送自己的问心宝剑也不曾眨一下眼。


现在,我重生归来,却将要带给他柳杨情的死讯,这对于这位和蔼的老人是多么的残忍!


“零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激动地嘴唇都在发颤,眼神紧盯着我怀里的那个小人儿:“这个娃娃……”


“是情妹的孩子。”声音像是哽在喉咙,没办法顺利地吐出来,只说得这一句,便再也开不了口,去说接下来的话。


“好,好!找回来,就好!”颤抖的手想要伸出来,却又收回去,死死地攥着青色的衣袍。


这样的紧张反到让我轻松了下来,只是更加地悲哀。


“大哥,是情儿回来了吗?”


我愣住了,一句大哥,显然是柳伯父的声音,但却苍老得无法想象,声音沙哑,语气低沉,虽还有着一丝精气儿,却没了多少活力,与他之前给我的高大威猛的形象完全是两种样子。


注意到了我在发呆,杨伯父叹了口气:“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你走以后,发生了很多的事。”没再看我怀里的孩子,转身向着左侧的书房走去。


当我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老人的时候,不清楚心里是不种什么样的情绪,太复杂、太难过、太辛酸,或者是太不忍心。


“孩子,别难过。该怎么样是逃不掉的。”杨伯父出声安慰了我一句。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柳伯父,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甚至我已经不确定是不是要开口。


“零丫头,别难过,情儿的娘走了以后,我早就不想苟活,只是奈何情儿当时年幼。现在,已经没有牵挂了,这样也好。”善良的老人,这样的身体状况,还不忘记来安慰我。


“柳伯父!”终于,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哭跪在他的床踏前。


“零丫头,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大哥,你快拉她起来呀!”老人想动却非常困难,只好用焦急的眼神求助旁边呆立着的杨伯父。


“二弟,你让她说吧!没事儿她不会这么做的。”一双d悉一切的眼睛,让我觉得无所遁行。


递过手中的孩子,躺在床上的老人颤抖的手接过这软绵绵的娃娃,这小子还在熟睡之中,红扑扑的小脸上沾着一根鸭绒,老人细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挑开了它。


“柳伯父,不知您的脚是?”


“唉!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这是朱袖跟长白二怪做的,只怪我对她还存有一丝感激。”原来是她!不过她已经死了,就没什么好提的了。


“朱袖已经死了。”这事儿,二位老人有权知道,毕竟柳夫人与她师出同门。


“哦?”“该!”


不一样的反应,一个冷淡,一个解气。


三人都轻笑一声。杨伯父轻问:“是谁干了这么大好事?不是我生平不跟女人动手,她早就身首异处了。”


“是情妹。”三个简短的字,迅速冲掉了刚刚还有的一点喜悦。


“她终究是做了,终究是这样做了……”喃喃地说着同一句话,却将眼神紧盯在孩子的脸上,泪从已有些干涸的眼眶中顺着脸上的皱纹滴了下来。


杨伯父也是一惊,长长地叹了口气:“情儿,何苦来哉!”伸过手来,将我扶起,示意我坐下:“她葬在何处?”


这一问反到让我呆了:“谁?”


“情儿是不是做了傻事?”无视于我的不解与震惊,杨伯父接着又叹了口气,低沉地说:“她还是让我们伤心了,让你为难了!”


“不是,你们,早就知道了?”柳杨情死,只有我一人在场,蓝鸥蓝鹭都没亲眼见着,两位老人家,又怎么知道?


“是我拖累了情儿!我的女儿……”老人终于低泣出声。


我心里悲伤,再无颜面垂泪:我亲眼见她落下山,并没有太多的悲伤,这会儿却在两位父辈面前落下了泪,终是当时我心里还在埋怨她。其实再大的罪过,一命还不足以还清吗?何时,我竟也变得如此狭谥,如此狠心!


“伯父!杨情之死,多是我的缘故,请给侄女一些时间,一年后,一定前来听从两位发落!”她再对不起我,我也不能对不起眼前这两位老人。


“零丫头,怕是你不知道,这情儿是自己想得太透彻,才决定轻生的,与你无关。”柳伯父抱着孩子泪不曾停过,一位曾经侠肝义胆的英雄,晚景却如此凄惨!


