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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曦面部表情的半倚在龙椅上,接受祝福,哪有一点高兴的样子。
恰巧三日后,便是难得的良辰吉日。
为了避免过度拖延耽误了前方的战事,封后大典的日期宜早不宜迟。
好在紫浩帝娶宫妃的时候,连那立后的准备都已经做齐全,虽是仓促之间,该需要的东西竟然早半年就预备下了,各主要宫殿备足了鞭炮、红色烫金双喜字儿、大蜡烛,御路上都铺了红毡子。
这时又有大臣言道,“皇上既然想正式的举行这么个仪式,皇后娘娘就该返回宫中居住,久居睿王府不是长久之策。”
颜曦淡淡道,“此事待战事明朗再议。”
这回可没一句话就把大臣的请求给呛回去,跪满地的臣子们倒有不少眼睛忽然一亮,听皇上的意思,战争结束后很可能会带着皇后回宫居住了,那么自家在宫里的闺女不就又有了希望吗?
等,是可以的,只要有希望,一年两年都不打紧。
战策11
桃小薇并不太理解颜曦为何执意的拘泥于这样一个形式。
他们之间的关系与燕国历史上所有的帝后都不大相同,在这座睿王府内,他们更像是一对患难与共的民间夫妻,同起同宿,相亲相爱。
皇帝或是皇后,都只不过是一顶华丽的帽子,代表他们从事的职业。每天的工作结束后,颜曦回到府中,便只是她的夫君而已,他不会在她面前自称朕,她对他的称呼也一如既往的是‘夫君’。
颜赢诞生,未出满月便被颜曦立为太子,昭告天下的皇榜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皇子乃是正宫桃皇后亲生,这不等于已经间接宣布了她的身份,让所有燕国的人民知道了吗?
何必还要再劳民伤财的举行立后的典礼。
最让桃小薇头疼的事,贵喜太监从内务府取来的礼仪手册就足足三大本,堆起来有三块青石砖头那样厚,林林总总需要注意的规矩达四千多条,即使有五个懂礼仪的宫娥在一旁讲解着,桃小薇也觉得额头上缀满了黑线。
这会儿倒是抱怨着两个孩子太好养了,女儿没事就是睡,儿子醒了也哭闹,全部都安安静静的,害的桃小薇想逃跑都没借口。
颜曦又在忙忙忙!还不回来救她于水深火热,哼,等晚上一定要好好考问,她伟大的夫君这是要唱的哪一出,嫌她太清闲,所以找点事情做吗?
心里虽然埋怨,表面上却不能够流露,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夫君的决定,在外人面前,她要帮他留足了面子。
用过了晚膳,两个孩子被抱回暖房睡觉。教礼仪的宫娥总算没步步紧跟,退了出去留给她个清静的夜晚。桃小薇其实也不怪她们,立后典礼本来就是琐碎细致的仪式,往往要经过三个月的准备才能保证妥妥当当的,可是现在就三天的时间,她们已经在挑很重要的东西让她恶补了,那些只需要奴婢们在一旁提示的小细节已经来不及教了。
战策12
颜曦回房时,只见床上的人儿用背影对着他,凝视片刻后,悄然脱靴上床躺至她身后,贴住她曲线柔美的背脊,温柔的双臂自后怀抱住她,俯下唇,覆在她耳傍吐出低沉的气息。桃小薇睡的迷迷糊糊,自然而然的顺着他拥抱的弧度滑入他怀中,藕臂揽抱住颜曦结实的腰,模糊不清道,“怎么才回来呐。”
