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公司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可不敢犯!被曹主任逮住我就完了!”我顺嘴说着,不由自主冒出了后半截儿话,话音落了才觉出心被什么东西酸了一下。
魏燕明显地变了脸色,忙低下了头,快步赶在我的前面,向楼下走。我在后面跟着,为了打破她心里的尴尬,又问:“我这么大声的喊,今天怎么没听见老太太言语?”
“老太太下午回老家去了,没在她怎么言语!”魏燕头也不回地说。
“哦,怪不得曹斌这小子肆无忌惮,原来他们两个早有默契了。”我沉默地寻思着,“如果是这样,该发生的迟早还是会发生的。”
第一卷 七
(7)我生了
曹斌与魏燕在屋子里的那一幕像“牛皮癣”一样长在了我的脑子里,恐怕这一辈子也无法清除。我虽然仍如往昔一般同魏燕在一起聊天,却再也无法集中精力。她在床上扭动的姿态总在我的脑子里浮现,坚挺的茹房,雪白的小腹,纤细的腰肢闪来晃去,畅快的呻吟声不停地在耳畔萦绕,搅得我心慌意乱,情绪难平。我甚至不敢再在像以前那样长时间的凝视她,害怕自己失去理智不能自持,做出出格的举动。因为自从我窥视到那一幕后,裹在她身上的衣服在我眼里已形同虚设。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性功能已经发育成熟渴望解禁的男人,不要说真人表演会让我亢奋,就是偶尔见到街上那些发情的狗狗爬在一起,我也曾热血啊!我很痛苦,经过多年修行才得到的这么一点良好品格,在强烈欲望面前,显得那单薄那脆弱,不堪一击。
魏燕仍然如往昔一样专注地眨着大眼睛听着我说话,可是那懵懂纯真的神态在我的心里消失了,矜持与单纯变成了矫情与做作,让我再也感受不到以前的那种自然和惬意。和她在一起聊天不再是我工作之余的乐趣,看着她我心里会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很复杂很矛盾的情绪,似乎有惋惜、有憾怨、有愤懑、应该还有私欲与嫉妒,很多很多弄不清楚。
临近月底,曹斌对我的态度忽然转变了,整天站军姿的脸上有了“稍息”的表情,话也多了许多,还拉我出去吃了一回饭,而且算账的时候他没再像上次那样只顾张着大嘴喝茶我心里奇怪,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是见我实习期满临终告别最后要给我留个好印象?还是回公司开会得到了什么新的指示?不会是因为那天晚上感觉到我发现了他们做贼心虚吧?!我胡思乱想,心里忐忑不安,盼着这个实习月尽快过去,离开这里。可事态的发展却总是不如人意。
实习期满,我月底回公司报道。再见到一个月前那些一起培训过的兄弟,除了几个皮肤长得本来就像非洲移民的哥们儿外,其它一个个脸上都好像喷了一层黑漆。诸位同仁凝眸相视,各道苦衷。说起来有个共识,最不开心最痛苦的事,不是天天跑市场的辛苦,是生活的无聊和单调。我算是最不错的,还能天天回办事处与魏燕聊天,很多哥们儿,这一个月也没有机会好好看一眼美女,有两个火上的眼角都烂了。
没有办法,市场部是出了名的光g集中营,别说在市场上,就是公司里,女性也是奇缺。因此,企划、财务、人事等部门的那些女子便成了我们眼里最靓丽的风景。说真的,其中有那么几个长得真难看,身材矮胖,腰粗脖长,五官布局严重不合理!把自己长成这副模样,我相信她们自己照镜子也会自卑。但在这种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环境下,她们几个竟然也渐渐找回了自信,小胸脯挺得像刚下了蛋的大白鹅,胆敢当着我们的面儿扭腰摇臀,搔首弄姿了。没有天鹅r老家贼也是好的,同仁们虽然委曲,但还是把目光毫不吝啬地投给了她们,以便润一润干涩的眼睛,治一治烂眼角!顺便也给她们个机会吧,享受一下被异性欣赏的快乐。
我琢磨着这次会议应该还是邓岩主持,因此感到愉快,脑子里那个l露的魏燕终于有机会短暂消失,被邓岩的容貌替代。可很快我听到一个消息,邓岩去省公司培训了,没在,会议由市场部部长谭玉健主持。我甚觉扫兴。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在听取了办事处主任反馈意见后,根据我们在这段时间里的工作表现,决定任留。最后的结果出来,招聘六十人留下了十八个,其中有近三分之一不是公司决定让走的,是自己走掉的。
我留了下来,具体的工作地点仍是陵阳办事处,曹斌因在陵阳业绩突出,上调为片区经理,并大力保举我接替他的主任位置。这个结果颇让我感到意外,与我一起的同届同仁,皆是副职,我却领先一步坐正了!难道我这段时间表现得真的很优秀?我以前对曹斌的偏见完全错误?
