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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部分(2 / 2)

三人听得脸脸相觑,哪想得到一颗五采石,会牵连如此错综复杂的情况。


难怪突利晓得他们要将五采石送去给拜紫亭后,立即放弃追击颉利。


烈瑕续道:“我们要针对的人,不是拜紫亭而是那‘狂僧’伏难陀,自拜紫亭拜此


人为国师后,立即禁绝宗教,更无情杀害我教的人,独尊天竺邪教。所以大明尊将渤海


国定为黑暗之国,只有除魔杀妖,始能让光明战胜黑暗。”


跋锋寒叹道:“多谢烈兄坦然相告,现在我们必须是否把五采石送给拜紫亭一事,


再作思量。”


烈瑕道:“这个当然由三位决定,五采石落在拜紫亭或其它人手上,对拜紫亭都没


有任何好处。不过愚蒙却要提醒三位,崔望其实是拜紫亭的人,与三位是敌非友。”


三人黯然以对。


烈瑕打自出现开始,一直领先,完全掌控主动。


寇仲深吸一口气道:“你倒清楚我们的事。”


烈瑕道:“谁不在山海关布有自己的眼线?若非通过抢掠诈骗,四周强邻压境的拜


紫亭凭何国势日增,大兴土木,把龙泉建成小长安?三位如肯与我合作,愚蒙包各位不


但可得回八万张羊皮,更可杀掉崔望为世除害。”


顿了顿续道:“小小一颗五采石,忽然把大草原各方整个形势扭转过来,颉利虽支


持拜紫亭立国以牵阿保甲和突利,但亦不愿见拜紫亭统一靺鞨,成为日后的劲敌,所以


暗许深末桓参与夺石行动。最好笑是颉利千辛万苦请得中原第一才女尚秀芳,为沉迷中


土文化的拜紫亭在立国大典表演,现在演变为只能唱其亡国之曲,白便宜愚蒙这个尚才


女的仰慕者。”


寇仲失声道:“什么?”


不由记起在长安往尚秀芳处道别,因可达志与尚秀芳闭门密斟,累他白等整个时辰,


最后不耐烦走了,原来就为此事。


徐子陵见烈瑕提到尚秀芳时,双目立即s出渴望迷醉的神色,遂代寇仲问道:“尚


才女怎肯长途跋涉的远道而来?”


烈瑕摇头晃脑的道:“尚才女一向醉心塞外诸族技艺,颉利既担保为她完成这心愿,


她当然不肯错过这机会。我恨不得能背生双翼,立即飞到她旁,一睹她仙容,并听仙音,


如能一亲香泽,更是虽死何憾。”


三人呆看着他,无言以应。心忖这可能是塞外版一个多情公子,只是妖异可怕多了。


寇仲面对这位不知是否该认作“情敌”并莫测高深的回纥高手,知他所言非虚。皆


因记起昔日在洛阳与尚秀芳同台共宴时,她确曾对塞外创新活泼的舞乐赞不绝口时,亦


因忆起玲珑娇而想到以乐舞称着塞外的龟兹国,有机会定要到那里见识。此刻则连龟兹


在哪个方向仍一无所知。


烈瑕忽又回复过来,冷静的道:“突利和颉利分裂,使东北形势剧变,除靺鞨外,


阿保甲和别勒古纳台兄弟都有统一契丹和室韦的心。谁能趁这时机冒起,就可往向外扩


张,安内攘外,故而没有人愿见邻国转强。这岂非一场斗谁快统一的竞赛,很久未曾有


过这么热闹哩。”


跋锋寒道:“拜紫亭变成众矢之的,形势可相当不妙。”


烈瑕摇头道:“拜紫亭实为东北最有远见和雄材的领袖,他摆出因仰慕中原文化而


建设小长安的姿态,实质上却是针对邻国的骑战,以守城代替平原野战。契丹乒曾三次


攻打龙泉,均无功而回,能守然后能攻。何况拜紫亭背后有高丽王鼎力支持,否则邻国


何用联手来攻他。”


寇仲压下心内因尚秀芳而引起的烦乱苦恼,道:“烈兄合作的提议,我们要考虑一


下。”


烈瑕微笑道:“这个当然。三位就请在这处歇脚,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客勒达明。


不过却不宜考虑大久,必须掌握主动,先下手为强,趁敌人未成联手之势前逐个击破。


愚蒙最大的作用是眼线广布,对敌势了若指掌。”


寇仲忍不住问道:“尚才女刻下是否已抵小长安?”


