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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1 / 2)

嬴渠梁此时面色如铁,双拳紧握,口中怒道:“私仇滥杀,乱国乱局……”


嬴玉听着也是大怒,出声喝道:“君仇国恨自古一体,何谓私仇?”


“无视国家存亡,惟泄一己怨恨,就是私仇……”嬴渠梁斩钉截铁,一字不让。


嬴玉更怒,咆道:“得先君之位,忘先君之仇,天地可容呼?”


嬴渠梁也道:“公器不存私念,公父若在,也会如此!”


嬴渠梁此话一出,不但嬴玉当场哑口,就连旁观的众多大臣也一时哗然,嗡嗡之声不绝余耳。跟在一旁的吴狄古文造诣虽然有限,但连蒙带猜也大致明白了什么情况,看来是嬴玉公主得知了嬴渠梁欲以公叔痤为人质向魏国求和休战的事,因此抢着过来杀人。而在祭灵大堂时,嬴渠梁听闻嬴玉赶往骊山便急急追去,想来也是坐实了这个推测。


求和啊!


一颗人头和一个可能延续数年的休战协议,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便是以秦人吴狄的浅见,也是有所分晓的。可眼下群情激奋,众人都是一副不杀公叔痤祭灵便不罢休的表情,也劝无可劝啊。


可就在这时,突然听闻一声爆喝:“子岸,开营!”


只见嬴虔突然拔剑在手正欲上前,嬴渠梁伸手一拦,道:“左庶长,公叔痤不能杀!”


嬴虔怒喝:“左庶长?左你个鸟,我是你大哥……”


嬴渠梁黑脸喝道:“事涉国家,没有大哥,只有君臣!”


嬴虔抢上一步,扬剑喝道:“老秦人同仇敌忾,我看那个国君敢保仇敌!”


嬴渠梁也卯上了,挺胸上前:“父仇为私,不能公报。”


嬴虔道:“父仇为天,不能不报。”


不待嬴虔再言,嬴渠梁抢道:“左庶长,本公令你立即撤兵,退回栎阳。”


“嘿嘿……认上卯了啊!”嬴虔不怒返笑,突然伸手一捋,便将头上的高冠给捋了下来:“好!我嬴虔今天就不当这个鸟庶长了,我要报仇!”


嬴渠梁怒目猛睁,咬牙道:“左庶长今日既然执意要杀公叔痤,从本公身上踩过去便罢了!”


场面一时僵住,众人见状也不知如何是好,就连国后也全身颤抖,似乎被气得不轻。吴狄见局面火爆,知道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端,便急忙让随人搀扶,上前急道:“两位哥哥,请听臣弟一句……”


嬴虔和嬴渠梁这时也在火头上,便自齐声喝道:“说!”


吴狄筹措一下用词后,这才开口道:“这个……有道是‘士人说,屠户说猪’。臣弟在老家做屠户时,知道一句民谚,叫做:‘猪仔杀得,猪公杀不得’!”


“嗯!此是何意……”嬴虔和嬴渠梁听得都是一愣,谁知一旁的嬴玉听闻之后也先是一呆,接着突然“咯咯咯”的大笑起来。吴狄斜眼望去,却发现这嬴玉口中竟然是一口这个时代极为少见的白牙,不由一时看得痴了。


嬴玉狂笑了一回,这才笑道:“呵呵,你竟说公叔痤是……猪公!”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一公子无敌 第012章 新君渠梁


第012章 新君渠梁


“三弟!”


