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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1 / 2)

不过,因为李静手上的是缎带而不是簪子,最后束发之后发带扎成的蝴蝶结,以及发带均匀的长长地下摆,又给李静没有任何装饰的头上填了三分俏皮。


整理了一下缎带的蝴蝶结,让两边变得均匀,朱说往后退了三步,舒了一口气,轻轻地道:“好了。”


李静以往梳头,至少也要一炷香的时间的,那还是用梳子的情况下。谁让她那一头长发太过浓厚,而这个时代又不提倡剪发呢。当然,或许更应该说,谁让她的手太小,手指不够灵活呢。


李静抬手摸了摸头上乖顺的发结,又摸了摸光滑的,比她自己用梳子梳还平整顺滑的头顶和后脑勺,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朱说道:“希文兄,你的手简直太神奇了。不仅字写得那么好,梳头居然也梳得那么快那么好!”


李静说着,把双目聚焦在朱说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如果不是跟对方着实不熟,又怕对方因为她鲁莽无礼而生气,李静真的很想抓住对方的手仔仔细细、前前后后观察一遍。


朱说轻咳了一声道:“继续习字吧。”


李静收回目光,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道:“好。”


李静走回书桌前,刚刚提笔,发现烛火跳动地太不稳定,拿剪刀剪了剪烛心,待烛火重新明亮之后,还是左右跳动着,这样的光线,李静完全没有办法写字。她抬目看了看,果然,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条三寸宽的缝。


李静放下笔去关门,关好门,走回桌前,李静把椅子搬到书桌旁道:“看我写字挺无聊的吧,书架上和床边地上的箱子里有书,我的书大多难登大雅之堂,你随便挑一本打发打发时间吧。”


李静说完,这次真的是蘸了墨汁提笔开始专心写字。


站着写,比坐着写更考验一个人的功力,好在,李静自小习武,单论保持一个姿势长时间站稳,完全是不成问题的。可是,站着写的话,头不能低得太低,否则会挡住烛火的光线,手臂一不经意,就贴在了纸张上,否则,手颤抖着,手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施力。


李静提笔写了一个字,就知道朱说口中的“站着写可能更自在一些”绝对是骗人的,她手上刚刚练就的熟练度、控制力,在站起身之后,完全发挥不了作用了。李静用尽全力控制着毛笔,一方面注意着让手臂不贴住纸张,一方面注意着控制着力道让笔锋不要散开,脑子里的步骤,完全发挥不了作用,最后,用尽全力,勉勉强强画出了一个两头过分粗壮身子过分瘦小的毛毛虫。而她的笔锋,也再一次不受她自己控制的四散飞舞了。


李静看了眼仍旧站在桌边的朱说,想抓回椅子坐下写。


仿佛读到了李静内心的想法,朱说把椅子往身后拎了拎道:“继续站着写,等你能够站着握好毛笔了,再写字,就会自在许多。”


李静不知道这是打哪来的歪理邪说,不过,看着朱说认真中带着严厉的神色,她只得觑了觑眉,调整了下笔锋,继续画毛毛虫。


一张纸爬满毛毛虫的时候,李静觉得自己手抖得比握剑练了好几个时辰还要累。


她放下笔看了眼朱说,有心想开口说“天色不早,我们各自回房休息吧”。可是,她的话在舌头上打了一圈,还未来得及说出来,朱说却倒了几滴水进砚台,重新把有些风干了的墨汁研调好道:“继续。”


看着朱说认真的神色,李静着实说不出“我累了”,只能硬着头皮咬牙继续。这一篇字,她能够勉强握住笔不掉就已经很难得了,至于虚实、提点回转,走就被她忘到了九霄云外,李静只是忍着手上脱力的疼痛,凭着本能在画符了。饶是画符,她也是兢兢业业的,不敢有丝毫偷工减料,慢慢地又画了小半个时辰,才画满一张惨不忍睹的纸。


朱说把一张折好的纸递给李静道:“还要继续吗?”