烈瑕的眼睛又亮起来道:“该仍在途中,她在可达志亲率高手护驾下,先往访西域


吐鲁番诸国,其中尤以龟兹集汉文化、大草原文化、波斯和天竺文化荟萃而成。其乐舞


堪称举世无双,乃尚才女必访之地。”


虽是随口道来,已看出烈瑕识见高明,非同流俗。


寇仲和徐子陵从没想过在塞外会遇上如此人物,且是大明尊教五明子之首。


跋锋寒道:“美艳夫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五采石如何会落入她手上?”


烈瑕苦恼的道:“我们到现在仍摸不清楚她是怎么一个人,有什么目的。五采石本


存在阿保甲的牙帐内,五年前忽然失窃,不知所踪,到最近才盛传在美艳手上。到她在


统万当众交给三位大哥,才惹得人人触目,掀起轩然大波。”


徐子陵打定主意不和此人合作,趁机问道:“烈兄弄不清楚她,为何说起她来就咬


牙切齿?”


烈瑕苦笑道:“实不相瞒,愚蒙对女人一向别有兴趣,虽不能说无往而不胜,总能


多少有点收获,惟独遇上她,遭到连番戏弄,教我气愤难平。三位切勿误会,我从不对


女人用强,勉强得来的岂有情趣可言。哈!愈岔愈远啦!”


跋锋寒举杯道:“坦白说,到此刻跋某仍未弄清烈兄是敌是友,但无论如何,先敬


烈兄一杯,因为如是敌人,亦将是个难得的好放手。”


烈瑕哈哈举杯,大笑道:“跋兄快人快语,今愚蒙有痛快的感觉,大家喝一杯,今


晚绝不会是平凡的一夜,就此预祝三位大哥旗开得胜,威震大草原。”


寇仲和徐子陵豪情涌起,齐齐举杯。


杯尚未碰,忽然足音骤起,大批战士现身后院,往土台拥来。


四人看也不看,迳自碰杯对饮。


数十契丹战士潮水般从后院门涌出来,各占有利位置,形成半环形的阵势,人人拉


弓搭箭,在离他们两丈外瞄准三人。


跋锋寒随手把酒杯摔往地上,发出破碎的声音,另一手拭去嘴角酒渍,哑然笑道:


“何须待至今晚,这个黄昏已非常有趣。”


徐子陵无视这五十把强弓劲箭的威胁,油然朝降往地平的红日瞧去,心神却落在内


袋的五采石去。


这宝物究竟送还是不送?


拜紫亭若与狼盗有关,当然死不足惜。只是若害苦平民,却于心何忍。


寇仲目现杀机,朝敌阵瞧去,缓缓放下酒杯,大喝道:“来者何人?”


契丹战士往旁移开,窟哥在十多名高手簇拥下步至阵前,双目s出深刻的仇恨,狠


狠道:“寇仲你可想过有今天?”


寇仲大笑道:“这正是小弟想对你讲的话。”


烈瑕转身朝窟哥笑道:“王子在动手之前,请先看身后。”


窟哥色变往后礁去,后院屋顶出现十多名回纥人,领头的正是客勒达明,手持强弯,


全以窟哥为目标。


他们刚才闯进铺来时,铺内的人全作鸟兽散,怎想到忽然变成对他们居高临下的严


重威胁。


烈瑕好整以瑕的道:“王子比之颉利的四万金狼军如何?不若坐下—起吃烧鱼,所


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窟哥的脸色变得有那么难看就那么难看——


提交者:rocki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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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卷 第八章 不战屈敌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40卷)


第八章不战屈敌——


窟哥的脸色忽晴忽暗,显是委决难下。他并非一时冲动下,前来寻仇算账,而是在


深思熟虑后,晓得只有利用这前铺面街、后院土台临江的独特环境,才能采取忽然拥出,


以劲箭近距离杀敌的战略,杀伤或杀死像寇仲、跋锋寒,徐子陵这种级数的高手。


至于烈瑕,他则从未听说过,故并不放在心上。算漏此点,现在才要陷进腹背受放


的局面。更觉烈瑕和他的手下均非寻常之辈。


跋锋寒朝他瞧来,对以自己为目标的晶闪闪的箭锋似是视而不见,露出一个冷酷之


极的笑容,淡淡道:“有个提议,窟哥你若是个人物,就和少帅来场单打,还让我们在


吃烧鱼前,多点消遣。若你王子殿下有本事宰掉少帅,小弟和子陵兄立即当场自绝,作


为附礼。”


寇仲哈哈笑道:“锋寒兄好主意。这等于每边派出一人,以决定双方生死胜败,多


么刺激有趣。”


