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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部分(2 / 2)

钬溪节的手突然重重的拍击在身边的那棵大树上,他的表情狰狞着,声音低低的从喉咙里挤压出来:“别说了,如果可以面对的话,如果这双手能挽回什么的话,我还用站在这里吗?我还用躲在这个孤岛默默的过我的人生吗?帝堂秋,我是个懦夫,是个连死都不敢的懦夫……你叫我去面对吱吱……你觉得……呃……”


他的话还没说完,榔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的动作虽然不能和专业的易两相比,但是,瞬间放倒一个人他还是能做到的。


榔头弯腰,扛起了一身鱼腥味的钬溪节,他走了几步,回头招呼帝堂秋:“上车了。”


帝堂秋显然呆在那里了,他真的吓了一跳。


鱼悦看着被丢在车上的钬溪节,弯腰看了他一会抬头对帝堂秋说:“我想,我也需要个人质,舌头,什么的,对吧?”


帝堂秋站在车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很久之后,他微微弯腰,坐回车子。


“恩,是个不错的“人质”。”


门前大树下,坐着一对……瓜?


包四海盘腿坐在门前的大树地下,手里抱着半只西瓜,易两抱着另外一半,这两人的吃相都颇为不文雅,吃西瓜不吐子。


“你再看,再看哥也回不来。”包四海仰头看着树杈上坐着的小豆。


小豆低头看下树下:“回得来。”他这样说,语气很确定。


“你觉得他是人吗?分明是猴。”包四海悄悄的对易两说。


刚才,小豆上树那个速度,那个敏捷度,即使是身体甭棒的壮年猴也比不过。


易两想了一下,确定包四海的言论:“猴。”


坐在树上的小豆,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迅速下地,他的耳朵多尖啊,更何况,这个哥哥根本就是想他听到,他绝对是故意的。


包四海被猛地出现在他面前的小豆,每每的吓了一跳,手里的半个瓜失手跌落。


一只手,迅速在西瓜落地前,接住了它。


“你要……你要干啥?”包四海有些慌张,开玩笑,哥不在家,谁能抗的住这家伙啊?


“哥哥来了。”小豆眯着眼睛藐视他,一脸的不屑,说也奇怪,小豆这孩子在任何人面前都冷静的吓人,唯独在包四海面前,他的表情是格外丰富的。


“啥?”包四海没听明白。


小豆却转身站到了路口。


“他是故意的。”易两看着小豆的背影提醒包四海。


“绝对是。”包四海恨的牙根痒痒,但是,他奈何不了那个人。


一行车队,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出现在道路的尽头,包四海惊讶的看易两,还真的是回来了、


当车队,缓缓的,隐约着开到宅子面前,榔头最先下车,他弯腰从车里扶出一个人,接着扛到背上向家走。


本来很热情,一脸兴奋的包四海呆呆的看着从身边走过榔头,他指指:“哥,这是啥?”


鱼悦走下车,弯腰进车抱出一大堆杂志,难得出门一次,这一路,见到彩色杂志他就收集,他最喜欢看画报了。


“恩,人质。”他这样回答。


明灿灿抱着睡得糊里糊涂的好好,慢慢走下汽车,她仰头看着这座异常大的宅邸,这里是现在的家吗?


隐约着,她看到,从院子那边跑出来很多人,陌生的,熟悉的。


亲人们一窝蜂的聚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关于灿灿家里大多都打过预防针,知道这位干净,利落的女人,是这家的一位不可缺少的预定成员,于是,大家也把热情好不吝啬给了她们mǔ_zǐ 。


“哥。”小豆的语气里,突然带了一丝丝撒娇的味道,他走到鱼悦面前。


鱼悦站在那里,警惕的看着小豆,他喜欢看画报,对面这个家伙却喜欢剪纸,为了训练他的耐心,孙宝云经常把一些画报彩页给他剪,有时候,他也会去做点别的,比如,那着一根微细的苹果艺术刀,雕刻水果。


“我……看完你再剪。”鱼悦哀求着,上次买的那几本,他还没看完呢,就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这个家伙给自己“分尸”了。


“想……你了。”真实年龄才十岁上下的小豆,说这样r麻的话,其实并不过分。


“呿……”他的天敌包四海在他身边敏感的发出一声不屑音。


伴随着一声嘎哒哒的的集装箱车打开的声音,明灿灿开始担心起自己带的那十几缸虾酱,那可是全街最好的虾酱了。


她顺手把手里睡得七颠八倒的好好转手放进了小豆怀里,只要出现在这里的都是家里人不是吗?


