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主人的吩咐,赛森发挥了自己残忍的天性。
他双手抓了把盐,压在被鞭子抽裂的伤口,像腌菜般的揉动著。
唔……哇啊!倔强如马克西米安,也不禁全身抽搐的狂喊起来。
等待一开始的激痛过去之後,休琍尔深绿色的眼眸闪动著如玻璃般无情、冷漠的光芒。
帮他清洗伤日,然後再抹一次盐……马克西米安抬眼看著休琍尔。休琍尔反瞪著男人充满愤怒与屈辱的双眸,形状姣好的朱唇绽开一丝甜甜的笑容。
到明天早上,腌r就可以完成了。
休琍尔接著下令:赛森,继续打……他内心激动的情绪,这才逐渐缓和下来。然後转身离开一直用凌厉的眼神注视著自己,有如负伤野兽般的男人面前。
他的身体哪有虚弱?不是健康得很吗……休琍尔一走出去,刚才因疼痛而喊叫的情况好像是装出来似的,马克西米安若无其事的对著正在翻搅盐桶的赛森,以耳语般的声音说:喂,你还想把手上那东西往我身上抹吗?赛森。
怎麽可能?刚才得罪了,马克西米安。
赛森一边用拷问室外的监视者无法听到的声音和马克西米安交谈,一边把水舀入水桶中。
没关系,立场反过来的话,我也会这麽做。还好我福星高照,遇到了你。
赛森把桶子里的水,用力的泼向马克西米安。
不过,没想到你会让休琍尔将军那麽生气……听到暴动的通知,紧急受命备马之後就留在城堡里的赛森,实在无法理解,马克西米安到底是怎麽让休琍尔那麽生气的?不过,他觉得能让休琍尔情绪那麽激动的马克西米安,还真是神通广大。
我第一次看到休琍尔将军挥鞭打人。
我就是想看他生气的表情。
马克西米安苦笑著这麽说。
请不要动,你手腕的皮肤裂开了,我帮你拿掉手铐,请暂时假装还是被绑著的样子。我会假装有事情到外面去,等外面监视的人进来之後,你就打倒他,然後再打倒随後回来的我。
赛森找了一根铁丝,手法灵巧的c进吊起马克西米安双手的铁铐钥匙孔中,打开了锁,然後将他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塞进马克西米安的口袋里面。
他们应该已经调查过旅馆了,你有地方去吗?
应该有,发生过今天的事情後,应该会有人想见我吧,我会等他们。
马克西米安自信满满的说。
赛森,我要发动革命,而且日期决定在一个月後,也就是国王爱妾生产的那一天。
什麽?是谁?什麽时候决定的?.
赛森惊讶的大喊,马克西米安嘘的要他安静。
是我。当休琍尔将军的鞭子挥下的瞬间,在我脑中闪过的想法。
这时,赛森不禁後退了一步,他仿佛看到马克西米安身上,罩著一股强烈的,类似灵气的东西。不过,马克西米安还是很平静的继续说:因为生产那天,重要的贵族都会聚集在国王的城堡里,所以我要在那天护动革命。你去保护休琍尔,不要杀他,不要让他落入革命派手里,要有技巧的处理,做法我会告诉你……
马克西米安压低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懂了吗?懂、懂了。
赛森用力的吞咽下日水,更加用力的点头。
然後用可以让外面的监视者听到的声量,大声斥骂马克西米安。
混帐东西!我马上就让你知道厉害!
他粗暴的打开门,大声告诉在外面负责监视的男人,要他代替自己看守马克西米安。
我要去拿驯服野马的鞭子打他!
