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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2 / 2)

“哦?”


左淑妃已经完全豁出去了:“实不相瞒,张婕妤,皇后就是从神殿出逃的妖孽……她也许本来就是一个狐狸精……”


张婕妤早已听她醉后清清楚楚地讲过这事,此时,故意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情:“但听妹妹细细道来……”


左淑妃眉飞色舞,一边比划,一边诉说,张婕妤耐着性子听了一遍。一边听,一边故意惊叹,不时恰到好处地c口,让她继续说下去。


左淑妃絮絮叨叨地诉说了大半日,一壶花雕酒,已经喝得精光。


张婕妤又取了一壶温上。


左淑妃已经彻底醉醺醺的了,张婕妤喝得不多,却也故意露出醉态,口齿不清的:“唉,我们该为陛下着想了……”


“是啊,应该劝谏陛下,可惜,我们不是御史,陛下不会听我们的……陛下甚至都不来我们的宫殿了,没法了……”


铁证如山13


“这不是大祭么?大祭司肯定有办法。”


“大祭司能有什么办法?”


“只要他们有确切的证据,他们就能抓到这个罪魁祸首,把她烧死……”


左淑妃只听得“把她烧死”几个字,简直兴致勃勃,几乎要跳起来:“对对对!把她烧死!据说狐狸精最怕火了……”


“对,当初苏妲己就是被烧死的……一烧死,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变成了一只狐狸……”


她摇摇摆摆地站起来,一只手放在张婕妤的肩上:“你说,要如何才能烧死她?”


“妹妹,该我们两个效忠陛下的时候了……狐狸精一日不除,陛下的安危一日不可测……等除掉了狐狸精,我们两个便是大功臣……”


“哈哈哈……我不要做什么大功臣,我只是希望看到她死……死掉……我希望她死掉……希望那个狐狸精不要出来害人了……”


张婕妤附在她的耳边:“妹妹,既然如此,我们姐妹就要联手……”


“好好好,我们联手……联手……哈哈哈,我们一定要砍断她的狐狸精尾巴……”十分的酒意,十分的憎恨,左淑妃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张婕妤拿出纸笔,放在桌上,铺开。


左淑妃坐下去,手歪歪斜斜地拿着笔。


她并不怎么识字,只能有限地写下几个字,画押——这个是根本,她画押签章,是妃嫔特有的签章。


然后,朱笔一挥,醉醺醺地,就匍匐在地。


张婕妤拿着这份东西,脸上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这可是铁证如山!如今,已经不得不牺牲一些人了。


如今,认证物证齐全,就算是陛下,也庇护不了那个死肥球了。


她心里的疯狂火焰上来,已经完全孤注一掷了。


然后把东西收好,自己也躺下去。


桌上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她也安然地躺着,和左淑妃一起,在软绵的地毯上,呼呼大睡。


这么久的日子以来,第一次深深地熟睡。


ps:明日外出,明晚的更新改到周日上午:))周日上午约莫10点左右更,大家睡醒了正好可以起来看文:)


华夏颂1


辩经会的第二日。


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朝阳一起醒来。


仿佛是应景似的,这几日的天气,一日比一日晴朗。真真算得上是秋高气爽,瓜果飘香,昔日的凄风苦雨,已经不见了。


诺大的神殿广场上,昨日的击打乐已经散去,篝火也只剩下淡淡的烟雾,而且因为没有酒助兴,所有人都开始清醒下来。


一夜的疯狂已经过去,音乐让人重新开始思考。


传入他们耳膜的,是一阵清淡的音乐,淡淡的,如随风潜入夜的细雨,润物无声。这种音乐,以钟、磐等打击乐器为主,伴随之吹管乐器,弹拨、弓弦乐器,林林总总,有三十种之多。虽然这音乐也以打击乐器为主,但是,却和神殿的疯狂投掷击打青铜器那种震耳欲聋的疯狂不同,那是编钟的优雅,慢慢的浸入心灵,让人不由自主地就安静下来。


此时,正在弹奏的正是一曲《华夏颂》。


磐挂在一排栏杆上,用绳子吊着,按照宫商角徵羽的音律,平缓,如一股清泉在山间流过。但是,又不仅如此,音律到了关键处,忽然高昂,但是并不疯狂,带了一种激越人心的震荡,仿佛盛世时期的华章,又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动员令。


北国的民众,几曾听过这样的音乐?


一时,倒显出几分如痴如醉来。


然后,他们好奇地看到八卦台下的展品——用一圈栏杆围着,矮矮的栏杆,高大的展台,能看得清清楚楚:上面供奉的是华夏历代的大神。从伏羲氏开始,到女娲造人,遭到炎帝黄帝、尧舜禹……每一个展台,都用北国人喜闻乐见的文字或者符号标明,注写了出处。


他们一一地看过去,越看,就越是惊讶。仿佛一些以前从未意识到的事情正在发生。


一些识字的人忍不住惊呼起来:


“天啦,那是舜帝?那不是我们的大神么?”


