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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1 / 2)

他要她只是他的,再不是谁家的何欢、也不是谁的青娘和阿紫,单单只是那个从六岁起便一直在他视线里成长的安静小女孩阿欢,是那个夜夜为他取暖、暖他心灵、甚至为他生下骨r的女人合欢。


身旁打斗继续,绝色男子却再也顾不上许多,他需要带她回去,为她一步步去了这些恼人的病,他们还年轻,还要生许许多多的小东西……锻凌钰揽了青娘,动了真气,一道玄色长袍幽冥一般诡异腾空而起。


☆、娘子合欢


“咻——”耳畔剧烈摩擦;好似有利箭飞来。


接着便是一声老妪的竭力嘶叫:“啊——凌儿小心——”人群外;那干瘪的瘦弱老妇左胸中箭,叶子一般薄弱的身子悠悠倒地;风一般摇啊晃啊,“砰”一声倒在了地板上。


原就是强弩之末;此刻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再是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哼,小兔崽子!让你多活了这许多年,今日如何也不能让你跑走!”何庆踢开糟糠妻子,举箭再放。


“欢欢、快跑……”


凄厉惨烈的嘶叫;余音不肯尽,好似还带着无限的眷恋与不舍……


青娘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即便是眼睛瞎了;心却是透亮的啊……她知道她要死了,是啊,不然怎么能有这样的声音呢?


“娘——”再也忍不住,一口贝齿狠狠咬上玉面的肩膀,难得毒瘾竟被这剧烈的心痛压制,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不要命地踉跄冲上声源之地。


“娘……”素白的手指疯了一般在染了血的玉石地板上摸索着、摸索着……终于一双干瘦的手指主动覆着上来:“欢欢……娘、娘在这里……”


那样瘦的手指,只剩一张薄皮了啊。


她可还记得六岁时候的她呢,多么美丽的女人。身段丰腴,面若桃花,举止间尽是风情,不笑的时候贤良又安静;笑了的时候,好似全世界的花都要开了……


爹爹嫌弃她是女儿不爱她,独独娘亲将她宠得像个小瓷人,连头发都不舍得让她自己梳的。以至于她后来被骗到山谷里,频频因为不会干活而被那群牛一样的嬷嬷们又掐又打,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全是伤痕……可是,这个宠她的人如今却要死了,为了救她而死,她甚至连睁开眼好好看一看她、最后看一看她的机会都没有……


她这一辈子短短,如何总是欠着别人呢?不该欠的仇让她背,不愿欠的情也要让她还,她爱的得不到,不爱的又甩不开……


“啊——”多少的千言万语,话到了最后,却只余了长长的一个单音。她几乎不哭的,即便是当初在矮檐下难产生下川儿,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此刻眼泪却如泉涌般崩出来……奈何什么都看不见,她连自己的娘亲死了都看不见,要疯了啊。


这一声凄厉长哭,让所有人都楞住,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久久的,何夫人紧闭的眸子终于睁开来。这一刻,眼里流光潋滟,多少年来唯一的一次清明呐……够了,她的欢欢终于认了她,可以安心走了啊。


颤巍巍抬起手指,指了指两步外一袭黑色长袍的倾城玉面:“不要怪他,我们家原也欠他……以后,要、要和宝宝好好过日子……离、离得远远的……再不要、不要回来了……”一口鲜血喷出,再说不出话来。暗淡的眸子紧紧凝着那绝色男子,好似在等待他对自己的答复,见玉面点头,方才笑着合了眸。


“娘,不要死……怎么能、怎么可以这样死掉……”青娘哭,憋了多少年的称呼,此刻叫出来都觉得这般陌生。这许多年来,什么都记不得,如今记起来了,她却要死了,还没来得及对她好,还没带她去认小孙孙呢……哭得心都要碎了,指甲在地上都抠出血痕来。


“贱人,胡言乱语!给朕放箭——!”瞅见何庆松动的神色,玄天忽然反应过来。


该死的。


锻凌钰和萧木白忙齐齐腾空,无数的利箭密集飞来,绒扇与白袖在空中乱舞,晃花人眼眸。


奈何即便挡去了诸多乱箭,却终究势单力薄。


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就要中箭,却忽然一道青衣从红门处疾驰掠过,千钧一发间夺了青娘在怀。