喂!不可以杀他吧?喂,赛森,喂~
那名看守一脸困扰的走进拷问室,一边喝著藏在怀里的酒一边走向马克西米安。
在这座府邸里拷问人犯,是休琍尔继承家世以来的第一次,所以今晚的看守,也是临时从府里调来的看门人。突然被找来监视拷问室,也让他感到困惑不已。
你的运气还真背,我们休琍尔将军平常是个很温和的人,我在府里工作十五年了,还是第二次看到他这样的大发脾气。
他把酒含在嘴里,慢慢享受香醇的滋味,然後再咽进喉咙里,接著说:第一次是个爱嚼舌根的家伙,提起先夫人自尽的事,当时……马克西米安不等男人继续说下去,便已挥拳用力打昏了这个无辜的监视者,这时,赛森也拿著他的外衣回来了。
男人们以眼睛互相示意,进行彼此的工作。打倒了赛森的马克西米安,从马廊中偷了一匹马逃走。沿途遇到了巡视的士兵,他把马放开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趁这个机会自己回到城里,成功的隐身在黑暗中。
他避开大马路,走在小路或巷弄之间,过了一段时间後,他感觉到背後有人。
从脚步声判断,对方有三个人,而且一定是在jūn_duì 受过训练的人,脚程比一般人快多了。
跟踪者逐渐加快脚步,拉近与马克西米安的距离。”马克西米安.罗兰德?那是少年般的声音。
谁?
小心的拉开距离後,马克西米安才转过身来。
放心!我们是安东尼.德雷克的同志,我们本想到休琍尔圣将军的府邸去救你,不过,似乎已经不需要了。
从云间露出的月亮,照出了少年的轮廓。
来~我带你去我们藏身的地方。
少年们这麽说著,把马克西米安带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在那里,马克西米安见到刚步入老年的安东尼.德雷克。
安东尼.德雷克是反国王派的中心人物,他认为要根本改革目前腐败的贵族政治,就必须由全民发动革命。他在街头如此演说时,遭到逮捕,并且在严酷的拷问下伤到双脚,现在已不能走路了。
老人吩咐旁边的人帮马克西米安疗伤後,向他一一介绍围在他身边的年轻人。
这个国家的大人们,长久以来养成对国王绝对服从的习惯。对现状即使再绝望,也只会私下浩叹而已。但是,这些年轻人却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换回自己的未来。
对马克西米安而言,这件事情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因为革命派的人几乎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把他们全部打量过一次後,马克西米安才开口:如果你们真的想要革命的话,我可以帮忙准备钱、准备武器。但是,除了他们以外,赞成革命的还有多少人呢?还有革命之後,有人可以领导大家吗?
安东尼移动他不善於行的身体,注视著马克西米安。
你的眼中隐藏著强烈的光芒,外表看来虽然像个很有气质的贵族,但是却有著钢铁般的意志。我们这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人。
老革命家这麽说著,把视线转向马克西米安的背後。
马克西米安惊讶的回头,离他几步之遥挂著一张帘子。这时,有个男人掀开帘子,从黑暗中走出来。
马克西米安简直无法相信,先前自己竟然丝毫都没察觉到,有人躲在帘子的後面。
这位是我们最有力的同志。听到安东尼的话,马克西米安从椅上站起,直视著对方的脸。
那个男人有一双如翱翔于苍穹中之鹰集般锐利的双眸,以及饱经锻链的褐色躯体。
明天将可以拜见到休琍尔圣将军,燃烧著怒火的美丽容颜了,真是期待啊!
发出豪迈笑声的男人,正是拉蒙.高尔战将军。
他?
