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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2 / 2)

“哦?力所能及这么大方啊!”随即声音一寒,“可是,你不觉得那么多人欠的债只靠你一个人的力所能及来还,我也太吃亏了吗?你偿还得了吗?也对,力所能及嘛,偿还不了就是力有未逮,夏侯真是聪明,好算计啊!”


夏漱石哑口无言。


南宫离华见场面越来越僵,赶紧把话岔开:“漱石,大皇子及成王殿下呢,怎不见他们驻守在此?”


此话一出,众人全将目光投过来,早有人注意到这个不寻常的情况了,可刚刚场上气氛太绷,谁也没勇气c话。


夏漱石及燕轻久都是神色一僵:“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走到哪里去了?任务还没完成吧?”南宫离华疑惑地道。


燕轻久冷哼一声:“他们就是完成任务去了,让我们三个劳累的功臣休息会儿,在此等你们上来。”


靳冽也皱眉,沉声问:“这里不是传讯提及的秘宝出世地点吗?”


燕轻久神色y郁:“不是。”


夏漱石接着道:“这片湖我们也探过,没有秘宝出世的迹象,后来凑巧接上一个本以为已经断了的线索,最后找到了秘宝最有可能出世的地点。”清雅含笑的脸也有些黑沉,“却让成王将辛苦成果拿走了。”


越湛奇怪地问:“夏侯跟成王的关系并不好吧,怎么会将信息让给他?”


确实不合理,两人的脸更黑了,怒声道:“他们竟用你们的安危作为要挟,见不到你们的踪影,我们也只能投鼠忌器。哼,卑鄙!”


凤得听得津津有味,嘿,这法子真经典啊,拿双方各自要挟,所谓关心则乱,这法子不管用多少次都很有效呐。


景玄昱果然善谋,而且敢谋,下水及留守的安排都是其一手促成,且绝对不着痕迹。行事果断,瞄准对手的思维误区,做旁人所不敢想,出奇制胜。


不过夏燕俩人还真是笨,一点老伎俩就能将他们骗到,这还不算,更差劲的是,这种情况还受人威胁,竟还被威胁成功了?!一点魄力也没有,真不知他们在家族官场是怎么混的,这么幼稚脆弱!


越湛四人的脸也黑了,暗沉暗沉的。良久,越湛才面无表情地挤出一句话:“想不到,大皇子敢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景玄昱在朝中支持者众,心机深沉,虽然与其它皇子争夺皇位,面上也还没撕破脸,与他们的一些拥护者还保持着向来的良好关系,这也是他们放松警惕的原因。可这次竟趁着秘宝的机会突然发难,让他们措手不及,而且实实在在打击到他们了,因为秘宝一旦被他们取得,后果可不是一般的糟糕。只是——


“你们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轻重取舍,你们应该一清二楚,不会不知道妥协的严重后果……所以,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燕轻久目光闪了闪,而夏漱石轻轻点头:“越郡王猜中了事实,呵,成王这次绝对是布局良久,全面出击,不单这里,我在翌都的明暗势力都遭到狠狠打击,猝不及防下竟损失过半。翌霄成这次可谓倾巢而出,步步领先呐。相信大皇子那边也是如此。”越湛、靳冽、裘天音皆面色大变。


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夏漱石接着道:“好在还保住了根基,可是,据我推断,那样的形势下成王绝对可以乘胜追击,占据更有利的局面,为什么没这么做,难道——”夏漱石眼内精芒闪动:“有什么事情,比皇位更为重要!”


最后这句话无异于一个响雷,将众人劈愣了。不可能啊,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事能比皇位更重要?从出生起,皇权宝座不就注定是他们的毕生追求吗?


夏漱石的话也绝不是无的放矢,那么,他们想要什么?——秘宝吗?


一阵沉寂。


裘天音一句话打破了这凝滞的沉寂,声音焦灼:“对了,我小叔呢?他不会……”


“没有。”燕轻久截断他的胡乱揣测,道:“接到景都传来的急报,那时已找到了秘宝确切所在,尚轩叔叔便立刻赶回去了,他修为最高,必然不会有事,你放心。”


一直充当壁花的凤得闻言挑了挑眉,那个温文尔雅的裘尚轩吗?呃,想到论武大会上暗助青焰的事儿,算来对他是有些不太厚道,错失了一件紫阶珍器呐!