三人相对无言,或低泣、或感叹、或自责,都在为那个明艳的女子、狠心的女子伤心难过。只到夜幕下垂,我才起身告辞,禀明原由,抱了孩子,回去暂时借住的客栈。


“姑姑!他们没有为难你吧?”紧张地蓝鸥蓝鹭早就趴在窗台前等,见我回来,一身疲惫的样子,忙接过了孩子,扶了我进去。


“没有,两位都是大义的前辈,明事理的人,又怎么会来为难我?”打发了她们出去,我瘫坐在地上:木头,木头,我竟变了一个人吗?面对曾经姐妹相称的柳杨情,我变得冷血了吗?这样的我,不再有温暧,不再是善良,让我觉得陌生、觉得害怕!木头,木头,你在哪里?


清晨,宁府大院,正门口。


蓝鸥抱着孩子,蓝鹭前去叫门,由死转生,宁府的人可能还不知道,我突然觉得不想再让人讨论我,所以便戴了一方丝巾,遮住了脸。


门铛声刚一响,就见门童将门打开,那是一张陌生的脸。也对,宁府经过与武陵候府一战,元气大伤,活筋换血是必要的,搞不好大多数人已经是我不认识的了。


“这位小哥,我们姑姑要见你家公子,请通报一声。”蓝鹭清脆的声音,唤回了正来回打量的小童的注意。


“这位夫人、两位小姐面生得狠,不知可有拜贴?”果然是大家出身,说话都恰到好处。


“没有。”蓝鹭嘻嘻笑着,准备他再不让开,就要硬闯了。这两个丫头因着我的缘故,对宁府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看那年轻的脸有着一丝为难,我浅笑一声:“就说故人来访,送你们家小主人回来。”


果然,那门童马上调头看了下正抱着蓝鸥颈子的小娃娃,神色一凝,冲我们一躬身:“既是如此,三位大堂先请。”


奉了茶,他匆匆退下,看样子是去找宁峰弈了。


蓝鸥逗着那娃娃正在欢笑,可爱的表情、天真的眼神,呀呀的嫩语,让我侧目:这真的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眉目清秀像他娘,唇却像极了宁峰弈,长大了又是一个无情的主儿。下意识地抚着还未突起的小肚子:不知道,将来,我跟木头的孩子会长得像谁?念及此,嘴角扯出了一个弯弯的孤度。


“师妹!”惊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紧跟在其后的还有三个人,脚步声轻,却很稳重,应该是男人,而且是高手。


待他们一行人全部进来之后,来人却将我震在了当地。内心的激动不能让我露出声色,只是浅浅地对着师姐露出一个笑容:“师姐!”


纯净清灵一如第一次见她那样。


[弄夫篇:第八十一章 话离别,重相思]


“师妹,他们说你不记得了,真苦了你了!”眼泪滑落,我忙伸手去拭:让这样的美人在我面前落泪,是一种罪过。


“乖徒儿,我一接到你的信马上就往这边儿赶了,没想到路上碰到了你师叔,看,还有这截木头,也被我拉过来了。”师傅喜气洋洋地扯过跟在他身后的楚木原,推到我面前。


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与狂喜,我先冲着师叔福了福身子:“师叔,好久没见您老人家了,抽个时间,还想跟您下盘棋呢!总是记得那时候在这花园子里,跟您对杀一夜的情境。”


我话一出,果然成功地看到了一屋子人的惊讶!


惊喜的双胞胎,将孩子递给师姐,一左一右拉着我的手:“姑姑,你记得啦!”


尴尬的师姐:“师妹,你…怎么会…?”


狂喜的师傅:“哈!我就说嘛!只要一见着我,宝贝徒儿还有什么想不起来的?”


平静的师叔,优雅的笑容:“丫头喜欢就好。”


呆在当地的楚木原:“小雨……”


忽略他一闪而逝的深情与受伤,我扬起明艳的笑脸:“咦?楚大哥你怎么会在宁府?”


“小雨,你叫我楚大哥?”


“楚大哥呀!你不是说那木头是两个人的秘密吗?怎么师傅也知道了。”不满地喃喃低语,回恢到以前无忧无虑的况态下,尽可能的去欺骗自己:要是我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能骗到楚木原呢?反正我是打定主意要让他为轻易地离开我付出代价。


但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他只是浅浅一笑,便又回到了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我们之间真的一切都不曾存在一般,反到是我看到他的反应,内心还挺受伤。


“蓝鸥,把孩子还给宁家,我们走。”给你机会不表现,哼!姑娘我,不对,是夫人,夫人我生气了。


摸不准我的真实想法,蓝鸥一向都不会去怀疑我的做法,便递过了怀里抱着的小孩,双胞胎跟着我头也不回地出了宁府大门,不理会师傅的哇哇大叫,师姐的错鄂、师叔的不解,还有木头的浅笑。


刚出大门,我头也不回:“我怀孕的事,不准你们对任何人讲。还有,明天,你们两个跟师公走吧,学好了功夫,再回来暗天找我。”


“姑姑,我们舍不得您。”浓浓的鼻音,惹得我心中不忍。


“没什么的,你们跟着师公,是为了学好功夫。他老人家又非常喜欢你们,你们三个那么投缘,肯定会过得很开心。跟着姑姑的日子还长着呢!到时候,只怕你们烦都来不及呢!”知道此时她们肯定已是两眼泛泪,更加不敢回头:“好啦!我们去姑姑以前住的地方拿点东西,就走了吧!”