虽然满眼都是她画出来的毛毛虫符画,可是,李静确认,她在朱说的眼中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挑衅般的笑意,尽管,只是一闪而逝。


咬了咬牙,李静扬手道:“当然。”


兀自倔强的李静,并不知道她刚才做出了一个多么傻,多么有喜感的动作。


时隔千年的哭泣


朱说轻抚了下李静的头,走到她身后伸手握住她抓着毛笔的手道:“自己别用力,专心感受我下笔的力道。”


朱说比李静高出大约二寸七分(8cm),虽说身形瘦肖单薄,但是,成年男子的骨架在那里,两人分开站可能不觉得什么,朱说站在李静身后,很轻易的就把她环在了身前。朱说的那一双骨节分明的粗糙大手,也把李静那只习惯了握剑、弹琴的手指修长纤细的手握在了手中,干干的、粗糙的、指节分明的大掌,紧贴着李静的手背五指。


这样被人握着手的记忆,于李静而言,太久远了,最后一次的记忆,是在李静的前世,苏婕母亲的葬礼上,她的父亲那样握着八岁的小苏婕的手。艳阳高照的午后,她父亲的掌心,满是冷汗、冰凉刺骨。


现在,李静的手被朱说干燥的大手包裹着,因为他手上的施力,本就没有多少r的手指,硌得李静的手生疼。十指连心,连带着,她的心脏也有些抽疼。


不习惯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李静下意识的反抗,让写到一半的字斜飞出去,毁了整个格子,墨汁还飞溅到了桌角摆放的一沓未用过的宣纸啥,迅速地晕染开来。


朱说松开李静的手,毛笔随即“啪”地一声掉在桌面上,随着惯性,滚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出好远。


随着两声比较钝一些的“啪”、“啪”声,李静身前的宣纸,也晕染开来。


右手张开,捂住鼻子以及以下的半边脸颊,李静用力的吸气,身体因为隐忍,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朱说有些慌乱,他移步挪到李静旁边,手伸到半空,顿了下,微微收拢,后又张开,轻轻搭在李静的肩上,微微施力,让她面向自己,尽量稳住声线道:“怎么了?”


李静瑟缩着身子抬头看着朱说,眼前的氤氲让她看不清近在咫尺的人的表情。李静抬了抬左手,想在情绪完全失控之前示意朱说先行离开。


可是,她手上使不上力气,放开捂着口鼻的右手,李静想用话语让朱说离开,可是,喉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用力的咬着自己弯曲的食指,李静挤出一个她认为是微笑送客的表情,可是,得来的,却是双肩加深的力道。


随着身体的前倾,李静跌在了一个本来以为很单薄,但实际跌进去以后,发现还是挺宽阔的怀里。


李静试着挣脱了一下,却让自己被束缚得更紧。


久违的温暖的气息,让本来就情绪上来的李静,放开了最后的心防。她用力咬住下唇在心中对自己说“就一小下,就一发泄小下,马上就恢复过来。”


李静虽是这样告诫着自己,可是,背上传来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打在她心绪的节点上,让她终究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哭了出来。


这本该是八岁的失去母亲的苏婕的哭泣,、失去最疼爱她的母亲的伤心的、惶恐的、不安的哭泣,想要被人安慰的哭泣。


可是,当时的苏婕,答应了母亲要照顾父亲,她的父亲,不仅手上一片冰凉湿润,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是满面泪水,那个时候,有比她更伤心、更脆弱的父亲,她不能哭。


在此之前,李静从来没有这般情绪失控过,她一直以为,她不会有这种大悲恸的歇斯底里的情绪的,父亲再婚、自己落水转生、那样的身世、近十年寄人篱下,回家后甚至不如寄居温暖的生活、李让的执拗的亲情与后来被迫对她的疏远,打在她的心上,钝钝的疼,不过,更多不过是让她微微无奈的一笑。没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没有什么能够牵动她的情绪让她失控。


