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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1 / 2)

支撑,倒塌已是必然,只是倒塌的时候正赶上雷振清路过跺了跺,如此,必然变成了偶然。事实虽然如此,可是因雷振清的威名太大了,县城里的人认可相信就是被雷振清震塌的!你质疑还不成,他有理有据地反驳说:雨也不是今天下的,怎么偏偏他路过跺了跺脚就塌了?房子边上树下拴着的那头叫驴,四个蹄子天天“咚咚咚咚”地弹,怎么也没有把这两间老房咋的?!


——靠!什么逻辑?!


“就是房租太贵。”我心里盘算着公司给的那点可怜费用,犹豫着和冯晓静商量。


“这是最低了!还是看着我找的一个和他认识的熟人的面子。”冯晓静看着我说,“多花房费,总比张野来闹强,闹出事,到时候,恐怕就不是多掏这点钱了。”


我微蹙着眉,心里仍在犹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的办事处就好比月子里女人的茹房,因营养不足,本来产奶就不多,每月除了养孩子的,还要挤点儿喂曹斌。


“而且,只有这样才能同雷振清扯上关系,到时候好托他调节张野的事。”冯晓静像个老江湖上的混混,老道地接着说,“这事不调节,就是我们搬过去了,张野虽然不敢去他哪儿闹,但在别的地方也难免让他盯上。”


我深以为冯晓静说得有理,搬过去,就好比搬进了老上海的英租界,不但办事处安全,以后的事也好协调,就凭这点,就不能嫌房租贵!


“顾不得茹房里有多少奶水了,只要茹房还在就不怕挤不出来!”我暗自琢磨,决定马上就搬,立即向公司写报告,理由当然不能写是因为打架斗殴。


“你们真的要搬了?”魏燕睁着大眼睛看着我,半信半疑地问。


“搬,不搬我这脑袋就不是一个窟窿的事了,弄不好得开花!”我肯定的回答。


“还疼吗?”魏燕蹙着眉,看着我受伤的脑袋c话问。


“不疼了,就是晕。”我摸了摸头上缠的绷带接着说,“不搬你们也别想安生。你没见出事后老太太都不愿意搭理我了,见了我,总用大白眼珠子翻我!”我说。


“可老太太没有说过让你们搬家呀!再说那天的事儿也不愿你们。”魏燕颇带些伤感地说。


“她不是不想让我搬,是不想退给我这个月的房费,等月底呢!”我聪明地说。


“不会吧?”魏燕犹疑地说。


“会不会我下午也得找她,说这事。找你就是先给你打个招呼,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就少了。”我说。


魏燕忽然不说话了,转过头去,眼睛不停地眨,似乎有些伤心,要掉泪。


“怎么了?呵呵,为我们的别离伤心落泪吗?”我故意低头仰面伸脖子凑近去看她的眼。果然在她的大眼睛里有两颗泪花在闪动,很快便凝聚成了泪滴,听到我的话,忽闪一下,便迅速地滚了出来,滑过脸颊落在胸前。


“行了行了,你也太多伤善感了点,比林妹妹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打趣地宽慰她,心里却忽然的想到了曹斌,曹斌走的时候,她比现在哭得可伤心多了。想着心里不禁生出一股妒意,带着点儿酸。


魏燕抬起头,泪水涟涟地看着我,羞惭地说:“我没有为这哭。”


“那为吗?”我奇怪。


魏燕忧怨叹息了一声,说:“曹斌走的时候都没有像你这样给我打个招呼。”


我恍然明白了她的心思,明白了曹斌走那天她为什么整天躲在屋子里哭。自从曹斌走后,我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没有联系,但听魏燕的口气,应该没有。是啊,现在的曹斌不寂寞了,也就想不起他寂寞的时候,聊以z慰的女孩了,这对他来说,也许只不过是生活中经历的一个小过程,而对魏燕这样一个刚步入社会,单纯的花季少女来说则是一生抹不掉的y影。


“这种人不值得你惦记,更不能拿他给我比!”我口气里含着高傲、劝慰还有二两“嫉妒”牌的老陈醋。


“我不是惦记他,是见你要走给我打招呼,想起他觉得气恨。”魏燕忙着解释。


“得了,不管为什么,都不值得你哭鼻子抹泪。”我的语气像个长者,觉得自己很崇高,很磊落,品性很优良,一时忘记了烙印在心上的她那雪白的小腹,迷人的茹房,醉人的呻吟,以及在睡梦迷离间对她产生的欲望。


我们按照计划搬家里。搬到圣雄旅馆的第二天,我征求朱元的意见,他还要不要回公司。看来,陵阳县人民伤透了朱元同志的心,他对这里彻底失望了,决定要走,如果公司不同意,他认可辞职。


我一句也没有劝拦,马上编了个“跑肚拉稀”的理由给公司打了份报告。没想到公司竟然同意了,让马上他回公司。


“乃乃的!”我迷惑地心里报怨,“公司里也真没个谱,规章制度像安全套,撑起来紧,放了就松!”


