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教练车来了个急转弯,车厢猛地向右一甩,刘贝拉没有防范,站立不住,通的一下被甩进伸手拉她的蔡琴心怀里,p股一瞬间跟琴心两个圆鼓鼓的茹房实实在在地亲密接触了一下。她的心又是一阵嗵嗵的蹦跳,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佳妮的身边。
出轨俱乐部(24)
刘贝拉第二次去监狱探望林启辉的时候,已经被那个杨雨轩折磨得形销骨立了。万般无奈之下,贝拉下决心跟他离婚。可是,当她将离婚协议书递给林启辉的时候,那个可恶的男人却看也不看,顺手将协议书撕碎,轻蔑地对她说:
“刘贝拉,你没有为我林家留下传宗接代的香火,我没有跟你离婚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倒好,看我倒台了就落井下石?想离婚,没门!”
刘贝拉呆住了。别看她平时风风火火的,一副女强人的架势,其实她骨子里是个柔弱的女人,面对那对狗男女的无理取闹,除了哭泣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监狱回来之后,刘贝拉没有回家,而是独自在零点酒吧喝了三大杯冰凉的扎啤,直到凌晨两点才歪歪斜斜地回到家里。黑暗中站着一个矮小的人影,见她回来,那影子默默地走过来,颤抖地扶住她,将一个鼓鼓的牛皮纸信封递过来。
是胡佳妮。纸袋里装的,是她千辛万苦积攒下的三万块钱。
“姐姐,我只有这些了。他们都说我有精神病,迫着我住进精神病院,我是偷跑出来的。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可以帮你凑合着开个小店,那样你就不用天天跑保险看人家的脸吃饭了。”
贝拉去精神病院看望佳妮的时候,跟她谈起过跑保险的艰难,想不到就被她记在心里了。
佳妮的脸色在白炽灯下像个戏剧里的小妖一样令人恐怖,两只骷髅一样深陷的瞳人里却有自由之鸟在飞翔。
贝拉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把胡佳妮搂进怀里,两个可怜的女人抱头痛哭。
那一夜,刘贝拉和胡佳妮挤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相互搂抱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对方的心灵,用自己的憧憬为对方描绘着美好的未来。她们的世界因为恶劣男人的退出而得到了净化,就像被清除了垃圾又喷上了84消毒y的垃圾箱,污浊消失了,剩下的是刚出母腹的婴儿一样清新的明天。
28
没想到马霓裳那么一个秀色可餐的女孩子,学起开车来却那么笨拙!
一段时间里,驾校的同学们创造出一条新的歇后语:马霓裳学开车——可口可乐!一遇到天气炎热,需要大量补充水分的时候,驾友们就嘻嘻哈哈地喊:买几罐马霓裳学开车解解渴去!
每逢此时,马霓裳就挺直她甘蔗一样的小腰,像个永远不服输的赌徒一样叫嚣着:“本小姐可口吗?哼!别划错了算盘!本小姐满身都是排骨,谁想可口就硌掉他的奶牙!”
这天练习路跑。
马霓裳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眼睛紧张得望着副座上的教练陈希礼。
“挂档!”
陈教练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声音不带任何感彩,仿佛跟他并肩而坐的不是个小美女,而是个令人伤透了脑筋的瘫痪病人。
在干脆利索的指令中,马霓裳右手痉挛般握住档柄,使出吃奶的劲儿猛地往前一推。
“松离合踩油门!”
马霓裳机械地实践着教练的口令,松离合,踩油门,两只脚像会议主持人一样忙乱,脚趾甲都出汗了。可是,车子却像个失去听力的人,任凭喇叭按得震天响,依旧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无动于衷,稳稳地停在路上。
“小马你又憋车啦!”