“青娘,玄柯来晚!”急急赶来的玄柯将青娘柔软的身子紧揽在怀,在地上连连打了好几个滚。


方才险些着了花岗岩的迷障,幸亏有高人助他渡了一劫。只才进了红门,却被皇上派来的无数锦衣禁卫将将围困至今。


他身上带着伤,一件青色里衣被刀剑刮得褴褛不堪,缕缕的血痕,此刻却早已忘了痛。怀中的女人在剧烈颤抖,满脸斑驳的泪渍,羔羊一般可怜蜷缩成一团。才不过半月不见,却已瘦成了这般,抚着她的背上两片肩胛骨突兀得让人不忍触碰,连脸颊都瘦去了一圈……


即便在心中做过无数恶劣的猜想,如何也猜不到她被折磨成了这副不堪模样,堂堂铁骨铮铮的威猛武将痛得连心都要碎了,精致薄唇颤抖起来,小心揽过她凌乱的长发,紧紧裹进滚烫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了这样多的苦……玄柯立誓,日后再不容将你丢下……”


男人淡淡胡茬摩摩着光滑的下颌,原被嗜骨毒瘾折磨的身体好似秒秒间都得了安慰……这是世上最后一个宠爱她的人了啊。


青娘紧紧缩成一团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忽然却如疯了一般,哧哧的笑起来:“呵呵……你才来啊……你怎么才来呢……我娘死了你知道麽……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了的……”


“对不起,我早该下决心反了这个吃人的朝廷!”玄柯眼里泛开了红,肩膀被女人两排贝齿咬得渗出了血迹,他竟也不知痛。薄唇吻上女人暗淡的唇,将她凄厉的苦涩将将咽进了自己心中。


女人的唇在哆嗦,身体也在哆嗦,唇舌交接间尽是淡淡的血腥……她是忍了有多深多深的苦啊,竟然还能笑?


那红、黑两道门外忽然涌进无数的将士,秒秒间将荒y至极的极乐地狱围了个通透。


萧木白一袭白衣宽袖淡淡转身……即便早已料到她对眼前这个一派帝王威严的男人动了心,可是这样的场景,无论心中如何淡定却也再不肯多看一眼。


“呵呵哈~~~好一对情深意重的贱人!……我亲爱的小合欢~~你竟果然这样狠心地将我撇下了麽?”锻凌钰弹开素白绒扇悠悠笑起,那绝色倾城的容颜上分明一丝绝望的狠戾。


一道纯黑长袍腾空掠过,顿时血腥弥漫的极乐地府里便是一片渗入骨髓的y幽死气。


他为了她,忍着骨子里的y寒再不碰其他的女人;为了不至因旧恨将她杀戮,甚至用心头的血为她植下罕世合欢;


他想挽留她,不惜去掉白玉面罩,露了暗处的身份;甚至已然在筹备散去藏花阁与花幽谷,舍弃一切的荣华要与她隐于江湖……


可是,当他将她救下,一样紧紧地将她揽在怀里时,她却不肯同他哭、不肯同他笑,哪怕只是一声示弱的痛唤她都不肯施与……


锻凌钰还在笑,潋滟的凤眸里万分受伤,这一瞬间忽然明白他真的被抛弃了。


好个狠心的女人啊,他不爱她时,她屡屡在他眼前晃过,不是挑水就是洗衣;当他爱上她,为她做尽了一切,她却不要他了……


越来越多的将士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那末了的皇帝疯了一般大笑:“呵呵哈~~好啊,好啊,都来了……,今日就让你们全死在这里,朕的铭儿亦可以做个踏实皇帝了,哈哈哈哈——”


锻凌钰狠狠咬了唇,最是薄凉的角色,知道不该在这时候计较儿女情长:“玄柯,夺我女人者死。今日便罢,日后我定要将她讨回!”


一颗烟雷投下,瞬时极乐地府一片白雾弥漫,几道身影飞一般冲向d口。那地宫的天花板上一阵松动,无数的灰尘落下,终于是塌了。


“快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咳咳。。为了避免锅盖与鸭蛋君的侵袭,尘子赶紧拖家带口赶车藏起来→→介只是暂时的啊暂时的亲。。。玉米面不会善罢甘休的,素尊滴。。。


那啥→→拖家带口藏起来之前,厚着脸皮摆个地摊→→尘子滴专栏


☆、娘子合欢


这真是大宋国最不寻常的一个冬天。


本该要举国欢庆的元旦佳节;先是皇宫忽然塌陷;帝后驾崩;再便是身世争议多年的震国大将军玄柯,竟原是先皇遗落在民间的第七子。先皇子嗣单薄;是以,为响应天道民心;大将军便自然而然将皇权纳下。