压抑着的情绪,转生之后,隔了千年,竟因为对方丝毫不经意的,完全不是想要安慰的一个握手,莫名发泄了出来。


李静放纵地大哭,引来了聚在隔了两个房间的李让房间的众人的杂乱的脚步声,李让最先推开房门,张口之前,得到了朱说觑眉噤声的手势。


在朱说怀里哭得歇斯底里的李静,眼泪顺着他的脖子流下,已经湿了朱说胸前大半的衣衫。可是,她兀自发泄着情绪,毫无所觉。更别说他人的脚步声。


趴在朱说怀里大哭的李静,对于站在书房门口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极其陌生的。众人见惯了李静的笑容,带点儿疏离的明媚的笑容、宽和的笑容、无奈的笑容,甚至于,偶尔情绪来了,讽刺的笑容。可是,没有一个人,见过李静哭泣的样子,在解容子的坟前她没有哭,被李家的长房媳妇莫名扇了耳光她没有哭,被李寂变相逐出家门她没有哭,初潮来的时候尴尬和疼痛她没有哭,被秦夫人非难她没有哭,连李让都疏远她她也没有哭过……


好像没有什么人事能够牵动李静的情绪让她哭泣,李让、摩西、万麒、魏纪,还有怀着不明目的涎皮凑过来的王炎,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现在众人看到的是,李静哭了,不仅仅是哭了,还是歇斯底里的,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出了声音,而且趴在一个认识了不满一月的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陌生男子的怀里,哭到忘我。


即使朱说不示意噤声,这样的打击,也让众人震惊的发不出声音来。


摩西最先反应过来,拍了拍李让和万麒,示意两人退出房间,关上了书房的门。


李静这一哭,哭了足足一个时辰,先是放声大哭,后来哭得嗓子沙哑了转而改成嘤咛小哭,连嘤咛之声都发不出来了,转而变成无声的抽泣,到最后,只有身体的抖动,发不出声音,眼睛疼得再流不出泪水。


一通发泄过后,李静心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她本就是平和理智的性子,这样不受自己控制的歇斯底里的发泄一番,缓过来之后,比起伤心、委屈,首先跳进意识里的,是羞耻心。


若是旁人,可能就因为这种羞耻心,半推半就继续赖在对方怀里,把丢人的大哭这件事作为一个契机,利用对方的温柔,让两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撒个娇,把这份难以直面的羞耻心带过去。


可是,李静,显然不是旁人,比起顺水推舟跟对方增进感情来,李静做得是从对方怀里退出来,站在离对方三步远的地方,抬头,声音沙哑着开口道:“刚……咳咳……刚才,对不起,我一时情绪失控,让希文兄见笑了。”


除了声音有些沙哑,双眼红肿,鼻头红红的大了一圈,脸上还挂着半干的泪珠之外,李静的表情和语气,都已经恢复了平常,甚至于,她还能露出一个困扰的抱歉的笑容。


如果不是现在身上李静的泪水未干,朱说甚至要怀疑,刚才李静在他怀里歇斯底里的大哭,根本就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


不过,即便是泪水未干,即便是李静的声音沙哑、双眼红肿,在她做出的如常的表情下,朱说也问不出她刚才为什么大哭。


朱说微微觑眉,收拾情绪微笑着道:“还要继续练字吗?”


李静的镇定,只有一分是真,九分是装出来的。先不说她哭得那样丢人,就说朱说问及哭得原因,如何解释她现在心里都没底。


出乎意料的问句,让李静真的放松下来,她展颜看向朱说道:“既然师父这样尽职,我这个弟子也不好偷懒,那就有劳希文兄了。”


再次站到桌前,被李静的泪水晕染的宣纸,泪痕已经干了,纸却变得凹凸不平。


掉在地上的那支毛笔,也被糟蹋的暂时不能用了。


朱说在李静故作镇定的尴尬中,重新在笔架上挑了一支同号的新笔浸润开来,蘸了墨汁,递给李静道:“开始吧。”


再次被朱说握住手,李静心上还是颤了一下,不过,这次,她快速的收拾了心绪。


被朱说手把手握着下完一张纸,李静迫不及待的试着自己写了一张。虽是努力回忆着朱说写字的节奏、感觉,毕竟经验和力道差在那里,李静这一张,写得还是不尽如人意。不过,写字的感觉,微微抓住了。现在,她觉得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朱说说要再带着她写一遍,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美其名曰怕养成依赖性。