“三弟……”


“咳咳!那个……三弟啊……”嬴虔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一声,这才把吴狄给惊醒了过来,转眼一看,却发现周围的众人全都齐齐的望着自己,惊愕之下吴狄又把头转向了嬴虔:“大哥……”


“嗯!嗯!那个,你给说说这个什么‘猪仔杀得,猪公杀不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嬴虔面色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老二渠梁,又看了看脸上已然挂上了一层寒霜的小妹嬴玉,心想这混小子也忒是无礼了。现下这么一个场合,这混小子居然看着小妹看得呆傻掉了,难道就不能换个地方再看嘛。


“哦!”吴狄闻言这才醒神,把心思从嬴玉身上收了回来。以吴狄的后世眼光看来,这嬴玉粗手大脚,粗眉厚唇不说脸上还不施粉黛,唯独一口漂亮的小白牙摆在那里很显得凸尤,这才让吴狄看着有些呆了。须知吴狄梦蝶之后,所遇见的众人当中完全没有一人能有如此洁白的牙齿,就连大哥嬴虔和二哥嬴渠梁嘴里也是一口黄褐的茶垢牙,至于吴狄自己那就更不用说了,并且细数之下竟然还少了一颗,不知是在哪次战斗的时候被敌人给赚了去。


“这个……三弟在家中之时,时常随老父前去乡间收猪仔来屠,有过不下去的贫户要将家中养了七八年的老猪公卖掉,老父见了就会赶去一并买将回来好生喂养,却不杀掉,说是:‘猪仔杀得,猪公杀不得’。”


“哦!这是为何?”嬴虔道。


吴狄当下徐徐讲解道:“大哥,你可知道这才生下的小猪,只需要喂养个一年半载就可以杀了吃r。可若要将小猪喂养到可以与那猪母配种的年纪,至少得需要四、五载的光y。因此,但凡有贫户要卖猪公的,老父便会赶去收下,好生喂养后便为这猪公寻一个好去处。老父长说,若没了猪公,喂养猪母的人家便没了猪种来配,来年猪母所下的猪仔便会少上许多,进而我们做屠户的也会少了许多生计……”


“有理!”嬴虔听得大点其头,而众多大臣中有不少人也是首肯,暗道这确实是个道理。


吴狄接着又道:“而眼下,正如公主所言,就三弟看来这公叔痤也就像是一头猪公。若是杀了,不过是得了一颗祭拜老君上,摆在陵前的猪头而已。但若不杀,便可将这猪公换到更多的好处,两厢比较之下,杀则解气而与国无利,不杀则得利得益,想我秦人与魏人死战数十寒暑,秦人想要灭魏,也不在今日杀了公叔痤一人便可全功,还望大哥和公主三思……”


吴狄一席话,算是以一个屠户的身份深入浅出的来说明问题,说的那是掷地有声,有理有据。当下便得到众大臣的赞许,手持木拐杖的上大夫更是弯腰向吴狄行了一揖,扬声道:“三公子所言甚是,还望左庶长和公主三思。”


一旁的群臣也齐齐喏道:“三公子所言甚是,还望左庶长与公主三思!”


吴狄当然知道,将敌国的大将或大臣擒来作为人质,要挟对方以财物赎买或迫对方退兵,本来就是当前时代的一个战争惯例。早在少梁战场时,先君嬴师隰早就和儿子与大将们对公叔痤的使用方法商量出了个对策,至于眼下要杀公叔痤,也只不过是嬴玉丧父之后情何以堪之下作出的冲动之举。至于在灵堂上喧哗此事的大臣们,不外是心中抱有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罢了,眼下众人所需要的不过就是一个大家都能放下脸子的台阶。


而且,眼下要杀人的是大哥嬴虔和小妹嬴玉,要保人的却是新君,给新君台阶下楼,不是比得罪新君要有利,这么个一本万利的和事佬不做,岂非傻子?


谁知这时嬴玉却是冷哼一声,猛然挣脱了亲卫的钳制,冷然道:“哼!今日我嬴玉就是要杀了公叔老贼。娘,你可要给女儿做主……”


皮球一下被踢倒了一直没发话的国后脚下,只见国后先是看了看一脸谦逊的吴狄,又从女儿、亲儿和养儿脸上扫过。眼下,亲女嬴玉和养子嬴虔要杀贼为夫君报仇,而亲子嬴渠梁和义子嬴无敌却是要为国护贼,实难叫她一个老太婆决断啊。可义子嬴无敌的话虽然粗鄙,但却言之有物,确实有上几分道理。


国后上前两步,柔声道:“渠梁,你但有话说,便给娘和众大臣们说说吧!”