老天竟也甚是祥瑞;在大将军进驻皇城之日,连绵下了多日的漫天大雪却忽然就停了。好似为了昭示他的天命之缘,白茫茫天空难得的破开云雾晴朗起来。


废弃的乱石堆里,玄柯一袭玄色长袍大步走来。多日为重建皇城、安抚各方难民而忙碌;他比从前又略瘦了些,精致长袍随风呼呼舞动;那颀长之躯越发弥散着威严的成稳气息,直看得一众宫女齐刷刷红了脸低了头。


张大海p颠颠跟在后头,边跑边汇报:“将军……啊,皇上,杨大将军已然派兵十万奔赴各地叛城,乱党皆以控下;另外,拨下去的救济粮药也已悉数到位,难民都已得了安置……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登基之前,仍唤我将军便是。”玄柯凝眉驻足,高大的身躯在稀薄日头下打着长长的斜影。


“只是,派出去打问玉面夜叉与皇……啊,呸呸,”张大海煽了自己两嘴吧,叫了十多年的称呼,一时半会改过来可真难,颤颤哈着腰道:“打问玉面与玄天的几拨人马,全部没了消息……大约又是一去不返了。”


说得文绉绉,好不拗口。


“嗯。那么川儿可有消息?”玄柯沉了脸色,自那日地宫塌陷,玄天与玉面两拨人马便如从世间消失一般,秒秒间全无了踪影,却偏偏在暗中生着各种挑衅,好生让人气恼。


“也没有……”那凛冽之颜看得张大海很有些紧张,心里头直觉得将军当了皇帝后好像有些变了,从前即便面上威严,众人却敢同他大胆玩笑;如今一样的还是威严,却忽然变得高了、远了,不说话也有十足的震慑力,让人轻易不敢靠近。


他没有文化,人也老了,不能再跟出去打战,只能替将军管着这些琐事,却连这些都办不妥当,一时很有些沮丧:“听太子殿下道,几日前似乎被萧少傅抱走了,再也不见回来。派出去寻访解药的兄弟们今日也递回消息,寻访的能人奇士竟也如约好一般,一夜之间忽然全都失踪了……夫人、夫人怕是还要吃些日子的苦头。”


真该死,玄柯两道剑眉深凝成川,却仍捺着不悦道:“可有去那藏花阁与寻欢归打探过?”


“……一夜之间也成了空楼。”张大海拭汗,越发没了底气。


玄柯便不再说话,深邃的眸子向辽远天空望去。


青娘中的毒尽是世间罕见,那奇人隐士既能一夜之间全都消失,意图自是十分明显……分明是要他让出青娘啊。玄天如今成了丧家之犬,必然没有心力去控制江湖人士;那能一夜间将所有旁门隐士了断者,除了向来不折手段的玉面夜叉,哪里还能有其他?


明白锻凌钰在暗处迫,那握刀的手不由攥紧,刚毅容颜上难得浮起来一丝冷冽杀气。


直看得张大海脊背凉了凉。


这世间,你要走哪条路、要成为什么样的角色,那都是命中注定了的。即便你如何拐着弯,老天爷最后都要将你摆回到冥冥中既定的那条道。就如眼前的大将军,还不及正式登基,眉宇间已然一股浑然天成的帝王威严,注定了的九五至尊,由不得你不敬他、畏他。


“唉……”张大海长长叹了口气。


“将军、将军——”远处忽传来一声疾疾高呼,有瘦长的小后生一路叫着向这边跑近,却是安生派来的家奴阿左。


想是跑得急了,阿左呼哧呼哧直喘着气,见张大海瞪眼睛,忙改口叫了声“皇上”,叫完了又吐了吐舌头……好不别扭的称呼。


如今天下,能这般亲和对待自己的,也就余下一府家奴了。玄柯淡淡的,心中却有些温暖:“不必多礼,可是家中出了事?”


他这几日忙着清除乱党、重建朝政,已然有三日未归,此刻看见家奴,耳畔便又响起女人苍凉而萎靡的“哧哧”浅笑,心里头忽然着急起来。


小左一脸的焦灼,喘着气猛点头:“夫、夫人……她,这几日毒瘾竟是一日强过一日,这会儿拿着碗片,直往自己手腕上割,我们都劝不住了,满手的血好生可怜……”


该死的,玄柯心中一痛,好似已然看到女人血迹斑斑的纤细手腕。小左一口话还未说完,那威武之躯已然大步流星消失在拐角。


……


城南将军府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简约,门前立着两道威武石狮,有老奴在清扫余雪,见将军回来,忙顿了扫帚弯腰施礼。只话还未出口,将军高大的身影早已风一般从身边拂过。


