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说了!”
蓝怜害羞地红了脸庞,心底飘荡着暖暖的幸福感,只因为他喜欢她煮的面。
回到家,蓝怜照例下厨煮了两碗汤面,和项允冲有说有笑地聊天,很快便将面吃完。
“你坐会儿,我先把碗洗一洗。”蓝怜收走桌上的空碗,顺手转开水龙头将碗洗净。
项允冲坐在餐桌,单手支着下颚,望着她熟练地做家事的背影,最近一直盘绕在心头的疑惑更深了。
他和蓝怜究竟是朋友,还是情人?
如果只是朋友,为何她侵入他梦中的次数愈来愈多?如果是情人,那为何他们俩谨守礼分、连一次手也没牵过?
他凝目注视前方,出神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喂!你还醒着吗?”蓝怜洗完碗筷,却发现他在发呆,于是顽皮地将手伸到他眼前摇晃。
项允冲回过神来,对于她喊他的称呼感到些许不满。
“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的。”
“不叫喂要叫什么?难不成要喊你项学长?”蓝怜微微讥讽。
项允冲脱口说:“你可以叫我允冲!”
“什么!?”
蓝怜惊讶地睁大眼,随即羞赧、不自在地转开头。
“你别胡乱唆使我,我才不要那么叫你!”
“为什么?”
她毫不迟疑的拒绝,令他更加不舒服。
“那么叫太过亲昵,我们又不是──”情人!蓝怜嘎然止住了嘴。
“不是什么?快说!”项允冲倔强的性子发作,非要追根究底不可。
“我……哎呀!我不说了!”蓝怜张大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索性羞恼地转过身去。
望着她闹别扭的可爱身影,项允冲脸上严厉的线倏软化了,他含笑望着她低垂粉颈的模样,每次见到她这样,他的一颗心就像灌满了气的气球,饱饱涨涨的、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以前他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此刻他知道了那是爱!
他终于明白,他爱上蓝怜了,爱上那骄傲倔强、从不肯轻易低头的美丽少孩。
“蓝怜?”他起身走到她身旁,低声喊道。
“嗯?”蓝怜一转头,正好迎上他偷袭的唇。“唔──”
她从没想过,有人敢用偷吻的方式夺走她的初吻,她震惊地睁大眼向着他关眸吻着自己,片刻后,又优雅地退开。
“你做什么?!”
她捂着彷佛被烫着的嘴唇,震怒地跳开一大步。
“做我的女朋友。”他凝睇着她,勾唇笑着开口。
“为……为什么?!”蓝怜震惊过度,连说话都结巴了。
“因为我想跟你交往。”他仍是用那派慵懒的语调回答。
这算什么烂理由?蓝怜气坏了。
如果他用诚恳、谦卑一点的语气请求,或许她有可能同意与他交往看看,但他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好象她非答应不可,不答应便是不给他面子,她不由得起了叛逆之心。
“如果我说不呢?”蓝怜昂起下巴,挑舋地瞪着他。
她就不信如果她硬是说不,他又能奈她何?
“那我只好再吻你,直到你答应为止。”说着,他又倾身向前,作势要吻她。
“不要!”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深怕他再一次偷龚成功。
“我的吻令你讨厌?”他望着她的眼,认真地问。
蓝怜一张粉脸立即浮现红晕,迅速将脸别开。
说真格的,她并不讨厌他的吻,他的吻轻柔得像羽毛落在她唇上,让她有种被珍惜的感觉,问题在于──她并不想碰触感情这种东西!
父母感情不睦,她从小看父亲不断外遇,最后甚至拋下她们母女,和别的女人远走高飞,母亲为了抚养她心力交瘁的模样,让她对感情产生严重的不信任感。
当初父亲也曾对母亲山盟海誓,但是当她年华渐老、青春不再时,父亲便拋下她,寻找其它更年轻貌美的女人,如果这就是男人的真心,叫她怎么敢将自己托付给这样的人?
所以,她不想谈感情!
“这不是讨不讨厌的问题,而是我不想谈感情这种事!”她转身背对他。
“为什么?”项允冲问。
“因为我不信任男人,也不信任感情,男人根本没有真心!”
他绕到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严肃地问:“如果──我保证我是真心的呢?”
“你?真心?”
她应该对他的保证嗤之以鼻,但他眼中的真诚,让她的讥诮卡在喉头。
蓝怜的脸又红了,几乎无法直视那双黝黑的眸子。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往对追求她的男孩总是疾言厉色的她,而今却无法抗拒他那对彷佛会说话的明亮黑眸,望着这样澄澈的双眼,她无法相信他是个口蜜腹剑、满肚子谎言的人。
此时此刻,母亲血淋淋的例子似乎不再鲜明,向来坚定的意志变得软弱,她的心开始产生一丝动摇。
如果这双强壮的臂膀,能为她挡风遮雨,那……
“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蓝怜不禁要问。
如果他的回答是因为她长得很美、赏心悦目,那么然绝对不会接受这份感情。
项允冲淡淡一笑,说:“我喜欢你逞强时的模样。”
他也不相信自已会这么快喜欢上一个女孩,但蓝怜就是有这种魅力,让每个男人都为她心动包括他!