见马霓裳又一次憋了车,善大姐神经质地高声叫道。
其实善圣芳也好不到哪儿去,轮到她的时候,她居然将车开到了路边的养j场里,把人家的j棚给撞了个大窟窿,压死了十几只j!书包网 。。
出轨俱乐部(25)
善大姐的叫喊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马霓裳气鼓鼓的肚子上猛地划开一道口子,马霓裳一下子就爆发了。车子虽然憋死了,可火气却像被抽掉了气门芯的轮胎,毫不含糊地冒了出来。她回过头,瞪着眼冲善圣芳嚷起来:“憋车怎么啦?总比你压死人家的j,让大家都跟着倒霉挨老板骂好吧?善阿姨你别幸灾乐祸,别把自己看成喜玛拉雅山,却把别人当成吐鲁番盆地!谁也不比谁的智商高!”
“你你你……”
善圣芳气得浑身乱颤,差一点儿像离开水面的鱼儿一样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霓裳妹妹你别着急嘛,善大姐是替你紧张啊,大家都是初次学习,出点差错在所难免,若我们都会,还用来学吗?”
蔡琴心赶紧解围,掏出一方手帕递给流泪的善大姐,又伸手拉拉教练的衣角,央求道:
“陈教练,你快教教小马要领,再这样下去她会毕不了业的。别难为她了,好不好?”
陈希礼回过头来,看看琴心,叹了口气,目光慢慢由冷漠变成柔和。
“好吧。小马,你到后边去,让琴心来试试,你们在后边好好看看,人家是怎么开车的!”
同学们都没想到陈教练会如此安排,一个个目瞪口呆。尤其是马霓裳,听到教练让她到后边去,立刻恼了,上下眼睑分别向两个方向极度扩张,几乎侵占了额头和腮部的所有疆域。她愤怒地掀开车门,像被训兽员打开了笼门的小兽一样霍地跳下车,一言不发地回到后车厢。
蔡琴心显然也没想到陈教练会这样安排,她吃惊地盯着陈希礼那像神秘的大佛一样的后脑勺,不知道是否该按照他的指令去做。
大家都知道,学开车就是一个实践的问题,理论倒背如流,没有实践经验一样是菜鸟。所以每个人都很珍惜分配给自己的那一小段练车时间。教练的指令无疑就是宣布让马霓裳出位,剥夺她的练车权,而且明显对蔡琴心心怀袒护,这让那些跟马霓裳一样一上车就憋死的同学深刻领会了唇亡齿寒的含义,因此,大家都y沉着脸,默不作声。
蔡琴心当然注意到了大家的脸色,她犹豫着,试图说服陈教练。
“陈老师,这……不太合适吧?每个人只有半小时练车时间,霓裳妹妹才不过……”
“是她自己没悟性,脑子灌满水,能怨别人?我是说过每人半小时路跑,可她连车都发动不起来,这样下去,别说半小时,再给她半个月仍然不行,让她到后面看看别人怎么开,先把一整套路数摸熟练,这有什么不合适?你们这些女人就是难缠!怪不得没人愿意带你们这个班!”
陈教练的脸上写满了“黑云压城城欲摧”那句诗的意境,回过头去再不开口。
蔡琴心犹豫着,把求援的目光投向刘贝拉。刘贝拉微微点一点头,用宽容的笑脸将琴心的犹豫照单全收。
“蔡姐,你要不练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话的是小白,别看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关键时候一点都不含糊,见蔡琴心不回答,他像个瞅准空隙过街的老鼠一样,一个虎跳从后车厢下来,拉开驾驶室的门就往里钻。
“下去!”
陈教练一声大吼。
小白的一条腿已跨进驾驶室,另一条腿却站在地上,在陈教练的虎吼声中来不及撤回,就那么金j独立在那里,真的是个呆若木j。
陈教练掏出烟来点上,一言不发地自顾吸了起来。
大家都沉默着,没人敢说话。
车子停在路中间,阻挡了后边的车辆通行,一会儿就有一长溜车子在后边气急败坏地摁响了喇叭。书包网 。。
出轨俱乐部(26)
陈教练掐灭烟蒂,回过头来,表情像钢板一样坚硬。
“你们还练不练?要练就痛快点!别老女人生孩子一样磨磨蹭蹭的!”
善圣芳已经顾不上掉眼泪了,捅了捅身边的蔡琴心,“小蔡,你说句话嘛,这算怎么着呢?”
“我……”
蔡琴心难堪地逡巡着大伙儿,不知怎样办才好。
“琴心,去吧,大伙儿会理解你的!”
