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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部分(2 / 2)

依然是那样让人眩目的容貌,却比以前多了些成熟的味道,明亮的星眸掩盖在长长的眼睑下,隐约透露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光芒。


“六弟,这三年来你去了哪里?为何三姐带回来一捧骨灰说是你的?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任双城还是问出了口,她不明白,三姐那样一个精明干练之人怎么会带回来一捧假骨灰,要知道这可是欺君的死罪,虽然家族已经决定隐退,但也不会让三姐做出如此糊涂之事来。


任芳菲垂着眼帘说:“四姐,这个地方并不隐蔽,我们还是赶紧离开,等到了天水关我再跟姐姐细说。”


任双城知道他说的对,只好按耐住一肚子的疑问,依然背好任溶城跟着任芳菲从小路来到天水关附近。


任芳菲低声道:“四姐,我们先在这里等着,待天黑以后我们再进去。”


任双城点头依允,放下任溶城,见她虽然仍在昏迷,但呼吸已经平稳,想是内伤已经无碍,只是外伤处却透出鲜红的血来。


任双城有些心焦,低声道:“你五姐腿上被砍了一刀,深可见骨,如果不快些治疗怕是要废了。”


任芳菲一颤,好一会才道:“四姐放心,天水关内有人可以治好五姐的。”


任双城问:“你如何知道?”


任芳菲眼睛看着远处,轻声道:“我认识她。”


任双城大喜,道:“那就好。”


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两人忙带着任溶城藏好,远远望去,只见一队人马慢慢接近了城门,等了片刻,城门大开,放那一队人进去,然后城门又紧紧关闭。


任双城道:“是那个韩将军,你五姐就是她给打伤的。”


任芳菲没说话。


等到了天黑,任芳菲对任双城道:“姐姐,你稍等,我先上去打探一下。”


任溶城已经知道这个六弟的功夫已不是自己可以比得了的,便点头道:“小心点。”


任芳菲嗯了一声,便如飞烟一般飘了出去。


任双城暗自赞叹,不知六弟这出神入化般的功夫哪里学来的,怕是三姐也不及他了。


等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待快到了身边,任双城才看到一个黑影。


任芳菲低声道:“四姐快随我来。”


任双城背起任溶城跟着他向城墙跑去。到了城墙下,任芳菲示意她在此等候自己飞身上了城墙,不一会垂下一根绳索,任双城把绳索系在腰上,足尖点墙,片刻便上了城墙。


任芳菲带着她熟练地躲闪着巡城士兵,任双城心中疑虑却顾不得细想,跟着他进了城。任芳菲带着她来到一处空屋,这里本是一家在此经商的玉璃人的住处,开战后离开了金凤,因此便成了无主的空屋。


任芳菲交待任双城道:“四姐,这里吃的什么都有,你跟五姐先在此躲避,我去看看能不能把那人找来给五姐治伤。”


任双城道:“好,你去吧,一切要小心才是。”


任芳菲点点头,道:“我晓得。”


辞别任双城,任芳菲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章节66


把最后一位伤者送走,陆风澜这才感觉到腰酸背痛,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本来,她做为参事就不用再管这里的事,但她不愿躺在帐里无所事事,能有些事做还可以把烦恼都抛到一边,再说,看着那些伤者她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因此,虽然累得头昏脑涨,也心甘情愿。


张青云端来水让她清洗,陆风澜慢慢地把手上的血迹洗去,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张青云道:“主子,已经丑时了。”


陆风澜伸了个懒腰,说:“这么晚了?”


张青云道:“正是,主子还是快歇着吧。”


陆风澜点点头,说:“哦,你也去歇着吧。”


张青云退了下去,陆风澜脱下外衣,往床上一倒,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朦胧中,似乎躺在任芳菲的怀里,是那样的温暖与舒适,不禁向那怀里又挤了挤,呢喃道:“芳菲,是你吗?”


一个低低地声音在她耳边轻叹:“澜儿,是我。”


陆风澜微微一笑,蓦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之人。


虽然是张陌生的面孔,但眼中闪出的神采还有身上熟悉的味道都告诉她,这人是她的夫婿任芳菲。


陆风澜吃惊地望着他说不出话来,任芳菲来不及跟她细说,便道:“澜儿,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没时间说,有一个重伤的人需要你帮她把伤口处理下,其她的事回头我再跟你说。”


陆风澜听他一说,便道:“伤者在哪?”