我没有太多的喜悦与激动,除了意外,迷惑,还有对曹斌不解中的一丝感激。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不是凭自己一下子就能争取到的,他的保举,让我少走了不少绕路。曹斌真的让我猜不透。
头交接,在公司派会计来之前,曹斌先拿出办事处的费用账目给我看,并坦然交待,在前期工作中,因与医药管理局处理关系不当,被查收了近四千元的货款,至今没有补齐!
我恍然大悟,马上明白了曹斌对我极力保举的真实目的。我控制着情绪,面无表情地看着曹斌不语,等着他下面的话。
曹斌直视着我,那双沉落在眼眶里的大眼睛幽幽地闪着光,观察着我表情的细微变化,很沉着地说:“你不用担心,会计过来查时我会拿自己的钱补上。”
我暗舒了一口气,“为什么不给公司报销?”我迷惑不解地问。
“公司规定每月的外联公关费最多报五百。怎么报?要报也得慢慢来。”曹斌干脆地说,好像根本没有拿这当个事,“而且,像这种货物被查抄的事件,公司一般认为是办事处主任处理外联关系不当所致,要承担责任,弄不好连饭碗都得砸喽!连罚再打了,你受得了?”他直视着我顿了一顿,“你刚进公司觉得吃惊不奇怪,其实这种事儿很正常,每一个办事处都会发生,只是谁也不说出来罢了。现在的这些医药部门就是群狼,天天喂食,月月上供,都为不住!小周,不要以为就跑跑市场,做做宣传,联系联系经销商你这办事处主任就坐稳当了,没那么简单!等我走了,你坐上这个位子就知道了!”
“照你这么说,只能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了?!”听了曹斌的话,想想以后的自己,我不禁打个寒噤,一个月那点薪水,怎么禁得起这么折腾!这官当它为什么?
“那看你本事了,”曹斌换了一种调侃的语气,“也许你运气好,处理外事能力强,不会遇见这种事。”
“嘁,照你这么说怎么可能?”我苦笑,“狼不像狗那么认主子。再说,我也不是他们的主子,和你一样,不过是他们嘴里的一块r。”
“那就想别的办法。”曹斌引着话题。
“什么办法?”我像夜里迷失在海上的航船,终于看到了引航的灯塔,迫切地问。
“羊毛出在羊身上。”曹斌淡淡地说。
第一卷 八
(8)伤心的女孩
曹斌非常老道的为我介绍了羊毛怎么出在羊身上。公司下拨给办事处的劳务费是每张传单三分钱,每个办事处每月发的传单数量少则数万份,多则十几万,而给业务员发的最高只有二分或一分半,余下没有下发的那部分劳务费不言而喻。需要说明的是,不要以为这是办事处可以做手脚的全部,全部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曹斌当然也不会给我说清楚。将来,随着公司的发展,办事处截流的这点费用,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忽然想到了那些让我讨厌的宣传员——老玉米她们,一丝愧疚从心底里滋生出来。虽然她们常给我找麻烦,让我难堪,使头痛,但凭良心说,在我意识里,一直认为公司对他们不公平,她们真的很辛苦。大热天儿,狗爬在y凉下吐着舌头喘粗气都不愿意动的季节,她们却为了这点劳务费挨家串户手脚不停的发传单,即便是腿脚快的,一天也只能发四、五百份,得到十块八块的报酬。为此,我曾自觉聪明的与曹斌说,找不到好宣传员是公司给的劳务费太低。现在,我完全明白了曹斌听后沉默不语的含意。现在,我要坐在主任位置上了,我将如何面对她们?又如何面对公司制度?如何面对自己?