“有些忙,回来迟了。薇薇,你今天过得好吗?”瞧她疲惫的张不开眼,颜曦心疼的问。
“挺好的,我也忙,连想夫君的时间都没有了。”勉强牵扯回一点神智,桃小薇眼眸半阖,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在颜曦耳边小声哼唱的蚊子。
颜曦的龙案前也摆放了同样的三大本规矩,自是明白桃小薇遭的罪,他帮她往下摘头发上忘记取下的珠花簪子,又将挽起的发髻放下来,“我明天叫那些人再删减些规矩,立后大典的时候,会有宫娥在你身旁提醒,所以你只需要大概知道步骤便好,不必死记硬背的。”
又过了半晌,桃小薇终于从半梦半醒之间回过神,“做皇后比做新娘子还累,真不知道那三本规矩是谁编写的,光是这层出不穷的条条框框,和很多奇奇怪怪的象征意义,让人想不佩服都难。”
她光是用看的就有些头晕目眩了。
“那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几乎每一朝都会加些东西上去。贵族总喜欢弄出这些自我束缚捆绑在身上以彰显与平民的不同,而皇室为了证明高贵的血脉比贵族更优雅,便乐此不疲的制定出这些没用的玩意。”在大场合上演练一遍,在臣民膜拜的目光中得到一丝高高在上的满足而已。
听颜曦的语气,似乎对这些规矩也是大为反感,桃小薇心里边抵触的情绪立时转化为同病相怜,哀怨地瞟过去一眼,软软道,“要这么说,皇上是贵族里边第一尊贵的男人,他岂不也是天底下遵守规矩最多的人吗?”
战策13
颜曦整个人往被子里钻进去,直到脸颊贴到了妻子还带着淡淡奶香的柔软双峰,才闷闷道,“步步惊心路,岁月催人老。”
桃小薇被他拱的不好意思,用双手抵挡着他不安分的脑袋,咯咯娇笑,“夫君,我瞧你做皇上还是游刃有余,怎的忽然如此感慨,你给别人设下了步步惊心路,还埋怨岁月催的你都老了。哈哈,的确是老了,你都是颜赢的爹爹了嘛。”
颜曦伸出舌尖,轻舔薇薇的手指,大手也不闲着,边胡乱的拉扯她的衣物边道,“虽然老了,也是老当益壮,不信,你来试试!”
“我才不要呐,唔唔,不要亲那边,哎呦,夫君,我还想和你谈谈呢,等谈完了再来好吗?”抵抗着他的侵袭,却是根本没有效果,颜曦是打定了主意先将她当做‘夜宵’吃掉,才有心情谈正经事。
春宵帐里旖旎温情,皇后偶尔不配合的挣扎,却把皇上腔子里的火儿都勾了出来,欲拒还迎是最妩媚的风情,他甚至还等不及衣物尽褪,便忍耐不住,一头扎进他眷恋的温柔中,韵律、飞扬、上潜、下浮。
桃小薇像只浣熊似的,软绵绵的伏在颜曦胸口,慵懒的掀开猫儿眼,一动都不想动。
睡意,被颜曦的激情打散,她的身子疲劳了,白日里挥之不去的心里沉重倒是溃散于无形。
“薇薇,立后大典虽然麻烦,却必须得举行。”他拉高被子,盖住桃小薇l露在外的一大片雪白肌肤,低沉的嗓音还残留着激情后的沙哑,“我们要回宫去居住,你光是有封号和金册压不住的场,举行这么个盛大而隆重的仪式是要向某些还存有觊觎之心的人昭告你才是我身边唯一的妻。”无论是惠妃手里的遗诏亦或是影卫藏起来的密诏,统统都不作数,老皇帝留下的只字片语对他不会产生任何约束力。
战策14
双拳倏握,桃小薇窒了窒,下一刻愉悦的心情直荡谷底,“你还是决定要回宫了吗?呃,这样也好,睿王府虽好,却留不住真龙,您一个神龙摆尾,屋顶就掀飞了,及不上后宫。。。呀!!疼!!”