“慢点……那个,罐子,一定要小心,破一条缝,这酱味道就走了。”明灿灿在那里指挥着。


浑不知,他身后,好几位知道真相的人,都胆颤心惊的看着小豆,还有他手里的好好。


开玩笑呢,小豆是谁,他的前身可是瞬间秒杀乐圣的家伙,他体内睡着的那个,可是真正的不折不扣的“怪物”啊。


也许是觉得这个怀抱不舒服,好好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小豆自己也好奇的看着怀里横躺着的这团胖r。


“你是谁?”好好奇怪的看着这个哥哥。


小豆想了下:“我是小豆。”


“妈妈说,我来这里会有好多的新朋友。”好好看着他,他觉得他很好,也许是来自孩童的那份统一的纯朴吧,好好不讨厌小豆。


“恩。”小豆点点头,这里的人,都很好的。


“我们一起玩吧,做朋友吧?”好好想给自己找新的伴了。


仿佛又回到了小店市的游乐场,那些朋友们召唤着小豆,他们在远处拉着手大喊着:“小豆……来玩吧……”


小豆喜欢好好,他确定。


好好有了新朋友,他也确定。


鱼悦停顿了下脚步,回头看下那对互相自我介绍的新朋友,他笑了下,转身进屋藏自己可怜的收集品。


“要对喜欢的人好一点,必须每天适当的表达爱意,比如,亲吻,爱抚……还有,你最需要的xxx避孕套。”


月光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电视,鱼悦打开门进屋,月光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站起来,走到鱼悦面前。


“月光,我回来了。”鱼悦的语气里,竟然有了刚才小豆的味道。


月光看着他,突然伸出手挽住他的腰,接着嘴对嘴的在鱼悦的嘴唇上抹了一下。


“我要对你好一点。”月光这样说。


哗啦啦……那叠可怜的杂志,全数掉到了地面上……


准备好了吗


花园的空地上,鱼悦坐在树荫下的躺椅上看一本书,今日天气晴朗,家里的人工作的工作,繁忙的繁忙,今天是鱼悦的值班日,他的任务是,看管家里的三个半小孩。


“准备好了吗?”鱼悦放下书籍看着头顶的树荫喊。


“还……没有啊……”远处好好的声音隐约着传来,刚到新环境的他,对于这块新的土地,还没探险完毕,显然,他还没找到最好的藏身地点,鱼悦放下书,好笑的看着面前那个胖嘟嘟的身躯,慌张的跑来,跑去。


“准备好了吗?”他突然大叫了一生。


“啊!”小胖子被吓了一跳,接着摔了一跤,他愤恨的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和泥巴,看下鱼悦,接着撒丫子继续跑。


“小豆,你藏在这里,我很快会找到你的。”鱼悦无奈的看着树丫上的小豆,而小豆却像周身抽了骨头一般,软在一根极细的树枝上:“我藏起来,你要是找不到我怎么办?”对于鱼悦,小豆从来不掩饰内心的不安,他的心是不健康的。


“不会的,一定会找到你的。”鱼悦对他笑着安慰。


“可是,我已经要过十一岁生日了,这样的游戏不再适合我了,哥哥。”小豆的语调成熟,怎么看也不应该是十一岁,他浑身上下无一不成熟,最可怕的是他的智力,如果这个家若要例举最最聪明之人的话,当小豆之外,无他人。


“去藏起来吧,然后我找你。”鱼悦的语气带出一丝命令的味道。


小豆无奈的叹息了下,慢吞吞的爬到大树下,溜溜达达的向远处走去,而他的不远处,那只胖球还在滚来滚去。


明灿灿端着一大盘雕刻成各种奇怪形状的水果拼盘,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虽然最初几日,她和大家都相处紧张,她不愿意理帝堂秋,但是也不想结交孙宝云。在她的心里有个大疙瘩,那就是,这个家,原本应该是她,胖子,榔头,还有小豆的,但是现在,它不再是了。


“要吃吗?”明灿灿放下盘子,坐在鱼悦附近的草皮上。


鱼悦侧头看下那些水果,他笑了下:“灿灿,还没习惯这里的日子吗?”


