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吉川如果出来阻拦,这帮商人说不定就要直接去找吉川家家主说话。无奈之下,吉川幸盛只能看着宁家套现成功,带着大笔款项南迁。现在天津宁家只剩了一个空壳子,除了老宅和几处地产外一无所有。本地人都说宁家败落了,只有宁立言知道,一个新的宁家正在重庆茁壮成长。
宁立德坐镇四川,宁志远留守津门随时可走。计划能实施的如此顺利,宫岛的功劳最大。外界不知道宁家心思,普遍认为是宁立言勾结东洋魔女侵夺自家家产,对于两人的关系更多了几分揣测。宫岛也不否认,反倒是故意营造暧昧气氛,让社交圈的人认定宁立言是自己的入暮之宾。
不但外人相信,金船舞厅自己的工作人员中也持有同样看法。毕竟宫岛曾经公开宣布,金船的钱宁三爷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想要睡哪个工作人员,谁就得乖乖听话,俨然就是这里真正的东家宫岛只是老板娘,由不得人不相信这朵魔鬼花被宁立言摆弄服帖。
因此宁立言进入舞厅之后既不需要通报也没人阻止,任他一路上二楼七拐八绕穿过两个员工休息室。一个女招待手捧托盘迎面走来,宁立言先是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随后又拿走托盘上一杯鸡尾酒,惹得那东洋女人先是一声惊叫,随后又连忙道歉,摆出听凭摆布的态度。
宁立言并没有理会她,而是如同混世魔王一般继续横冲直撞,直到一个拐角角落位置。看上去前面已没了路走,可是宁立言的手轻轻转了三下楼梯扶手,片刻之后面前的墙壁分开左右,露出里面暗藏的小路。顺着路向前三十余步,便是宫岛东珍在金船的秘密居处。
这个地方宁立言前世就经常往来,不过那时候他的地位名义上是“男朋友”实际上则是面首,来到这里只是单纯侍寝。如今则是合伙人甚至可以算作这里的男主人,心态上发生变化行事态度上就大为不同。
理直气壮地推开密室房门,便能听到留声机里传出女子甜美歌声“高高的树上结槟榔”。
这件所谓的密室空间有限,一推开门,房间里的一切情况便尽收眼底。屋子里陈设不多,但若是明眼人一看就能发觉,每样家具都是前朝旧物价值昂贵。房间迎门位置摆放一张罗汉榻,宫岛东珍正趴在上面,享受着百合子的按摩。一旁香炉内插着檀香,房间里满是一股腻人香味,让人昏昏欲睡。
天还没入冬,房间里就供了暖气,热气扑面。名为“老三”的小猴子一见宁立言来便吱吱大叫,跳到宁立言腿边转来转去,几下就爬上他的肩头。宫岛抬头看看他,柔声说道:“看看,老三多喜欢你?别人想要摸它都要小心被抓,只有对你才这么亲近。”
“是啊,这小东西有灵性。话说回来,要是没灵性的东西,我也不敢送礼啊。”
宁立言说话间放下酒杯,回手关上了房门。
衣帽架上挂着宫岛的大礼服,床边放着马靴,她身上仅着一件真丝肚兜,人趴在那里除了后背有两根细若葱叶的真丝系带外便再没有任何人类织物遮羞。一旁的百合子也是同样打扮,见宁立言看过来百合子低声惊叫了一声,起身就去拿和服。
宫岛则是大大方方地趴在那纹丝不动,只抬头看了一眼宁立言,随后露出一丝妩媚笑容:“我算计着你还得有两个小时才能来,就让百合子帮我按一下。没想到你来得早。便宜你了,让你过过眼瘾。可着天津,看过百合子身体的男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别站着说话,坐吧。”说话间身体微微一动,留出了床边的位置。
宁立言也不客气,就在那里坐下,仿佛眼前的宫岛不是活色生香的美人而是一团死肉。
“虽然房间里有暖气,也不该穿成这个样子。格格国色天香本来就让男人难以自持,这般模样就更是让人无从抗拒。万一是其他人闯进来冒犯了格格,又该怪谁?”
“自然是怪他啊,这还用说?本格格想怎么穿是我自己的事,他看不看是他的事!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本就该死!”
说话间宫岛胳膊一挥,竟然从身下抽出了一支阻击枪,正是宁立言赠送的那把鲁格p08。
她出手的速度很快,枪在手上挽个花,枪口已经对准宁立言的额头:“除你以外,其他男人若是在金船如此放肆,他的脑袋已经开花了,又哪有命闯到这里?”
宁立言漫不经心地把枪口相旁一推:“格格别把话说太死,里见甫若是来了,只怕也没人敢阻拦他。到时候被他得了便宜,你还能给他一枪?”
宫岛哼了一声:“你已经知道了?”
“当然。青帮一条线,洪门一大片。虽然南北有差,但是消息总是灵通。里见甫刚到天津,我这边就已经得到消息了。”
“既然如此,你就帮我拿主意吧。今天把你叫来,就是商量这件事。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要是想不出办法,就陪着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