窟哥反唇相讥道:“在中原你即便是地头虫,在这里则只是落难狗。给毕玄打得夹


着尾巴逃到这里来,还敢逞强。我这六十名箭手无一不是神s手,更精群战,是我们的


精锐,你们今次是太过轻敌大意啦。”


跋锋寒摊手摇头叹道:“小弟与毕玄的第一仗的确败北收场,现正盼望第二仗的来


临。跋某人连毕玄也不怕,你窟哥算什么东西?你老兄该晓得跋某人一向不怕开杀戒的


作风吧。”


烈瑕动容道:“那跋兄与毕玄库尔贝伦一战就非讹传。”


徐子陵把目光从晚霞掩空的黄昏美景收回来,扫过拉满弓弦的契丹战士,每对手都


是那么稳定,不晃半下的。不由微笑道:“烈兄为何会认为是谣传?是否因之老跋仍是


生蹦活跳?”


烈瑕脸上震骇神色一闪即逝,显是因被徐子陵知悉心事,生出对徐子陵才智的戒惧,


点头道:“徐兄猜对了,假若跋兄真曾与毕玄决战,那跋兄就是第一个毕玄杀而杀不死


的对手。”


今回轮到窟哥心神俱颤,他虽听到风声,只隐约晓得三人曾被毕玄追杀,却知而不


详。现在亲耳听当事人道来,暗忖若毕玄也没法杀死跋锋寒,自己能办到吗?在这里,


斗志立时大幅减弱,后背被十多把弩弓居高临下威胁的感觉,则大幅趋烈。只恨进退两


难。


跋锋寒向寇仲和徐子陵苦笑道:“你看毕玄这架势多么凌厉威风,连败在他手下幸


而不死,竟亦变成一种荣耀。他娘的,第一个老毕杀不死的人!”


接着双目爆起深邃莫测的电芒,别头望往悠悠流过的江水,一宇一字的缓缓道:


“毕玄!你将会为你的这个错失,付出你负不起的代价。我终于知道你是什么料了。”


这番话比什么恐吓威迫更厉害。重重打击了窟哥的精神和意志。跋锋寒再非毕玄的


手下败将,而是最有资格挑战毕玄的可怕剑手。


窟哥终萌退念。


四人面对六十枝箭锋仍是谈笑自若的神采丰姿!窟哥也不由心折。他两旁十多名亲


卫高手,全是族内最强悍的战士,此时却人人噤若寒蝉,摆明是为四人的气势所慑,大


气不敢吭一口。这一场仗如何打得过?


徐子陵陪跋锋寒同观对岸夕阳斜照的美丽原野景色,心想大草原确是个使人颠倒迷


醉的地方,广袤至可令人的想象力有如四条马腿般纵情驰骋。想到这里,他忽然感到从


战场抽离开去,享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安静,出奇地四周的情况反更清晰,他似乎能掌


握到每一人内外的变化。


就在那刹那,徐子陵明白自己终真正晋入他和寇仲一直在追求的境界,井中月的境


界。往窟哥瞧过去道:“假若王子肯答应以后再不动干戈,就着人先收起弓箭,我会礼


送王子离开,其它都是废话。”


他们全用突厥话对答,三方面的人马听个清楚明白,眼光不由集中往窟哥身上,看


他是战是和。


窟哥铁青着脸,忽然一颗豆大的汗珠,从额角现形凝聚,再滚下脸颊,滴往地上。


谁都知窟哥在互拼气势上,败个一场糊涂,阵脚大乱。


窟哥猛地一跺脚,暴喝道:“我们走。”


转身便去,众契丹战士连忙收箭,狼狈的追在他后,转眼跑个一干二净。


烈瑕举杯道:“还不快拿鱼来!来!我敬三位大哥一杯,到今天我才明白什么叫不


战而屈人之兵。”


“上等战马,以半张羊皮的价钱卖出,想买的趁快,以免走宝,还附送马鞍!”


三人将那批从呼延金手下抢来的战马,在花林东端的墟集迅速散货,讲明马儿原属


马贼,但买者仍是那么踊跃。


跋锋寒领路而行,两人左右相随,三匹爱马就那么乖跟在身后走。


此时他们是何方神圣,战绩如何彪炳,如何骇走窟哥的数十战士,早经人以各种层


层夸大的渲染方式传递。花林的人更因他们赶走颉利、视他们为英雄,所到处喝采声起,


礼敬有加。寇徐两人虽喜不再被视为汉狗,亦不胜其烦。


跋锋寒笑道:“肯定是烈瑕那小子弄的鬼,务要我们变得万众瞩目,最好与各方人


马拼个几败俱伤。”


寇仲道:“看来我们这添购新衣的大计只好暂旁,速速离开是为上着。”


入黑后的花林,是另一番情景,主街的十多所土屋乌灯黑火,白天尘土飞扬的大街


人马绝迹,反是各处山地篝火处处,吵闹喧天,更有人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充满异域的


风情,加上羊叫牛鸣,驼啼马嘶,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三人转入路黑的主街,朝东北离开花林的方向走去,轻松悠闲。


跋锋寒道:“陵少对烈瑕此人如何评价?”