哎,因果这玩意儿,自己想不起来还好,可一旦自己承认了,就算结上因果,立契了!偏偏她的记忆好到让自己咬牙切齿,简直自己找罪受嘛,郁闷~~


商量好家国大事,权势纷争后,众位心怀大业的男人终于将目光转向了场中唯一不相干的局外人身上,意味深长得让人让人发寒~~以凤得的功力都做不到视若无睹,只得——


转身看向浊流中的唯一清泉,道:“靳冽,我跟你走吧。”


九天惊雷,石破天惊,外焦里嫩……


第四十九章 秘密筹谋


最后,凤得还是以压倒性的气势拍板定案,如愿以偿,不,应该是说到做到,让靳冽点了头——那样灼灼的目光注视下,不点头能行吗?


与之相比,另几道虎视眈眈的视线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气场完全不能抗衡呐。


凤得心血来潮似地决定了日后一段时间的行程,心满意足地打算“追随”某人,便谁的话也不理会,充耳也作不闻,甚至没朝其它人赏过去一眼,忽视得彻底。


对此事最感错愕的当属燕轻久,他与靳冽一向亲近,从未见他跟女子打过交道……他,什么时候已跟她走得如此近?自己……不,自己从来都不是,以后也不会!绝对。


夏漱石忽而一笑:“我们也一起去景都吧。”南宫离华惊讶地看着他,简直要怀疑听觉出了问题:“这种时候?就算时机已晚,来不及回翌都主持大局,现在赶去秘宝所在也许还来得及……”


“不。”夏漱石微微笑起来:“秘宝一事再无转寰,必须放弃。可是,呵呵,成王他们也未必能得意。”


除了燕轻久,众人都很惊讶,裘天音道:“你是说秘宝出世之地非常危险,成王他们很可能无功而返?”


夏漱石笑如春风,眼神却带着寒意:“不错,不但那个地方极危险,哼,恐怕秘宝本身更为危险,到时候,不但无功而返,说不定还铩羽而归、元气大伤呢。


而我们正可联合起来,以我们的现状,各自行动势必占不了上风,对方又不会放任我们休养生息,形势只会越来越糟。可一旦结成攻守同盟,整合余下的势力,立刻变若为强,趁他们搜寻秘宝,鞭长莫及的时候,正可反败为胜!”


众人听后双眼发亮,极为赞成,于是,一行人放弃了秘宝任务,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景都。


凤得很纳闷,这些人就这么□l地当着她的面谈这些,就不知道避嫌保密吗?自己对这些是完全没兴趣啦,可这些人就这么相信自己?她才不信。


确实,一个局外人若知晓了一方的内情,很自然就会偏袒熟悉的一方,加入这个阵营。可是这对自己有用吗?凤得很遗憾地摇摇头,若他们真打了这个主意,就只能失望了。


政治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对错,只有强弱,胜者为王。任他们拼抢权势那根美味又磕牙的r骨头去吧,她才没兴趣理这些不着调的事儿,弄不好还惹得一身腥。


不过,水耀光镜真的不是秘宝吗,那真正的秘宝是什么东西,又是谁预测出来的……还有,让自己及小乌都念念不忘的组合法阵,似乎没见它发威呀,是自己没察觉,还是另有功用?


呵呵,这些都不急,相信到了景都,多数问题都能找到答案,那里才是源头啊。


回程速度很快,大家都知道时间紧迫,一秒都不敢缓下来。这样急行军似的赶路对凤得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可另外几人饶是都有不错的修为,也已经疲困交加,灰头土脸就更不用说了。


第三日傍晚,一行人终于来到景都城外,燕轻久、越湛他们已各自与城内联络上,为什么说“各自”呢?原来燕轻久是景玄天一派没错,裘天音也是,可越湛、靳冽都属于中立阵营,虽然靳冽与燕轻久他们私交极好,却不代表他的家族立场。


而这次为了秘宝,景玄昱竟不惜开罪中立派阵营,实在让人始料未及,这也是越湛他们惊怒的主要原因。


到底是什么秘宝呢?凤得也感兴趣了,不过暂时看看热闹就好,当务之急还是修炼。修炼呐!凤得苦着脸,觉得头又痛了,希望自己来景都的决定没有做错,不然……哎,不然也不能怎样,屡败屡战、决不气馁、锲而不舍、持之以恒……她已经想好许多自我鼓励的口号了,但仍衷心希望日后用不上……


没急着进城,一行人就在景都郊外等待城内接应,估计半夜才会到,疲累交加的几人便坐在原地,对付着啃些干粮,稍稍振作精神。


凤得却一改路上的闲散,变得精神抖擞起来,路过一个小镇时她抽空采购了些调味料,此刻正踌躇满志地打算二展身手,磨练厨艺。


对待众人的态度也温和了些,毕竟这些都是珍贵的小白鼠呐,得先哄着。——嘿嘿,她决不是报复他们对她的算计,绝对不是!