这个大贵族竟然是革命派的同志?这会不会是陷阱呢?看到马克西米安目中犀利的光芒,拉蒙露出爽朗的笑容说:对我不需要有防备之心,马克西米安。
对峙中的两人,令人联想到丛林中敏捷的黑豹,及空中的大鹰。
久仰你的大名了,马克西米安.罗兰德上校。拉蒙一脸坦诚的,伸出右手要跟马克西米安握手。
4葛斯特四世的第七爱妾克莉斯汀,比预产期早一个礼拜开始阵痛,那一天是葡萄月二十一日。
午餐过後,当她告退要去睡午觉的途中就破水了。于是立刻召来医生,根据宫廷的习惯,贵族们都必须到宫廷来为生产做见证。
没有在城堡里的,只有回卡尔纳达国的蕾蒂西雅王妃以及两位王太子、国王的弟弟迪兰公爵、在城内巡逻的利比亚护将军。所有获颁得以进入宫廷的大贵族们,都因为国王爱妾即将临盆而聚集在宫廷里。一些家世低微的贵族,则留在达里尔镇将军的府邸中观望。
产期提早,因此马克西米安正在考虑要怎麽处理,而赛森也跟随著休琍尔圣将军,在位于城堡内一个角落里的马廊内,陪伴待产。
克莉斯汀才年仅十四岁,加上第一次生产,因此破水四个多小时之後,婴儿还是没有生出来。
其间还听送食物的侍女说,有人第一次生产花了十八个小时,赛森不禁感到厌烦。
不过他又想到,时间能拖这麽久,还真该感谢婴儿跟克莉斯汀了。
但是,赛森的忧心只是杞人忧天。当夕阳将白色大理石砌成的艾斯德里城墙,染成血红色之前,拉蒙战将军、利比亚护将军、达里尔镇将军等对现在的王政感到不满,忧心国家未来的大贵族们,以及和马克西米安联手的革命派,巳获得大多数市民的胁助,快速地攻进城下。
在场的贵族们以及葛斯特四世登时犹如遭到晴天霹雳般,吓得脸色发青。
他们信赖的贵族中,竟然出现了叛徒,而且有三名还是守护国王的十二将军中的人,这使得国王怒不可遏。
可是,当他再度环顾四周,发现软弱的贵族之中,愿意挺身而出保护他的,竟然数不出几个时。他的怒火顿时消萎,开始害怕起来。
陛下,国民是受到煽动的,他们不可能会真的想要加害陛下的,只要你走到阳台外面,向大家喊话……
噢!休琍尔将军吗?现在能信赖的只有你了。
葛斯特四世带著犹如仰望神的眼神,注视著跪在眼前的休琍尔。
等一切平定下来後,我要任命你为元帅……不,担任我的军师,让你在我附近建城……
陛下。
休琍尔圣将军以沈静却果决的语调,打断了国王的话。
要平息国民的愤怒,并且镇压住与革命派联手的贵族们,最重要的是陛下的诚心……
我知道、我知道……
六神无主的葛斯特四世顺从休琍尔将军的提议,来到面对著挤满了革命派的城前广场的阳台上。
听到国王的声音,怒吼声瞬间安静了下来。休琍尔一眼就看到下面有个男子,站在拉蒙战将军他们中间,那就是马克西米安.罗兰德。
这个男人的外貌,总是令他联想到在暗夜中逡巡,静静地瞄准猎物,随时准备扑击而出的黑豹,休琍尔内心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葛斯特四世面对这些人,开始用略微戏剧话的口气诉说著。
我身为国王,但同时也是个父亲。今晚克莉斯汀还在生产的痛苦中,如果各位有点人性的话,改日派代表前来,我愿意跟大家好好的谈谈。我如果有什麽过错的话,一定会立刻改进。我以艾斯德里亚国王之名向大家承诺,所以今晚请给我身为一个父亲的喜悦吧!
这时哗声四起,虽然有几个地方也发出怒吼,但是却显得困惑而无力,而聚集的市民们开始静静的撤退。
这些国民本来就认为绝对服从国王是理所当然的,光是国王亲自出现在他们眼前,就令他们非常感激了,更何况还直接跟他们说话、与他们约定,因此大家都撤退了。
葛斯特四世内心一定在好笑吧!马克西米安和拉蒙他们都愤怒得顿足不已。
都已经有十个小孩了,还说什麽当父亲的喜悦?太可笑了!