任芳菲道:“你把东西准备好我带你去。”


陆风澜应了一声,起身穿好外衣,把工具箱拿出来,任芳菲出了帐外看了看,才重又回来,抱起陆风澜,道:“闭上眼睛。”


陆风澜听话地闭上眼睛,只觉得身体一下子失重,象飞起来似的,耳边呼呼地风声让她明白任芳菲现在施展轻功带着她离开了营地。虽然心中有疑问,但她相信自己的夫婿不会伤害自己,因此放心偎在他怀里不去想其她。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停了下来,耳边只听任芳菲低声道:“澜儿,到了。”


睁开眼睛,一片漆黑,任芳菲放下她,拉着她的手道:“跟我来。”


随着任芳菲走了不远,眼睛稍稍适应了黑暗,见身处在一处院落,四周寂静无声。任芳菲在一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低声道:“四姐,是我。”


陆风澜吃了一惊,来不及说话,门已经开了,任芳菲迅速把她拉进门,任双城随即又把门关上。


任双城问:“怎么这么久?”


任芳菲没回答,只是看着呆呆不动的陆风澜,道:“澜儿,受伤的是我五姐,她伤得很重,如果再不治疗怕是要废了,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请你先把五姐的伤处理一下,回头我再把一切都告诉你。”


陆风澜看了看任双城,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任溶城,没说话,默默地上前把任溶城身上的绷带解开,查看一番,道:“伤口太大,要做缝合,多找些灯火,不然看不清。”


任双城也是满肚子的疑问,却也不去追问,只是忙着找东西当灯来点,任芳菲也帮着忙碌。趁此机会,陆风澜把工具箱打开,拿出所需要的工具,先把任溶城伤处清理干净,周围用酒精消了毒,等任芳菲她们把找来的东西点着后,屋里的光线可以了,陆风澜道:“你们按着她,别让她动,不然没法子缝合。”


任双城道:“不用。”


伸手一点,道:“她本就昏迷,我再点了她的x,你只管放心。”


陆风澜看了她一眼,便把心思都转移到眼前的工作中去了。


任双城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熟练地拿出一根奇形怪状的东西,穿上细线,把任溶城那长长的伤口缝合在一起。陆风澜把线剪断后,重新用干净的布给她包好,直起腰来对任芳菲道:“好了,回头再吃几付药,只要没有红肿化脓便不会有事了。”


任芳菲点点头,对任双城道:“四姐,我送澜儿回去,你照看五姐。”


任双城上前一步拦住他,看着陆风澜道:“不行,如果她去报官我们怎么办?”


任芳菲抬眼看着她,低声道:“四姐,她不会的。”


任双城看了看一言不发的陆风澜,摇摇头,道:“我不能冒这个险。”


陆风澜边收拾东西边淡淡一笑,道:“芳菲,你不把我介绍给四姐吗?”


任双城诧异于她的语气,看了她一眼,转回视线对着任芳菲问:“六弟,她是何人?”


任芳菲平静地道:“四姐,她是芳菲的妻主,也是——”


停了停,才接着说道:“也是安靖王府的郡主,我女儿的母亲。”


饶是任双城再镇定也吓了一跳,短短几句话却让她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缘由,问:“三姐早就知道了?”


任芳菲点点头,道:“是,那时,我已经与澜儿心心相印,没办法分开,所以三姐寻了个假骨灰骗过了大家。”


蓦地,任双城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任芳菲没躲,半边脸登时红肿起来。


陆风澜大怒,上前把任芳菲拉至身后,两眼冒火,指着任双城骂道:“你神经病,为什么打他?”


任双城斜视着她,冷笑道:“对你们这两个无媒苟合的无耻之徒打死也无人敢说什么。”


陆风澜看着任芳菲脸上的掌印,心痛不已,又听她骂自己跟任芳菲,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才无耻,我们两个情投意和,正大光明成的亲,有什么可耻的?倒是你,都到这一地步,还如此嚣张,不说他为了你们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去找我,就只他现在是我的夫婿,要打要骂只有我才可以,你凭什么打他?”


任双城怒道:“说什么正大光明,他瞒着家人诈死,置族人的安危于不顾,是死有余辜。”


陆风澜冷笑道:“你说他瞒着家人?难道任倾城不是任家的人?堂堂的玉璃任家难道还要用一个男人来讨好君上才能生存下去?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任双城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陆风澜拉着任芳菲道:“他是个人,不是个玩物,他也有七情六欲,知道何为情何为爱,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爱人,有权利跟自己的爱人共度一生,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他?不是芳菲让着你,你以为就你那两下子能打的着他?”


