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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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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不愿看到心地善良、美丽温柔的女神医死去,只是谁也没有解血蛊的办法。


乌龙镇就这样在乌云密布中,度日如年地过了三天。


而萧残夜就不言不语地守在昏昏欲睡的月青绫身边整整三天。


她不吃,他就不吃;她不喝,他也不喝。


她陷入昏迷时,他的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一眨不眨地看她,生怕她忽然就消灭了。


当她因疼痛呻吟时,他就紧紧抓着她的手,凑在她耳边低沉地和她说话……


没有人知道他在对她说什么,或许,他什么都没说。


老板娘觉得这个人就快要疯了。


☆☆☆


三天后的清晨,他二话不说就抱起昏迷不醒的月青绫要离开。


你要带她去哪儿?不等老板娘询问,不怕死的痴情男海夫子早就冲过来阻止了,张着两手,摆出老鹰捉小j的架式拦住他。


滚开!对着这碍眼的娘娘腔,萧残夜说话从来不超过三个字,多了都是浪费口水。


我讲话客气点!皇甫先生看不过眼了,过来帮忙,你现在带走青绫,对她有任何帮助吗?


我不带走她,难道你们能救她吗?萧残夜y冷地道:我已经给了你们三天时间。


这是实情,众人一阵无语。


那你总得告诉我们,你们打算去哪里?老板娘叹道:咱们这些人能在一块儿,也算是缘份了,看僧面看佛面……她讲到这,倏地一扬眉,与曲帐房相互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是啊,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看在青绫的面子上行吧?花道士忍着眼泪,猛吸着气带着哭腔说:你也看到了,乡亲们多但心青绫,我那小小的天仙观,今儿就有一百来号人特地一步一拜地上去为青绫求平安符……


我带她去找大夫。他淡淡启口,黑眸根本没有看一眼众人。


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存在,根本就无暇顾忌到旁人。


在众人面前,纵然心如刀割,痛苦难档,他也咬紧牙关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来。其实他内心无比恐惧,惊悸,慌乱,束手无策……


自小起,身上背负的杀戮太多,受到过难以想像的危险重重,却从没有如此惶恐过。


昨日三更时分,她从昏迷中清醒,见他守在床边,眼中似含有泪光,那副情景,她喃喃地告诉他,竟与幼年时看到父亲在母亲榻前莫名相似。


他还没来得及让她宽心,她已强颜欢笑着劝慰说,儿时曾听寺庙里的长老们讲经,说一切有形有像者,都将以分离而告终,不过是早一步晚一步而已……


若我走了,你别难过……她这样说。


闻言,他的心几乎都快碎掉!


从很早开始,他觉得自己与她是同命相怜、生命相连的,既然他遇到她,救下她,就绝不对轻易地撒手丢下她了。


爱上她,仿佛是命中注定、自然而然的事情。却不曾预料,因为爱她,反而替她招来杀身之祸!


那生灭,如影如响,可地府太孤单,如果她去,也绝对不能丢下他。


萧残夜抱紧怀中沉睡不醒的虚弱人儿,张啸一声,跃起后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黑幕降临于小小的乌龙镇,除了那声带着无尽痛苦的长啸声响彻云霄,在山林中久久不消,就连月亮……月亮都消失不见了。


☆☆☆


离七七四十九天,掐指算来,还剩下不过十天时间了。


镇北断崖上的柴屋里,在某个黄昏又飘起了溺婶炊烟。


乌龙镇的人奔相走告,传递着一个鼓舞人心的好消息:萧屠夫和月大夫回到了乌龙镇!


没有人确切的知道他们究竟是何时归来的,也没有人能上断崖上探望月大夫,除非背后生了双翼能飞过通往断崖、如今断成两截的唯一一条羊肠小径。


萧残夜一回来就将这条路给毁了,目的就是阻止闲杂人等去打扰自己。


纵使身手一流的那几个闲杂人等想方设法以绳索爬到断崖上,也照样被拒之门外,他不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照面。


他只想守着她。


小小的柴屋永远关得严严实实,里面的人避而见,直到人们离开才会出来,长久地望着断崖下的漫漫云海,不说一句话。


众人知道他在逃避,如果月青绫不好起来,以前的萧残夜就不会再回来,现在的他虽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r。


其实他并非空手而归,甚至还找到了一个法子医治奄奄一息的月青绫,而且正在实施着。


萧……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纤细的手越发皮包骨头了,月青绫虚弱地唤着。


我在这。他总是在这里,等着她醒来呼唤他,从不会让她多等待一秒。


老板娘……他们……走了吗?


适才老板娘和谢掌柜他们不知第几回吃尽苦头才上得断崖来,却又吃了个闭门羹,气得老板娘当场发了飙,在门外将萧残夜狗血淋头般地泼口大骂一通,还叫他记得当初答应过她的事情,别言而无信!


她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榻上,恰巧听到了这一句,心下十分奇怪,不知他答应过老板娘何死。


嗯,走了。萧残夜应了声,其实他没有多余时间和心情管那些人到底走没走,反正门一关,两耳不闻窗外事,随便他们怎样,都与他无关。


低头吻吻她的额,深邃的眼眸不曾离开过她一下,他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螓首微摇,即使体内的疼一直没有停歇过,却竭尽全力表现出平静的模样。


她不能再让他救自己了!


