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们收拾好行礼,只等着师傅他们找上门来,相信,楚木原也一定会被师傅给抓过来的。
默默地解开钥匙上的两枚指环,分别递给双胞胎:“这两个银制的指环,除了做工精致之外,是没什么特别的,但奇就奇在一对除印字外,花纹样式长得是一模一样,极是难得。今天,姑姑将这两枚指环赠给你们两姐妹一人一个,当作是个贴身的饰物带着吧!”
“谢谢姑姑!可是,我们走了,您怎么办呀?”担忧地瞧着我的肚子,好像她们两个走了,我就一生活白痴一般。
“唉!我可是巴不得你们早点走,让我呀,也清静一阵子呢!这养胎呀,需要的就是清静,有你们两个在,我的耳朵就休想要休息。”逗着她们说笑,尽量让这次的并不短暂的分别开心一点儿。
“姑姑!”两个丫头不依,同时靠在了我的怀里。
[弄夫篇:第八十二章 天魔门的秘密]
其实,我又如何舍得呢?相处那么久,我最难最苦的时候,是她们两姐妹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在我最寂寞的时候,也是她们给了我欢声和笑语。
拍拍她们的两颗小脑袋:“来,去拿琴来,姑姑在临别的时候,弹奏一曲,一直这样伤感,倒不像是我们三人的风格了。”
待我焚香沐浴,她们早已摆好了琴,我深吸一口气,端坐在这具琴前,细细地拨动了两三根琴弦,声清质淳,是把难得一见的好琴。
“今天,就不想过去一切的不愉快,咱们从头再来。姑姑今天就以一曲《任逍遥》,赠给你们两姐妹。”一曲豪迈,我无法唱出其中的沉重与洒脱,只好将词句低沉地诵了出来,静默了一会儿,待心中豪情起,才拨动琴弦,将这首气势磅又逍遥自在的曲子跃然琴音之中。
已入初夏,夜凉风起,将琴音在这并不热闹的客栈宣染得格外厚重,也格外振奋人心。
听到窗外有人走动,蓝鸥率先站了起来,打开门,却是本店的小二。
“姑娘,外间有位客官听了夫人的琴,想求一面之缘。”
我们在这店中住了好几天了,店家早知道向来是不跟任何人打交道的,而且店资我们付得丰厚,他们便很知趣的给了我们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从来不作多的打扰,这会儿倒是有些奇怪了。
“小二哥,我们姑姑不见外人,这你知道的不是吗?”蓝鸥一向与人为善,但在这与我将要分开的时候,却不喜有人来打扰,语气明显不悦。
那小二赶紧赔笑:“那两位客人托我带句话。”
“哦?”蓝鸥疑惑地看看他:“说。”
小二拍拍脑袋:“长相依,对!那两个客人说得就是长相依!”
“快请!”这两个客人,又知道长相依,那么,不是祖林水桃就是毛重洛蕊了!
“哈哈,果然是你们三个在这儿!”祖林开心的笑声自楼下传了上来,水桃略显笨重的身影也落入了我们的视线。
“哇!你们这是拖家带口的要去哪呀?”高兴地起身去扶着那个挺着肚子的美丽少妇:“许久不见,这祖夫人可是出落得更加明艳动人了。”
“楚夫人也不差呀!”水桃娇笑着回了我一句。
“楚夫人?什么楚夫人?”我故意装傻,要想瞒过木头,就不能让祖林知道。
明显,我的话让他夫妻二人身形一滞:“毛雨,你怎么啦?”
“哎哎哎!我说,二位,你们明明一直叫我零星的,没多长时间不见吧,怎么就改口叫我毛雨了?”我装傻、装傻无罪!
两人对视一眼,再看看蓝鸥蓝鹭,见双胞胎点头,便有些了然:“行啊,零星又回来了!”
围着桌子坐好,品着茶,心里偷笑:正找不着接近木头的好借口,这下,他们两个到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我说,祖大哥大嫂,你们两位可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哦!”
“什么事?”水桃眨巴眨巴眼睛,有些疑惑。
“我好像曾经帮过某人的忙,他承诺:如果我帮他查清事情的真象,就引荐我去暗天。”盯着祖林:“不知这话可还算数?”
他两人对望,我肯定他们刚刚在偷笑:以为我是自动又走回了他们老大的身边,孰不知这正我的所想要的。
“当然作数!”毫不迟疑,一口应承。
“果然是侠丐的徒弟,爽快!”三个人各有小心思:“那等我师傅来了之后,我们明天就可以动身了吧?”
