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纥氏惊呆了,男人,尤其是武夫如源贺,这一耳光可不轻松,回纥氏登时半边脸就肿了起来,牙齿也掉了一颗。她满脸是血污,头发也散乱了,真是一边红,一边黑,样子看起来十分诡异。
小怜但见她的傻摸样,哭泣也停了,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回纥氏但见她如此媚笑,已经疯了,猛地就扑上去:“我打死你这个狐狸精……老爷,我是你的原配,你竟然如此待我……”她伤心欲绝,又打又骂,竟然伸手去抓了小怜的头发,“我要打死你这个妖孽……”。
源贺被她打着还不要紧,耳边全是小怜的尖叫:“将军……都是妾身的错……都怪妾身……你让她打死我吧……”
“狐狸精,你还要装模作样?”
……
源贺见妻子如母夜叉一般扑打,他根本喝止不住,一脚就踢过去:“泼妇,你去死吧……”
可怜回纥氏的腰上,立即重重地挨了一脚,登时扑倒在地。
“驯服的野马,打服的女人,你这个泼妇,竟敢在本将军面前撒泼,难道还认为本将军拿你无法?滚出去……”
回纥氏扑倒在地,根本爬不起来。
两名侍女进来,将她生生拖了出去。
源贺余怒未消,但见怀里的人儿,只是泪人儿一般依偎在自己怀里,那么楚楚可怜。尤其是脸上的泪珠,还东一块,西一块的,更是楚楚动人。
小怜见他真的发怒了,当然不会继续惹怒他,却加倍地着意逢迎,很快,源贺便沉醉在了她的温柔乡里,但觉如何ooxx都不够……
良久,才从小怜的缠绵里停下来。
经历了这样神仙一般的享受,源贺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拥着小怜。
这时,小怜却不声不响地穿衣起身。
源贺搂住她:“心肝,你要什么?我叫侍女送进来……”
冯皇后的情敌6
小怜泪珠在眼里闪耀,却不掉下来:“妾身作为亡国女奴,深受将军恩宠,本是万死也报答不了将军的恩义,可是……现在妾身得罪了夫人,妾身也知,家族里,唯有正室才是至高无上的……妾身不想让将军为难,也怕日后不容于夫人,受尽凌辱,所以,自求离去,求将军擅自珍重,忘了妾身这个苦命人……”
到后来,她已经是抽泣着,字字珠泪,句句泪水涟涟。
源贺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慌忙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美人儿……你放心,谁也不敢欺负你……”
“妾身低贱,今日得罪了夫人,只怕日后有得气受……”
“那个母老虎根本不敢对付你……”
“呜呜呜……”
源贺急了,一咬牙:“我马上就下令让那个母老虎先回去,美人儿,你放心,日后,我也绝不会再宠信于她……”
“将军……”
“我马上把她赶走,也立你为正室……反正那个凶悍泼妇,连我都敢打。女人打男人,这世道简直要反了……来人,你们马上去叫那个悍妇收拾东西,明日就滚蛋……”
小怜的脸上,终于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笑容。
就在回纥氏被侍女们安顿在床上,休息了半晌才悠悠醒来,却听得门被推开,一名侍女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跪下去:“夫人……不好了,老爷叫你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回平城……”
回纥氏颤声说:“你说什么?”
“老爷命令你马上走。而且,还说要……”
她急忙问:“要怎样?”
“要立小怜姑娘为正室夫人……和夫人并大……”
仿佛一盆凉水,从头到脚地浇下来,真真是冰冰凉,透心凉。
回纥氏想起自己辛辛苦苦来陪伴丈夫,还有两个儿子,如今,自己就和他的新宠争执了几句,就落得一场毒打不说,还要被赶回去。
冯皇后的情敌7
甚至,还会被休掉。
她哭倒在床上,半夜三更地,哭声传得老远。源贺大是不耐烦,干脆起床就带了小怜上马。
回纥氏听得马蹄声,追出来。
源贺却已经抱着美人儿上马,扬鞭。
“老爷,你要去哪里?”