任芳菲拉了拉陆风澜的手,低声道:“澜儿。”


陆风澜回过头来恶狠狠地道:“闭嘴,明明可以避开,为什么傻站着不动?是不是想让她把你打死你心里才好过?你把我跟女儿置于何地?有没有替我们母女着想?失去你,我怎么办?女儿怎么办?你太让我伤心,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陆风澜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一直以来的担忧,与被人利用有苦说不出的委屈,再有见他无辜被打的伤心一下子都堵到了心口处,抓着任芳菲哭了起来。


任芳菲眼中湿润了,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哽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任双城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们两个,半晌才问:“她就是那个金凤朝有名的安靖王府的郡主?”


陆风澜擦去眼泪狠狠地瞪着她,道:“是又如何?”


任双城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好一会才说了一句:“不会搞错了吧?”


陆风澜怒道:“错不错关你什么事?”


任双城刚要发火,任芳菲忙说:“四姐,我还要抓紧时间把澜儿送回去,如果惊动了其她人会有麻烦的。”


任双城道:“你能担保她回去不会叫人来抓我们?”


陆风澜冷笑,任芳菲忙道:“四姐放心,澜儿不会的。”


说着拉起陆风澜便走,任双城想拦,终于还是放她们走出了房门。


任芳菲抱起陆风澜原路返回,在营外的树林处,陆风澜叫他停了下来。此时,天际已经泛白,营中早已经有人起来,这样回去只能让人抓个正着。


看着任芳菲红肿的脸,陆风澜又气又是心疼,说道:“以后不许再这样让人随意打你知道了吗?”


任芳菲握住她的手,道:“澜儿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陆风澜叹了口气,道:“明天傍晚我在这里等你,你也快走吧。”


任芳菲点点头,道:“好,我走了。”


陆风澜看着他离去,这才快步向营地走去。


陆风澜一觉睡到过午才醒来,起来洗漱后,张青云对她说道:“主子,韩将军来找过主子,见主子还在睡便走了。”


陆风澜问:“她可有说什么?”


张青云道:“那倒没有,不过,属下看她象有什么心事,说等主子醒了再过来。”


陆风澜道:“好,等会若无事,我去找她。”


吃罢饭,陆风澜便去找韩殿芳,青衣与张青云要跟着,被她拦住,说:“不用,不知道韩将军要找我说什么,你们跟了去,她反倒不好说了。”


待到了韩殿芳的住处,士兵却说:“韩将军去了营外的树林。”


陆风澜便转了身去树林找她。找了好久,才在一僻静处看到韩殿芳坐在河边盯着河水发呆。走过去喊道:“小芳,听说你找我?”


韩殿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见是她,脸一红,站起身来道:“郡主来了。”


陆风澜走到她身边,笑道:“想什么呢?”


韩殿芳躲开她探寻的眼神,不自然地道:“没,没想什么。”


陆风澜在她身边坐下,道:“听说你也受了伤,要不要紧?”


韩殿芳稍稍离她一段距离也坐了下来,道:“没事,已经包扎好了。”


陆风澜扭头看着她,说:“没事就好,你找我有事?”


韩殿芳犹豫了片刻,欲言又止,陆风澜笑道:“怎么了?有什么话说吧!”


韩殿芳想了想,还是说了:“郡主,末将想问一下,郡主身边那个护卫是何背景?”


陆风澜不明白,问:“哪一个?”


韩殿芳道:“那个郡主打发回去的。”


陆风澜一惊,问:“怎么了?”


韩殿芳道:“末将前天押送玉璃被俘的一员将领,路上被人袭击,本来那人断无可能将人救走,只是紧要关头出现一人接应,末将见那人身形很是眼熟,跟郡主身边的那人十分相像,所以才有此一问。”


陆风澜呆了呆,好一会才道:“小芳,你看到她的真面目了吗?”


韩殿芳摇摇头,道:“没有,那人黑巾蒙着面,只是从身形看很相似。”


陆风澜松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道:“小芳,你看错了,决不会是他,再说了,身形相似的人很多,哪能以身形相似便怀疑是那个接应的人呢?”


