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她心里又安慰了一些。弘文帝既然能对李银屏做一些保护,在其他事情上,他自然就还有自己所不知道的准备。自己,也许并不是一个人在打无把握之仗。
“老臣之前就接到银屏病重的消息,可是,也没来得及赶回来,因为那时,正在和南朝的刘宋作战,根本走不开,直到战事结束,可惜屏儿已经去了,唉,她真是苦命,也是我们李家的女儿没有福分,不能服侍陛下……”
这一次,一路飞速地赶回来,却连皇帝女婿都暴毙了。
诸多疑点重重涌上来,李将军再也忍不住了,紧紧盯着冯太后:“皇上年轻力壮,正是大展身手的好时机,以前也没有听说有什么病,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死了?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冯太后长叹一声:“是j臣乙浑把皇上毒死的。”
众人第一次听到弘文帝的死因,无不面面相觑。乙浑,竟敢毒杀弘文帝?
李大将军不可置信:“太后,老臣虽然尊敬你,可是,皇帝是死在你的慈宁宫,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乙浑?”
“乙浑这厮包藏祸心,和陛下身边的大太监王琚勾结。他们私下炮制了一种叫做千叶红的毒酒,在慈宁宫设宴的时候,乙浑便把这种毒酒带来,拼命地劝说我和陛下喝。我回来后,服下了北武当的参茶,侥幸逃过一劫。但是,皇帝并不知道酒里有毒,他向来不喜欢喝参茶,我当时曾经端到他的面前,但是,他说太甜腻了,他拒绝喝这种参茶,还将我的参茶罐子都打碎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这参茶就是解药,就没有强迫他喝,所以,皇帝就遭遇了不幸……我后来检查了药性,的确是中了千叶红的毒……”
李大将军还是露出狐疑之色。这个解释,也太牵强附会了吧?再说,弘文帝的尸首,他也没能看到,只说是被毒死,已经收敛了。
活捉冯太后6
她如果不是事先知情,岂能自己就恰巧喝了高山参茶?而且,既然知道参茶是解药,就算灌,也要给弘文帝灌下去吧?
就眼睁睁地看着弘文帝死了?
“李将军,你想必是知道的,皇上,他从来不爱喝甜腻的东西。”
迎娶了李将军的两个女儿,弘文帝曾经去李将军府上做客,的确从不喝甜腻的东西,他所喜好的,是纯正的鲜卑人的口味,白水,或者茶叶,对于一切甜品,都不感兴趣。
李将军更是狐疑:“乙浑,他无缘无故怎么敢来慈宁宫下毒?再说,他已经登高到了这样的权位,要什么有什么,乙贵妃再生了太子,他便是太子的祖父,更是权倾天下,他还要毒死陛下干什么?”
芳菲低低地叹息一声,李大将军,是罗迦生前最信任的人,可是,李大将军对自己,显然不是那么信任的。也难怪,自己和他之间,的确没有太多的私交,以前李玉屏在世的时候,二人还有交情,但是,他的两个女儿已经死了,要让他完全信任自己,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将军又转向众人:“你们怎么看?”
东阳王立即道:“我可以作证,乙浑这厮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他的儿子曾经持刀闯进我府邸,强抢我的女儿,当时,他的儿子就说,只要我的女儿嫁给他,也许,过不了几天,便会做太子妃……你们想想,若不是谋逆,他的儿子怎么能做太子?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的……”
李将军大吃一惊,“乙浑真的敢如此大胆?”
“正是我把这事报告了太后,太后才提前准备的,不然,我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李将军却还是不敢置信:“东阳王,我在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你被乙浑剥夺了一切的权利和封地,是太后解救了你,可以说,太后对你有再生之德,你当然会向着她……”
活捉冯太后7
这时,贾秀也说:“李将军,我也相信太后……”
贾秀和冯太后,没有任何的私人交情,他的启用,也不是冯太后提拔的。贾秀坦坦荡荡的:“太后在朝中,大有美名,乙浑这厮,曾经迫我将他的妻子封为公主,我不同意,所以他对我恨之入骨。李将军,你想想,太后有什么必要对皇上下毒手?除了乙浑,还会有谁?”
李将军的目光接触到冯太后,但见她神色十分坦荡。又想起罗迦临终,以及冯太后当初的火殉,长叹一声:“也罢,太后当初,火殉先帝,何等的贤惠名声……”
芳菲苦笑一声,没想到,今天能证明自己清白的,竟然是当初的那一场——火殉!
难道火殉才能体现一个女人的人格?
她当然不会就此和李将军辩解,她忽道:“李将军,你信通灵道长么?”