结果,到天际泛白之际,李静写了二十几张,几百个“一”字,还是没有一张让她满意。


那种仿佛抓住了的感觉,随着她写得越多,反而越消失不见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以及随即而来红姑提醒李静用餐的声音。


李静应了红姑,转身,对陪了她一宿的朱说抱歉而讨好地笑着道:“再带我一次吧。”


朱说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李静的头道:“习字非一日之功,你已经练了一宿了,先休息会儿,别让红嬷嬷和李公子他们担心。”


李静想到自己夜里那场失态的大哭,轻咳一声,放下笔,终究没有再坚持。


打开房门,李静意外地看到,红姑居然没有走开。


她打了个哈欠道:“奶娘,你先去厨房摆碗筷吧,我洗把脸、换件衣服,马上就过去。”


红姑看了眼李静身后的朱说,有些为难地道:“少爷,朱公子……”


李静侧身,看了眼朱说被她的眼泪弄出盐渍的儒衫,尴尬地笑着道:“奶娘,你去跟钱大哥借一套衣服,然后拿到我房间来。”


红姑听了李静的话,却站在那里不动,拿眼睛在李静与朱说之间逡巡。


看着红姑防狼一样的表情,李静失笑道:“我去摩西那里更衣洗漱,你借了衣服,备了水,拿到我房间。”


听了李静的话,红姑这才点了点头,临走前,还是拿防备的眼神看了朱说一眼,才摇头叹息着离开。


李静把朱说带到房间,让他在外间落座,自己进里间拿了衣服,小心翼翼的把裹胸布放在下面,才走到外间坐在朱说对面道:“委屈你穿钱大哥的衣服,真的很抱歉。等下让奶娘给你量一下身体,下次你再到我家来,我一定给你备好房间和替换衣物。”


听了李静的话,朱说微微觑眉,顿了顿,但还是开口道:“如今天色尚早,书院应该还没有多少人起床。我穿着这身衣服回去换便是,上次借穿了钱账房的衣服未及清洗,我一直觉得过意不去。就算钱账房不在乎,我也不想再麻烦人家。”


朱说说得隐晦,可是,一向反应弧长的李静,却明白了,她微微低头,启口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静没有明说,但是,两个人都知道,她道歉不是因为她的眼泪弄湿了朱说的衣服,而是她为顾及朱说的尊严擅自做主借他衣服,甚至还想要红姑给他做衣服。


朱说不是摩西,即使他清贫,但还没有到需要李静救济的地步。


朱说抬手,顿了下,揉了揉李静的头道:“让你为难了,抱歉。”


红姑拿着借来的衣服回来的时候,朱说已经离开了。李静擦了擦眼角,跟红姑道了歉,让她把衣服还回去。红姑离开的时候,嘴里嘟囔着“书生毛病就是多”,李静只能扶额。


早餐桌上,面对李静那一双红肿的眼睛,众人都默契的没有开口询问。万麒跟往常一样多言,王炎跟平时一样聒噪,连甚少说话的魏纪,都说了几句,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李静又隐隐觉得有些别扭。不过,她并没有深想。


昭示女子身份的房间


用过早餐,李静跟大家一起回了书院,朱说的房间已经落锁,白天的时候,他不是在课堂,就是在藏,李静也没有多想。


跟摩西说了中午她要是醒不过来,就自己跟万麒他们去食堂吃饭,李静就看上房门,落下床帐,补眠去了。


这一觉,李静一直睡到了午后酉时,洗了把脸跟摩西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李静本想去找朱说教她练字。可是,摩西却提议说趁着这个时间跟魏纪学武。


李静跟摩西在书院散了散步,消了消食,就换了练武的衣服去敲了魏纪的房门。


时间还早,院子里还有人活动,三人到了平日上蹴鞠课的后院。


李静学得有些心不在焉,心里长了草一般,就想快点儿熬过这半个时辰,然后去找朱说习字。


魏纪和摩西都感觉到了,但是,两人还没有从李静大哭这件事中缓过来,也没有人开口劝说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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