十天前,他带着她回到了曾经的荆湘国内,找到一位藏身民间、曾经是宫廷御医的名医,从那里得知了一个能暂缓她体内蛊毒发作的方法。


他用赤焰刀将两人的手心都划出深长的刀口,每日两手相合,与她推宫过血,以内力将自己身体里的鲜血注入她体内,以命续命。


推宫过血曾出现于一本绝世古书上,后来渐渐失传。月青绫没有料到他居然有办法找到这种疗法,也更清楚施救者的功力将会大大消耗,如此方能符合能量守恒的原则。


她身体里的那只蛊正吸食着她的血y,若血涸,她必死。但他反者道而行,强行将自己的血过给她,不仅缓止了她死亡的日期,也把自己的性命搭上!


他是打算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从八年前的相遇开始,这男人总是在救她。从多年前那一个个令人贻笑大方的可笑方案,再到如今生死相守、福祸相倚,他从不轻言放弃,这份始终如一的固执总会使月青绫忍不住鼻酸。


你该刮胡子了。她柔柔地说着,纤细的手指爱恋地抚上他粗犷的轮廓,轻轻摸着他两鬓新生的胡渣。


嗯,你要帮我吗?大掌握住那只小小的玉手,一个黝黑宽大,一个雪白细致,看在眼中竟觉分外好看,他不禁微笑起来。


好……她温柔地应允。


他扶她坐靠在床头,再去端来水和一把锋利的小刀,让她帮自己刮胡子。


她细心地替他清理着,动作小心又轻柔。


小手轻触着左颊上的刀疤,耳里听他讲着自己与绣庄凤大爷在幼年时的一堆令人喷饭的蠢事。


那个姓凤绝对是个笨蛋,无论是去御膳房偷东西吃,还是在御医那里偷丹药,扯后腿的都是他。不是被御膳房不小心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吓得哇哇大哭,就是偷错丹药,误食后病重,三天两头找病害……


凤栖梧干得蠢事比较多,收拾残局救他性命的却总是他。两个年纪相仿、身份地位大不同的少年,在防意如城的禁宫内院里意气相投,最终结成总角之她、八拜之交。


呵……月青绫听得忍俊不禁。


累吗?他拿走她手里的刀,侧坐于床榻边,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不累。她心满意足地在他怀中,我还想听,再说一点好吗?


好。


这些天,只要她清醒着,他就会跟她说好多话,讲他幼时在荆湘国皇宫内如何生活,后来在金风细雨楼如何生存。


从前的他,很少对她说起这些,她甚至以为他对她只是r体上的迷恋和喜爱,而非情感上的寄托与眷恋。现在,她像有很多都不一样了!


他讲他那美丽的母亲、洒脱不羁的父亲,还讲起这个疤是怎么来的,那是在沙漠中被一伙乌托族的强盗围攻时留下的,那个时候,差点九死一生……


她总是带着笑默默地听他讲着经历过的种种冒险,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想多看他一眼,再一眼,直到把他的相貌深深地根植于心底深处。


她好怕自己到了y曹地府,喝过了孟婆汤,就会把他忘记。


泪水就这么毫无知觉的落下,可她还在微笑着,最后忍不住逃到屋外的总是萧残夜,铁打的汉子,终于也撑不下去了!


他妈的!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干的?


刚刚在老板娘大骂一通后,冷清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断崖上,又传来了一阵骂骂咧咧的粗野俚语。


面朝茫茫云海,正竭力平静着自己情绪的萧残夜猛地调查头,看到一个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乞丐不像乞丐的糟老头子,喘着粗气爬上断崖来。


萧残夜冷眼瞧他,暗忖来人的来头,居然有本事能过断掉的羊肠道,这老头子想必不是普通人。


喂!我说,那条小道断了,是不是你这小子搞的?老头子说话很不客气,指着萧残夜的鼻子骂道:你晓不晓得老头子我当年修这条小道费了多少功夫?你敢把它弄断了,是不是吃饱撑着了!


萧残夜懒得理他,自从月青绫中了蛊毒之后,他连与人交谈的想法都没有了,更何况是吵闹、理论、打架、过招?他一转身,就想要进柴屋。


站住!臭小子!老头子显然很火大,要不是姓宝的死丫头死缠烂打,你当老头子闲得无聊,专程到这里来看你小子的阎王脸吗?


姓宝的死丫头?萧残夜一怔,停下脚步刚要说话,断崖下方又有几个声音响起。


哎,我说一休大师,你到底上去没有?是老板娘的声音。


应该没问题,这绳索好使,一休大师应该上得去!猎户小荆自信满满。


妈的!萧屠夫明显欺负俺们没他武功好,把个路也弄断了,费老大劲也上不去!曲帐房显然很恼火这一趟集体登山大赛。


一休大师胆子挺大嘛!都不让老谢陪他上山,万一弄不好让萧屠夫一掌给劈了,那青绫可怎么办哩?花道士正不解地叽叽喳喳到处问。


一休大师?这是什么法号?若这老头子真是出家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萧残夜神情专注地打量了一番老头子,众人口中的一休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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