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急败坏的跟我说,武晔,你说有他们这样儿的么,我要是能用中文写好,我j巴用得着用英文写了再找翻译么!
“唉,你丫不饿啊?”我要出门的时候,许唯这么问我。
“你饿了?那成,现在还来得急,咱俩食堂凑活凑活。”
“歇菜!你们那食堂做的纯属猪食。”
我不会做饭,许唯也不擅长此道。以前我们俩很少在一起吃饭,他忙,总要世界各地的溜达,我基本上就凑活,饿了就到食堂糊弄,晚上排练的时候一般就跟周童他们在外面吃。现在倒好,我休病假,基本不出门,许唯陪我,也不出门。每天吃饭就成了大问题,除了周末安然两口子过来,全把胃交给了食堂……
许唯说,武晔我告诉你,你们食堂做饭的nb大了,除了我妈做的,我还没吃过这么难吃的饭呢!!!
“猪食也比没的吃强。”我开了门,“去不去?”
“不去,一会儿我自己对付点儿三明治,你丫饿死算了。”他说着,站了起来,凑到了我身边,“你几点完事儿?”
“应该到五点。”我亲了亲他的额头。自打他上次折腾完,我们俩关系就清纯的一塌糊涂,他再也不跟我示爱,甚至亲吻都少。我知道他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路子,也就不好去招惹他。弄得多少有些别扭。
“成,我一会儿去杂志社,估计六七点钟才能完事儿,晚上你想吃pizza么?”他笑嘻嘻的。
“无所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晚上亲自下厨。”
“……吃不死人吧?”我有点儿汗颜,都说儿子遗传妈的多……我时常听许唯抨击他妈的厨艺,并因此肯定了一条真理——世上无完人。样样优秀的许枫居然是厨房杀手。
“你丫说什么呢?”眼看着许唯眼里冒火,我特识时务的关门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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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校园里一片生机盎然,树木苍翠,鲜花怒放。周末的校园本该清静,可因为这个加试,此刻却沸腾。不少家长陪同孩子而来,他们凑在一起交换信息,个个看上去都挺激动。
我突然有一种迷失的感觉。我想不起来,那一年,我来这学校参加考试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形。是自己来的么?还是也有人陪伴?我紧张么?我是什么样的心情?
皆没有答案。
我现在相信了自己高中的时候一定在波尔多……
那,是什么促使我回国的?
因为跟苏禾分开了么??
我试着不再迫自己,可不知道的,仍旧不知道。
“小武,这边这边。”
刚进了主楼,谢主任就瞅见我了,他那叫一个热情。我算看出来了,逮着能使唤不要钱的,搁谁谁都得一个劲儿的使唤。
“真不好意思,我听李主任说你出了车祸,恢复的怎么样了?”他一张老脸笑得特别虚假。要知道,当时我升教授的时候,就他反对的厉害。他跟许老师不合。许老师总把一句话挂在嘴边儿上,他说,搞音乐的人其实就分两种,一种有才华的,一种没才华的。我从没敢冒然问他他认为谁有才华。但他总说,远的不说,就说咱学校,要说谁混事儿,就谢力杰。
关于谢主任这人,学校风评一直不怎么好,他没什么实力,但仗着大女儿嫁给了前任院长的长子,后来倒是越混越好。今儿早上李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说,武晔,你留神,他让你干嘛你干嘛,别给咱俩找麻烦。宁可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这社会是要分帮派的,学校也不例外。从学生的小团体,到老师的小团体,人人都有那么个位置。
我挺讨厌这些的,可也不得不八面玲珑。这就是现实。
“挺好的,好多了,期末考我还挺不放心的。”我推开了第三琴房的门,示意请他先进。
他倒是也不客气,“该休息就休息,身体重要,今天真是难为了小同志,老范倒下的突然。”
“嗯,范老师年纪大了,该考虑考虑退休了。”我知道对于谢主任,老范一直是眼中钉,谁不在说谁,别说过了,大家都理解。
“是是,他啊,教了一辈子书,舍不得,还考虑过几年反聘呢,可是身体条件不允许啊。老范是好同志。”谢主任那张枯瘦的脸再一次挂上了言不由衷的笑。
看看,就是这么虚伪一人……
“小武你休息一会儿,两点正式开始,张穆芬跟你一起监考。”他说着,把厚厚一叠学生资料放在了桌上。
“成,我知道了,您忙您的去,一到招生,您老是休息不好。”我继续跟他假客气。
“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在其位,谋其职。”他还在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大喇喇的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小武啊,我听说你业余还在外面弄乐队什么的,也带学生是吧?”