这里的野味很好打,不用自己动手,小乌出马、一个顶俩,一会儿便抓着两只野兔飞回来——虽然因为体型差距,看上去非常怪异,但好歹将食材弄回来了,凤得心情大悦地赦免它今晚的品鉴工作,直把小跟班感动得热泪盈眶。


因为有了调味料,凤得自认这次的野兔汤做得非常成功,不过试吃的机会还是让给别人吧。


众人对整个烹饪过程都很惊叹,从那只让人惊艳的锅,晶石制成的碗勺,到凤得行云流水般的优雅烹饪作业,用火球术进行煮食的奇思妙想加独门秘技,以及最后锅中散发的浓浓r香,直让人口水四溢——尤其是六个疾赶了三天路,正又饿又累的人。


——即使是有过“闻来香,食无味”经验的越湛,也管不住条件反s的口水分泌呀。


奶白色的浓汤上漂浮着鲜绿色的野菜,看上去很是美味,凤得大方地道:“我一个人也吃不下,各位不用客气。”呃,这话若是从另一个女孩子口中说出来,再正常不过,可出自胃袋相当于异度空间的凤得?不要说一锅,再来三锅也没问题呀,何况还有同样另类的小乌。


不过大家没有在意,只当凤得因为客气才会这么说,因此很欣喜地开始品尝。第一个有反应的是裘天音,尝了一口后,拿勺的手僵在唇边,随即嘴角有些抽,捏着勺柄的手发紧发白发颤……但,终究是将口中的r汤咽了下去,没像其它人,尤其是越湛以为的那样喷出来,有些奇怪。


众人都不动手了,只盯着裘天音,却见他放下碗勺,擦擦额角,却一直不说话,在众人眼里是怎么看怎么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会吧,有这么难喝吗?


越湛摇头为这第二个遭殃的人默哀,还没等再发表几句安慰致辞,却见裘天音毅然决然地重新端起碗,这次连勺子都弃之不用了,众人愕然得看着他义无反顾地举碗仰头,一碗r汤立刻入肚,豪气干云啊!


等众人反应过来,已经见他表情严肃地开始盛第二碗,绝对的牺牲自己、造福众人,有着让众人羞愧却也暗喜的奉献精神和高尚情c。


正当众人心潮起伏绵绵不绝的时候,却见一只手坚定地拦住裘天音的动作,这只手修长、晶莹玉润,却那样地稳定如盘石。


然后,这只手将整个锅端起——拿到一边去了。


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凤得及小乌在另一边大快朵颐,不亦说乎,完全是享受的样子,怎么回事?


再转过来看看唯一可能知道内情的裘天音,只见他满脸遗憾,哪里有他们臆想的痛苦、勉强、大义凛然……于是,齐齐囧住了o(╯□╰)o


顺利进入景都,凤得本是没必要隐藏行迹的,可既然说跟着靳冽走,就随众吧。到了城内,一行人却没各自回府,而是前往一处秘宅,估计是急着商讨计策。


这种时候还记得安排了间整洁舒适的客房,让凤得吃饱喝足后香香甜甜地睡了一晚,真是闲适又安泰呀。


第二日中午,凤得一贯地睡到自然醒,来到大厅却不见有人,问过一旁的下人,嗯,应该是得了指示的,告诉她书房所在,其余一问三不知。


架子还蛮大,不过闲着无事,凤得便顺着指引找到书房,无人守门,却有几个高手的气息藏在暗处。于是敲门,门内立刻应声:“进来!”却是柔美清雅的女声,凤得并无惊愕,她早察觉房内不止一个人,是三个人的气息,而且一男两女,都身怀修为。


随意地推开门,看见燕轻久坐在案前办公,而有两名美貌丫鬟在一旁服侍,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靳冽呢?”


自凤得一进门,燕轻久便抬头看着她,神色复杂,听她开口便是靳冽,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转瞬即逝,快得怕连自己都分辨不清,是恼是怒,是酸是涩,是怨是悲。


“有什么需要吗?跟下人说就行了,必会办得妥妥当当。”燕轻久一副好客的好主人模样。


凤得皱眉:“他走了?”


