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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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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房东先生的声调很大,充满了骄傲的语气,即使这双鞋是鱼悦的。“这双皮鞋,我却是见过的,在白水城的最大的百货公司,我记得这个记号(他指鞋子边上的一只昆虫商标),最便宜的一双也要十个华塔。”


这位先生说完,周围的人惊了,鸦雀无声的,就连鱼悦自己也是震惊的,他虽然不知道这个鞋子到底是什么,可是,这个记号他知道,家里的一半人都要穿这样的鞋子,什么时候,为了生活奔波做乐器的自己,竟然穿起了十华塔的鞋子?


鱼悦看下帝堂秋,帝堂秋显然对这个事情充分表示出了他原本就带在身上的那种麻木,他穿过比这双贵十倍百倍的鞋子,这却也没什么。


一个巨大的,被缝制好的包袱被人从二楼丢了出来,包裹沉闷的坠落到了外面的土地上,巨大的灰尘被卷了起来,明灿灿趴在窗户看着那个包袱,这里全部都是好好小时候的旧衣服,她一件也舍不得丢。她抬起头,却发现鱼悦尴尬的站在院子里,被大家参观。


“怎么了?”她这样问。


鱼悦摇摇头,却指着门口那边说:“我出去一会,你这里还要多久?”


“收拾完,要晚上了,这附近的河风景还是不错的,你想去便去看看。”明灿灿在二楼,指指附近的河流,这些不深的小河给附近的人家提供了几代人的衣食住行。


鱼悦点点头,尽量维持着微笑的表情,他和帝堂秋还有榔头迅速撤离了这个危险的地方,他们随便哪一个都无法拿出证据,来证明房东先生的话是真的。


好好站在家门口的箱子上,捍卫他的玩具,这孩子奇扣,无论灿灿怎么说,他都不舍得把自己的玩具送别的小朋友,即使灿灿说,到了新家他会有无数的玩具,那也不行。


帝堂秋觉得,这一点来说,儿子还是非常像他的,他小时候就小气,现在……也大方不到哪里去。


“好好,爸爸出去会迷路。”帝堂秋放下身段,讨好儿子,的确,这周围的街巷太奇特了。当然,这里也包含了帝堂秋充分想和儿子建立友好的,亲切的父子关系的意思。


好好放下手里的大铁人,看下那些没有一件完整的玩具,又看了一下完整的好不容易得来的爸爸,他终于点点头,冲帝堂秋伸出手。


帝堂秋楞了一下,孩子也许觉得被大人抱是理所当然的,即使这个孩子现在已经五岁,可是,在他的印象里,每次出门妈妈总是抱着或者背着他,她怕他累到。但是,在帝堂秋的印象里,自己这个年纪出门,小小的一个孩子,后面跟着成群的人,所以从来没主动要求谁抱过,谁也不会主动去抱他。偶尔,乐盾会把他放在肩膀上,这个时候帝堂秋就会很高兴,因为可以不用自己走路了,可是,他又不能被别人看出来他很高兴。


昨天,父子闹了一顿不愉快,以帝堂秋的脾气和视点来看,他觉得儿子应该最少几个月不理自己,最起码他以前就是这样做的。


他伸出手,抱住了那个软绵绵,带着一股子早餐味的儿子,觉得很亲,这种感觉是奇妙的,他甚至还略微带着一点骄傲的看了一下鱼悦和榔头,他在夸耀着他的某种权利。


鱼悦微微笑了一下,并不觉得有儿子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但是他倒是真的很替帝堂秋高兴,因为他的儿子和他很亲近。


“我们应该走哪边?”帝堂秋问脖子上的儿子,他把儿子顶在肩膀上,如果可以,他甚至可以顶他到脑袋上。


“那边,那边……”小胖子指指一条并不干净的路,那边依旧站在一群闲人看热闹。


三大一小慢慢向那边走着,心里毛抓抓的,前后左右的人参观着他们,好好一路上还故意的大叫着爸爸,看样子这孩子,因为父亲这个问题没少被欺负。


“你喜欢我吗?”帝堂秋突然仰头问儿子。


好好想了下,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显然,灿灿没教过,他也没遇到过。


“那……那你……你会给我买大铁人吗?幼儿园下次家长会,你会和妈妈两人三足吗?你会……爬树给我逮虫虫吗?下次学校放学,你会第一个接我吗?”


