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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1 / 2)

众人大松一口气,要知道这期间玄鈊索可不是纹丝不动的,正相反,因为那边靳冽的行进及引力牵扯下的摇晃,玄鈊索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晃动,要鉴别信号,得无时无刻辨别其中的细微差异,耗费的精力不是一般的大。可众人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错失信号,只得忍受这种疲劳轰炸~~


又是一番千辛万苦的拉扯,要知道这可是在跟引力拔河呐。看众人青筋暴突、肌r虬结、筋疲力尽的样子,凤得都有些同情他们了,这种纯体力活儿她也是不愿意干的——模样太笨了!


靳冽的形象很狼狈,紧身水靠多处撕裂,束发也乱了,好些发丝披散下来,在水中四散舞动,只一张没表情的扑克脸依旧紧绷。


讯息很简单,光圈从外边看去是一片刺目的白,越向内却越是色彩斑斓,变幻万千,直晃得人眼花。而尽头竟然很柔和,与之完全相反的是引力的狂暴程度,在那片柔光里有的是直欲席卷一切的引力漩涡!


千钧一发间,靳冽的佩剑适时地牢牢钉入了一方巨石,才藉以稳住了身形。仔细看去,原来那不是什么巨石,而是一方石碑,上面只有四个字:水耀光镜。


既然前面已是寸步难行,也发现了些线索,靳冽便准备拔剑返回,却发现怎么也拔不出来!石碑质地竟然极其坚硬,也不知刚刚是怎么刺进去的,太古怪了。


情况紧急,拖得越久外边的人越支撑不住,靳冽果断地放弃佩剑返回。


水耀光镜吗?确实名副其实,不过石碑?难道是件宝贝?或者是那片区域的名称?凤得摇头,这么没头没脑的讯息实在分析不出什么答案,要不要亲自进去一趟?


这么想着,眼睛看向靳冽,却一怔,双眸不受控制地闪亮起来,真是美景呐!靳冽此时的造型在那些人看来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在某女眼里那就是性感呐!衣物残破,但衬着极硬朗的神态,别有美感。尤其那飘舞在水中的散发,随着水流轻扬波动,简直是姿态妖娆……


凤得的目光不由随着那些发丝游动,渐渐地,眼前只剩一片黑色,受蛊惑般闭上双眼,放弃对身体的控制,任其在水中浮沉……


第四十七章 灵脉爆发


凤得清空脑内杂念,将感受停留在闭目前那一刻的极致“眼”欲中,运转全身灵力,将欲念之境刺激最大化,“眼”欲也被催发到极致,使得眼皮挣扎颤动。


保持神识清明,凤得竭力紧闭双目,任脑内太极图疯狂旋转……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修炼状态清醒过来,睁开双目——凤得心神剧震,那瞬间看到的一切竟让她不知不觉双眸湿润,泪珠不等落下便已融入湖水,脸上却显出一抹笑容来,那样纯粹洋溢的欢乐,使一向稍嫌清冷的绝色容颜霎时变得无比柔和。


那瞬间,映入眼帘的世界非常单调,没有浅绿的湖水,没有耀眼的白光,没有远处那一群人,甚至连自己也没有了,感受不到了。天地间仿佛只剩黑白二色,黑色的背景,数不清的纯白丝线网罗密布,交错纵横。


凤得知道,她已经看到了“法则”——虽然仅有一瞬。


过后,眼内所见的又是原来的世界,却又不再是原来的世界,所有事物仿佛都笼罩着蒙蒙的灰色,仔细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但冥冥中,凤得知道,她心中已然多了什么。


越湛一行人还停在原地,想来她体悟的时间并不长,只是感觉中已过了很久很久。


看着仍衣着破烂的靳冽,凤得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虽然这一切他一无所知,但冥冥中自有因果,自己须还他一份人情。


除了误打误撞的修为大进,凤得会感激他还有另一层原因。


原本已打算借身体接触体会“身欲”的,可临了还是忍不住避开了,远远藏在暗处就是这个意思呐。打心底抗拒这样的身体接触,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感到厌恶,恐怕真到那个时候,被激发的除了身欲,更多的是七情中的怒跟恶吧,说不定就失控了。


实在没法勉强自己啊,她不是有身体洁癖,而是心理洁癖,不是厌恶男子,而是不能忍受跟他们那样的男子接触,想到贵族男子很早就接受性启蒙教育的惯例,恶~~不要说接触,就连做朋友也得慎重考虑,最好敬而远之……呃,敬怕是也不可能……


负面情绪跟欲望被刺激得进一步扩大后,凤得看越湛那些人的眼光更不同了,若说之前是冷淡,因为修炼而有时会不自禁去靠近、探寻,而现在就是带点疏离嫌弃了。


凤得决不能忍受那些对男女情爱态度随便的男人靠近自己,必须隔离在三丈之外!