源贺根本就不回答,扬鞭就跑了。
回纥氏知道源贺立了大功,在青州城里肯定有高级住处,当然是带着小怜去哪个更好的地方了。
她伤心欲绝,加上性子激烈,现在越想越气,竟然萌生了寻死的念头。
她跑进屋子,拿了绳子,打了个死结,就挂上去。幸好两名侍女发现得快,将她放下来,饶是如此,脖子上也已经多了一圈长长的黑色的淤痕,躺在床上,好半天才苏醒过来。
此时,屋子里已经空空荡荡,再也无人关心她的死活了。
再说源贺,因为受不了发妻的吵闹,带了小怜悄然连夜来到了青州自己的营帐。
攻下青州之后,按照官员的品级,分了临时府邸,以便于让这些将领们搂着俘虏来的美女寻欢作乐。
源贺碍于小怜的身份,本是一直不肯来的,这一次,一怒之下来了府邸,想起陛下早已默许了,便也不顾忌。
小怜心里却乐开了花。本来,她一直苦无机会接近罗迦。如今,竟然被源贺主动带来了青州。
她知道这里的布局,罗迦一定就是住在昔日齐帝所住过的府邸。
源贺是近臣,因为是战时,规矩不那么森严,就住得距离皇帝非常近。彼此之间,只隔着两栋院子。
小怜无心管回纥氏的死活,要斗的目标,当然是冯皇后。
而且,这里的布局也比那个小镇院落好得多,里面是昔日大将军的府邸,布置得十分豪华,吃的穿的,用的,都要好得多。更主要的是,这里,随时可以关注陛下的出没——只要见到了陛下,一切也就有了希望!
冯皇后的情敌8
却说这一日罗迦在外视察军情。
因为芳菲的劝阻,他并不亲临高阳桥,只是在这一带的外围看看,日日等着李将军的捷报。每一日传来的消息,都是包围圈越来越缩小,三皇子,基本已经到了粮草全部断绝的绝路。
胜利,是迟早的事情。
但是,心里却总高兴不起来。
这一日,恰好芳菲受了点小伤风,罗迦便不让她同行,只带着一干侍卫出来走走。回宫的时候,忽然听得一阵曲子。
调子缠绵,委婉而凄楚。
他怔了一下,心想,此地还有哪个女子能弹得这等好曲子?
而且,那曲调既非北国,也非南朝,而是齐国的。
他出于好奇,便信步走了过去。
但见秋日的黄昏下,苍翠的松柏之间,一处高台上,坐着一个一身雪纱的女人,真真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他立即醒悟,这是小怜。
是源贺把小怜藏到了这里。
他转身就走。
背后,小怜已经追了过来,仓促地跪在地上:“陛下,陛下……”
其声音的悲惨,简直让人不忍目睹。
罗迦是何许人也?他简直是太了解小怜了。自己因她,曾和芳菲反目,齐帝的亡国之鉴还没走远,他岂敢再去招惹这个美人儿?因此,他还是没有回头,只淡淡道:“你就好好跟着源贺吧,源贺位高权重,只要你老老实实跟着她,也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陛下……”小怜拖长了声音,真是杜鹃泣血,哀入心肺,“臣妾自从离开了陛下……无一日不在想念着陛下……虽然被迫服侍齐帝……可是,臣妾心里只有陛下一人……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人……臣妾只是想问问陛下,臣妾当年到底犯了什么错,陛下竟然把臣妾赶走……陛下……”
罗迦依旧没有回头,大步就走了。
冯皇后的情敌9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小怜才站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伸了袖子,便轻轻地掩住了自己的面孔,然后,慢慢地往回走。
又一个傍晚。
芳菲起床,最近身子总是懒懒的,提不起劲。
好在伤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起来走了一圈,稍微精神了一点,觉得有点饿了,就随口问:“陛下呢?”
左右回到:“回娘娘,源贺设宴,邀请陛下和各位将军前去宴饮。陛下刚刚去了。陛下走的时候,娘娘还没醒来,就嘱咐我们,说很快就会回来……陛下还说,他去看看就走,会回来陪娘娘用宵夜的……”
这几日,的确有些将领设宴,都是没有去高阳桥的将领,按照游牧民族昔日的传统,很奔放热情地宴请。
罗迦每每也会去一下,但是,总是很早就回来。
芳菲也不以为意,但是,今日忽然听到的是源贺设宴。她心里一沉,源贺?按理说,源贺立了大功,他设宴,陛下不可能比给予面子,但是,那小怜呢?小怜这种性子的女人,岂肯就那样跟了源贺就罢休?
