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械已经有了几个方案,都属于两三百年后的某种枪型的仿制品,唯独子弹是最难的,有几个方案,大多还是不大满意,因为有的虽然威力大,效果好,却对精度的要求实在太高,而对于这个时代的工艺来说,精度越高,就意味着造价会呈几何倍数的提高,对于子弹这种消耗品,叶春秋可玩不起。
叶春秋甚至一度想过放弃,索性就用实心弹,毕竟即便是实心弹,以现有的工艺和技术弄出鸟铳来,也绝对可以领先这个时代数十上百年。
只是细细一思,又觉得不妥,空心弹的好处不只是威力大,射程远,更重要的是还能大大的提高镇国府的工艺水平,若是能制出空心弹,即便只是较为粗劣也好,对于镇国府的工艺来说也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
那么……只能尽力地去简化了,或者说,去想办法改良了。
到了傍晚时分,那差役送来了饭菜,叶春秋吃过,又请他拿了茶来,一边喝茶,一边坐在沙发上,心里慢慢思索可行的办法。
只是在此时,锦衣卫的供状被送到了内阁,对于这件事,都有关注的内阁诸公本已是凑在了一起,谢迁和王华明显有担忧之色,某种程度,谢迁觉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怎么就招惹了叶春秋这么个疯子,还真是三天两头不闹出点事端来,这家伙就皮痒啊。
其实事情的前因后果,几乎所有人都心里了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无论你叶春秋再有道理,你做了这样的事,也是咎由自取。
这是一个底线的问题,触碰了这条红线,满朝文武,哪个肯为你说话?就连谢迁也知道,自己若是此时说什么,极有可能招来别人的抨击,不但于事无补,甚至还可能被人利用,借此扩大势态。
想想看,一个夜里敢带兵的人,若是内阁学士还为他脱罪,这不分明是更加可怕的‘力量’吗。
倒是王华,还算镇定,他算是大风大浪见得多了,当初便贬去了南京,儿子亦是贬官到了贵州龙场,与今日相比,情况同样糟糕,最后还不是挺了过来?
见叶春秋的供状送来了,刘健高坐茶房,只细细地一看,旋即就送到了谢迁的手里。
刘健的神色竟不是忧心,而是像藏着什么,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谢迁一看,顿时眼睛都睁大了。
这家伙,居然供认不讳,还真是供认不讳啊!也不说当时是因为如何如何气愤,说自己失了神智,更不在其他方面做辩解,只是问什么,就认什么。
谢迁顿时升起了一肚子的火,这家伙……还真是……
可是看到后来,谢迁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仿佛也陷入了某种思考。
李东阳看过之后,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表态,等供状落到了王华手里的时候,王华先是眉头深锁,而后禁不住咕哝:“人都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倒是好,一个获罪的,本来就处在风口浪尖上,他竟还不嫌事大,似是还想再大一些也无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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