华夏颂2


“天啦,那是舜帝?那不是我们的大神么?”


“不对,这组青铜器怎么跟我们神殿的一样?”


“果真,连花色都是一样的。”


“快看,天啦,那是我们大神的眼睛,骨突着……只有我们北国的大神才是这样,其他地方的大神不会这样……”一个男子显然是走南闯北惯了的,自认为见多识广,“我在南朝、齐国都去过,他们的大神不是这样,他们的是观音如来,是老君天师……不是这样,这个大神怎么成了南朝的大神?”


“南朝的神怎么跟我们的一样?”


……


大家的窃窃私语,变成了无限的惊讶。


一些认识字的南朝人,也加入进来,“天啦,你看这个说明,大神就是舜帝……”


“不会吧,纵目神会是舜帝?”


“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是北武当运来的……”


“会不会是假的?”


“怎么会假得了?你看那青铜器的年代,都这样了,怎么会假……”


……


众人要跃上去,可是,栏杆围着,四周是人墙一般的士兵——这些士兵仿佛是一夜之间忽然涌出来的,牢牢维护着这些布展的青铜器和各路大神的神像。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就在道教的音乐里,在人们的口耳相传里,北国人民,开始人山人海地涌来参观。


消息,自然很快传到了对面歇息的尊贵的客人的耳朵里。


那些大臣们,各国的使节们,赶来助阵的僧侣们,一个个地,也闻讯往八卦阵的展台而去。当他们看清楚了那些祭祀的展品到底是什么时,一个个的表情,比普通民众更加惊讶。他们身居高位,但是,对于这样的东西,却是闻所未闻。


渐渐地,一些人脸上就露出惶恐来。


但多数人的脸上是新奇和惊讶。


华夏颂3


这个时候,众人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站在了展台上。


“乌拉……”


台下的妇女们,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比看了那些青铜器更加振奋。


那是稽阮。


他穿着高高的木屐,雪白的长袍,整个人,浑身上下,仿佛不沾染半点的灰尘。北国风沙大,很多人终年都是灰头土脸的。可是,他一站到台上,风一吹起,那些灰尘到了他身上,仿佛都要自动弹开。


他风姿卓绝,温文尔雅,仿佛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跟北国那些彪悍勇猛的男人不一样,他精神饱满,神采飞扬,仿佛无时无刻,都充满着一种健康——又温雅——两种独特属于男人的气质完美地结合,令人如沐春风。


他开口,声音清淡,温和,充满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儒雅,难以描绘的磁性:“各位,这组青铜器,是华夏商周流传下来的,大家请看这个……这便是华夏伟大的舜帝……”他的手放在纵目神上——那是活脱脱的纵目神——可是,却是舜帝!


明明是差不多的,但是,名称却变了,变成了舜帝。


他并不说来自于南朝,而是说来自于“华夏”:“大家知道,北国人的祖先,便是黄帝的小儿子昌意……”


他这样的言谈方式,很容易让人消除南北之间的差异,仿佛,他突然变成了一个北国人,彼此之间,是北国人在交谈。这让人相信,他是到过北国,至少是和北国边境的南人很相熟。否则,绝不会有这样娴熟的语言。


尤其是那些女子们,他一走到哪里,她们就跟到哪里。几百上千,声势浩大,却无声无息。大家都屏息凝神,听着他的讲解。


他也声音温和,中气十足,手里拿着一个喇叭形状的东西,是青铜器制造的锥筒,有扩大音量的效果(相当于现在的扩音器,但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也因此,他的声音传得更远。


华夏颂4


他字正腔圆,高谈阔论,更妙的是,竟然用的是北国的语言——那种半汉半北的语言,纯熟地说出来,娓娓而谈,不时情绪高昂,到激烈处,激情饱满,仿佛一个天生的演说家。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妙的解说员了,他引经据典,台下就算有想反驳,临时想到提问的人,但是,经过他一回答,众人立即便觉得理所应当,疑惑顿解。


就算是一些故意刁难的,他也能轻松化解,而且言谈之间,没有丝毫的不礼貌。


就连反驳,也是反驳得文质彬彬的。


原来,南朝来的名士,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这时,许多鲜卑贵族已经围过来。


“这是谁人?在此妖言惑众?”


“他说的是真的么?”


“天啦,你听听……”


……


只见稽阮满面的笑容:“大神,纵目神,其实,是一家,很古老的时候,他们是一脉相承的,也或许,是同一个人……”


……


阿当祭司也闻讯赶来,简直不可思议。


拉法上人当即就怒了,大喝一声:“你放狗p!”