如果只是陌生人,不加理睬就好,或许还会欣赏他的其它方面;可若涉及男女种种,这样的人即使再优秀,她既然不能认同他们的生活态度,就连带不会认同他们的所有。


这是对此事的看法,是态度,她这样认为,也会这么去做。


因此她感激靳冽,她可没听说这些男子中有谁因“洁身自好”被传为笑谈过,靳冽或许会好一点,虽然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青楼,但她是还人情、了因果,又不是跟他谈感情,私生活什么的实在与自己无关。


哦,倒有一个“和尚高手”楚昭夜,可惜,这人藏得极深,此刻也不在眼前,不是好人选……真麻烦,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现在该她出场了,既然准备还人情,那就暂时跟靳冽他们一路好了。而且,呵呵,说不定还能反过来收上几个人情,都不过顺手而已,再划算不过。——这也是不学某些傻瓜搞什么暗中保护的原因,啧,利益最大化懂不懂。


越湛等人傻愣愣地看着凤得慢悠悠“飘”到近处,觉得世界真的很诡异。对她的失踪他们毫无线索,本已经失望了,以为有些事被察觉,可如今她居然主动现身,更要命的是,又是突如其来,没有任何预兆!


这不是说明他们的实力差距太大,完全无法匹敌吗,什么算计都是无谓。


很沮丧,也很忐忑。


裘天音首先回过神来,微笑着道:“凤得去哪里了?”


若是之前,凤得说不定在爱欲、眼欲、耳欲作祟下,被男色引诱,柔声细语跟他对上几个回合。现在却只觉着寒,哪有心思跟他假模假式,而且,他是什么人,自己的行踪需要向他报告吗?可笑。(女人心,海底针呐)


视线不甚在意地扫过他,略过,转向靳冽问道:“要办的事办完了?”


这态度前后相差也太大了,几人有些接受不良,尤其裘天音的脸色,实在意外又尴尬。或许还有恼怒,但有也不敢表示出来呀,这人的手段他们可都见识过,绝对地干脆利落,他还不想亲身领教,成为被解决的人之一。


为什么变得对靳冽态度特别,而对其他人更加冷淡?众人疑惑,却不好问出口。


靳冽自己也有些意外,但还是冷静地道:“是的。”再呆在湖底也不会有进展了,以他们的修为已经不能完成,那就回去吧。


其它人显然也如此认为,没有任何异议。却不知她问这个做什么?


凤得只是平淡地应道:“哦,那走吧。”向靳冽点了个头,随即脚下轻轻一蹬,身形快速上移,当先往湖面潜去。


众人都有些呆,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可现在也不能说不走,因为本来就是要走的,可不是跟她走……汗!把自己都绕晕了~~明明她说的事实,可就是听得很纠结很堵。


最后,一群人还是郁闷地跟上,返回湖面。


原来,这人不但行踪不定,喜怒不定,心思也复杂难测,难测到不仅是不同常人,完全就是古怪呀。


也许是老天体谅他们的心不甘情不愿,也许是他们倒霉,总之,他们没走成。可不管出于福祸中的哪种,结局都只是纯粹的灾祸!


上潜还不足十米,就听身后“轰”地一声闷响,因为在水下,声音很轻,可随之而来的反应却非常剧烈,水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后狠狠冲击过来,所有人都再稳不住身形,随着水流不断翻滚沉浮。紧接着,冲击力瞬间逆向,变成极强的引力,引导着水流及水流裹带的人逐渐形成漩涡状,然后越转越快,急速将众人席卷着退往漩涡的中心——光源,也就是水耀光镜处。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挟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不容他们做出半点反应,如今更是全无反抗之力,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


凤得在水中的游速很快,上潜的速度更快,引力爆发那刻她已经潜到三分之一了,水势冲击没能波及到她。可听着水下传来的震动,立马知道出事了,毫不迟疑地掉头返回,速度瞬息提升到极致,身形如电,在水中留下一道残影,眨眼便至。