瞅着那日渐消瘦的年轻帝王,老奴摇了摇头。夫人嫌宫中y气太多,总也不肯进宫;将军不分日夜的c劳国事,还要心中记挂着夫人,难得有罅隙回来一趟,偏偏夫人却又总也不肯见他,每每总将他挡于门外,自己把自己锁在那不大的屋子里,懵了一般哭哭笑笑。


夫人也是可怜,吃了那般多的苦,眼见得将军就要荣登宝座,荣华富贵在前,却忽然又生出这样的病。


她如此狠心待他,定然也是不愿将他拖累……倒是个难得的女人呐。


门头积雪斑斑,老奴埋头长叹了口气,继续孜孜扫地。


作者有话要说:咕噜。。胆小鬼尘阿三,前两天不敢睡觉,结果昏昏沉沉米码字,更新晚了嘎,给你们捶肩捏脸蛋(~o~)~zz~~


ps:谢谢悠悠酱滴地雷,么么小调皮,尘子爱你o(?v?)o~~明天周一哦,祝亲们一周好心情~(???)/~先短短的上一章,一会再上一章嘎~~


☆、娘子合欢


心中焦急;几步的路竟也似走了老远。玄柯一路疾行;才到湖边的小庭院,还不及进屋;已然一声声凄厉的痛唤袭进耳里。


那个要强而倔犟的女人,她能发出这样撕心竭力的痛唤;必然是痛之入骨了的;直听得他一颗心都要纠成了团……


所以,这天下的宝座,他是要定了的。只有登上了那至高之位,才能揽进天下所有的好;毫无拦阻地去疼她,爱她;挽救她。


“夫人……呜呜……夫人,要是痛极了,您就吸上两口吧。将军已经派人去找解药了,大约没几天夫人就有救了……”小京端着一炉袅袅熏香,难得她向来大大咧咧的性子,也能挂着满脸的眼泪,蹲在青娘面前哭。


“滚……滚开,”离得近了,那熟悉的勾魂熏香又袅袅沁入鼻端,痛痒难忍的身子好似忽然将将爬上来无数条缠蛇,直将青娘虚软的身体往小炉边拽。青娘忙运起仅有的一丝清醒,一掌将香炉撇开:“不要……不要让我再看见它——!害我,快拿开!”


她的声音发着狠,嘴上训斥着小京,身子却没骨头地向熏香之处趴过去,哆嗦着双手,很矛盾地捧起香炉贪婪地吸闻起来。凌乱长发蜿蜒垂在高/耸的前胸,随着身体的颤抖垒起层层波浪,眼神儿空d、下巴儿尖尖,那萎靡不堪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忍多看。


极乐地府之毒无解,吸得越多,陷得愈深。那是一条不归路,你明知它有毒,却不得不吸它,因它日夜如刀割一般凌迟着你的每一寸肌肤,又好似有数万万的毒虫蛇蚁在你的心里、肝里,甚至下腹的暗幽里啃啃咬咬,让你痛极痒极了、空虚到了极致,催着你不要命的堕入它,求它带给你快//感……


分明是将人清醒的一步步拖入死亡……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狠的毒了。


恨极了这样没骨头的自己,青娘白苍苍的手在地上胡乱摸索着,拣起落下的碗片,毫不吝惜地又往腕上一划。


一道鲜红登时从刀痕斑驳的肌肤上汩汩溢出,滴滴淌在脚面上,那肆虐的毒瘾便因着割血的痛终于是麻木了一瞬。


“哧哧~~倒也不见得十分痛麽~~”青娘哧哧的笑起来,继续将碗片举起……眼睛瞎了,看不见那赤红的血,倒也一点儿不见心疼。这可是她新近发明的治毒好办法呢。割点儿r,痛虽痛,伤口几日便好,总比继续吃那恶毒的“不归”来得好呀。


老天爷想让她死,她偏要不死,偏偏要等着那些坏人一个个死在她前面。


“夫人——”眼见得青娘又要下去一刀,两侧的丫头忙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掐摁住青娘的手脚。


“——松开我、松开……”本就是被凌迟一般的皮肤,再被众人如此拖拖拽拽,那才抑下的痛又升腾起来。青娘忍不住都想骂人了……哪里找来的一群笨宫女,帮倒忙麽不是?


一双脚胡乱踢打,倒了椅子,碎了碗,一炉的熏香终于被那蜿蜒的汤水熄灭。


“住手——”小京大声哭起来。宫里头余下的熏香不多,短短几天已然被夫人踹坏了几炉,如今将军的解药八字都还没一撇,日后再要犯瘾,可怎么熬得过去呀?夫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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