国后话音才落,便有一位将军招子极亮,带头喝道:“愿闻国君教诲!”众大臣当下也是其声附和。


“娘……”嬴渠梁上前两步,先是抓住了国后的手,然后又抬首扫了众人一眼,目光一一从嬴虔、嬴玉和吴狄身上扫过,这才徐徐说道:“娘!三弟虽然言语粗鄙,话中却道出了实情。不错,以公叔痤老贼的首级另做它途,确实是公父的遗策。列位大臣,众位弟兄,渠梁少入军旅,与同袍手足,血战沙场,足下所过,乃是万千老秦人埋骨之地。公父冲阵,原为救我,公父中箭,在我眼前,公父临终,殷殷执我之手,若论心中愤恨,我嬴渠梁比得那一个少?可我赳赳老秦,纵然有死战不还的气概,便能踏平河东,铲了他魏国吗?不能!”


嬴渠梁言到此处,叹了一叹,这才接道:“不能!为何不能?列位大臣,自公父继位以来二十三年,年年有战,战的国库空虚、国弱民穷、军备不整、军需不济。便是少梁之战,为我军擒下公叔痤立下大功的轻兵死士,决战之时已经是半月没有r食,是装着一肚子藿草粟壳上战场的。甚至,连一件稍好点的兵器甲胄都不能完备,他们就这样拿着破损的、从敌军手中夺来的残缺兵器冲上战场,赳赳赴死!”


说道这里嬴渠梁不由泪如雨下,而一旁的吴狄也被感动得涕零而至。少梁之战,冲击魏军中军大纛的三百轻兵死士,只活着回来了不到百人,并且人人带伤,终身残疾者更是十之二三。就连和吴狄不过有数面之缘的白头领和毅然阵前断后的陈头领也相继战死了,连首级都没有寻回来。


“君上……君上请节哀啊……”吴狄死命的挤出了数滴鳄鱼眼泪,唱作俱佳的再为嬴渠梁送上一顶高帽:“臣弟代死士营赴死的弟兄们,请君上节哀,保重身体,为国图谋报河西之仇哇……”


得吴狄引导,众大臣当即齐齐跪下合道:“请君上节哀,保重身体,为国图谋!”


呼了三回后,在场众人也都齐齐跪下,就连嬴虔也一脸不甘的单膝跪下,谁叫他是这鸟的左庶长。全场也就只剩下国后、公主和吴狄没跪了,国后当然是不用跪的,而公主嬴玉正一脸瘪像站在国后身边负气而立,至于吴狄则是做了个下揖的姿势后,身体便被两个随伺死死托住,想跪都跪不下去了。


嬴渠梁哭了一合,也不叫众人免礼平身,而是突然话锋一转,高声喊道:“因一己之私而杀俘,便能证明我们老秦人的血性犹在吗?今日杀了公叔痤,只能解一时之恨,却将引来山东六国齐攻我大秦。届时邦国灭亡,尸骨成山,如何复仇,复个鸟!”


上大夫上前,拱手问道:“君上之意,是要放了公叔老贼?”


嬴渠梁被问得一僵,当下向身后的营门兵将喝道:“打开鹿砦!”


“列位都是大秦重臣,如今日信不过本公,便从本公身上踏过去吧!”言毕,嬴渠梁大咧咧往营门正中一站,摆出了一副“不服便来踩我”的造型。


此招很毒,尤其是他以国君的身份,以“本公”的自称来说这话,这就明摆着如果这时你还不懂事,那就是谋逆君上,图谋不轨了。一旁的吴狄现在算得上是真正的被嬴渠梁给雷到了,或者说,是被古人的智慧给征服了。


嬴渠梁当门一站,大有横刀立马、舍我其谁之势,一时间竟然将场面给镇得死死。好半响之后,见无人有胆去“踩”,嬴渠梁这才道:“若列位信得过本公,本公自有主张,列位请回栎阳吧!”