却是颜曦听不得那泛酸的挤兑,张嘴咬住她凝脂玉肩,舌尖舔了舔森白的牙齿下一块美味,紧蹙的剑眉勾出不悦的弧度。
忍着痛,桃小薇继续酸溜溜,“行了,我能理解的,大丈夫还三妻四妾呢,皇上您只弄个七十二嫔妃也不算什么。”
颜曦注视她片刻,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薄唇衔住那张又爱又恼的檀口,紧绷的脊背彰显出他真实的情绪。
唔唔唔。。。
她这次是真的想抵抗他的侵袭,用不上劲的双臂死命的抵着他,不想在情绪恶劣之事做这种事。其实心里也明白颜曦这样的决定八成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她要听的也就是他的解释,把话坦白说开,至少心无芥蒂,她便不会胡思乱想的忐忑不安。
谁知道好好的话从嘴里吐出来走调变味的厉害,她满满一肚子子醋,呛人的酸,根本做不到心平气和的去与他讨论。
颜曦终于达成所愿,再次进入了她,不知疲倦的冲击着,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涌出,汇聚成椭圆的y体滴落在身下晃眼的雪白身躯上,桃小薇迷迷糊糊的想,古人说汗如雨下,果然是没瞎说,今天她眼见为实,也亲身体验了一把。
火气,就这样被疲倦酸软所取代,待他终于释放了自己,两具滑腻的身子交缠在一处,不分彼此。
“您这招转移视线太老套了,哼。”撇开骄傲的下巴,她的心跳甚至还没从激情中恢复正常,一有机会便忍不住出口。
颜曦沉默了,好半晌后,他才咬牙切齿的低声道,“看来今晚要死在媳妇儿的肚皮上才能彰显生死与共的誓言,薇薇,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战策15
桃小薇窘的面色通红,啐了他一口,翻个身用后背对着他。
这人平素优雅得体,偶尔暴一两句粗口,她根本没法应对,哑口无言的只能沉默以对。
颜曦吻着她的颈子,麻麻痒痒的不断s扰,“薇薇,别睡嘛,我们谈谈。”
“不谈。”再也不相信他,根本就是暴君一个,不准许别人有异议的,连问也不许问。
她要生气,一定要很生气。
“为什么不谈,我的皇后娘娘,难倒你不想再听为夫解释了吗?”手指轻轻的在她腰间移动,那是桃小薇最敏感的所在,即使偶尔不小心碰到这里,她也会像条毛毛虫似的,左右扭动不已。
卑鄙,说不过就来这招,“不听不听就不听,你想回皇宫就回去,我和赢儿、瑶瑶留在睿王府,有二哥哥和二嫂照顾着,你也不必担心。”
“我的妻子儿女自己能照顾,不需要劳驾他人,桃皇后,难倒你忘记了大婚之夜生死与共的誓言了吗?想毁约可没那么容易。”
她迅速翻转,笑眯眯的双手捧住他的手臂,边往上抬边道,“夫君呐,天底下可再没有比你更会混淆是非,以黑论白的人啦。”
呲起牙,恶狠狠的咬上去,老虎藏了很多年不发威,他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我就是不去皇宫住。”口齿不清的吐出几个字,真难为颜曦居然还听得明白。
“薇薇,我好痛。”他面无表情的用空闲的手指了指她嘴巴衔住的地方,手指蘸了几滴顺着桃小薇口腔流下的晶亮唾y,“而且好恶心,你能否控制住口水?”
桃小薇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这里也痛。”
颜曦顺势伸出手揉捏几把,软绵绵的非常好摸,他眼中染上一丝情色,“痛么?我给你揉揉吧,揉了就不痛了,只不过是换间房子睡而已,不至于还没搬家,就全身不舒服吧?”
立后大典1
桃小薇嘴巴‘占着’,听了颜曦不负责任的开脱立即气鼓鼓的腮帮一鼓一起,“这只是很单纯的回宫居住这么?在睿王府你是薇薇的夫君,到了皇宫里,你就是货真价实的皇上。”一想起上次进皇宫,几十个花枝招展的宫妃沿路翘首以盼,桃小薇心里便撕裂了般的难受,不仅如此,就连冷艳不苟言笑的苏沫儿为了得到颜曦的注意力,也不惜袒胸露体的勾引,若是那天她没陪在夫君身旁,颜曦能顶得住这般香艳火辣的勾引吗?