利比亚护将军抬头看著国王消失的阳台,不屑的说。
少数的革命派及和他们共同行动的市民们,就此做鸟兽散。跟随著拉蒙、达里尔这些名将们的竟然只是一群鸟合之众。
剑拔弩张的革命,就这麽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然而,第二天事情却急转直下。
葛斯特四世本来答应要跟国民代表谈话,可是,他却毁约了,当天晚上就亡命到卡雨纳达公国。
七位爱妾,他连一个都没带,更别提产出死婴的克莉斯汀了,年幼的孩子也弃置不管,只带走他拿得走的财宝、迪兰公爵、拿巴尔公爵以及几位他笼爱的大贵族。
也许是因为他要逃亡到王后所在的卡尔纳达公国,因此无法带爱妾同行,才把她们抛下的吧!
但是对于他的任性乱来,国民们真正爆发了无比的愤怒与厌恶。
这时,革命已经是国民们自己的意愿了。
知道国王逃亡之後,贵族们也一个个开始逃亡,但是几乎都遭到改名为革命军的革命派精锐部队逮捕。
利用船逃亡的人,都跟著被击沈的船而沉尸海底。
有的人躲在府邸或城堡内的密室里,不过,迟早也是会被赶出来的。
其中,被以最高奖金悬赏抓拿的,是休琍尔圣将军。
休琍尔在暴动那天晚上,不理会国王再三要他一起逃亡的要求,拒绝亡命到卡尔纳达而留在国内。
他之所以拒绝,一方面是反对国王逃亡,认为他不可以违背自己在国民面前的约定。而另一方面,则是想要留在国内,为再度复兴王政而观察情势。
不过,违背约定的国王,竟然会使国民们如此愤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在束手无策之馀,面对的不仅是革命军,还有蜂拥而来,毫无制度的暴徒们,休琍尔不得不也开始逃亡了。给予领民自治权的休琍尔,在这个时候,得到他们的回报了。
领民们单独组织成了一个自卫团,成功的将隐藏在府邸里的休琍尔圣将军,藏匿在艾雷欧尔的领地内。
他让在府邸里的佣人放假,然後自己带著赛森一个人,逃到领地的最深处,靠近亚美利斯国边境的狩猎馆。
领民们机警的行动以及对休琍尔意外的忠诚,都是赛森没有想到的。然而,这更令赛森深切的感受到,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在运转了。
他已经知道,他所信赖的马克西米安是亚美利斯国的jūn_rén ,而更凑巧的是,休琍尔逃往的狩猎馆,就在亚美利欺国边境附近。
休琍尔.亚洛.艾雷欧尔已经一步步走人陷阱中了。
逃到狩猎馆的第五天。
晚秋的夕阳很快就沈没了,葡萄月过後,进入雾月,才下午六点,周围就被一片夜色包围,空气渐渐冷冽起来。
因为不能点灯,因此休琍尔早早就上床了,可是却辗转难眠。
根本就是以革命之名,进行暴动……
他自言自语的说著。
休琍尔不承认这是革命,而认为是暴动,为了再度复兴王政,这次的事件绝不能称为革命。
而煽动国民的,就是那个黑发男子马克西米安,这使得休琍尔更加焦躁不安。
他也无法原谅拉蒙战将军那些本应对国王忠实的大贵族们的背叛,但是,休琍尔对马克西米安.罗兰德,却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快。这份强烈的情绪波动,折磨著休琍尔。原本模糊的感情,随著一次次的与那名男子相对,已转变成激烈得让他难以控制的情绪,使得他十分困惑。
这时,当的一声,有石头往窗户上丢。
又继续了一次,没有打破玻璃,是有人从窗外丢小石头,好像在打暗号。
休琍尔迅速在睡衣上面披上一件狐皮长袍,穿好室内脱鞋後,蹑步下床走近窗边。
隔著窗帘往外看,只见自云间露出的月亮,清晰地照出了周围的景色,赛森就站在窗下。
他准备了两匹马,向休琍尔挥手做著某种暗号。就在休琍尔想打开窗户的同时,走廊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粗暴的打开,数名士兵们冲进房间里面。
休琍尔惊讶的全身紧绷。
士兵们好像有意恐吓休琍尔似的,团团包围著他。没多久,从他们身後出现了一个高大、容貌精悍的男子,那是拉蒙.高尔战将军。
拉蒙战将军大踏步走进房间,来到站立在窗边的休琍尔面前。
穿著长及足踝的睡衣,披著毛皮睡袍的休琍尔,给周围一种迥异於他穿军服时,完全不同的奇特风情。
拉蒙也感受到这种奇妙的气氛了。
休琍尔更往後退了一步,靠著窗户。
喂!你们太失礼了吧!