这应该是每个坐上主任位置后,首先要上,但从公司培训会上学不到的一课。我相信曹斌不会无缘无故地给我上这一课,公司的制度他比我熟悉,告诉我意味着什么他比我清楚。很快他的目的就显露了。
会计过来核对账目时,曹斌果然已经掏钱补上了亏空,却在会计走后,又把钱取了回去,并安慰我放心,按照他的办法做就没有问题,有了问题他兜着。
我非常矛盾,心里做着很激烈的斗争。他提拔我,却给了我一顶带屎的乌纱帽,真有了问题,乌纱帽可以摘掉,可头上的屎得我自己擦干净!我擦得干净吗?不让他扣?他是片区经理,仍然是我的上司。
这种矛盾心理在我接手办事处后没有多久就变淡了。曹斌说得没错,“狼”太多太黑,公司给的r太瘦太少,割自己身上的又太疼!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只能放下良心,随波逐流了。即便没有曹斌的亏空,我想我也会像他一样做。
曹斌走了,办事处里剩下了我一个人。不在天天面那张判官脸,让我浑身舒畅,汗毛眼儿里都嗖嗖地冒着爽气。晚上,我小喝几口,以示庆祝。
我回到办事处,发现厅里忽然也变得很清冷,长椅上不见了魏燕的身影,只有那台老旧的电视沉默不语,孤独地坐在柜子上。我不知道曹斌走的时候有没有给魏燕打招呼,我想魏燕应该是知道。想着,心里忽悯意,觉得她有些凄楚可怜,原因却说不清楚。我上了三楼,叫魏燕的名字,魏燕没有回声,却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
“你是谁呀?是小周吧!”
“嗯,我是小周。”我答着话,就见在昏暗的灯光下,2号房门口探出了一个苍老的脑袋。
“她今天不舒服,在屋里躺着呢。”老太太说着,扭头向楼道里5号房门看了一眼,“你有事呀?给我说吧。”
“没事。我知道她舒服,上来看看她。”我说。
“哦。那你去吧,她在5号。”老太太热情地说。
“5号是吧?”我故意装蒜,重复一句,脑子里早又映出了那天晚上的一幕,心怦然一动,不能扼制的邪念在脑子里一闪,“我不会成了那天晚上的曹斌吧?”我微微打了个愣,不禁面如火燎,羞愧难当,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变得如此肮脏!
“魏燕,你在屋里吗?”我敲门问。
“我今天不舒服,不下去了。”很久,才传出魏燕切切凄婉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舒服,所以上来看你。”我站在门外,低着头,下意识的回避着门上那天我用来偷窥窗口。
“不用了,我躺下了。”她无精打采的回答。
我站在门,忽然感觉她是那么愚蠢,为了一个对她并没有感情,只把她作为玩物的男人,竟然伤心如此。
第一卷 九
(9)捅了一个大娄子
“你开门!”我站在门外用力地搞了下门,不耐烦地说,“你为什么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她颇感惊诧地问。
“让我在外面说吗?”我故意语气加重。
魏燕被迫无奈从床上下来把门打开。她果然哭过,而哭得很厉害,大眼睛肿得像两个小红灯笼一样挂在脸上。她低着头,坐在床边,不敢看我。
“你为他值得这样吗?”我斜倚在梳妆台前,摆出一幅不屑的神态,看着低头不言,拘泥窘蹙的魏燕发难。
“你说谁?我根本没有……”魏燕沉默了好半天,才轻声说。
“得了吧你!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曹斌?!”
