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的时候,他还在被郭老师挤兑于老师烫头那事儿笑得“嘎嘎”响,可笑了没两声,他就止住了,立刻挂了电话把笨重的商务车当改装大牛开。
不过得亏他车技过人,没让驺虞在秋风中等了太久。
就一脚刹车停在了她身旁。
主动下车把车门给她拽开了,看着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红底鞋挪上车了,才又战战兢兢地回到了驾驶位。
车子是往驺虞暂住的那个高档小区行,说是家其实不也算数。本来驺虞平时的据点是在江城,根本也没机会常驻蓟城。
但多亏这部电影。
拿到预付稿酬后,她半年前就雄心勃勃地在这地界儿租了一套房。
看样子,下个月杀青后也不准备再回去江城的老窝。对此安排公司的乔姐不是太满意,还派了司机和助理来钉梢,但是余双双挺满意的,因为这儿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城市。
过了几个红绿灯,司机才小心地瞄了一眼后面隐在昏暗里的人影:“邹小姐,出什么事儿了吗?需要我这边给乔姐打个电话,或者让双双过来陪您吗?”
“还是再联系联系别人……”
司机是个眼尖的,刚才当然看到驺虞衣衫不整的模样。
但他有家了,虽然这时期出差在外,但他老婆可是个十里八乡的知名悍妇,平常被驯服得够呛,隔着几座城他也不敢多搞花花肠子,眼下怕要是再仔细多瞧一眼他接送的艺人,都能让他老婆把祖坟骂出青烟。
所以他没再瞧,也不敢瞧。
暗自琢磨着以为是李湛这小子平白无故的抚了邹小姐的意思,所以她才这么欲求不满。
可是将身体蜷缩在后座上的驺虞脸上没有一点儿不快,她正在笑呢,声音脆脆地讲了一句:“没事儿。就是碰见个妙人,剩下的俗物就看不上了。”
妙人自然是甘霖,俗物的名字她反正也懒得记。
“哦……”司机在前面耸耸肩,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只要她心情不错,那就他也就没向领导报告的需要,自己也松了神情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所以也压根没看见,驺虞在后面,一直把自己那桃枝般玲珑可爱的指头尽数贴在脸侧。
唇瓣微启,她正在用口鼻奋力汲取那上面,沾染的属于甘霖的味道。
那是种很微妙特殊的气息,这辈子她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
既不是某种批量调香,也不是市面上任何难找的沐浴露和香氛,那是种淡淡的属于潮湿木质的气息,裹挟着一丝若有似无冷冽的药香。
洁净又幽暗,让她心头上瘾。
光是一嗅就知道,来人今天出门前,有好好地沐浴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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