“当然!那是我们的国师。老臣除了先皇,最信任的便是他。以前,小女生病了,就是他解救的……”
“通灵道长可以作证。正是他发现了王琚等在采集千叶红,所以,才提前通知了我。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李将军这时已经确信无疑,问道:“乙浑和王琚跑到哪里去了?”。
东阳王道:“我连夜派人监视他们,发现乙浑昨晚下了山,不住在他的宰相府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而王琚也不见了。这二人显然是畏罪跑了。太后,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盯着冯太后。
冯太后却盯着李将军。此时,李将军回来,便意味着有三十万可以倚仗的大军了。
乙浑等人此时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弄不好,便是一场jūn_duì 的对决。这可是一个国家的大劫,比当初大战三皇子性质更加恶劣,毕竟,当时还是在两国边境作战,现在,可是要在首都或者陪都北武当,无论在哪里,只怕国家都有灭顶之灾。
活捉冯太后8
这时,忽然传来通报声:“京兆王到了。”
“快快请进。”
京兆王拓跋子推大步进来,神色十分严峻,见众人都在,急忙向冯太后行了一礼,“太后,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皇上到底怎样了?”
冯太后将事情简单交代了一番,京兆王见群臣汇聚,尤其是李将军和东阳王都对冯太后的话没有提出异议,他也没法说什么,只是握紧拳头:“果真是乙浑这厮?我一定要杀了他,替拓跋家族除去这个大害。”
冯太后叹道:“可惜,皇上至今没有皇子,所以,还得劳驾皇叔帮忙,出来主理政局,先收拾了乙浑再说。”
拓跋子推很是吃惊:“老臣只怕不能担当大任。”
“皇叔何必推辞?皇上生前,最信任的便是你,你也是先帝的亲兄弟,由你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拓跋子推此时已经无法推辞。
众人见弘文帝死后,竟然连继承人主理,连一个傀儡小皇帝都推不出来,更是不胜感慨。
东阳王恨恨道:“正是乙贵妃fù_nǚ 把持朝政,她碍于‘立子杀母’的规矩,自己不敢生育,一旦听闻别的妃嫔怀孕,怕别人生了皇子被立为太子,妨碍他们家族的地位,就偷偷地出狠手,将嫔妃们的胎儿打掉……”
芳菲听得暗暗心惊,这两年,弘文帝的后宫,真不知是如何的腥风血雨。
但是,大家显然无心太过关心弘文帝的后宫问题,当前,是要尽快解决乙浑的事情。
等朝臣们分工离开,只剩下了贾秀。
贾秀不知太后为何单独留下自己,他就问:“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芳菲压低了声音:“贾秀,是谁指点你来找我的?”
贾秀支支吾吾的:“这……是通灵道长。”
通灵道长?
芳菲追问道:“道长还说了什么?”
活捉冯太后9
“道长说,现在,只有你才能力挽狂澜,叫我们一定要相信你。她说,以前你是唯一能够在陛下面前说得上话的汉人,现在,陛下死了,你自然有办法带领我们走出这场困局……”贾秀的语气自然起来了,“实不相瞒,太后,当时臣找道长占卜,道长占了一挂,卦辞显示,北国江山,振兴要靠一个女人。我们就想,算来算去,便是只有你这样一个美誉度很高的奇女子了……你当初火殉先皇,举国上下,谁不敬仰?凭借你对先皇的忠心和坚贞,我们当然会绝对的相信你,服从你的领导,太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誓死追随……”
芳菲暗暗皱眉,真不知道长究竟在弄什么玄虚。这卦辞,显然是他故意为之。通灵道长的背后,到底站着什么神秘人?莫非是弘文帝早就和他安排好的?可是,既然如此,弘文帝也没有必要瞒着自己啊?但是,弘文帝行事,本来就令人捉摸不定,有时,她都很糊涂。
而且,她对贾秀的说辞,显然是并不以为然的。但是,也无法继续追究下去,只摇摇头:“贾秀,你先下去。”
慈宁宫,重新安静下来。
此时,她四处张望,却不见侍卫处的李奕等人。
她问道:“李奕去那里了?”
赵立压低了声音:“太后,李大人昨日就出去了,他发现了王琚的踪迹。”
芳菲大喜过望,李奕出手,她是非常放心的,只要拿住了王琚,事情便非常好办了。
这一夜,表面上风平浪静。
但是,芳菲却怎么都无法安寝。
毕竟,和乙浑的较量,马上就要面对面了,这个老家伙,有那么容易对付么?