她说的激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牙齿,留下一枚红彤彤的印记在他手臂之上,毕竟心里还是有顾念的,下嘴的力道也不似当年一般不知轻重。
见她眼眶都红了,颜曦收回了最初的戏谑之心,捏了捏她消瘦的脸颊,放轻了语调,“傻丫头,不就是在担心宫里的那群女人嘛,你也不想想,我要带你去宫里居住,怎么会还有她们存在的余地。我怎么会让我的薇薇受半点委屈,以前有过吗?没有吧,那么以后也不会有,终生都不会有。”
“那她们怎么办?你不是都已经娶了。”被颜曦的厉眼一瞪,桃小薇不情愿的改了口,“好啦,都被紫浩帝娶了还不行么?回到皇宫,你不就是紫浩帝,紫浩帝就是你,有什么差别?”
反正她是想不清楚的。
“再说,宫妃都是王公大臣的贵族小姐,没有哪个是没来历的,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那是我的问题,你不需要c心,把这些都交给我,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便好。”标准的颜曦式回答,一贯的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从桃小薇很小的时候起,他就把她当成易碎的娃娃般守护着,一力遮挡起风雨,让她躲在他的护卫之下。再苦再累,他也不会轻言半句,这种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实际上在颜曦那边的压力是非常重的。
长此以往,即便是铁人也顶不住哇。
立后大典2
她从不觉得自己真的那么脆弱,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向别人证明。
忽然觉得夫君好累,别人都说他是万能的,可是看在桃小薇的眼中,这份默默的承担却消耗了颜曦生命中大部分的时光。他日复一日的做着根本就不喜欢的事,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也是会受伤,会累垮的凡人。
桃小薇不喜欢别人过度的神化颜曦,更不希望颜曦自己也坚定的认为他就是无所不能。
她虽然势单力薄,仍然迫切的想去保护他,像从前颜曦对她的那个样子,摊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仅此而已。
谁说男人就不需要保护的,越是裹着貌似坚固的外壳,被他掩藏起的另一面也许就越是脆弱。
“听说和硕王爷和三王爷谋反,被内侍营抓个人赃并获,而你并却网开一面,留给他们一条活路,仅仅是将其圈禁在皇陵?”兄弟的背叛一定会让颜曦很伤痛吧,桃小薇悄悄的握紧他的大手无言的传递着她的安慰,期望这也可以温暖夫君被皇室的冷薄无情深深伤害的心。
颜曦脸上那层冰霜厚得简直可以敲下冰块来,“便宜了他们,本就该千刀万剐的。”
桃小薇内心的胡思乱想戛然而止,吃惊的望着他嘴角挂上嘲讽的纹路,额,她是不是又理解错误,为什么从颜曦的表情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伤害,甚至,他看起来是很后悔的样子,仿佛嫌下手轻了些。
果然,颜曦紧接着冷冷一哼,“二哥不希望我的手上沾染了兄弟的鲜血,还暗示如果我执意要杀了他们,他宁可代替我去做这件事,说是怕史书上留下个暴君的名声,受万年唾弃。好笑,别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若是谁敢在我面前聒噪,杀了便是。”
桃小薇狂流瀑布汗,唇挂苦笑,原来他是被二哥哥给威胁了,所以才‘勉为其难’的做出违背真正心意的决定呐,这个事实听起来可就不那么动听了。
立后大典3
颜曦把颜融视作唯一的亲人,颜融不希望他弑兄留下骂名,同样的,颜曦又怎会让颜融代他去承担呢。
于是,和硕王爷和三王爷才险险的捡回一条小命。