要知道,小怜可是已经伺候过两代君王,源贺在她眼里算得了什么?
虽然源贺也位高权重,但是,那已经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了。小怜,她会老老实实跟着一个武夫过一辈子?
正在这时,忽然听得门外一阵喧哗:“你是谁?敢贸然闯进来?……出去……”
一个妇女的哭泣声:“我要见娘娘……求你,让我见见皇后娘娘,我有要事……娘娘……求你们让我见见娘娘,我只见娘娘一面就走……”
芳菲一皱眉,就走了出去。
门外的走廊前面,太监们拦住一个穿得还算体面的鲜卑女人。
女人高头大马,此时却满面泪痕。
芳菲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冯皇后的情敌10
太监面露难色:“回娘娘,这个女人一直嚷着要见娘娘……她是源贺的妻子回纥氏……”
来人正是源贺的妻子回纥氏。一听得娘娘二字,当即就跪下去了:“娘娘……娘娘,求您做主……”
芳菲听得是回纥氏,立即明白了几分,自己正在担心源贺,源贺的妻子就来了。
“进来说话吧。”
回纥氏跌跌撞撞地跑进去,就跪在地上。
“你先起来说话……”
回纥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求娘娘做主……求娘娘给我做主……”
芳菲这时才近距离看清楚她的脸,但见她半边脸颊高高肿起,一颗门牙也掉了,说话仿佛如漏风一般。
她一惊:“回纥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回纥氏跪下去,只是叩头:“娘娘……我被打了,是源贺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和小怜那个狐狸精一起打我……娘娘,我不辞辛苦,带着儿子千里迢迢来服侍他,他竟然带了其他女人回来,因为那个女人看我不顺眼,他就出手打我,还踢我,要把我赶走,还要休掉我……”
她一边哭诉,一边撩起衣服,她是鲜卑女子,十分泼辣,一把掀开了腰上的衣襟,芳菲一看,竟然是触目惊心的一处污痕,显然是被重重一脚踢成这样的。
芳菲心里的震惊,难以言喻。
之前,她虽然没有见过回纥氏,但是也知道,回纥氏在家里地位不低,而且是正室。源贺本人也并不算多么残暴的男人,如今,竟然才得了小怜区区十几日,便对发妻如此拳打脚踢。
小怜到底有什么本领令每一个男人都如此?
她伸出手,亲自扶起回纥氏:“你先起来。”
两名侍女赶紧搬了椅子让回纥氏坐下。
回纥氏却执意不肯坐,只是哭:“娘娘……我没有活路了……娘娘,求你救我……”
冯皇后的情敌11
回纥氏却执意不肯坐,只是哭:“娘娘……我没有活路了……娘娘,求你救我……”
芳菲但见她脖子上的淤痕,显然是自杀未遂留下的。回纥氏,若非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出此下策。
“娘娘……那是个狐狸精,小怜是狐狸精……她叫源贺怎么样,源贺就会怎样……她会叫源贺杀死我的……娘娘,求您了,只有您能救我……”
“你先坐下,我一定替你想办法。”
回纥氏这才坐下了。
原来,她自杀未遂,躺在家里,而源贺才是带着美人一走了之,无论她苦也好,喊也好,根本再也无人理睬她。
她躺了两日,忽然想起昔日源贺曾说,皇后娘娘来了军中犒赏三军,福至心灵,便悄悄地来到军营。
因为她是源贺的正妻,又重重地贿赂了源贺的一名亲兵,亲兵便带了当家主母,悄然来找皇后。
芳菲听她断断续续地哭诉了这些日子的遭遇,面色就更是凝重了。
按照回纥氏的说法,凡是男人,见了小怜都会被抽走魂。
这一点——她是深有体会的。
陛下当年也曾被抽走了魂。
她也坐不住了,为什么陛下偏偏今晚去源贺哪里?
而且,源贺早不设宴,晚不设宴,偏偏小怜来了就设宴?
会不会小怜又要做什么手脚?