明灿灿摇摇头:“恩,总觉得,卷进一些事情,这令我很不安,尤其是好好,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鱼悦很理解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他也无法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至于说安慰的话,在这一方面,鱼悦是词穷的,木讷的。


“准备好了呀……”小胖子的声音终于从远处传来。


鱼悦笑眯眯的站起来,放下书,向花园那边走去,他的身后明灿灿突然开口:“我说,能不能最后找到我家好好。”


鱼悦没回头笑着说了一声:“好。”


琴房,寂静无声,鱼悦的脚步在木质地板上的回音,越来越大,他慢慢的走到一架琴旁边的柜子,他无奈的摇头,这个琴早,亏他想的出来,他也不憋的慌。


“不会吧?”琴早蜷缩成一团的缩在那个小柜子里,他都快憋死了,昨天晚上设计好的,万无一失的宝地,轻而易举的被歼灭了。


“你不出来吗?”鱼悦蹲下问他。


“不出去,太丢人了。”琴早拒绝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隐秘的地方会被鱼悦轻易的翻到。


鱼悦站起来,转身向琴房外面走。


琴房外,更玉坐在那里忙碌的编织着,最近,他学会许多花俏的样子,鱼悦冲他笑下,他也冲鱼悦笑一下,完全不知道,正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暴露了琴早费劲想出来的宝地。


靠近栅栏的灌木丛,鱼悦哭笑不得的叹息,看样子这个家的下一代,恩,还是水准一般啊。


灌木丛的绿叶子中间,两只小p股朝天露着,妞妞和好好大概以为自己是鸵鸟呢,或者?他们把自己想象成某种果实?


鱼悦强忍着笑,抓着两个小家伙的衣服把他们拖出来,不甘心的他们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


“你也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鱼悦对着空气招呼着,很快,小豆出现在不远处。


他根本没离开鱼悦,他就隐藏在他附近,他有他的方式,只要他不出来,鱼悦根本找不到他,但是鱼悦不找,他知道他在那里。


“有水果吃。”鱼悦对小豆笑着说。


小豆不说话,却踢着下面的泥土,鱼悦拽着手里那对乱摇的俘虏拖到小豆面前:“你,上次的体检做的不错,医生说可以适当的给你加一些水果。”


小豆抬起头看着鱼悦,难得的露出笑容说:“好。”


“再来,再来……”妞妞大叫着。


“不算,不算。”好好在耍赖。


鱼悦坐在躺椅上看着面前的孩子们,心里犹如着迷了一般,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甜蜜,即使,即使一辈子没有那些人的那种所谓的出息,能看到他们,知道他们平安,他们都在,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经意的,二楼的窗帘后,一道热辣辣的目光扫了下来,鱼悦的脸立刻红的像上了最最上等的红色染剂。


小豆奇怪的抬起头,看下鱼悦,又看下二楼的窗户,他小心的靠近鱼悦,突然伸手抚摸他的嘴唇,他只要想摸到,没人能反抗他,要知道,他的速度都是最快的。


鱼悦下一跳,他诧异的看着小豆。


“什么感觉?”小豆的表情很严肃。


“什么?什么感觉?”鱼悦问他。


小豆突然弹出身子,对着鱼悦的嘴唇就贴了过去,一阵怪风刮过,明灿灿和孩子们眯住眼睛。


当他们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小豆的脸贴在月光的手掌上,他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月光,而月光只是露着淡淡的微笑看着他,接着,他们像约定好了一般,一起离开。


大约十分钟后,月光和小豆出现在草坪上,小豆好像是跑了几万公里一般的感觉,汗水湿达达的贴着他的额角在滴答。


而月光却穿着一件长身围裙,端着一盘子吃的跟在他后面。


小豆一头扎在鱼悦怀里,嘴巴呢哝了几句呼呼睡去,他累坏了。鱼悦惊讶的看着他,再看看月光,趁着孩子们哄抢之际,月光悄悄在鱼悦的耳朵边说到:“知道吗?每个动物都有发情期,他的发情期到了,而……我的,我想……也到了。”


说完,他竟然舔了一下鱼悦的耳垂,鱼悦拿在手里的书,成功的掉在了地上,月光慢慢站起来,仰头看着这个巨大的树木,微微叹息:“嘿,悦儿,它可真大,对吗?”