不过其中的内情,是外人抓破头皮都想不到的。
桃小薇笑的很难看,她怎么会以为颜曦会突然生出了菩萨心肠,由一个寡绝冷情的人突兀的变成为他人着想的热心肠,是因为长期生活在他特有的温情中而产生的错觉吗?她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由此类推,立后大典也大抵逃不出算计来算计去的命运。
虚抚额头,桃小薇眉心隐隐作痛,“随你安排吧,我唯命是从。”呜呜呜,她不再c嘴了,她的夫君就是好强大,每每从细节之中窥探到他隐藏甚深的本性,桃小薇都要被打击一次。
这个相处了十几年,大部分岁月携手走过的男人,她竟然。。。不那么了解。
。。。。。
翌日,竹叶瞳抱着颜暖暖来做客,期间桃小薇一脸郁闷的诉说起了昨晚的发现,把竹叶瞳笑的前仰后合,久久无法平息,颜暖暖见到娘亲笑,所以也跟着咯咯傻笑起来,双手双脚扑腾着,很是兴奋的样子。
“这可能是颜家兄弟的本性吧,七弟是这样,你二哥不也是如此,薇薇啊,相信我,你的夫君和我的夫君相比,绝对是正常多了。”每个人都有y暗的一面,只是隐藏的深浅不同。不过像颜家兄弟这样,动不动就把身边亲近的人也震撼的目瞪口呆的,还真不多见。
原来竹叶瞳也会面临相似的烦恼,患难与共的感觉让桃小薇心里舒服了许多,大家都不正常那么就是都正常。
桃小薇拉扯着竹叶瞳的手撒娇,“嫂嫂,后天的仪式你全程陪着我好吗?至少有三个时辰左右的仪式是皇帝皇后分开进行的,到时候到处都是陌生人,我会好担心。”
立后大典4
竹叶瞳莞尔,“薇薇需要我,自然义不容辞,只不过好像是不合规矩,司礼官大概会跳出来反对的。”
桃小薇嘴一瞥,满不在乎嘟囔,“不合规矩的事儿夫君干的还少吗?立我为后本来就是不合规矩,再多一样又有什么打紧的,好嫂嫂,只要你答应,夫君那边我去说。”
竹叶瞳和桃小薇交情甚好,又怎会找借口不答应,轻轻的点头应承下来,惹的桃小薇欢天喜地的大呼小叫。
。。。。。。。。。。。
丞相大人跪在颜曦的书房外求见,已有大半个时辰。
颜曦仔细的审查边关战报,一字一句仔细斟酌,试图在字里行间挖出掩藏更深的意义。他过去亦是久经沙场,战报上的名堂瞒不过他。而此次带军出征的将军们大多都是一路随他南征北讨的虎将,颜曦即便不在身旁,这些人也断然不敢用言语欺瞒。
骗是根本骗不过的,战场上的事儿,皇帝陛下比那些个将军还熟悉。
所以,每日一次的战报基本上是很直观的反应出两军对战的态势,目前战况仍处于胶着时期,双方均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小战不断,大战不敢,势均力敌之时稳妥的打算是耐心的等对方露出破绽。
接连下达五份命令,着人快马送到前线,颜曦才对一旁伺候的九鼎道,“传他进来吧。”
丞相常年跪拜,膝盖上磨出厚厚一层老茧,小跪一两个时辰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好不容易盼到皇上肯见他了,掩不住激动,随着九鼎进了门,三拜九叩,一丝不苟,颜曦不唤平身,他也就直跪原地,埋头不语。
“丞相,朕这儿事情一大堆,你有话便说。”颜曦侧过眼俯视他,并没有让丞相站起来答话的意思。
丞相脖子一缩,脸上堆满了求饶的笑,“皇上,老臣。。。老臣今日来,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
立后大典5
略一颔首,“说吧。”
“皇上,惠妃娘娘是老臣的。。的。。。的女儿,还望陛下开恩,念其年岁不大,做事鲁莽,绕她这一次吧。”丞相话不明说,但他却相信颜曦一定能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这些日子丞相为了立后大典的事没少卖力,人前人后一副忠君爱国的面孔,为的就是今天能够让皇上看在他忠心拥护的情分上,容许他为自己的女儿求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