在仙音妙乐里,忽然听到如此不和谐的声音,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嵇阮却在台上,拿着青铜器的喇叭,面带笑容,四下看看,漫不经意:“哦,哪里来的狗?”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拉法上人身上。


一些女子更是吃吃地笑起来。


拉法上人气得满面怒容,立即就要往台上冲去。可是,栏杆前面的侍卫,已经拦住了他。


“你这个狂生,你的这些青铜器,是哪里来的?你说,是不是偷了我们神殿的?”


众人经他一提醒,都纷纷醒悟,是啊,哪里会有如此巧合的程度?


这组青铜器,怎么会跟神殿的那么相似?


难道真的是牛鼻子偷了神殿的东西?


华夏颂5


纵然不完全一样,但是,风格,纹饰,甚至表面的颜色,都已经被风吹雨打得差不多了。


这也太蹊跷了吧?


“快说,是不是偷了我们的神殿的东西?”


“如果是小偷,一定要把这些牛鼻子抓起来……”


“快,来人……”


“就是偷了我们的东西……”


这一喊,完全激发了人民的疑惑,大家纷纷议论起来:“真的是我们的东西?”


“偷了我们的神器去展览?”


“快给个交代……”


“说清楚……”


神殿的侍卫们陆续地接近。


一个个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台上的青铜器,嵇阮一个应答不对,人们立刻就会冲过去,将他抓起来。


甚至负责防守的士兵,也紧张起来。


现在人民如此虎视眈眈,随时会冲破士兵们的警戒线。


嵇阮好暇以整:“各位请看,神殿的青铜器,不是在哪里么?”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是那么悠闲。


美男子的风度,那种无法形容的神采,人们便很难将他和小偷联系在一起。


众人赶紧回头,只见神殿的高大气派的祭台上面,摆着成组的青铜器。和南朝的展览方式不同,那是用绳子吊起来的。


为了将这些青铜器悬挂起来,特意制造了很粗大坚韧的绳子。居中悬挂的,正是双目突出的纵目神。在它的旁边,左右分开,是成套的祭祀组器。


众人此时已经看得分明了,再回头,竟然看到北武当的八卦台上,那些青铜组器,完全是跟这里的风格一脉相承。更诡异的是,这组青铜器,显然比神殿的更多更大更齐全,因为他们多了两棵神树。那是金乌背日的通天神树,传说中,天上有10日,每天轮流值班。一个太阳出去干活了,剩下的9个太阳就栖息在这个树上休息。


华夏颂6


而这棵树,是神殿传说已久,却没有的。


许多人都从神殿的典故里听过,以前大神是有这棵树的。他通过这棵树的天梯,上达太阳,然后,照耀人间。


但是,所有人都没见过这棵树。


他们说,那样的大树,是凡人见不到的。


现在,竟然在北武当那里。


它那么炫目地摆在那里,带着一种通天的气派。


再看北武当的展台,而且,摆设得比己方更加绚烂,更加华丽。


这意味着什么?


昨日才欣欣然的大小贵族们,一觉醒来,不料竟然变了天。


仿佛己方的大神,一夜指甲,就跑到了对面——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可以肯定的是,北武当绝对不曾偷盗神殿的东西。


那是东西都是他们的,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


为什么他们也有这样的青铜器?


难道大神不是北国独一家的么?


这太不可思议了?


众人都沉浸在这样的惶惑里,竟然没有人再说话,也没有人再质疑。


这时,太子也走出来。


前面是开道的侍卫,他居中,大步行来。


“殿下驾到。”


所有人都往后退,行臣礼。


通灵道长也率人行礼。这是殿下第一次正式走到这边的八卦展台。


他脸上微微露出笑容:“殿下,请看看这组器具吧。”


太子也震惊了:“这是什么?”


为何昨日没有摆出来?


嵇阮不慌不忙的行礼,他态度温雅,不卑不亢,令人很有好感,太子和颜悦色的:“免礼。”


“谢殿下。”嵇阮不由分说,当起了解说员,“这是华夏自古流传出来的青铜祭祀祖器……殿下请看这尊,这就是传说中的舜帝,您看,它和大神的区别在哪里……”


太子简直不敢置信。


华夏颂7


太子简直不敢置信。


这时,才隐隐明白,父皇为什么敢于让北武当和神殿打擂台了,原来,父皇竟然做了这么精妙的,充分的准备。


只是,他无法置信,这些东西,那是一个国家流传下来的瑰宝,怎么会在北武当?


要保存这么大量的瑰宝,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


北武当难道真的已经强大到了如此的地步?


本来,他还在担忧,放了这么久的假期,让城里的男男女女都来参观祭祀大典,在神殿打击乐器的强大震撼之下,北武当完全是不战而溃。


现在才明白,这是田忌赛马。


昨夜,大祭司的上等马已经祭出,而北武当,祭出的只是下等马。


今日,祭出的方是中马。


杀手锏呢?


北武当真正的杀手锏呢?


他忽然有些冷汗直冒的感觉。


这些青铜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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