徐子陵道:“此人有点像石之轩,浑身妖邪之气,对我们则居心叵测。所以老跋你


断然拒绝与他合作,肯定是明智之举。”


寇仲道:“假若祝妖妇肯说话,必可告诉我们大明尊教是什么一回事,现在我却给


烈瑕这小子弄得糊涂起来,究竟狼盗是否如他所言,是拜紫亭抓银两的工具?”


跋锋寒道:“此事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若烈瑕之言属实,我们那八万张羊皮便有


着落。”


江水拍岸声从左方阵阵传至,星宿满空的美景下,前方出现一高一矮两道黑影,昂


然立在街心处,拦着离开花林的路。


寇仲凝神瞧去,哈哈笑道:“可是蒙兀室韦的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兄弟?”


高上半个头的那人背c双斧,粗壮而体型均匀完美,长发披肩,年纪不过三十,满


脸须髯,轮廓清晰突出,英伟古朴,浑身散发迫人的霸气。仿似一株能永远屹立不倒的


大树,不惧任何风雨的吹袭。


矮的一个壮如铁塔,宽阔厚实的肩膀把他整体变成方方形,腰挂马刀,眼神凌厉,


头发却修得只寸许长短,硬如铁针,似个猪鬃刷子,容貌不算好看,却有一股强悍豪雄


惹人好感的味儿。


高的一个以突厥话回应,长笑道:“正是我们兄弟,本人别勒古纳台,特来向三位


问好。”


三人来至两人前五步许外停下,跋锋寒淡淡道:“跋锋寒闻两位之名久矣,今天终


能相见,果然没有令本人失望。”


不古纳台竖起拇指,肃容道:“好汉子,能以三人之力,于赫连堡抵挡颉利的金狼


军,不是好汉是什么,不古纳台佩服。”


别勒古纳台接道:“我们以前虽曾听过寇仲和徐子陵扬威中土的事,总以为传言夸


大,想不到两位刚到草原,立即把大草原整个形势扭转过来,威盖塞北,如此英雄豪杰,


我两兄弟衷心佩服。”


三人大感愕然,想不到他们如此推祟备至,客气有礼。


不古纳台道:“我们特来相迎,接三位回营地一聚,大家喝个通宵达旦,至于明天


是敌是友,将是明天的事。”


跋锋寒豪情涌起,代表两人答应道:“请引路。”


别勒古纳台兄弟的营地远离花林,设于半里外山头,七十多个营帐,近五百骁骑,


无不是勇武善战。以这样的实力,配上别勒古纳台兄弟,若正面交锋,吃亏定是徐子陵


三人。


他们却是毫不畏惧,随别勒古纳台兄弟直抵营地核心处的主帐。


主帐四周腾出大片空地、架起四堆篝火,营地火光处处,人马往来,充盈大草原强


悍原始的气息。


三人随别勒古纳台兄弟下马,散发披肩的战士拥来,争看三人的风来。


别勒古纳台振臂以室韦语说出一番话,众室韦战士立即欢呼喝采,又把头盔帽子往


上抛掷,场面炽烈,令人热血。


不古纳台兴奋的解释道:“他们为三位英雄驱走金狼军喝采欢呼。”


到帐内坐下,外面的室韦战士仍在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情绪高涨。


别勒古纳台取来羊皮袋的奶酪,自己先唱一口,递给寇仲,笑道:“刚才诗丽因误


会开罪少帅,本人在此为她致抱歉,那两匹马儿本是我赠她之物,现在就拿它们作赔礼。”


寇仲反不好意思起来,道:“那两匹马儿……嘿!”


不古纳台断然道:“少帅不用介怀,若要算帐,自应找盗马的去算账。”


徐子陵道:“诗丽公主她……”


别勒古纳台打断他道;“走啦!女人就像野马,总不愿驯服。”


这么一说,二人猜到诗丽定因他们的事和未来夫婿闹得不愉快,负气离开。


不古纳台道:“那回纥人究竞和三位是什么关系?”


跋锋寒接过奶酪,大喝一口,先赞一声“好香”,才道:“此人我们只是初识,居


心叵测,我们并不当他是朋友


接着正容道:“听说两位今趟来是要阻止我们将五采石送往龙泉,是否确有此事?”


此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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