拉蒙故意喝骂身後的部下。
好久不见了,对于崇拜你的人而言,这段日子真是太难捱了。休琍尔.亚洛.艾雷欧雨圣将军。
他故意屈身鞠躬,以一如往常在宫廷中的礼仪,对待休琍尔。
然而一双眼睛却从头到脚,放肆地打量穿著一身睡衣的休琍尔,细细品味著他奇特的冶艳风情。
休琍尔圣将军如此崇高的身份,竟然住在这种四壁萧然的房子,又没有下人服待,过著如此不方便的生活,真是太可怜了。所以我才特地来接你。请快点换衣服吧!需要人服侍的话,我拉蒙.高雨倒是可以效劳……
拉蒙一脸戏谑、轻薄的言词,令休琍尔明显地露出不快的表情。然而,战将军却理都不理的,向休琍尔又近一步。
面对著这个一向动手比动口还快的男人,休琍尔飞也似的往後面逃开。
知道了,我……马上换。说著对拉蒙挥手示意,要他後退。
怎麽了?我说要帮你换衣服啊!休琍尔圣将军!
战将军的手几乎就要碰到他身上的睡袍了,休琍尔更靠紧了窗户。
有异於平常的举止,似乎令拉蒙开始怀疑了。于是休琍尔飞快地伸手指向他挂在躺椅上的衣服。
帮我拿衣服,还有鞋子……
趁拉蒙去拿椅背上的衣服、以及放在床後的鞋子时,休琍尔打开窗户,也顾不得这里是二楼了,翻身往下就跳。
混蛋,别跑!
拉蒙喊著,从窗户探出头去的时候,休琍尔已经骑上赛森准备好的马,挥下第一鞭了。
快追!别杀他!要活捉!
拉蒙的喊叫声,响彻了沈沈的暗夜。
休琍尔从二楼往下跳的时候,扭伤了足踝,然而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与赛森一起策马狂奔。
没多久就听到後面有马嘶声追来,并且越越近,情势紧张到了极点。此时,月亮却及时遁入云间,使夜笼罩在一片又深又浓的黑暗中。两人终于逃离拉蒙战将军的追击,翻越了国界。
进入亚美利斯国之後,带著士兵的拉蒙战将军就无法越界追来了。因为这可能会引翌两国的战火。
然而,事实上是赛森以巧妙的手法,引休琍尔进入亚美利斯国境内。
翻越险峻的山岭,四顾荒凉,但是一到了宽广的平原,休琍尔就快马赶上赛森。
高挂天空的月亮,在冷冽的空气中,照的四周一片清冷。
从进入亚美利斯国境开始,休琍尔内心就开始涌起一股模糊的恐惧与不安。
这里是哪里?休琍尔在马上问赛森。
我们又要去哪里呢?
得不到赛森回答的休琍尔,再次问:你到底有什麽企图?
此时,他的声调已变得尖锐凌厉。
赛森本已准备好要回答了,不过,他立刻发现後面的山崖上面,高踞了个骑著骏马的男子,这才松了口气。
休琍尔也敏感的察觉到了。
他从马上往後看,清晰地看到浮现在月光下,周身闪动著光芒的黑色身影。
休琍尔一眼就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
马克西米安.罗兰德……
休琍尔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