第一卷 十六


(13)女色撩人


在搬到圣雄旅馆的第二天快近中午的时候,冯晓静带我去见一个女人。地点就在圣雄旅馆三楼楼道西尽头处南侧的那间屋子。


女人还在睡觉,没有起床,冯晓静“亚丽、亚丽……”叫了很长时间才听到里面发出“嘤喔”猫叫一样的声音。门开了,一股脂粉混合着香水味儿带着室温迎面扑来,显得十分浓烈。


她倚着门,长发蓬乱,睡眼惺忪,香腮略显苍白,神态间带着一丝朦胧妩媚;窈窕的身材裹着薄薄的粉色睡衣,白皙的胸脯和圆润的肩膀很夸张地l露,高耸的双r挤出的那道迷人的r沟延向深处,大部分虽被睡衣遮掩阻断,却更加让人浮想联翩,心迷意乱;染着红色指甲的纤足赤l,没有穿拖鞋,站在光亮的地板上。见此情景我的眼睛像吃了两大碗儿冰激凌,爽了好一阵,接着便有些窘促不安,眼光落在哪儿都觉得不是地儿。


亚丽眼还没有完全睁开,嘴里嘟嚷,“知道就是你!这么一大早搅我,正睡得香呢!”她说着话,忽然发现了冯晓静身后的我,不禁打量,丝毫不在意在男人面前暴露自己掩不尽的身体,“咦,这就是你给我说的那个挨揍的帅哥吧!”


她的不在意让我更加窘迫,尴尬地对她似笑非笑地点了点缠着绷带的脑袋。


冯晓静在亚丽光滑的肩头推了一把,怪怨地说:“这都几点儿了?还早!看你这穿相!去去去,先换衣服去,当着人也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女人看着我,不屑地对冯晓静说,“难道他还没见过女人?”


“他见过,没有见过你这样儿的!”冯晓静抢白她。


“我这样儿的?我这样儿的怎么了?身上哪个零件不如你?”女人说着,故意抖了抖雪白的胸脯,两个圆滚滚地茹房便像兔子似的在睡衣下跳动起来,很撩人。她乜斜着眼,挑着我,接着说,“帅哥,你说我比她差哪儿?”


我不知可否,咧嘴强笑,默不做声,目光游离,不敢在她身上停留一秒。


“疯劲又来了!别只顾贫,快去换衣服,说正事!”冯晓静深知我的尴尬,用力将倚着门框的女人推进屋去。


亚丽进了屋,嘴里还在嘟嚷,“我又没有光着,用得着换什么衣服?!呵呵,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就是小心眼儿,怕我勾了他去吧?”


“别当着人胡说八道啊!给你说过他是我们主任!”冯晓静的脸上忽然泛红,很不自在地瞥了我一眼。


“急什么,知道你正经,我胡说,行了吧!进来吧,说完了我还得接着睡呢!”


冯晓静很快平静下来,脸上的红云散去,若无其事又看我一眼,探询我的意思,要不要进去。


“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面对亚丽的穿着扮相,我真不好意思。


“呵,还挺能装相儿!”冯晓静没有说话,里面女人先开了口,“那好,帅哥,你要想在外面等就等吧,等我再睡一觉醒了和你说。”


“进去吧,她就这样。没事!”冯晓静小声地对我说。


我真不明白冯晓静怎么认识这样的女人。看她举止,听她言谈像个小姐,舞厅里的那种。


我走了进屋子,撩人的味道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亚丽上床盘坐,修长白嫩的大腿叠压着,诱人的摆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摸一把。她扯过床上的毛巾被搭在腿上,挺胸低头,抬起手拢住垂在胸前蓬乱的长发,向脑后捋了捋,别在耳际,仰起脸看我与冯晓静说:“找地方坐吧。”


冯晓静拉过一把椅子放在我的面前,我又向后拉远些坐下,冯晓静便面对亚丽侧坐在了床沿上。


“怎么样?说好了吗?今天中午上哪儿?”冯晓静问。


“好什么!”亚丽睡意未消,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我从桃园回来的时候他还在哪儿,估计今天中午回不来。现在几点了?”