她这样折腾到天亮,正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门外一阵聒噪,紧接着,是赵立惊惶的声音,“太后,太后……不好了,外面出了大事情……”
活捉冯太后10
她本是合身而卧,此时,立即跳起来,红云等人也急匆匆地跑进来,这些日子,她们都恨紧张,随时身上都带着匕首,红云面色惨白,大惊失色:“太后,不好了……”
她低斥道:“不要慌张。”
但是,几个宫女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躲在屋里,再也不敢出来。
芳菲大步出去,立即明白了她们的害怕。
只见慈宁宫外面往下的山坡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士兵,而慈宁宫里面的侍卫,也全副武装,双方已经陷入了僵局,只怕一言不和,就会马上发生大规模的暴力冲突。
这是杀向自己了!
是乙浑出招了。
通往山脚的路,都被他们封锁了。
这时,京兆王匆匆而来,冯太后立即下令,在慈宁宫召见所有在北武当的文臣武将。
李将军首先报告,说一支从平城来的讨伐大军,已经开过来,而李将军的三十万大军,则在北武当外一百里,设下了三道防线。
所有文臣武将都忧心忡忡,弘文帝之死,只怕要引起极大的内乱。
冯太后坐在上首,大声道:“是谁要犯上作乱?”
东阳王急忙道:“是乙浑这厮,他连夜跑出去,蛊惑了跟他素日亲近的大臣们;现在源贺和陆泰,以及任城王等不明真相的大臣,受到他的挑唆,以为是太后谋害了皇上,他们以讨伐谋逆的口号,气势汹汹地已经陈兵北武当脚下。外面的侍卫,就是任城王率领的,他们叫嚣着要替皇上报仇雪恨……”
京兆王勃然大怒,立即冲出去,对着外面的士兵大喊一声:“任城王呢?叫这个家伙来见我!”
领头的正是任城王的侍卫统领,自然认得京兆王,急忙跪下:“王爷息怒,王爷息怒,我家王爷是听得皇上死讯,外面都传闻,是冯太后害死了皇上,我们当然要替皇上报仇……”
活捉冯太后11
“混蛋!冯太后有什么必要害死皇上?”京兆王面带寒霜:“现在,你们这是要同室c戈了?快去叫任城王来见我……”
“这……”
“哈,见你?皇兄,我这不是来见你了?”
外面,任城王一脸的哈哈大笑,可是,却殊无笑意,完全是一种干笑,神色十分愤怒:“冯太后毒杀陛下,你们这干人还为虎作伥。京兆王,你到底还是不是拓跋家族之人?枉先帝对你那么器重,皇上也对你那么器重,现在,一个辅政大臣的高位,就把你收买了?你对得起先帝?你可是拓跋家族的至亲骨r,你到底是在向着谁说话?”
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
京兆王勃然大怒:“你休要听乙浑这厮胡说八道。本王因为正是拓跋家族的至亲骨r,所以,才不能诬陷好人,而让真凶逍遥法外,你这是受了人家的蛊惑,还敢如此大言不惭……”
“乙浑胡说?在慈宁宫的家宴,陛下死了,乙贵妃也死了,乙浑怎会胡说八道?”
这时,不止京兆王,就连身后的冯太后等人也愣住了。冯太后失声道:“乙贵妃也死了?”
任城王冷笑道:“冯太后,你就不要假惺惺的了,乙贵妃从慈宁宫赴宴回去,当夜就暴毙了,不是你下毒还有谁?难道乙浑会毒死他自己的女儿?”
芳菲心里沉下去。乙浑这个老j巨猾的东西,竟然狠毒到这个地步。为了有力地栽赃陷害自己,竟然把乙贵妃也给毒死了。
如此,谁还会相信他是毒手?
要知道,自己是太后,弘文帝却不是自己的亲儿子;
而乙贵妃,可是他乙浑的亲生女儿。
虎毒不食子,他却断然杀了女儿,这跟昔日他“大义灭亲”杀了自己的亲孙子,将柔福赶出去尼姑庵,是如出一辙!
如此,他的话岂不是铁证如山?
活捉冯太后12
就连里面的群臣也都有些震惊,尤其是李将军,毕竟死的是他的家属——他的女婿。对于谁是真凶,他比谁都更加急迫地想知道。
本来,他已经确信是乙浑了,现在,忽然又峰回路转。
他的目光再次变得狐疑起来。对上冯太后的目光时,但见她的目光十分坦荡,神情也十分平淡,尤其是她那种站立的姿势,尽管遭遇了这样的剧变,但是,一点也没有慌乱,反而是更加镇定自若。
一个年轻女人的身上,能够有如此的气场,就算是他,也不得不震慑——仿佛有些人,天生就是正派而坦荡的!
冯太后,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再一想乙浑那尖嘴猴腮的样子,心里便有了个底。
这时,忽然想起先帝临终时候的交代。三年之内,要自己,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急忙回朝廷,除了冯太后征召之外。
先帝的意思非常明确——自己必须,而且也只能听命于冯太后!