到了那儿才发觉情况有多么严重,巨大的水流漩涡挟带着四十四人呼啸着往中心狂涌,声势骇人,漩涡眼的光源光芒暴涨,刺目已极。


凤得只好暂时避其锋芒,靠感知锁定众人的位置,然后开始掐动手印。武术虽然也可以把人捞出来,可这里有四十三人,她又没有绳索之类的宝贝,一个个救会耽误时间,只能弃之不用。更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灵力波动,特殊而且熟悉。


虽然吃惊第五灵脉为什么现身于此,但此刻显然不是考虑的时机,凤得凝神静气地掐动手印,口中诵咒,身周直径五米的球状空间内被排得滴水不剩,已变成银白色的湖水在无形气壁上凝结成水带,绕着气壁交叉环绕,只将球体裹成银白一片。终于,最后一段言咒跟印咒同时完成,凤得清喝一声:“万流引归,结!”声音不大,却沿着水波传导回荡,几乎引起所有水分子的共鸣,无数个“结”字在水中响彻传递开来……


与此同时,不可计数的水带从圆球表面激s而出,将漩涡中的众人重重缠绕起来,这时间,已经有少数人陷进了光圈内,而水带毫无阻碍地穿入光圈,裹起他们。


光圈内的引力教外围何止十倍百倍,而凤得竟似乎并不着急,只凭借水带与那引力的源头开始正面角力,那光源似若灵物,竟渐渐增大引力,凤得也不慌不忙地随着之增大灵力输出,却只维持平衡的局面。


一会儿,光源似乎不耐烦了,光芒再次暴涨,引力剧增,凤得却似猝不及防下失了胜机,形势立倒。众人也被扯入水耀光镜内。


凤得嘴角反而勾出一抹笑痕,竟越发气定神闲起来,球壁上的水带并没有断,也随之没入水耀光镜,一会儿,镜内传出一声几近哀鸣的响动,随即所有水带及人都被抛了出来。


——凤得笑得很邪恶,呵呵,敢跟我争抢,就等你吃下去再让你吐出来!呕死你!


不过,这第五灵脉的门户竟是活物,嗯,或者说宝物,是她也始料未及的。第五灵脉如此,那另外四条呢,凤家那里呢?


如此一来,以高手献祭来平息灵脉爆发的做法似乎可以解释了,而且,那些人真的死了吗?还不一定呢?


水耀光镜似乎是看门的,那看守的是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生物?这或许就是灵脉的秘密所在了,也是四大家族三千年传承的核心秘密。


很好,想到自己也曾因一股突如其来、莫明奇妙的引力掉进灵力漩涡,然后流落四境绝地的,凤得眯眼冷哼,给五条灵脉,给这什么耀光镜的东西,也给灵脉内那可能的存在重重记上一笔!——留待后报。


自己既然没有死,那么父母,以及所有献祭的人都还有存活的可能,虽然可能性甚微。


因为即使自己,当初也是九死一生呐。


不过,既然出现了可能,自己就得追究到底。那两个赋予我新生的人,她此身血r的来源,给与她凤得之名的人,就算不为亲情,不为人伦,不为父母之名,她也得这么做。


凤得直面坦荡,因为她的一切作为,都必须对得起心中的道。


第四十八章 返回景都


这样一来,不但自己还了人情,还收下几十份人情,嗯,不错,灵脉之事又有了意外发现,收获颇丰呐。


既然第五灵脉在此处,沁瑶堂姐他们似乎也没有奔波的必要了。凤得有趣地想,那什么童身血契的玩意儿应该属实,不过现在暂时没用武之地了,经过这一次,第五灵脉看来要偃旗息鼓好一阵子,闹腾不起来了。


嘿嘿,凤得突然笑得很邪恶,刚刚首先被卷入水耀光镜的那几位自己还记得很清楚,难道……哈哈!她再也忍俊不住,做好水膜隔离后,张嘴狂笑起来……


四散在水中的众人昏迷中似乎也能听到那邪恶的笑声,有几人不安地皱眉,快要清醒过来。


凤得赶忙收声,恢复成清冷状,可看到几个当事人,眼中还是控制不住地涌现笑意,太可乐了!