“快十一点半了。”冯晓静看了看手中的表,埋怨说,“你是不是忘了给他说?”


“说了!昨天下午就给他说了!他还说今天中午看情况,没给准话儿。”亚丽说着,瞥了一眼床头电话,“我给他再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打通了,雷振清没有时间,又约在了晚上。


我和冯晓静从亚丽屋里出来,回到二楼办事处,奇怪地问冯晓静,亚丽是什么人,为什么托她找雷振清。冯静晓很直接的告诉我,亚丽是她一个同学,而且两个人同住在一个小区,从小学到除中都在一起,非常要好。亚丽初中没有毕业就步入了社会,打过工,卖过服装,理过发,后来不知怎么做了雷振清的姘头,在雷振清与别人合伙开的桃园夜总会里工作,具体做什么搞不清楚了。只知道雷振清很宠她,为了她差点把老婆给休喽。


雷振清的老婆本来也不是个省油,只可惜,容颜渐老花见残,已处在,倚街卖笑无人怜的年岁。虽然她也对亚丽狠折腾过一翻,亚丽也因此吃了些委屈,但毕竟正值青春年少,花容月貌,深得雷振清的欢心,在雷振清的庇护下,雷振清的老婆最终弄得王八扒灶堂——憋气又窝火,得了一场怪病,忽然嘴歪眼斜,整个脸变了形,其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开始家人以为中了邪,不敢对外宣扬,四处拜佛烧香求告无效,才请了个老中医看,老中说是急火攻“脸”至使五官移位,针灸一下就好,果然针灸几次,好了。但美中不足,留下了点儿小小遗憾。因老中医岁数有点大,手不太灵活,在扎右眼鱼尾x这一针时,手微微地抖了一下,落针有点偏,至使雷振清媳妇右眼未能完全恢复,还是有点斜,而且闭合不严,睡着了都睁着,现在不但看雷振清和亚丽斜着眼,看谁都不用正眼儿,弄得雷振清更加不待见,要不是顾忌儿子小小年纪看上去比他还有匪气,怕他长大了报复自己,早就把他妈妈给休了。


闹过了,雷振清把她娘儿俩安置在老宅里,同父母一块住着,自己一个月也不见得回一次家。雷振清媳妇经此一病,也就想开了,意识到自己已是深秋架上老黄瓜,子硬皮焉不受待见,不再闹了,忍气吞声拉扯着孩子过日子。


话说到这儿了,男士看客先歇会儿;女士看客别怪我多嘴,劝你们两句:家里有这样儿的,别太想不开,省得把自己折腾成雷夫人这副模样。玩就让他玩吧,迟早有玩不动的那一天,到时候,不是还得归你吗?!


听罢冯晓静的介绍,我轻“哦”一声,沉默不语。冯晓静好像心理不自在,似感慨自语,又似对我解释,讪笑说:“很长时间不同亚丽联系了,要不是为这事,真不愿意再找她!”


我明白她话里的含意,是怕我误会。我大方地看了她一眼,诚恳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冯晓静见了,也会心地对我笑了笑,样子很恬,带着一丝羞涩,表现得和她平日作风有出入。


第一卷 十七


(14)小县城里的黑老大


虽然这两年儿张野混出了点小名气,但在雷振清眼里,绝对是小字辈,甚至雷振清都搞不清楚他是谁,当然也就不屑出面调停,掉了身价。


傍晚,雷振清仍然没有回来,还在桃园夜总会,亚丽打电话给他,他仍说忙,没有时间。亚丽当着我们觉得很没面子,急了,气囔囔地招呼我和冯晓静下了楼,叫了辆出租过去找他。


桃园夜总会是陵阳县最具规模、小姐最多、生意最好的夜总会。事实上它不是雷振清与人合伙开的,合伙那是一年前的事。真正的投资人是个南方人。南方人打算在这里开夜总会时找到雷振清,请雷振清入股,股金是雷振清的威名,不须要掏一分钱,只要保证夜总会不出问题就成。雷振清自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做了一年,桃园夜总会越做越大,生意十分火暴,有雷振清护场,果然没有出过什么大问题。可最终让南方人没有想到的是,问题出在了雷振清身上——雷振清明着要他撤股走人。南方人惹不起他,只好转让,一口价,是雷振清开的。