杂种c的,我就知道他比女的还八婆。
这么想之后,我一惊,这都想什么呢……难道真是跟许唯呆多了……脏话成了习惯?
“没有,业余爱好,不是很正式。”我一带而过。
“杨光跟我说,他以前一直跟你学琴?”
听了他这话,我一哆嗦。这人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上午还跟李洪说不知道我一直拉大提琴,这会儿门儿清的问我杨光。
我知道杨光的必修课有钢琴,也知道他钢琴老师就是这位。但我不知道……杨光会跟他说这个。
我比较头疼那孩子,本来我一直没什么固定的性伴儿,这孩子算是个特例。他一般比较安静,也听话,所以零零散散的关系也就维持了下来。可是自从被许唯一推门,我就意识到这事儿不能再玩儿了。他也没表示什么,后来课也来上,但我安排在了学校的琴房。前一阵子他找我,明确表示在交换留学的事儿上让我推荐他,我拒绝了。他不依不饶,扬言要跟我没完,他说,你怎么那么绝?你要是不想难看最好通融通融。我表示不可能。他说,你不想让他知道你还在跟我来往吧?这个“他”指的是许唯。这孩子挺能察言观色的。我说无所谓,你乐意你可以找他慢慢说。我了解许唯的性格,并且能估计出他的反应。我知道,许唯一定会直接把他骂出去,但他不会跟我急,因为他知道我到底跟他断没断。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最后,小朋友气得不得了,说,你要是死活不肯推荐我,咱俩谁都别想好看,我告你性s扰。我笑,说,去吧,我无所谓,了不起失业,我不在乎,可是你呢?学都不念了?
这事儿就这么结了,他被我吓坏了。我一向如此,你对我来y的,我只会比你更狠。
关键是……今儿谢主任提起杨光干嘛?
“别想太多。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了。”他脸上的笑带着胜利的味道。“对了,大考过后,咱们院考虑竞聘副院长职位的空缺了。”
他在威胁我,很明显。别想太多换而言之就是让我掂量掂量。
“是么?我还不知道呢,一直没来学校。”
“难怪,最近刚下来的消息。”
“我明白。”
他听到我的回答满意的离开了,我看着他带上门,骂了一句:“小人。”
下午的考试进行的很顺利,跟我搭档的张老师比较急性子,她觉得比较不错的给的时间很长,一听就觉得不行的就匆匆打发了。我耳朵特别感谢她。
“唉,你听说学院要公开竞聘副院长的事儿了么?”学生交替的间隙,张穆芬问我。
“刚知道。”我喝了点儿水。
“老谢拉票呢。”
“很明显。”我点了点头。
“你什么意见?”
“随大流。”我说着,翻开了下一个考生的资料。是个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女孩子,五官清秀,人看着很娴静,她的乐器是大提琴。这是今儿下午的头一个。看看她的年龄,十七。
“够小的。”我决定岔开话题。
“跳级呗。”张穆芬不以为然,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却一声惊呼,“她叫武叶?”
我也才注意到,她名字发音跟我一模一样。
那女孩儿推门进来了,本人看着比照片上还小巧,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拿着一个硕大的琴箱子。
显然,这小姑娘很紧张,她坐下来,开琴箱子的手有些发抖。
“别紧张。”我笑了笑,示意她放松。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脸有点儿红。
调整了一下,她开始拉琴,选择的曲目偏难,巴赫的作品。
中间错了一次,小张想让她到此为止,我却示意她继续。她拉琴的方式很特别,让我想起了母亲。
小张斜眼看我,表示她不行。
我却一直等她拉完那首二十多分钟的曲子,并在她的备考资料上写了pass。
她起身收琴的时候,裙子剐到了椅子,她拽,可裙子就是不离开凳子。
“不能愣拽。”我起身,到她身边,帮她把剐在老旧椅子中的裙角拽了出来。
“谢……谢谢老师。”她不好意思的说着,特别紧张。
她出去之后,小张白了我一眼,“武晔,不带的啊,人才几岁啊。”
“你怎么也开始无聊了?”我揶揄她。
“好家伙,还我无聊,您大笔一挥,这就过了?”
“她能成气候。”我淡定的说,“只是稍微紧张了些。”
“得得,过就过了。”
……
考试比预定时间结束的要早一些,散场之后,校园一下冷清了,我出了主楼,点烟,刚想给许唯打电话问他几点完事儿,用不用我陪他去超市,就听到有人用微弱的声音喊:老师……
我扭头,看见了那白裙子女孩儿,不奇怪,她可能会问我能不能通过,可让我几乎昏厥的是这女孩儿身边的中年女人……
一声“妈……”脱口而出。她变化不大,还是那副清瘦的样子,就是苍老了许多。她背着女孩儿的琴,一下子就让我想到了很多年前,她去接我放学的模样……
她比我还要震惊,震惊的哑口无言。
那女孩儿愣了,彻底的。
“您……您进来吧,屋里可能比较乱。”
我让我妈跟我回了家,学校里不适合说话,妈刚要说话,张穆芬就出来了,开口就问,你怎么还没走呢?