“这个没问题。本来,也是打算带水桃回去养胎了。”祖林见我迫不急待的样子,更是有些得意。
我见他的表情,猜想这丫肯定要借此机会报复木头,虽与我的目的相同,但还是惹得本人心中不爽:木头是我家的,恶整也是该由我来,绝对不容许他c上一手!
想了想,我盯着水桃的大肚子:“这祖大嫂还得两个来月就要生了吧?”
“呵呵…”傻笑两声,伸手去揽向自己的妻子:“是啊,大夫说现在有快八个月的身孕了。”一副得了天下至宝的表情。
不知道要是木头知道我这肚子里也有他的骨r,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像祖林那样,只要一提起妻儿就会傻傻的,除了满足还是满足。
“恭喜你们二位了!到时候送你们一份大礼。”笑眯眯地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抚摸水桃稍有点涌动的肚子,现在已经可以从外面感觉到生命的活力了,那个小家伙正在不遗余力地踢着他妈妈的肚子。
“现在这小东西可不老实了,几乎天天都要踢我。”水桃幸福的表情也挑起了我心中的一丝甜蜜,真想在这个时候,躺在木头的怀里。
“真羡慕你,好像我比你还要大上几个月吧,这会嫁人生子全让你给赶在了前面。”故意装作酸酸的语气:“这样好了,这个孩子生出来,到时候等着我将来生了孩子作个儿女亲家。”
“哈哈哈哈……”祖林指着我,笑得开怀:“这可真是典型的酸葡萄,提醒那个他加把劲不就得了!”
我心里闷哼一声:死祖林,也就敢在我面前得意,耀武扬威的样子,等木头哼哼两声,马上又乖了。这才是典型的柿子捡软的捏。
“我一个人,怎么也敌不过你们两张嘴,何况还在这儿秀恩爱,故意气着我。好啦,儿女私情先放一边,倒是有件事要告诉您二位一声:当时,你们苦苦纠缠,遭遇的那一系列的事情,都是朱袖在背后的捣得鬼。”这件事,如不是朱袖跟柳杨情互暴隐私,我想,我是怎么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查到的。何况事情还牵扯到无花门。
“怎么会是师姐?!”水桃激动地站起身,旁边的祖林马上扶着她又坐了下来。
“你师姐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不然,当初你师傅她老人家怎么会打破只收一徒的规距,又收了你做入室弟子呢?”祖林安慰着水桃。
“师傅一再强调,要师姐莫要贪图权势,谁知她还是嫁入了权势之中。我师门至宝天魔回力环,也被她给骗去了。”语气消沉。
“天魔回力环?”眼前乍现当时朱袖与柳杨情决战时胳膊上缠着的几圈碧环,但后来替她收敛尸体的时候,却并没有再看见那东西,当时我并没有在意,这会儿水桃提起来,我才想起,不由得暗暗叹气,只是那东西会去哪儿呢?
“零星,你知道天魔回力环在哪?”我的惊异尽数落入两人眼中,事关师门,水桃显得格外急切。
“你别激动,现在还是孕妇一个,马上就要生了要注意点儿。”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跟她实话实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我说得郑重,她便也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朱袖已经死了。”我将当日发生的事情大概作了描述,包括柳杨情的死,我都没有隐瞒,细节部分除去关于我记忆恢复的部分之外,都详尽地一一告诉了他们,讲完这些,已入深夜。
“原来如此。这是师门的不幸。但师门两件兵器却同时不知去向了。”陷入了沉思。
“两件?你是说还有柳杨情所使用的那柄七色剑?”倒是我大意了,那柄七色剑是丁女侠传世的唯一东西了。
“不错。”
“这两副兵器凑在一起会怎么样?”不然,怎么会让水桃如此郑重这件事情。
“师傅与丁师叔两人同时退隐江湖,带走了天魔门所有的财产,除了这两副兵器:天魔回力环跟七色剑。然这两副兵器并不是一开始就留了下来的,而是后面师傅送我出山时让我带出来的。”
“难道,这两副兵器藏着什么秘密?”心中一动,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却又不敢相信。
“不错。这两副兵器分别隐藏着天魔门的无上内功心法和七色剑全套第七层剑法的去向。当然,还有当初天魔门大批钱财的去向。”对我并没有一丝的隐瞒,显然,我们的友谊是经得起考验的。
“这件事,知道的有哪些人?”