刘贝拉伸手握住蔡琴心的手,她发现那只绵软的小手里全是汗水。她握着那只小手使劲儿捏了捏。
“别耽误时间了,谁先练不行呢?这么热的天气,大家是来学习的,可不是来扯皮的!”纪美慧谁也不看,一双细迷的眼睛里s出冰凌一样的光芒。
“小白,你还不回来?难不成让大家陪着你在这儿待一中午?”
善圣芳瞥一眼尴尬的白成磊,不无怨气地叫道。
“人家陈教练让蔡琴心上哪,你啥时候改名叫白琴心了?没出息!”
“就是就是,这么没眼色,活该挨吵!”
周子超从马霓裳口袋里抢过她的mp4塞进自己的耳朵,幸灾乐祸地讥讽道。
刘贝拉想起那天琴心没来的时候,大家盼望她出现的热烈劲儿,就跟白区百姓盼望人民大救星一样,可是仔细观察此时每个人的表情,心便一点一点冷了。她不由得想起胡佳妮曾经告诉她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永久的朋友,有共同利益的时候,人与人之间才有友谊,没有了共同利益作为纽带,人与人之间还会有友谊吗?当时刘贝拉抚摸着佳妮柔长的秀发,讥笑她是极端主义,还反问她:照你这么说,我们俩人之间算什么呢?佳妮很认真地说:我们之间已经超出了友谊的界限,我们是情人哪!她说得那么骄傲,那么自豪,简直就是在向全世界宣布她的宣言一样。
情人!莫非这个世界已经冰冷到找个同性做情人的程度了吗?
刘贝拉打了个冷战,一股寒气自脚底板灌入身脊梁。
身后被堵塞的汽车的喇叭像摇滚乐手一样嘶哑地狂吼着,陈教练依然无动于衷地坐在副驾驶坐上,大有琴心不开车就让车子永远停在路中央的架势。
蔡琴心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极不情愿地跳下车厢。
就在这一瞬间,刘贝拉听见一声细微的锐叫!
是蔡琴心,她在往车下跳的时候小腿被挡车板上一只冒出头的铁钉给划破了,鲜血顺着洁白的七分裤流下来。
“哼,这就叫老天有眼!”
一直鼓着嘴巴生气的马霓裳从喉咙里冒出一句尖刻的话,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琴心一眼,顺手从周子超手中抢过mp4,悠然自得地听起音乐来。
纪美慧将眼睛对准了车窗外面的庄稼地,似乎那些在太阳光下被晒得几乎萎蔫的玉米瞬间变成世界名画《蒙娜丽莎》。
善圣芳张了张嘴巴,p股已经欠起来了,可是看看大家漠不关心的表情,她又悄悄地坐了回去,惴惴不安地望着旁边的刘贝拉。
刘贝拉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一种锥扎一般的疼痛在全身扩展。莫名其妙地,她想起曹子建那首七步之内写成的诗,其实应该改成“同为女儿身,相煎何太急”才是!
不是这个世界容不下女人,也不是男人的世界没有女人的地位,让女人出位的恰恰就是自己的同类!她那已经进了监狱的丈夫,还有佳妮那个屠夫一样的男人,不都是因为在外边有了小三儿才对老婆欺三瞒四拳打脚踢的吗?……然而容不得她多想,琴心痛苦的呻吟牵扯得她神经发痛,她急忙跳下车,搀扶起面色蜡黄的蔡琴心,向路边的牙石走去。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出轨俱乐部(27)
将蔡琴心安排在牙石上坐下来,刘贝拉快步走到驾驶室,y沉着脸对陈教练道:“这车我们今天不学了!”
29
冲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刘贝拉浑身地平躺在床上,慢慢沉浸在蒙眬的睡意里。
佳妮突然间推门走了进来,将一提兜鲜嫩的黄瓜扔给她,快乐地叫道:
“姐姐,起来吃黄瓜啊!”
刘贝拉睁开惺忪的睡眼,见是佳妮,急忙扯过一床被单盖在身上,嗔怪道:
“进来干吗不敲门?”