于是,等一干人睁开眼,惊喜地发现自己死里逃生后,又惊异地看着显得格外温和可亲的某人。心里清楚必然是她出手相救,众人都很感激,感激之余几乎有些受宠若惊——她可不像很有善心的人呐,竟然肯出手相救……


有几人的情绪就比较复杂了,心中纠结起来,酸、甜、苦、辣,滋味难明。如何抉择,如何取舍,是放弃还是拼一次,是抛开所有还是继续背负,思绪混乱得绕成一团,几乎打成结。——希望不是死结。


众人又发现,靳冽在受到了短暂的特殊优待后,又跟大家待遇平等了,不禁感叹像凤得这等人物的心思果非寻常人可比,说变就变,转眼又冷热交替了。


——就不知这感叹中多少惋惜,多少窃喜,多少幸灾乐祸了。


果然,凤得说了声“走吧”,随即离开,这次谁也没特别招呼,哦不,临转身时似乎扫过来一眼,可这么多人里看的到底是谁?


一边潜游,凤得一边想,第五灵脉就是秘宝吗?它有什么地方可称为宝的,那面贪吃坏了胃口的镜子?


不过预言还是蛮准的,第五灵脉确实爆发了,说现世也没错,虽然没宝,而且差点酿成大祸。


距湖面还有十米的时候,凤得忽然降下速度,最后让身体悬停在水中,后面人赶上来后,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并自觉保持静默。


岸上的声响传入耳中,凤得略略扬眉,怎么是他们?不过也好。随即继续上潜,跃出水面。


入水时凤得拒绝了裘天音提供的紧身水靠,依旧穿着自己的宝衣,不愧是宝器级的衣物,这么激烈的行动中一根线头都没断,甚至褶皱都没有。不过不好的是,浸水后衣服显得太贴身太透明了,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更露更透的,前世都已经司空见惯,可在场人的反应很让她皱眉。


夏漱石、燕轻久几近失神地盯着突然出现的女子瞧,销声匿迹一年,再见面她似乎更风华绝世!也,更厉害了。


轻薄略透的布料包裹着修长曼妙的身躯,水珠、水痕在肌肤上、薄衣内滑坠流淌,极致的清纯诱惑,水珠反s着阳光,现出七彩的耀眼色泽,衬得绝俗容颜几让人不可视,流光溢彩,斑斓炫目,直如置身梦幻,沉沉欲醉。


凤得运力全身,衣物一振,瞬间恢复了干爽。


美景不再,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不管是否相熟,都有些尴尬,虽然可说不受控制吧,可那样盯着一个女子瞧,本就失礼了,兼之这女子虽年岁极少,但已有武尊级别的超卓修为,他们的失礼甚至可被认为是对武尊的冒犯,那后果……


好在凤得还没小气到计较这个,追究起来自己才最尴尬吧,于是若无其事地道:“还有事吗?”这是对越湛说的,因为是他邀请自己来这儿的。


越湛的面色却有些迟疑,似乎在挣扎——


“凤得,你怎么会跟离华他们一道?”夏漱石此时c进话来,眉眼含笑地问道,顺便转移了话题。


凤得斜了他一眼,不回答,他脸皮厚健忘,自己可还记得呐,上次可是一场很不愉快的会面,哼,如今陪个笑脸就妄想一笔勾销?可笑!


被政治权术弄昏头的家伙,以为我跟你们一样,习惯今日敌明日友,面上带笑手里拿刀,端着笑脸就可以粉饰天下太平,万般仇怨纠葛都在人后,人前永远谈笑风生吗?


还是说被女人宠坏了,以为凭自己那幅好皮囊,凭那优雅高贵谦和文秀的色相,就能软了所有女人的柔软心肠,然后所有恩怨过节都没发生过?


哼,最不喜这般自以为是的嘴脸了,凤得冷声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话里全是骨头刺儿,好好打击他一下,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人端着笑脸来抽你,你也就含笑应下了?摆着笑脸骂你,你就可以忍着?没门儿!惹着我,凭你笑得再颠倒众生,我也照抽不误。


夏漱石涵养极好,仍不以为杵,依旧和声道:“凤得当然可以不说。不过,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吧。那次只是不得已,我在这里郑重道歉。”


“哦?原来是不得已呀。是你一个人不得已,还是所有人都不得已?那么得已的那个人是谁呢?”


夏漱石苦笑,不好答是,说所有人都是都是不得已那也太假,尤其最后那个问题更尖锐,那是在索要幕后主使啊,他能回答吗?叹息,“没商量的余地了吗?”


凤得偏头做思考状,然后弹指轻笑;“商量,有啊。不过,你打算怎么商量?”


夏漱石眼睛一亮:“凤得有什么要求,只要我力所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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