[弄夫篇:第八十三章 成为赏金猎人]
“师傅跟师叔这么做只是想让本门后辈能够学好本门武功。老实说,这天魔功跟七色剑法,在本门这一代弟子中,没有一个是练成了的。朱袖的内功心法只练了个三成,而我在师傅的全力指导下,也只练了个五成而已,就连师傅,也只练到第七层,还有两层怎么也练不上去。七色剑法除了师叔,从古至今,没有人练成第七层。柳杨情也不过才练到第四层而已。”顿了一下:“当初师傅她们隐世,为的就是要钻研本门武功,将武学发扬光大。至于钱财,可以说并入不了我们的眼,收起来,只是不想让人觊觎黄白,为弟子们带来灾祸。”
想了一下:“大概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所以这件事分别只告诉了我,师叔又让我转告了柳杨情。连朱袖都是瞒着的,想来,以朱袖的聪明才智,肯定是猜到了这一层关系,才惹出了这一连串的事情。”
灵光一闪:“会不会武陵候府与宁家之间的战争,也是由这个起因造成的?”
“零星,为什么这么说?”水桃不解。
“你想呀,朱袖如果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想要查到藏书和藏金的地点,但又不想太多的人分享,于是…”
“于是,她便跟武陵候府勾结,一个得金,一人得书。那势必就要从宁家取得百晓的控制权,如此一来,便引发了两家之间的战争。”祖林接过我的话,深思着。
“对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水桃恍然大悟。
“如此,可见孕妇都是会智能低下。”话一出口,想笑又想起自己也是有孕在身,又马上住了口。
“果然是零星,这种时候还可以谈笑大方。”祖林想笑,又慑于妻子的威风,只好拍拍我的马p。
一屋子人本来是欢聚在一起,笑笑闹闹,却又因为那两件兵器的丢失,让我们担忧不已。以致于深夜才睡。
一早,就听到师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师傅,来了怎么不敲门呢?”我一夜未眠,只是和衣躺下休息了会儿。
“一早,我来这儿就见两个丫头在院子里嘀嘀咕咕,就没来扰你。”接过我递上的茶,喝了一口:“你可是真的愿意让我带走这两丫头?”
“当然是真的了。”我翻了个白眼:“这下可称了您的心吧,反到遭您怀疑。”
“不是,呵呵,”忙讨好我:“乖徒儿啊,你可不知为师一个人在外面走,有多闷!”眼睛转了两转:“不过,你可得对我说实话:你真不记得这过去半年多发生的事情?”
“知道啊,怎么会不知道?”我眨眨眼:“自我为了楚木原受了重伤之后,就一睡不醒,然后就碰到了柳杨情和朱袖啊!”装傻,我可是一流的。电视上演的失忆的人们多了去了,这照本宣科,我还是会的。再说了,实在不行我就头疼,更何况,我现在还有护身符在身!
“唉!我可怜的徒儿。”扭过头:“还有可怜的外甥。”
暗地偷笑:“师傅,你的外甥是谁呀?”
摇摇头,背着两只手:“我今天就带着两小丫头走了,你叫花伯伯还在襄阳等着我呢!”
“师傅,襄阳有什么大事吗?”无心一问,就想看看他们去干嘛。
“听说,紫幕斋的修罗在襄阳杀了灭了判官手满门,那判官手跟你叫花伯伯还有我,都一起喝过酒,我们得去看看。”
唉,现在这世道,连杀手都出来了,越来越乱了。
师傅前脚带着双胞胎离开,我后脚就跟着祖林夫妻两人动身往暗天总部赶去了。
这一路向着北方走,我才知道,原来这暗天总部是设在了贺兰山上。
熟悉的路,熟悉的房间,还有熟却不能熟的人。
“哇!毛雨你怎么过来啦?”追天夸张地放大了一张脸,张开双臂,又警觉地瞅瞅周围。
我知道他是在看木头有没有跟在我身边,但没有让木头吃瘪之前,我会很尽责地装作一个也不认识的。
扬起一张笑脸:“这位怎么称呼?也是赏金猎人吗?”
看着我一脸羡慕的表情,追天瞪大了眼睛:“哇!不是吧?这是哪一出呀?”遂又转了一副开心的表情:“这下有人帮我们报仇了!喂,我说,”调过头来,向着屋里跑去:“哈哈,恶魔又回来啦,只是这次整得可就不是我们啦!”