鱼悦没说话,一边满嘴食物的琴早喷着饼干沫附和:“大……”


他下半句话成功的被妞妞给阻止了,这丫头最近喜欢把她的小手指伸进他的鼻孔探险。


琴早一声惨叫,捂着鼻子跑开……


帝堂秋和奉游儿陪着钬溪节慢慢顺着阳光大道走,阳光大道是祈兆最最宽广的大街了。


“几年前,我们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只是个普通的小镇。很贫穷,很落后,你看,现在他真的很好,我觉得,我们的乐医新制度对社会,对乐医都是没有坏处的,是可行的。”


帝堂秋对身边的好友介绍着。


钬溪节此刻,再次换上了他多少年来没有穿上的那些衣服,最最昂贵的贴身里衣,最好的理发师为他护理他的头发,他的牙齿得到了最精心的护理,甚至,他的脚趾都被指甲师,好好的治疗过了,他有一个灰指甲,在右脚的老拇指。


他站在那里四处看着,看着那些或阔绰,或繁忙的人们,这里的人都在笑着,为他们的生活。


“这里,很好。”钬溪节嘴巴上是夸奖着,但是心里的黯然却不为人道之,时间的差距造成的某种距离不止只是r体上的,就像他现在穿着的这套昂贵的衣衫,他怎么看自己,都像借来的。


他觉得自己是空d的,没有希望,没有甜蜜,甚至连寂寞都是没有的。


“嘿,别着急,慢慢来溪节,几年前,我和帝堂秋差点死在小店市,如果那个时候我们真的死了,那么,我们的人生也就停滞在那里了。现在,我们把每一天都当成讨了大便宜一般活着,我有一种感觉,知意还活着,你现在即使千般的不好,你都比他强的,有时候,我就想,我们这辈子,能再聚集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求了,现在,就少他和华莱西亚了,以前,我和堂秋根本不敢想有今天,所以,你……你能陪我们一起等吗?”


钬溪节没有说话,他站在一个橱窗前。


那是一家照相馆的橱窗,为了显示这家照相馆的年份,那橱窗里陈列着许多,许多的老式照片。


钬溪节看着一张类似于好朋友聚会的照片,那照片上的少年们都只有十多岁,他们夸张的摆着各种姿态显示自己张扬的性格,他们放肆的笑着,那笑容仿佛在告诉你,知道吗,这个世界的太阳,它是因为我才升出的。


朦胧间,钬溪节仿佛看到了那个时候,记忆中的钬家大门,记忆中的钬家的围墙,少年的他,抱着一叠自己最喜欢的书快乐的向外跑着,他的祖母在他身后喊着:“溪节呦,我的金孙,你要慢点,莫摔着了你。”


他就那样奔跑着,一直跑到家的大门口。


有着世界上最温暖笑容的华莱西亚,她总是第一个冲他微笑,奉游儿怪叫着攀爬到他身上,帝堂秋冲他优雅的点头,人到齐了,于是他们一起看着那个人,他们心目中的老大,随知意。


他制定一个又一个的目标,制定一个又一个有利于他们进步的计划,他带着他们向前走着,他们站在山顶发誓,一定要实现那个伟大的目标。


然后,他们一天,一天的成长,友谊依旧是那么好,然后有一天,爷爷突然对他说:“也不知道我的金孙,和随家的知意,在音乐攻击力上那个厉害。”


他的父亲骄傲的说:“自然是我的溪节。”


爷爷非常平淡的摇头:“我看不见得,若是溪节比知意厉害,我怎么看我家溪节对他百依百顺着,你知道他的脾气,若赢不过他,他怎么能服气呢?所以,我觉得还是随家的知意要厉害的多。”


是呀?到底是谁厉害呢?以前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钬溪节找到随知意提出了决斗,接着他受伤昏迷,昏迷的一刹那,他看到了躲避在暗处的爷爷,他依旧带着那么,那么慈祥的微笑,但是,他看到了他手里的“暮鼓”。


暮鼓,是爷爷一直藏在袖子里的一件微型小医器,以前他总是想和爷爷要,但是爷爷总是摸着他的头笑眯眯的说:“等我的金孙长大,全世界爷爷都送你给。”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钬溪节的心中总是得意的,虽然他很少把那种得意露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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