大臣们面面相窥,谁都不敢接下这茬,而一旁的嬴玉也觉势头不对,悄悄扯了扯国后的衣襟,悄声道了一句:“娘……娘得拿个主意……”


国后也不是笨人,见亲儿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知不可再,当下长叹一声:“唉……渠梁啊,娘……信你。”接着国后转身一把抓住了正要发作的嬴玉,喝道:“玉儿,随娘回栎阳……”


“娘……”嬴玉娇喝一声,但人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国后走了。


一众大臣也自无话可说,扭头便走。上大夫更是颤颤巍巍的走到吴狄身前,低头将吴狄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低喝了一句:“好少年……”说完也是扭头便走,而跟在他身后的众多大臣们,也跟看美女似的一一从吴狄身前经过,每个人的目光都在吴狄的身上来回扫视了数遍,其中隐隐竟带着几分赞许。


“大哥……”不知何时,嬴渠梁从营门处走了出来,竟是深深向大哥嬴虔一揖。嬴虔面露尴尬,别过脸去径直入了营地。无奈之下嬴渠梁只得走向吴狄,柔声道:“三弟,且一同随我入营吧!”


入得营来,嬴虔早已经在营中大帐坐下,一脸的憋屈。嬴渠梁亲自扶着吴狄坐下后,便厚着脸皮凑了上去,嗲声唤道:“大哥……”


“休来呱噪,鸟的大哥……”嬴虔别过脸去。


“大哥……”嬴渠梁又转了过来,腻腻的叫了一声。


“哼!”嬴虔脸一扭继续赌气不理。


“唉!”嬴渠梁见此计不得,便长叹一声来到吴狄身旁坐下,苦着脸道:“三弟啊!你可知道,儿时是大哥教我习武。那时,大哥严厉,平时习武总是拳拳到r,我初时也是硬挨,可到后来却是挨不住了,便叫了起来,大哥便急忙来看我伤势。此后,但凡大哥动手,我便嗷嗷乱叫,大哥也就打不下手了……”


“呸!你这贼鸟人……”嬴虔指着嬴渠梁骂道:“儿时就属你这鸟人最是j滑,习武吃不得苦,我一动手便自装死糊弄,弄了几回被公父知晓,可不是狠狠的请你吃了一顿皮鞭烧r,到头来却还是我这大哥为你敷药、背着你到处去走……”


“看看……”嬴渠梁却是拍手一乐,指着嬴虔向吴狄笑道:“还是大哥记仇,这点小事也是耿耿于怀……”


“嗯……”嬴虔一怔,似乎省起什么,当下不怒反笑道:“你这鸟人j计甚多,我嬴虔又中了一回……”


“哈哈哈哈……”堂中笑声,一时不绝于耳。


第一部陇西烽烟卷一公子无敌 第013章 割地求和


第013章 割地求和


三人在堂中笑了几合,兄弟两人之前因为杀公叔痤而怄下的闲气也自是散去了。


吴狄陪笑了好一阵儿,这才听嬴虔开口道:“嬴玉这个碎妹子也是没轻没重,看来回去得好好管教,待来年国中大定,便得给她寻个婆家了……”


“管教……怕是娘心疼还来不及呢!”嬴渠梁也是苦笑。秦人尚武,民风淳朴,即便是身为公主的嬴玉,也是个上马能开弓,下马能女红的豪爽女子。即便行事鲁莽,可也是有但单身一人奔赴骊山jūn_rén 杀贼报仇的主儿,便是身为国君的哥哥亲自阻拦也敢动刀动剑的,只怕寻常人家的男人还真难震得住她。


嬴虔也是摇头不语言,末了这才道:“老二啊,这个公叔痤你到底有个什么章程,给大哥说道说道……”


