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朱厚熜完全没了在暖之时那般的天真无邪之态,而是带着几分睿智和倨傲。
可是朱厚熜刚刚所说的话却令朱佑杬的神色一愣,朱祐杬连忙左右看了一眼,才对朱厚熜呵斥道“熜儿,你太放肆了,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这只会于我们兴王府全无益处。”
朱厚熜却是脸不改色,无惧地与朱佑杬对视,甚至浮出浅笑道“父王,儿臣早观察过了,这附近没人,儿臣的意思是,朝廷不是铁板一块,宫中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我们占住了理,琪琪格那贱人便逃不掉,镇国公也奈何不得,其实,儿臣倒不是非娶那汗女不可,但是儿臣就是喜欢看那个叶春秋明明想要,儿臣却不给,他则奈何不得的样子,到时候,等那贱人过了门,儿臣再找一些乐子,绝要让那镇国公心痛如绞,却还是只能干瞪眼。”
朱祐杬倒是少了几分刚才的怒色,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可是见不远处有宦官往这边而来,便不好再说什么。
朱厚熜继续搀扶着朱祐杬往前走,眼眸里却浮着阴霾之色。
另一头的叶春秋,今儿进宫算是白走了一趟,只好泱泱地坐车叶府。
只是才到叶家,却见几个蒙古人围着叶府门前不肯散去。
叶春秋大抵也知道这蒙古人不过是表达一些敬意而已,心里却依旧想着那兴王父子的事。
这兴王父子,显然是决心死咬着不松口了。
只是,他既已经应诺下了琪琪格,那怎么也要把事情做到,只是如何才能让兴王父子放手呢?
叶春秋沉吟着,若有所思地往后园走,而琪琪格依旧在后园的花厅里焦灼地等待着。
见叶春秋来,便抵住脚尖快行几步,迎面上前道“怎么样了?”
她的眼里带着几分希望,那晶体剔透的眸子,仿佛闪着亮光,翘挺的鼻尖在这双眸之间,惹人怜爱。
叶春秋收起心思,则是抿嘴一笑道“我会处理。”
“不成了?”琪琪格的目光略显几分暗淡,叶春秋说会处理,自然说明现在还未处理好。
琪琪格凝眉道“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叶春秋道“他们会答应的。”一面说,一面让她且去寻王静初,却是疾步到了房。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要处理好,无非是让兴王父子理智下来罢了,事情到这个地步,固然旨意已经发了,兴王父子而今大失颜面,叶春秋自然想要寻个和事老,帮着说项。
自己去说是行不通的,对方在气头上,不妨寻个人,请他们知难而退。
叶春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周王,周王殿下和自己的关系还算不错,在宗室之中又颇有一些地位,而今周王恰好任宗令府的宗正,作为一个老王爷,就在京师管理着宗令府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