我的话单刀直入,让魏燕更觉惶窘,身子不禁一颤,头几乎要扎到床底下去,发丝零乱地垂到额前,如一道黑色的幕帘,遮住了窘急的脸,不抬头;两只手交叉在大腿上,不自在地互相揉搓。
“我告诉你,魏燕!”我视着她,郑重地说,“曹斌去年腊月结的婚!你知道吗?”
魏燕猛地抬起头,从两只红肿的大眼睛里s出一束惊疑的光芒,透过眼前零乱的垂发,投在了我的身。样子在灯光下显得非常恐怖,像寻仇索命的女鬼。
我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打了个立正,从斜倚的梳妆柜上站直了身子。“你干吗?别这么看我行吗?!”我看着死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的魏燕,心里一阵发毛。
“你骗我!”魏燕像中了邪,一扫方才的窘态与矜持,大声地叫。
我毕竟是男人,还不至于被她这过激的举动所吓倒。何况,她的这般表现,也在我预料之中,只是比我想象的要强烈许多。我稳住心神,脸上又显出一副讥笑不屑的神色,身子也随着放松下来,又倚在梳妆柜上。“骗你!?为什么骗你?”
我真的没有骗她,这个信息是我月底回公司打听到的,回来我便想告诉她,一是正与曹斌交接,没有闲暇;主要还是魏燕与我在一起聊天从来不谈曹斌,那意思根本不愿意让我知道她们之间的事,我没理由狗拿耗子,平白无故给她说这些,得罪了人落不得好。今天不同了,再不告诉她,这个“傻女人”不知道还要自哀自怜到什么时候。
“我告诉你魏燕,你别觉得你在我面前不提曹斌就能瞒得住我,你喜欢曹斌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一副智者的口气,脑子却又浮现出了那天晚上的一幕,心里一阵慌乱。我停顿了一下,稳住情绪,“魏燕,我拿你当朋友才告诉你。你爱信不信,不信就当我没说。”
魏燕愣住了,紧紧地咬着下嘴唇,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呜咽一声,像火车开动前示意鸣笛,猛转头扑在了被子上,埋住脸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劝慰,看着她伏在被子上伴着哭泣声有节奏地起伏抖动的身体,心里恍惚有一种自己都弄不懂的迷离与失落。
第一卷 十
公司要求办事处员工定编定岗,以适应迅速崛起的市场。临时宣传员要解散了。解散那天,她们疯了,弹蹄跳脚,七嘴八舌骂了我个天昏地暗。尤其是“老玉米”,骂得嘴唇儿都脱了皮出了血,却仍不解气,突然施“杀手”,用“一指禅”厾向我的脑门,我猝不及防,忙着躲闪,谁知“老玉米”招法老辣(看来经常在她孩子脑门上练习),不容我闪开,她已经得手收式,在我脑门上留下了俩红红的“玉米粒”。虽然受了点小伤,还好事件就此平息。
我开始招聘新员工。由于正值高考结束,招聘比较顺利,一个星期不到,就招来七八个落榜的人才。这多少让我感到有点意外。内勤要求条件高些(我定的),来了几个,有男有女,男的我一眼便给否了;女的接见了几个,却总觉不尽我意,因此迟迟没有定下来。直到有一天曹斌急着索要招聘人员的资料上报公司,生气地训斥我说,“让你找老婆呢这么难!再给你两天时间,招不上来我从公司下派!”我一听就慌了,这不是给我眼里c棒槌安眼线吗!心里不禁暗骂,“你小子装什么君子!我没老婆想挑个好你眼气!你他妈的有老婆了还是勾引小姑娘呢!”