如今,虽然桃园夜总会已属雷振清自己所有,可雷振清还是对外宣称是与南方人合作的,说南方人因为老家有事,交给他全权处理。目的是为了自己本来就不香的名声别再添臭。


亚丽带我与冯晓静直接奔雷振清的办公室。雷振清果然坐在装修得十分华丽像个包房的办公室里,正在给两个好像出道不久,受了客人委屈“嘤嘤”啜泣的小姐做思想工作。他见我们进来,挥手对两个小姐吩咐:“你们先去吧!以后别光由着自己的性子。听见没?”两位小姐听了,扭着小蛮腰站了起来,擦鼻子抹泪地回身往外走,与我们擦肩而过时,四只眼睛不由都往我身上瞟,瞟得我心里直发紧。


雷振清四十开外,高高的个头,宽宽的肩膀,大大的肚皮,国字大脸,宽额浓眉,目凸睛露,满面威严,果然生得让人望而生畏。他仰在黄棕皮沙发靠背上,样子很很威武,神态很高傲,用那双“忍者神龟”一般鼓突在外的大眼珠子扫了我一眼,瞅了冯晓静两眼,直扫得我心里生寒,瞅得冯晓静身子发颤,才看着亚丽说:“你怎么带他们找这儿来了?”


亚丽也不说话,一扭三摇晃着圆滚滚性感的小p股颠到雷振清身边,气恼地坐在他身旁,撅着抹得像刚喝吃过死耗子沾满血的红嘴唇,双眉微蹙,摆出一脸娇嗔怪怨和委屈。


“你看你,”雷振清见状,忙着表白,解释哄劝,“我也没说不办呀!”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老大也怕小姐缠!


“你办,你办,你什么时候办?!”亚丽两片血红的嘴唇一张口,像搂了扳机开了枪,一扫就是一梭子,“昨天就给你说了,你拖到现在!在朋友面前你让我的脸往哪搁?!”话没完,眼里早见了泪儿,滴滴嗒嗒地就往下滚,比林妹妹的泪冒出来都快,当真是做演员的好材料。


“你也看到了,我这儿不是脱不开身吗!”雷振清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粗声地说着,点了颗烟,递向正气恼的亚丽。


“你忙?你忙什么?不就是在天在她们身上打转吗!”亚丽不理,委屈地抹着眼泪儿,喷出满嘴酸水。


雷振清见亚丽不接他的烟,自己含在嘴上吸一口,皱着眉,瞪着大眼珠子看着亚丽,忿忿说,“说什么呢你?!让你管她们天天吵嘴,不让你管,你又受不了!行了行了,你也别闹了,现在给就你办,行吧!”说着,伸手从面前的茶几上抄起对讲机,喊:“二蛋,你来办公室!”


不大一会工作,一个长得黑不溜秋高个青年进了办公室。“经理,找我有事?”


“你知道谁叫张野吗?”雷振清问。


“你说的是南关那个吧?”二蛋反问。


雷振清扫我一眼,那意思是问是不是。我忙答话,“是。”雷振清看二蛋问,“你认识他?”


“认识!”二蛋肯定地回答,“这小子小时候被驴踢了脑袋,落了块大疤拉,长大了剃个光头满大街显摆,充横发狠。是南关那片儿的小痞子。”二蛋绘声绘色地说罢,疑惑地问雷振清,“他怎么了?”


“欺负这个小兄弟。”雷振清指了指我。


“哦。”二蛋打量我,看着我头上缠的绷带,笑着问,“挨揍了?”


“嗯。”我免强地笑,看着他说,“他脑袋被驴踢了,我脑袋被他踢了。”


“呵呵……”二蛋听了呵呵笑出声。雷振清还懂点幽默,也不禁看我,冷沉沉的脸上带了笑意。


“你是外地人吧?”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也就拿你们这样儿地捏!”二蛋讥讽地说。


“这样,二蛋,你带着这位小兄弟,去找张野,就说这小兄弟是奔我来的。告诉他,别没完没了!”雷振清吩咐。


“行。”二蛋爽快地答应,“那我现在就带这位兄弟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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