韩殿芳想了想,也笑道:“郡主说的是,想郡主身边的护卫都是皇太女殿下与亲王殿下亲选的,怎么会跟玉璃人有瓜葛?是末将多虑了,还请郡主不要见怪才是。”


陆风澜苦笑道:“怎么会,你也是为我担心,他,没伤着你吧?”


韩殿芳笑道:“没有,她们意在救人,倒没伤人。”


陆风澜松了口气,问:“你可知那个被俘的是什么人?”


韩殿芳道:“不知道,当时她跟另一员将领带着一队人马拼死抵挡,很是勇猛,如果不是我跟云诗联手怕还抓不住她,除了跑掉一个,其她的人都战死了。”


陆风澜心中一颤,虽然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想当时的情形定是十分惨烈。问:“你是那时候受的伤?”


韩殿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当时末将只顾得追另一个人,被敌将趁乱扎了一枪。”


陆风澜忙问:“扎在什么地方?”


韩殿芳道:“扎在肩上了。”


陆风澜关切地道:“要不要紧?有没有扎到筋骨?”


韩殿芳笑笑,说:“没事的,还好没扎到筋骨。”


陆风澜道:“回头你到我那,我给你看一看,千万不要大意了。”


韩殿芳红了脸,道:“没事的,已经上过药了。”


陆风澜心里很是不安,她已经明白了,扎韩殿芳一枪的定是任芳菲的五姐,而接应救人的就是任芳菲,还好他只是救人没有伤着其她人,否则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朝夕相处的将士们。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才起身往回走。


章节67


陆风澜收拾好东西,瞅着青衣与张青云都不在,趁机离开了营房。来到与任芳菲约好的地方,四下里看了看,任芳菲还没到,便找了一处平坦之地坐了下来。靠在树上,手中无意识地扯着地上的小草。


此时,落日的余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林子里洒下一道道光柱,风吹树叶,光柱时隐时现。


陆风澜禁不住眯上了眼睛,耳中听着归家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紊乱的心神渐渐平静了下来。正在她神思恍惚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不想睁开眼破坏这宁静的时刻,陆风澜依旧闭着眼,只是顺势偎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


任芳菲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心中一阵难过,紧紧搂着她,低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陆风澜幽幽叹了一声,轻轻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


沉默了片刻,陆风澜问:“四姐有没有再为难你?”


任芳菲摇摇头,没说话,任双城自始自终对他板着脸,如果不是任溶城伤重难以移动,只怕她早就带着任溶城离开了。


任溶城醒来见到他也是吃了一惊,得知缘由后,虽不若任双城那样对他横加指责,却也不是很赞同他的行为。对着两个姐姐,任芳菲没有奢望能得到她们的谅解,只是细心照料,尽自己的一番心意。


还好,任溶城心比较软,再说,事已至此怪也无用,听说是弟妹亲自给自己处理的伤口,很是惊奇,便跟任芳菲聊了起来。在任芳菲的诉说中得知弟妹为了他拒绝皇上的赐婚,发誓只娶他一人时,禁不住对这个金凤朝里人人口中的恶魔郡主起了好奇之心。


在这个世界里,能为了一个男人而拒绝其他的美人,还是皇上赐下来的,这要下多大的决心,还要有勇气与胆量,真是闻所未闻。见六弟说起自己的妻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眼中闪着深深的爱意,不由摇头叹道:“你不愿进宫,也是因为不想跟其他的男子共同服伺一人?”


任芳菲对着任溶城道:“世人只说要男子从一而终,唯妻命是从,要谦卑守礼,对妻主的要求不管对与错都要全盘接受,对其他的夫侍要宽宏大度,尽管满心血泪也要做出欢喜的模样,这样的日子不是弟弟能过的,弟弟也不愿那样过。澜儿跟我说过,男人与女人一样,同样有权利要求自己的爱人为自己忠贞守身,既然爱了,就要为爱负责,为爱人挡风遮雨,有了困难两个人一同分担,有了快乐就要两人分享;有了分歧与争执可以相互沟通,而不是一方强加于另一方。


五姐,世人都说澜儿不好,可在弟弟眼中她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因为她知道尊重人,她是把弟弟当作一个完全独立的有思想有能力的一个人,而不是空有容貌凭此来邀宠的一个玩物,在澜儿那里,弟弟才觉得自己真正的象个人,象个男人。”


一席话听得任溶城目瞪口呆,任双城也侧目,连声道:“真是混帐话。自古以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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