“也是……”嬴渠梁想起这事,便起身来到堂中一面漆黑的地图前,若有所思道:“眼下,公叔痤之事,也不可再拖了……”


见嬴渠梁观图不语,嬴虔也自起身上前,指着地图道:“此次虽然我们在下邽胜了一场,将庞涓这个狗贼打得抱头鼠窜,可这梁子也是结大发了,来年开春只怕魏贼会尽起大军,图谋灭我大秦……”


嬴渠梁点头道:“是啊……大哥,这事说到我心坎里去了。须知这魏武卒方阵本就是庞涓一手练出,那公叔痤和公子卬不过只是得了此阵的皮毛,少梁之战便徒增了我军多少伤亡,若是庞涓亲率魏武卒方阵攻秦,这……”


谁知听了两人对话,一旁的吴狄突然大惊,脱口而出:“什么,魏武卒方阵是庞涓训练的?”


“咦……三弟原来不知?”嬴虔道,旋即猛地一拍脑袋笑道:“嗨!瞧大哥这记心,此事本是机密,三弟当然不曾得知……”


嬴渠梁也是笑道:“大哥莫恼,三弟以前不知,现下待我讲解一二便知了。”当下对吴狄解释道:“这魏人的武卒方阵,正是依庞涓献于魏王的阵图c演而来。庞涓此人,据说本是我大秦的河西人士,曾师承与鬼谷子王诩。”


当下又讲了关于庞涓的总总传闻,却和后世流传的庞涓生平并无两样,虽然吴狄很想问问这个时候在魏国是否有一个叫做孙膑的疯子在大街上装疯卖傻,却还是努力将这想法给忍住了。不过从嬴渠梁的解说来看,关于庞涓的信息,当中的许多部分听上去都是道听途说得来,显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如后世那般牛的间谍特务体系。


解说之后,嬴渠梁却是一指堂中的那副漆黑地图道:“三弟且看,河西之地向来是我大秦的富庶之地,所出之物产,凡粮食、马匹、猛火油等皆是我大秦急需之军备。如今少梁之战打和,主张图谋称霸的公叔痤被俘,而那额生反骨,力主灭秦的庞涓却又即刻挥军来夺,想必不是要夺回老公叔,而是要借我大秦之手,取了公叔痤的老命。”


“而眼下,我大秦军备不整,兵员不济,今秋又收成不佳,只怕来年开春不待魏人大军杀到,我大秦便因饥民无以为继,国破家毁了。”嬴渠梁说到这里,用手狠狠在地图上一拍:“因此,公父临终之前,遗下三策:放人、割地、求和。”


“怎地?”嬴虔听闻一急,喝道:“老二!放人求和便罢,为何还要割地,割的又是那块土地?”


“河西之地!”嬴渠梁用手在地图上一划,圈下怕有整张地图的四分之一:“河西之地虽为秦土,可眼下却是由魏人掌控,割与不割,有何分别?”


嬴渠梁说到此处,将目光放到大哥嬴虔身上,诚恳说道:“大哥,放人、求和、割地,派使臣游走与诸国斡旋,使得魏国一时无攻秦口实,待来年我大秦度过春荒,他日回复国力,便可再做图谋哇!”


“好!”吴狄不待嬴虔表态,预先便将高帽送上:“二哥,虽然三弟不懂谋略,却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二哥这个计谋虽然三弟讲不出个好赖,却知道一定是个好计……”


“去去去……”嬴虔见吴狄公然去拍老二的马p,当下有些恼道:“你这小子,半日没见却是学起朝中大臣,专拣好听的说。这计策……当然好是好,可要跟魏人求和,我心中便就来气……”


言毕,嬴虔大袖一甩,抬脚便走:“老二,这事便由你去谋划,我这个鸟庶长只管整军打仗。”


“鸟庶长好走!”嬴渠梁苦笑一声,做了个揖。回头看看三弟,当下笑道:“来人,备车辇。三弟身体未愈,还是速速回栎阳吧!这接下来的事儿,还是由二哥一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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