“我……我能不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叶子问的声音很小。
“没问题,那边儿。”我顺手一指,“妈您坐。”
进厨房倒水的功夫,我听到了叶子特别夸张的声音,“天!真美。”我马上意识到,慌乱之中,我指错方向了,她指定是进了许唯的房间。
是个女的进了许唯的房间,都得夸赞。除了安然。当然,我不把安然划进女人的行列。
慌慌张张的出来,客厅里没人。显然,妈也进去了。
叶子站在房间的中央,认真的看着许唯墙上的摄影作品。他的相机什么的随意的扔在桌上,旁边还有一堆散乱的照片。
“你……还跟他在一起?”
叶子去卫生间之后,妈看着我,问。
“不是不是……”我一下慌了。
“别撒谎了,你都这么大了,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黯淡无光。
“真的不是他。妈,我没撒谎。”
叶子出来以后,我让她随便坐,她却很懂事,拿了她的琴,进了我的琴房,关了门。留给我跟我妈单独说话的条件。
“妈您喝茶。”我再一次推了推茶杯,我们尴尬了很久了,谁都不说话。
“她考试过了,没问题的。”我非常紧张。
“没想到……”妈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茶杯,“这么又看见了你。”
“啊,是……我在这所大学……教课。”
“还在拉琴?”
“嗯。”
“没荒废了就好……那时候你就那么不见了……我都不知道……不知道你后来怎么样了……”妈忽然就哭了,可她忍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妈……对不起……我……”我连忙递了纸巾给她。
“苏禾呢?他不在?”
“真的真的不是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妈看见了许唯的相机什么的,认定了他就是苏禾。
“不是?”她揉搓着纸巾,看着我,细长的眼睛满是质疑,“那……你跟谁住在一起?”
“情人。”我答的直接。没必要再说什么谎言。
“男的?”她问我的时候,眼睛盯着门口的鞋架、挂衣架……这屋子没有任何女人存在的气息。
“是。”屋子里冷气不强,可我觉得浑身冰冷。
“他呢?”
“去……去杂志社了。”
“我是问苏禾,他能那么带走你……他呢?在哪儿?”妈的十指交握,关节处已经泛白。
“不知道……”
“什么?”
“我忘记了。”我笑得惨淡。
“你这是什么意思?”妈抬高了声音。
“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忘了他,关于他的种种。妈……我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妈妈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仿佛她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那时候……是我出了车祸对吧?”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停地问我妈,“后来呢?后来我怎么离开的?”
“小晔,你怎么了?”妈惊恐地看着我。
“求你,算我求你了,你告诉我……我怎么离开的?”我隔着茶几抓住了她的手。
“你……”
“我丢失了记忆,那些年的……都忘了……我不知道我怎么跟他离开了,不知道我们去了什么地方,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见了……”
妈妈握着我的手,不停的摩挲,良久,开了口,“你从医院跑了……那时候你还没完全好……我不知道你去了哪儿,但……他给我留了纸条,他说他带你走了,让我放心,他会照顾你,并且……他说……对不起。”
随着妈妈的话,我不停地回想,好像看见了那时候的情形,很深的夜里,我跟苏禾走了很久,才看见出租车,是的,我们去了火车站……
“后来我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很久之后,你给我打过电话……说……你要走了……我问你去哪儿,你不说,你只是不停的说对不起……语无伦次的。”
“对不起,对不起妈……我一定要跟苏禾在一起……对不起,妈,你跟爸说就当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儿子……对不起……”
我看见自己在哭,周围是稀疏的人群,机场的时间指示牌,中英文混杂的广播声……苏禾站在不远处,跟一个女人说话……
是的,这是我的部分记忆。
“我再帮你最后一次,以后别再来找我,够了,算我求你了……”
那女人在说什么,她是谁?
“小晔,小晔……”妈在拍我的脸,可我回不过神来……
“别这样,你……你吓坏我了……还有……你头发是怎么回事?”妈妈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我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一年,那个落寞的机场……是的,我有些印象了……我是那时候跟苏禾来的北京,而后去了波尔多……
“武晔?”
“妈……后来呢?后来我跟你联系……”
“没,再没有。”
“妈,爸呢?”我突然想起了我爸,还有,叶子。我不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妈妈怀孕……她是谁的孩子?为什么她叫她妈妈?