不情愿归不情愿,但不敢抗令不遵,我正要从应试的“矬子”中拨出来一个“将军”来报上去,正好又来了一个应聘女子,叫冯晓静,从学历、谈吐、仪表各方面都比前几个强,我没有犹豫就把她给报上去了。
但公司还是派了个人,给我当副手。他姓朱名元,人长得精瘦,属于r食动物见了都伤心地要哭的那种;腮陷、颧高、额突,鼻子上架着副眼镜,镜片像酒瓶子底一样厚实;眼睛高度近视,摘了眼镜不能分辨远于眼睫毛的任何东西。他来报到那天是傍晚,我刚从外面吃饭回到办事处,他背着个小包在外面敲门,我说请进,他便从门缝闪了进来,站在门侧,活像披着张人皮的骷髅,吓了我一大跳。他说话声音很轻很慢,很斯文很谨慎,让我有几分不待见,心里暗自忖度,招他那天邓岩一定是把眼镜落家里了: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男人,在市场上怎么吃得消?不管他,既来之则用之。老规矩,先让他带业务员发一个月的传单,受得了留下,受不了走人。
冯晓静人长得并不比邓岩差,只是缺少都市少女气质中带有的那股“都市”味道,这应该与生长环境有关系。她性格开朗活泼,说话随意直爽,没有邓岩那股沉静,文雅,有时给人感觉不够稳重。可话又说回来,这年头还能找出几个像邓岩那般斯文的女孩?估计有也都让古董商收藏了。
冯晓静的工作表现不错,处理事物能力很强。需要特别说明的是,自打她上班,办公室(兼我的卧室)整洁利索了许多。除此,她还常帮我处理一些私人事物,比如买饭,帮我洗掉堆积在一起的脏衣服(内k除外,这东还得自己悄悄解决)等等。
我低估了朱元。他看似一脸斯文,弱不禁风,轻言少语,实则很有主见,做事偏激。有天中午,他从下市场回来,向我慢条斯理汇报,说在发传单的过程中,有个业务员耍j取巧被他开除了。我听了一怔,心想你也太不拿我这主任当干部了!
“谁给你的权力开除员工?”我的脸拉得比驴脸还长,沉声质问。
他看着我沉默不语,皮薄骨兀的脸上毫无怯色,抬手推了推架在小尖鼻子上的眼镜,竟然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第一卷 十一
我严肃地说:“怎么可以这么草率地开除员工?!哪个业务员还不犯点错?如果犯点错就开除办事处还能留住人吗?留不住人工作你自己干呀!”
他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悔意,眼光透光“酒瓶底儿”直视着我,语气轻缓,却坚定对我说:“公司需要的是吃苦耐劳有敬业精神的员工,留也不能留这样不遵守纪律的!”
“妈的!”我心里暗骂,“整个一个书呆子,别的本事没有,公司里培训的那点东西到发挥得淋漓尽致。”我无可奈何,人既然已经开除了再多说也没意思,必竟是公司下派的人,面子还是要给。我压住心里怒火,郑重地告诉他以后不要随便开除人,发现问题先教育说服,解决不了回来向我汇报,我来处理。
朱元摆出一副死人相,又推了推小鼻子上的眼镜不说话。我以为他懂了,没想到过了几天他又开除了一个。我一听火就蹿了上来,恨不得上去把他那双听不懂人话的耳朵给拧下来!
“我上次怎么给你说的?!让你不要随便开除员工,不服从领导的回来向我汇报,由我来处理,你听不懂中国话呀你!”我咆哮着。
“他不服从分配。”朱元丝毫不惧,慢条斯理地给我讲道理,一副令人生厌不分尊卑的表情,让我见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业务员不服从分配当众顶撞你,你开除他,那么现在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在顶撞我!我是不是也该开除你?!”我愤怒地喝叱。
“这不一样……”朱元不温不火,摆出一副要谈判的架式,斯文地要往下给我“掰扯”。我满腔的愤怒早顶在了嗓子眼儿,听他一开口便无法抑制地喷了出来:“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你长着两脑袋还是怎么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公司派来的我没有权力开除你?我告诉你,我没有权力,但我有权力让你滚回公司!你现在马上给我收拾东西,马上走!”我越说越气,越说情绪越激动,几乎无法自控。
朱元终于还是被我震住了,呆呆地站在哪儿不敢再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