我在前面不再说话,她们两个也不吭声,即使是在抽噎,也是压抑了声音,怕我听到也跟着难过。到不是我不想留她们在身边,只是我现在身子日渐沉重,带着她们两个,困在身边,到不如让她们跟了师傅出去,一老两少,都不拘小节,可以在江湖中畅快地游荡几年,同时可以增长一下见识,武功更不用说了。


从宁府到宁府别苑,不过才半个多时辰,这会却让我们三个别有心思的人走了近两个钟头。


这里跟宁府大院不一样,至少对我的意义不一样。晃过门房,我们三个直接从墙头翻了过去,不愿过多地停留在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我直奔以前独居的小院而去。


还是那条路,还是那间房,屋里的摆放一点也没变,甚至连桌上的灰尘都似乎刚刚擦拭过一样。


我闭上了眼睛,心里一阵难过:宁峰弈,我都已经从被抛弃的痛楚中走了出来,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一点一点地唤回我内心最不愿意碰触的那抹伤?


“谁?”两丝破空的指风,让我生了警觉,这里竟然还有第四个人!


猛地回头,却发现双胞胎被人用独门手法点了x道,两人都是双目圆瞪,不满又焦急的样子。而墙根上却站了一人,症症地呆在那里,一双眼睛只盯着我,丝毫挪不开视线。


我也呆呆地盯着他,内心一片空白,连大脑都不知道想什么才好,许久,才像是从找回了声音:“柳杨情,她死了。”


“知道了。”


“孩子,我给送回来了。”


“知道了。”


“有空去看一下柳伯父,他不是很好。”


“知道了。”


我不再说话,转移了我的视线,盯着蓝鸥蓝鹭。


“你,没有别的话要说了?”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你都知道了,不是吗?”本来还觉着这句话好笑,却又想起之前他对我隐瞒百晓之事,话一说出口,反到有些讥讽的意味在里面。


“你还在意?”有着一丝的幻想。


“不,我不在意了。”肯定地回答,不想再与他有一点儿的感情纠葛,不然,再落入某些人的眼中,又变了一种味了。


“真的不在意了?”眼中隐藏着笑意:“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太善于掩饰呢!”


我明白他这么说,主要是因为什么:“我来这里,如果让你误会了,那么,我马上走,但,我要拿走一样属于我的东西。”打开衣柜,翻出以前来不及带走的从蜀山背过了两个时空的包包,宝贝得要命,还特意打开里面的东西:手表、棋谱、琴谱、一本瑜珈指导,还有一串钥匙。


看着这些东西,想想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就一阵难过。手表是爸爸送的生日礼物,瑜珈指导是姑妈去印度公干的时候,专门给带回来,让我减肥的(曾经有段时间特爱吃巧克力,就给肥了一大圈,姑妈说,练了瑜珈之后,想吃什么都不怕。)棋谱琴谱是姑父的,曾经为了练好这两门技艺,我是花费了多么大的心血,哭了多少次鼻子,这钥匙,我永远都记得它们:一把是父母留给我的房产,一把是姑父家的大门,还有一把是宿舍的钥匙,同时还有两枚银制的指环,是我自己在苗寨里游玩的时候,一位老乃乃送的。但,这些现在都没有用了,我想,我再也回不去了。


看着看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唉!”身后的一声叹息,将我从回忆中唤了回来:“零零,我说过,希望能成为你的一个倾诉的对象,不知道,唉,我想,我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


擦擦眼泪:“没错,你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放了她们吧,我们要走了。”


“好。可不可以,再抱一下?”语气中的潇条与深情,让我心更酸。


我抬起红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锁住他的视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头也不回,径直抬步出尔缓缓走出了这间屋子,这间我住了很久,有着很多回忆,盛满了我的初恋的屋子。


听到蓝鸥蓝鹭同时闷哼一声,我才放开步子,带着她们两个,离开宁府别苑,向着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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