“叶子……她……”
我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妈只是缄口不答。我能感觉到,家里一定出了什么重大问题,而且……源头很可能是我。他们……到底……?
“我跟你爸……离婚了。”
“什么?”妈的这句话就像平地一声雷。
“你走了之后……我们不停地争吵,我怪他走了你……他……你爸也很后悔……他……他很爱你……我知道他也自责,可我停不下来……我……”
“妈,您慢慢说。”妈抖的厉害,语言很混乱。
后来的对话断断续续的,逻辑上也不通顺。但我还是明白了,因为我,他们一直争执,矛盾的爆发点在叶子。叶子是他们团里一个小琴手的闺女,后来夫妇二人出了意外,妈收养了叶子,给她起名叫武叶,她把她当成我,疼爱着,养育着,她教她拉琴,她给她读故事,就像小时候对我一模一样。而爸觉得妈已经不正常了,他觉得失去我的打击让妈的神经出了问题。他们试图磨合,却终于越走越远,直到再也坚持不下去……离了婚。妈说后来爸再婚了,然后跟妻子离开了大理,再没有音信。
我觉得颓然和无力,因为我……我的整个家庭支离破碎。
爸离开了乐团,不知所踪。妈带着叶子,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她后来也离开了乐团,带叶子去了昆明,自己在一家不大的中学教音乐。
那时候,我在干嘛呢?
全是因为我……
我那时候怎么能那么决绝?
我第一次后悔了,后悔自己不顾一切的抛开家庭跟一个男人离开。
值得么?
如果早知道我们会结束,我那时候还会走么?
人生过了一半,我却越来越迷茫。
妈说让我别自责,说我那时候太小,后面这些是谁也不能预料的……
可……我不能不自责……我……我亏欠他们太多了。
许唯进门的时候,我跟我妈在客厅,叶子还在琴房。他开门,高声的责骂:什么j巴媒体,简直胡说八道,秃子,你丫都成了小古的前男友了,你丫干嘛还见她?
他把一堆纸袋扔在门口,一边脱鞋,一边嘴里不干不净继续骂,媒体绝对都是唯恐天下不乱,c他妈的又说我妈婚姻出轨,出个j巴,c!唉,秃子,你丫死了?帮我一下,后备箱里是烤箱,帮我抬出来!
玄关看不见客厅,以至于许唯进了客厅目瞪口呆。
我们在客厅能很清楚地看见他,我妈当时就脸白了。等见到许唯的样子,她只是皱着眉头看他。
“这是……”
“我妈。”
许唯还是反应不过来,“你在这儿……那是谁在拉琴?”
“我妹妹……”e
许唯彻底愣了,杵在那里跟根儿木头没什么区别。我觉得几小时之前,恐怕我跟他现在的表情有一拼。
一切来的太快,我们都没有准备。
(十四)融合
快到家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十点过一刻。
妈她们早就定好了酒店,我的意思是退掉,家里有空房间。叶子说不用,行李什么的都在酒店,明天一早的飞机回去,就不添麻烦了。妈没言语,只是付诸行动——走。
许唯过去帮她开门的时候,她很明显的避开了他。
我知道,她不喜欢许唯。甚至……厌烦。
许唯那缺根筋儿的个性就直接导致了后面的不愉快。对他来说,思维是直线的。如果你反感我,你应该直接表达。但我妈是那种当面不失礼的人。所以……当许唯说,我送你们的时候,我妈说,不用,我们打车。许唯接着说,别啊,学校里不好拦车。这时候我妈就说了那句:我们长腿了,谢谢。许唯再神经大条也感觉到敌意了。我看得出来他想说点儿什么,可最终只是咬了一下嘴唇。
妈订的酒店是新桥,跟我这里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到酒店的时候,八点不到。妈说,一起吃顿晚饭吧,这里的日本料理很出名。
我进退两难。
许唯说过的,今天他要做饭。
而我妈是看见许唯抱着一堆材料进来的。
所以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席间,我们的交流不多,主要是围绕叶子的入学问题,她问我答。
妈说,如果叶子这边考上了,她就考虑跟叶子一起来北京。
叶子考上那是必然,所有艺术类的学校都是按专业课成绩录取的,文化课只要过了最低提档分数线就可以。况且,听妈那意思,叶子的文化课成绩很不错。
我突然觉得崩溃……
以后该怎么办?
我不可能不管她们,也不可能不管许唯……
这本身就是个矛盾。
这么多年我就没照顾过妈,现在必须得补偿。看来,买房子这事儿必然得考虑了。
又要贷款。
这么想的时候,我特自然的就想到了上次许唯挤兑我。
果然,我跟他,我的家庭跟他的家庭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