燕轻久心中一片酸涩,这声“他”比直呼其名听着更难受,显得那么亲密,虽然明知他们间也没有什么关系,却不自禁地心情压抑。努力用一贯的玩笑口吻道:“怎么?你还真的要跟……”却再也说不下去,“跟着他”?他排斥这三个字!


“呵!”燕轻久将语气放轻松,虽然还是勉强,“靳冽回将军府了,你、你……”还在斟酌接下来的话怎么说……


“哦。”凤得神色不动,应了一声便转身欲走。


连听他说完都不肯吗?情绪上涌,“他一个人回去,自然是让你留在这儿了。”这句倒是极流畅自然,轻佻含讽的意味十足。


凤得诧异地转过头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还认为是特白痴的那种:“让我留在这儿?谁竟然有权利决定让我留在哪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该死,气怒攻心却忘了她压根不是平常女子,这种命令式的口吻自己用习惯了,却伤了她的骄傲吧,急忙解释,语气放得轻柔:“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虽然位置隐秘了点,但环境不错,我是说你可以住在这儿,总比住客栈好吧……呵,还省了房钱!”客栈,想到翌都那晚……竭力压下一股更苦更涩感受,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情绪波动,越来越控制不住,甚至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什么时候竟变成这样?第一次,他以为他不会陷进去,却不知不觉入了罗网;第二次,他以为他从没真的陷入,随之而来的强烈冲击让他无法否认,无法自欺欺人;第三次,他以为他可以割舍,却日益沦落,越陷越深。而现在呢?


第五十章 做客靳府


凤得平淡地拒绝:“不用。”完全不为所动,这里景色再好再舒适,性质也还是秘密据点,天知道什么时候有麻烦找上门。免房钱?算了,性价比太低,不划算。


燕轻久深深看了她一眼,暴风雨般的情绪翻滚后反而平静了下来,缓缓道:“不要去找靳冽……”顿了一下,看凤得冷淡挑眉的样子,不待她开口就接下去道:“再一会儿他会过来这里。”


哦,凤得点头,了解,这争权夺势的戏码最是复杂,不是一晚上能商讨完的。


燕轻久轻笑一声,有点自嘲地道:“看来凤得不喜欢我这处别居啊,都不肯赏光多住两天。”


别居?说的真好听。不过也是,为防露面引起大皇子一方的警惕,燕轻久连左相府都没回,一直窝在这儿,倒也能算他的一处别居——狡兔三窟那种。


可她不喜欢这儿,不喜欢这里人看她的眼神,冷淡疏离倒罢,对待陌生人这种态度她倒觉得理所当然,嗯,虽然应该不符这里的待客之道,以及,下仆本分。但凤得既不认同主仆尊卑观念,对这些“逾矩”自也不以为意。


而这些人虽然面上恭敬地笑着,眼神却带着刺,也不知哪看她不顺眼了,不过,这只是微末小事,她还不需要计较。再说吧,好恶是个人的自由,只要没付诸言行触犯到自己,她就无权干涉,总不能强制所有人都必须喜欢自己吧?——呃,如果真有这种人,那已经超脱嚣张自恋的范畴了,那绝对是白痴!


瞧他身边这两个丫鬟的眼神,啧,虽然掩饰得很好,却怎能瞒得过她?若是成天生活在这种目光下,哪还舒服得起来?


于是坚定地再次拒绝:“别人的房子再舒服也是别人的,我不习惯。”仆人再能干也只对你忠心,被那些眼神包围能习惯才有鬼嘞……眼睛骤然一眯:岂有此理!


燕轻久还待说什么,嘴一张却愣住了,因为凤得竟自己走了回来,甚至找了张椅子坐下,姿态闲适,悠悠然地看着他。


燕轻久有些发愣,这样熟悉的坐姿,熟悉的场景——仿佛回到景程学院时自己特意接近她,每次的固定相处模式。她的姿态总是极尽可能地懒散,能躺着决不靠着。那样但求舒适的举止是极不符贵女风范的,可那懒懒倦倦的模样看着是那么怡然自在,连心也跟着闲适起来。其实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极优雅的,这份优雅不但没被懒散破坏,反而更见风情……正是贪恋这样的风情,他才愈加频繁地进出书怀院,完全没了来之前的勉强,也忘了最初的动机,——即使清楚她并不欢迎……


是啊,她不欢迎他,一开始就是,从不加掩饰,或许也不屑掩饰。


当时只觉得是个有点个性的女孩子,最开始注意她是因为她有着跟另一个人相同的姓名,于是靠近。她的冷淡让他觉得有趣,不管这反应出于真实还是故作姿态,逗弄的感觉已让他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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