她的心跳都加快起来,一转念:“小怜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几天前就被源贺带到青州了……”
几天前?
算算时间,陛下这几天傍晚都有出去。
出去干什么?
“娘娘……求您了,只有你出面了,你下令把那个妖精处死吧。她说是源贺死皮赖皮缠着她,她真正喜欢的是陛下……娘娘,这是个祸患啊……”
芳菲要是昔日听到这样的话,非气炸不可。但是,此时对陛下,还是抱着深挚的相信,只淡淡一笑:“回纥夫人,你先不要慌张,我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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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决1
她的心跳都加快起来,淡淡道:“回纥夫人,你不用担心,我自会想办法。”
回纥氏听得这句答复,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再次追问:“娘娘,我观那个女人,真是魅得不行,肯定是狐狸精变的……”
“回纥夫人的意思是?”
回纥氏一咬牙:“实不相瞒,娘娘,别说源贺这个忘恩负义的老贼,就是我身为女子,见到那狐狸精也筋骨酥软了,她就是生来蛊惑男人的……娘娘,这样的狐狸精一定要杀了……”
芳菲一时无法出声回答。
像小怜这样的女人,她是亲自领教过厉害的。她也是变相被小怜赶到北武当的。小怜可谓是遇谁灭谁。如果女人没有一定的手段,遇到小怜,真的只有缴械投降。对于小怜来说,齐国灭亡了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是一个再次踏上的跳板而已。
她现在卷土重来,决不可能目标只是一个源贺。
也许,更大的目标还是陛下。
“娘娘,你设法杀了那个狐狸精吧……如今北国,只有你才能办到了……”
芳菲苦笑一声,现在小怜在源贺手里,杀不杀,由不得自己做主。
再说,只要罗迦不下令杀,自己也不好去缠着陛下要杀一个女人。
弄不好,还说自己醋妒之心太重——其实,本来也不是不妒忌的。
尤其是想到此时陛下就在源贺的营帐里宴饮——依照小怜的脾气,不出来献媚一番才怪。
她心里一凛,小怜遥遥威胁自己不遂,这一次干脆到了自己的大本营,难道自己就眼睁睁地坐以待毙?
“回纥夫人,你先先去,我自会想办法处理。”
回纥氏看她没有肯定的答复,半信半疑地,却又不敢再呆下去,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去:“我就靠娘娘做主了,多谢娘娘大恩大德。”
“你先回去住下,什么也不用担心。”
对决2
“你先回去住下,什么也不用担心。”
“是。”
回纥氏一走,芳菲却再也坐不住了。
忽然想起什么,但见门口站着的小涵,因为她微微不适,罗迦便留了小涵等在宫里照顾着。
小涵进来,芳菲屏退左右,这才沉声问:“小涵,你说,这几天陛下去了哪里?”
小涵在皇后面前,不敢隐瞒半句,只得硬着头皮一一回报陛下这几天的行程:“回娘娘,陛下前日曾经见过……见过小怜……”
果然!
小涵见她面色骤变,急忙道:“娘娘,您不要误会……陛下根本不是刻意去见她……是无意中路过……她已经嫁给源贺了……她自己在那里弹奏曲子……”
陛下不是刻意的!
小怜却是刻意的。
这是她最爱用的手段。
最老,却最有效。
以至于后来的小荷等人都照此模仿。
但是,她们的琴艺却是比不上小怜的。
像小怜这样的女人,任何女人遇到了,只怕都是强劲的对手。
芳菲微微咬了咬牙,想起回纥氏的哭诉,只淡淡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涵惴惴不安地退下。
这一日,源贺的府邸莺歌燕舞。
这是源贺第一次在军中设宴。
往来的都是军营里的武将。
这些武将,只等着消灭了高阳桥的三皇子,就班师回朝,剩余的人,暂且欢乐。
这是军里不成文的规矩,掠夺了那么多美人儿,当然不可能指望他们守身如玉,每一次的厮杀都是刀头舔血,战场上,刀枪无眼,过了今天,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明天,所以,能欢乐时,就绝不会强忍。而且,好些将领的贤惠妻子,为了丈夫在军旅中不至于太压抑,还会收购小妾,专程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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