喜欢也是要讲条件的。


帝堂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受到的教育是,有一就是一,做出承诺就要做到,显然下次家长会他是无法去的,叫他去和别人的家长挣这个第一的位置他做不到,他站在那里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买,大铁人就可以,爬树抓虫子也可以。”帝堂秋认真的回答了他能做到的事情。


小胖子很认真的思考着爸爸的回答,多少有些失望,但是有总是比没有强的 ,所以,他拍拍自己的心口对帝堂秋说:“那就先喜欢一点点吧。”


于是,帝堂秋很高兴,决定回去立刻给儿子买大铁人,最少买十个,十个哪里够,最少也要二十个。


十几条捕虾船停泊在小河的边上,船只跟随着不大的河道抚风晃悠着,河水很脏,看上去是绿绿的样子,这里很安静,就像个世外桃源一般,整个小镇周围都是这样的小河,一条又一条,交通成了制约这里的人进步的天然障碍,这里的人不富裕,只是从那些船的名字上就能看的出来。


“金山号”“鑫向荣”等等。


“亏了灿灿能忍耐的住。”榔头蹲在河边一边吸烟一边叹息着。


“可能这些河流能带给她安全感吧。”帝堂秋倒是一副理解的语气。


三个男士默默的享受着最后一刻的宁静,他们都知道,从下一刻开始,也许汗毛都需立起来警惕了。


他们看着远处休闲生活着的人们,听着路过船只的机械马达声,空气里,臭虾酱的味道在蔓延着,这样简单,这样正常。


“看我,看我……”那个小胖子在大叫着,他的手上全是黑黑的泥巴,手里拿着一根g子,g子上挑着一只旧皮鞋。


“在哪里找到的?”鱼悦弯腰冲他笑。


“你不骂我吗?”小胖子奇怪的仰头问他。


“为什么要骂你?”鱼悦觉得很奇怪。


“我把衣服弄脏,还下河了。”小胖子显然在明明知道的情况下还做错事。


“快乐吗?”鱼悦问。


“快乐?”孩子不懂得何为快乐。


“就是,高兴吗?”鱼悦解释。


“高兴,妈妈从来不叫我来河边,来河边,会打的。”小胖子丢开那只g子,臭皮鞋再次被丢进河里。


一群孩子在河边嬉戏,好好很快的参与了进去,那些孩子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并不向大人一般考虑那么多。


鱼悦他们找了一条报废掉的烂木船坐了上去,就像三个傻瓜一般排排着坐着,一艘船咔哒,咔哒的开过来,船上的人好奇的看着鱼悦他们,鱼悦他们也看着那些人,接着他们眼神错开,船越来越远,船尾,一个男人躺在甲板上酣睡,此刻,即使有风,他也不觉得冷。也许是这辈子,和这些人,只见这一次,甚至包括脚下的这片土地,都只能踩一次。


“我觉得,那样活着,也是不错的。”帝堂秋觉得很安逸。


“怎么可能?别做美梦了。”榔头讥讽他。


鱼悦笑了下,他只是看着那些孩子,他喜欢看孩子玩,小胖子没了妈妈的监管,彻底放了鸭子,现在已经不是两条黑胳膊了,他整个人身上都是淤泥,汗珠子,河水,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得分外的夸张。


“回去吧,灿灿该着急了。”鱼悦站了起来,榔头看看手里的烟头。


“再……吸半支,再走吧。”这个人今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情趣起来。


帝堂秋慢慢走到泥胖子面前,好好遗憾的跟小伙伴告别,他今天真的是,真的是太高兴了。


帝堂秋从口袋拿出手帕,找了一处干净的水,他湿湿手帕帮小胖子搽干净那张早就面目全非的脸。


“你……恩……呜(手帕挡住鼻子)你……你可真好。”小胖子闭着眼睛突然冒了一句,来自心底的肺腑之言,这位爸爸真好,随便他玩,下水和泥都没关系。


帝堂秋的手停顿了一下,低低的笑了起来,这个孩子,也真好。


关于帝堂秋和好好刚刚建立起来的感情,很快在两个小时候之后被瓦解。


首先是后院的爸爸树,大家没办法带走它,接着是好好必须去幼稚园和小朋友告别,再然后是他必须离开现在的家。


孩子从学校回来就开始一言不发,鱼悦有照顾小豆子的经验,但是小豆子的脾气是隐忍的,他和好好不同,绝对不同,也不可能相同……好好这孩子的脾气更加像他的妈妈。


“我讨厌你,讨厌你……”好好啼哭着站在大树下面,甚至拿脚踹他的新爸爸,他一只手抱着大树,一只手擦着眼泪。


人都说,一心能二用的人是人才,但是很明显,好好小朋友能同时做三件事。


帝堂秋很抱歉的摸摸好好的头,没说话。


“我讨厌你,讨厌你,你走吧。”显然,孩子觉得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他才不得不离开家,离开爸爸树,离开小朋友。