当我跟在祖林水桃身后,神色复杂地进了议事厅之后,就看到晴天、恨天也都在座,竟没有一人缺席,看来,今天木头肯定也会回来。
任凭他们怎么打量,我都一副初来乍到的样子,实在被看得别扭了,就凶巴巴地瞪回去:比眼睛大是吧,那就比比吧!
不过盏茶的功夫,就见木头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见到我坐在这里,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一丝的波动。虽说是我装不认识在前,可看到他那么平静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一酸,别过了脸不去看他。
“要加入组织,并不是靠引荐就行的,怎么都要露两手大家瞧瞧,一致通过了才可以。”晴天站起身来,对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转向大家:“零星的功夫我们就不再考究了,红伯的徒弟,大家自是不敢轻视。轻功目前在江湖上也是顶尖的,只是不知还有没有其它特别突出的才能可以让大家见识一下?”
其它的才能,好像我还真的没有。会弹曲子会下棋,这些木头都知道,祖林也知道,所以不说也罢。
“不敢轻视并不代表就真不会轻视。”皮笑r不笑地盯着晴天:小样,还在为我师傅折了宁峰弈的肋骨怀着不满呢,看我不收拾你!
“听闻暗天的晴天擅医、追天擅逃、恨天擅刀、笑天擅掌,小女子不才,硬功夫上不得台面。不敢一一去试,也不得不为师门撑撑场面,这样好了,就跟追天比比轻功,跟晴天比比掌法好了。也可以让首领掂量掂量,是不是入得了法眼呀?”体面话谁不会说,捡他们功夫最弱的去比硬功夫,再拿我的强项去跟压压追天的气焰,何乐不为?
四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我会这么提要求,尽钻空子。只有水桃想笑笑不出来,木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用比,直接收了。”丢下这句话,调头就走了。
小气鬼!让你手下吃吃瘪又会怎样?冲他背影吐发吐舌头,转个脸:“请问,哪位好心人带我去住的地方呀?”
“跟我过来。”不等其它人发表意见,却是木头头也不回地先接过了话,看来,他也怕这群无良的家伙趁着这段时间来恶整他。
p颠p颠地跟在木头的身后,他并没有带我去客房,而是直接带去了我们两个新婚的时候住的主人房。
反正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我住哪就住哪:“楚大哥,真是让我吓一跳,原来,你是暗天的首领哦!”一脸的崇拜。
“嗯。那个…”可能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先住这里吧!”眼神犀利地扫了我一眼,怕抵挡不住他的强势,我忙堆上笑脸:“这里可真大啊!”继而转头打量着这房里的一切。
还是我们走之前的样子,还有我的大衣柜,直接走了过去,打开来,却什么也没有。以前木头让晴天给我做的斗篷跟衣裙一件也没有了。木头,是要陪我演这场失忆的戏,还是把我的回忆全部都扔了?
我反到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会不会我玩得太过了?
看到他转身走了出去,我关上房门,和衣躺在床上。连日来的赶路,让我浑身疲倦,好在肚子里的小东西这几天没给我添麻烦,乖乖地呆在属于它的地方。
手抚着肚子,想着它的爸爸、我的良人,沉沉地睡去。
当我睁开眼睛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却还是躺在床上不想动,就想这样懒懒地。
“零星,出来了,今天为你接风。零星,你起床了吗?”水桃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我忙一跃而起,打开门:“呵呵,困了就睡了一觉,刚醒,你等等,我梳洗一下,换套衣服就出来。”让开身子,扶了她进来坐下,再给她倒杯水,我飞快地走进里卧室,洗了把脸,捡了套平常一样的素花裙装换了,直接开门出去。
[弄夫篇:第八十四章 美人如苏女]
“零星,你就这样哦?好歹也要梳妆打扮一下不是吗?”水桃挑剔地扯扯我的衣服,还嫌恶地呲呲我的发型。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呀?我这样简简单单地不好吗?”挺好的呀,又不是选美。
“唉!亏你长了这副漂亮的脸蛋,却一点也不当回事!”强先把我推回里屋,自顾自地翻找着我的衣服。
“没用的,我就全部是这种素色的衣裙,再多翻一遍也还是这样。”虽已入初夏,可在这贺兰山上,却还是感觉到春意凉凉。
“没办法了,就你这身吧!不过,那张脸得好好拾缀拾缀。”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今天到底是怎么啦?平时我这样也没见你这么批评过我。瞧瞧您老用得什么词呀:拾缀拾缀,那是用来说人脸的吗?”怕她一个大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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