“是我呀姐姐,咱们谁跟谁呢?还要敲门吗?来,快起来!”
说着就来拉贝拉身上的被单。
“妹妹别这样!我们……已经有人在窥视我们了,我是怕……”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让人家说去吧姐姐,这世界上什么最可怕?难道你忘记被人扫地出门时的悲哀和绝望了吗?男人在外边养小三儿倒理直气壮,失去了爱情的女人,你说还有什么好怕的?莫非你还没看清楚?我们总要为自己活几天日子吧?”
佳妮说着眼泪就淌了下来。
这时候,一阵电话铃声从外屋传了进来,刘贝拉挣扎着睁开眼睛,又是一个奇怪的梦!
她懵懵懂懂地走向外屋,伸手取过电话。
会是谁呢?话筒里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像有一支羽毛在贝拉的耳朵根下最敏感的部位挠着,那个声音细到几乎听不见。
“是贝拉吗?我是琴心。”
刘贝拉的心刹那间猛烈跳动起来。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和琴心酷似佳妮的眼神交替出现在她眼前,令她怀疑自己一直是在梦境中。
“哦,是你!”
“贝拉,我睡不着。”
“哦。”
“能陪我说会儿话吗?你方便吗?”
“当然,我是一个人呢。”
刘贝拉说完这句话,自己都吃了一惊,潜意识中似乎是在向琴心暗示什么吗?她不知道。
“好极了贝拉,我也是一个人呢。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好不好?”
“开车?你早就会开车?”
“等见了面再跟你详细说吧。贝拉,我这就过去,你在哪里?”
“丁香街三号。”
刘贝拉说出自己的地址才感觉一阵忐忑不安,心头隐隐有一种感觉,她觉得蔡琴心是个奇怪的女孩子,也许她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呛得她咳嗽起来。
放下话筒,刘贝拉倒了一杯冰水喝下去,心中那股火辣辣的感觉才稍微好了些。这时候她突然想起刚才的梦,想起佳妮那凄凉的眼神。是的,是凄凉,她已经死去这么久了,可贝拉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这些日子以来,她做了多少关于佳妮的梦啊,那些梦大多是千奇百怪的,但仔细归纳起来,似乎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不停地告诫贝拉:要为自己活着!佳妮的音容笑貌已经蛰居在贝拉的思想里了。把所有的梦联系起来看一看,刘贝拉不由憷然心惊,佳妮的死看上去是个意外,可她突然意识到这种意外包含着佳妮太多的心思,她是否是在用这种决绝的方式,永久地占有贝拉的感情?
那天晚上,佳妮喝了好多的酒,说了好多的话。佳妮说:
知道我为什么坚决打掉那个孩子吗?因为他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经常打我!那天他在外边的女人居然去找了我,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人生的坟墓,要我赶紧走开。而我的男人赶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诫我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见我昂着头不理他,他上来就抽了我一个嘴巴!我那时怀着六个多月的身孕哪。我一气之下就去把孩子打掉了。我在那个男人那里得到的,除了浑身上下的伤痕就没有别的了,可是他居然还希望我为他生个孩子!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出轨俱乐部(28)
尽管早就知道佳妮和那个屠夫男人之间的事情,贝拉还是被感动了。在那些完全属于她们的日子里,她甚至忘记了丛苇和伊春,忘记了那个无耻的林启辉,连不争气的女儿黄鹂都被抛在脑后了。两个女人不同程度地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那种无性之爱让整个过程充满刺激,充满激情。相互的欣赏又将两个女人细腻的感情充分调动起来,很多时候她们就是爱怜地互相望着,彼此抚摸对方的肌肤。心理上的极度放松使她们去掉了作为一个社会人的所有伪装,她们似乎回到了史前社会,不用担心,不用迎合,不用考虑后果,不用思索责任,不用害怕随之而来的家庭婚姻生活将会给她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她们就是两具鲜活地靠在一起取暖的r体,那种跟男人在一起时的患得患失感完全消失了,顾虑没有了,什么都是自然的。
在那种完全的回归中刘贝拉激动地发现,两个女人在一起居然会产生如此让人刻骨铭心的感受!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