帝堂秋蹲下,看着儿子:“抱歉,好好,但是你必须走。”


“我讨厌你,你走吧,滚吧,滚吧,我开大灰机炸西你。”很明显的眼泪不管用上至于武力威胁。


帝堂秋无奈的扭过头,看样子,鱼悦和榔头完全没有帮忙的想法,他们正好奇的看着明灿灿的家当。


“真的不去管他们父子吗?那样关系会僵化的。”鱼悦小声说。


明灿灿无所谓的笑了下:“我都看了好几年了,叫他也受受罪吧,没事的,那个孩子像我,他……不记仇的,很善良。”


不管好好多么难过,多么舍不得,他是个孩子,他必须听从大人的意见乖乖的上车。


“爸爸……我会回来看你的……呜”可怜的孩子,声音实在是凄凉无比,但是他绝对喊得不是自己个的亲爹,他喊的是后院的那颗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爸爸树。


明灿灿听着心酸,于是扭扭脸擦眼泪。


帝堂秋看孩子哭得眼睛红肿,连忙抱过来哄:“回去,爸爸就找人来挪你爸爸。”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别扭。


“真的。”好好抬头,抽搐着问。


“恩,我从来不骗人。”帝堂秋力求给自己肥儿子一个好印象。


突然一边的明灿灿加了一句:“是啊,你只算计人。”


天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突然出现叫自己受了多少罪,虽然大家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他好歹是好好的爸爸好不好?


“停车……!”猛地,帝堂秋突然一声大叫,明灿灿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她以为她说错了话,帝堂秋要丢她出车。


但是,很快车上的人惊讶的发现,帝堂秋不是针对明灿灿的。


车子未曾停稳,帝堂秋就蹦下了车,因为跑的太急,他甚至摔了一跤,他的胳膊肘,下巴都擦伤了,可是他竟然全然未曾发现一般的向前跑,跑到一边的河流岸边,他对着远处的一艘自由的停泊在河水上的虾船大喊。


“钬溪节……钬溪节……王八蛋,钬溪节你个王八蛋……啊!”他呐喊着,声音突然嘶哑,他的下巴上血淋淋的一片。


明灿灿瞠目结舌的看下鱼悦:“我不是故意说他的……”


鱼悦趴在车窗上,看着那个失手把鱼竿掉进水里的人……


最后一个孩子,最后一个出走者……


在这里!


再见还是朋友?


“你个混蛋,就这样跑的没有踪影!”


“王八蛋啊,你在外面死了算了!”


“我以为你早死了,你怎么不去死呢?”


“一个,两个,三个的,都这样,大家到底还是不是朋友啊?”


如果是奉游儿的话,大概他会说以上的台词,因为那是他的个性,但是帝堂秋在激动过去之后,他只是和钬溪节互相看着,他们都说不出任何话了。


帝堂秋看着钬溪节那头橙色的头发,它不再如阳光一般耀眼了,那些头发是用最简单的剪子随意剪掉的,大概是哪里长长就剪哪里,又或者,那把剪头发的剪子还兼职剪鱼鳞,剖虾肚,猜到这些一点都不难,因钬溪节的头发上顶了好几片干枯的鱼鳞。


“你老了。”钬溪节突然以之前,很久以前,帝堂秋几乎要忘记的语气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刹那间,帝堂秋几乎要伸出拳头,狠狠的打这个混蛋了,他怎么就能轻易的说出这样话。所以,他没对钬溪节的调侃做出回应。


“他们……都好吗?”钬溪节见帝堂秋不理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干笑着,干巴巴的搓着自己的手。


帝堂秋突然哭了,他很少哭,即使是在他自己本人的记忆里,他都甚少流泪,即使流也是往肚子里流的。


“坏爸爸哭了,怎么办啊妈妈?”好好爬在车窗上好奇的看着,这个角度看上去,爸爸的眼泪好像一条河啊。


明灿灿看下鱼悦,鱼悦竟然低着头,拿着一本从她家的不知道那个角落拽出的一本画报在看,画报上,帅气的各种型男标榜着自己的肌r和战神一般的身材。


明灿灿顿时脸色通红。


好好拿起车上的纸巾盒,打开车门,走到帝堂秋面前,他拽拽他的裤脚,帝堂秋蹲下来,好好趴在他的耳朵上:“再哭,再哭,啊呜咭吃掉你哦。”