所以,他这一次才匆忙地赶回来。
先帝,难道早就预料到了今日?
纵然他谁都不信,却不能不相信先帝。
而且,冯太后,真的没有任何可以毒杀弘文帝的动机。
芳菲冷笑一声,忽然道:“既然是我下毒,好,那么乙浑怎么活得好端端的?他为什么没有被一起毒死?”
众臣也都很疑惑,现在乙浑和冯太后,互相指责是对方毒死了人,但是,这两个人偏偏都好端端的,死的却是皇上和乙贵妃。到底该相信何人?
真凶就在两个人之间,可是,要取舍却是那么困难的事情。
任城王大声道:“冯太后,你不用狡辩了,乙浑已经说了,赴宴当日,他身子不适,没有饮酒,所以侥幸逃过一劫。不想,他心爱的女儿为了皇上高兴,喝了酒,就惨死了。冯太后,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活捉冯太后13
东阳王忽然站出来,大声道:“任城王,你怎么不分好歹?冯太后有什么必要毒死皇上?”
任城王也很狐疑,这是他最拿不准的一点,冯太后一介女流之辈,自己没有生育子嗣,朝内没有亲信大臣,朝外没有家族倚仗,年纪轻轻,纵然曾经在神殿舌战群雄,但是,也不过是唇舌之争,而且,幕后是先帝罗迦撑腰。
以她这样二十七八岁的年龄,真的就翻了天?
而且,她一个人在北武当修身养性,驻守先帝之墓,弘文帝生前对她供奉也是十分周到,她有什么必要毒死弘文帝?
毒死了对她是没有一星半点的好处!
而她本人也捞取不了什么政治资本。
除了让她自己陷入危险之外,她难道会蠢成这样?
再说,她于弘文帝,还曾经有过救命之恩,传闻里,冯太后遭遇刺客,也是弘文帝救了她;说这两个人暧昧,也许他还能一下就相信,但是要说冯太后杀了弘文帝,实在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可是,铁证如山,又不得不信,毕竟是两条人命摆着。
他一时无法反驳,好一会儿,才大声道:“任你等花言巧语……”
京兆王也怒了:“你想犯上作乱?”
“我至少要提先帝报仇。”
京兆王一怒之下就冲了过去,抽出腰上的佩刀,几乎要架在他的脖子上,大喝道:“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胆敢作乱,我马上劈了你!”
京兆王也是一员虎将,生前是王氏家族最能征善战之人,加之他的相貌又很有几分像罗迦,现在这么一猛冲上来,任城王吓了一跳,赶紧率众离开了。
外面,暂时平定了下来。
冯太后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干文臣武将,心里一团乱麻,乙浑的这一招反击,实在是太强大了,几乎令她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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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双方的实力分析,乙浑笼络了源贺和陆泰,调动了平城的几万大军,这批人,全是正宗的鲜卑勇士,能征善战,纯血统的宗子军,当然会誓死效忠死去的“弘文帝”。
如果要引起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却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当然更非弘文帝自己愿意看到的。她心里急得几乎要冒出泡来,暗暗地埋怨,弘文帝这是在干什么?
可是,弘文帝此时,却绝不会露面,否则,就功亏一篑了。
她手心里全是汗水,紧紧捏着拳头,现在该怎么走这一步棋,完全只能倚靠自己一个人了。
单枪匹马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尤其,一个女人,现在要决定的是国家的命运。
东阳王等也都惴惴不安。
冯太后问:“大家说,现在怎么办?”
在座的,几乎全是长期受到乙浑的迫害的汉臣和个别的鲜卑大臣。
一名将领道:“乙浑和源贺等人,不过区区五六万人;但是,李将军率领回来的是三十万大军,只要他们敢犯上作乱,就将他们全部镇压。”
另一名官员也说:“乙浑这厮,这两年来,大乱权柄,把持朝政,打压异己,几乎把朝廷变成了他自己的后花园了。陆泰也是,他独占了太原府的大量良田,欺压汉人奴隶,连一些底层的鲜卑人,他也大肆兼并,成了当地一方土皇帝,百姓无不恨之入骨。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利用重新分配土地的机会,几乎霸占了平城周围所有的良田豪宅,无恶不作,现在,该他们的末日到了。不妨开出大军,将他们一举铲除……”
芳菲听得暗暗皱眉。
这个时候,喊打喊杀,国家决裂,岂不是真正会陷入长期的同室c戈,北国从此再无宁日?
若是喊打喊杀就行了,弘文帝何需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要知道,他可是以自己的性命在做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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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不好,国家就垮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王肃忽然站出来:“依小臣之见,现在皇上尸骨未寒,皇室内部之间,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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