这个啊呜咭,是明灿灿自己发明出来用来抑制儿子的怪物。


“好,爸爸不哭。”帝堂秋,拿起纸巾擦擦鼻子和眼泪,他自己也觉得在孩子面前哭泣,很丢人,但是,却不知道,就是这刹那的眼泪,引发了那个孩子深深的同情。


“这是?”钬溪节听到他们的对话后问。


“我儿子好好,好好,叫伯伯。”帝堂秋抱起儿子,脸上带着夸耀的某种表情。


好好没说话,他挣扎了几下,从帝堂秋身上爬下去,接着跑到钬溪节身边,对着他的腿就是一脚,大概他认为,就是这个家伙把爸爸弄哭了,他踢完就跑,头都不带回的。


帝堂秋脸上顿时一片尴尬:“不……不好意。”


“你哭了,这真令我惊讶。”钬溪节笑着冲他说。


帝堂秋眼睛看着旁边的一颗种植在河堤边的大树,那棵大树上,因为动物的栖息,一些树枝是弯曲的,那些树干的关节l露着,就像老人因为苍老而暴露的手关节。


他哭了,不是为这些年的委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他哭了,那是因为钬溪节,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他的手粗大,厚实,充满力度,出力的关节上到处都是深深的伤痕,手还是钬溪节的手,但是,他的手恐怕这辈子都无法弹奏任何医器了。


钬溪节知道帝堂秋为什么哭,他笑着安慰他:“我总要穿衣吃饭的,要知道每个月的乐医治疗费要把我疯了。”


是,他的手,因为长年劳作终于变形了。这个音乐天才,曾经的帝国骄傲,阳光一样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劳作者。


“他们,他们都还好吧,华莱……华莱西亚她还好吧?”钬溪节终于问了出来。


帝堂秋无法责怪他,他不是华莱,他不是那个等了这个男人十多年的可怜女人。


“华莱她一直在等你,五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依旧在等你,依照她的个性,如不出意外的话,她还会等你。至于其他人……吱吱找到了,知意他,我也不清楚他是生还是死,至于其他人,游儿还是老样子,只是,智力更低了。”


帝堂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钬溪节的表情,除了他听到吱吱和知意名字的时候,瞳孔略微收缩,嘴角划出一些难受的抽搐之外,甚至他听到华莱西亚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显得非常的平静。


“我在电视上看到了。”钬溪节突然说。


“看到什么了?”帝堂秋问他。


“恭喜你。”钬溪节伸出手。


帝堂秋没有回应他的友好,他还在看那棵大树:“我自己无法做到,现在,我都跟着吱吱,没有他就没有第三方乐医。”


“你竟然臣服于某人,这真令我惊讶,糖球儿。”关于帝堂秋糖球儿的这个外号,第一个这么叫的,其实是钬溪节。


帝堂秋扭过头,冲他笑了下,因为久违的称谓:“他拥有了叫我绝对臣服的力量,所以我跟随他,心甘情愿。倒是你,这么多年过去了,钬溪节,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离开,当年的事情,别拿表面上的事情应付我,根本不是那样的是吗?”


钬溪节慢慢蹲在了河沿上,他看着远方,他佝偻起的身躯就如一个老农,而不像一个壮年人,这个人,曾经被大家称为“吴岚”太阳的,那个时候他是那么的俊美。


帝堂秋看着这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廉价香烟,接着拿出一个一次性的打火机,他点燃香烟,贪婪的蹲在那里吸着,大约半支烟之后,钬溪节看下帝堂秋:“因为我的懦弱,因为的胆怯,因为我的薄弱,因为我的无能为力。”


帝堂秋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知意出事,就是从钬家开始燃烧起来的,这个人,一定是知道了所有的,所有的计划,却又无能无力。他知道那种感觉,他怎么能不知道呢。


“都……过去了。”他甚至出言安慰这个可怜的人。


钬溪节把烟头丢进那条河,他苦笑了一下慢慢站起来:“能过得去,我还用得着站在这里吗?”


帝堂秋轻轻摇头,看着他:“你……钬家,钬家没来找过你吗?他们是乐灵岛在吴岚的最前沿,他们不可能找不到你的。”


钬溪节突然开始哈哈大笑,那种笑声就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他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笑的肠子都搅拌纠结在一起了。


“就……就我;我这样的一双手,谁还会需要啊?谁还会需要啊?要不是我身上流着的某种奇怪的血统,那种非我所愿的血统,我怕是要做随知意第二了吧?”


他的声音很大,顺风的声音,把随知意这三个字送进了鱼悦的耳朵里,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杂志,抚着眉毛轻轻的叹息了下,身体微微后倾咬着榔头的耳朵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


榔头点点头,转身下了车子。


“你要跟我走吗?我现在的日子还不错,有个可以追求的梦想,有个还算有奔头的人生。如果可以的话,一起走吧,知意和我们不是还有个梦想吗?温暖,公平……”帝堂秋的话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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