他喜欢的并不只是她美丽可人的外貌,她那颗倔强、永不服输的心,甚至她逞强时可爱的模样,才是令他心动的主因。
蓝怜心里的寒冰渐渐融化了,她很清楚好强正是她最大的缺点,而他喜欢的却偏偏是她最大的缺点,不是其它人所看见的美丽外表,况且──她并不讨厌他呀!
但是,蓝怜的心仍然有一丝迟疑。
她真的能信任感情,信任他吗?
如果信了他,她是否会像母亲那样,受到极大的背叛与伤害呢?
项允冲看出她动摇了,于是缓缓走上前,轻抚她颊畔的发丝,用略微粗糙的手指碰触她柔嫩的脸颊。
“相信我!我发誓你不会后悔的。”
“我不能……”
她才一开口,项允冲便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住她的嘴,他不要听到她从嘴里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唔……”
蓝怜先是捶打他的肩、背,扭动身躯挣扎抗拒,然后然渐渐地放弃挣扎,到最后,更不知不觉将手环住他强壮的颈项,开始响应他的吻。
她投降了!
她愿意尝试一次,将自己的心交出去──
交给他。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三年过去了。
项允冲和蓝怜相继自日德高中毕业,相约念了同一间大学,虽是不同科系,但她和项允冲还是经常碰面、约会,一起上学、一起回家,朝夕相处之下,感情进展得更加稳固。
这天放学后,蓝怜背起背包正准备走出校门,忽然一位男同学冲到她面前刖拦住她。
“蓝怜,今天我们一起走吧?我有车,我带你去兜风、看电影!”他骄傲地回头指着自己停在校门口崭新的别克轿车,看见有人围在车旁好奇地抚摸、观望,他脸色一变,立即喳呼地上前赶人。
“你们在干什么?快闪开,别碰脏了我的车!”
蓝怜从不在乎别人开什么车,反正车子只是一种代步工具,品牌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文,但他那副有车就了不起的模样惹恼了她。
她抿起小嘴,不屑地冷笑。
“蓝怜,我把那些讨厌鬼赶走了,快上车吧!”那个男同学挂着骄傲的笑容打开车门,笃定蓝怜一定会坐上他的车。
蓝怜隐藏起心底的厌恶,甜美着举步走向他。
“我是要上车,不过──不是上你的车!”
她昂首越过他,走向停在他身后那辆黑得发亮的朋驰轿车,优雅地拉开车门,从容地上车。
黑色轿车呼啸而去,那名男同学的脸色像被掴了一巴掌似的,一会儿红,一会儿黑。
疾速驶离a大校门的朋驰轿车里,一对恋人正吻得难分难舍。
“允冲……”蓝怜微微推开他,靠在他的胸膛上喘息。
她刚坐进车里,立即被项允冲扯入怀中,猛然攫住唇,极其缠绵地热吻起来。
“为什么和那痞子浪费时间?你知不知道我等得心都焦了!”项允冲的唇离开她的,沿着发鬓印下细碎的吻。
“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叫他别狗眼看人低……啊!允冲,不行,司机先生会看见……”
他的手忘情地溜进她的t恤里,激情地抚摸。她赶紧按住那只带箸强烈企图心的手,不让它越雷池一步。
“前头有玻璃挡住,别担心!”他的唇又沿着她白皙的颈项往上爬,回到她诱人的红唇,热烈地辗转吻着,直到她像滩水似的融化在他怀中。
项允冲略微推开她,喘息说:“下个礼拜就要放寒假了,我妈、我继父和我妹妹要去瑞士度假,所以都不在家,你要不要到我家来住一阵子?”
“我……”蓝就有些犹豫,最近他的举动愈来愈热情,她害怕如果他们单独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迟早会失控的。
“来陪我!”他的眼露出一丝恳求。“我是为了你才拒绝这趟度假旅行的,你若不来陪我,我一定会寂寞而死。”
他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令蓝怜忍不住失笑。“真的那么希望我去陪你吗?”
“当然!只要有你,就算不去瑞士也无所谓。”项允冲立即露出笑容,一口白牙闪闪发亮。
“我本来应该去打工的,不过──好吧!我答应陪你几天,好不好?”蓝怜微叹一口气,无奈地同意了。
“我爱你,宝贝!”项允冲高兴地绽开孩童似的兴奋笑容。
蓝怜又被地狂喜的模样逗笑了,她发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爱他。
山区的夜晚特别宁静,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夜枭啼叫声之外,只有壁炉里哔哔啵啵的柴火爆裂声。
“壁炉耶……”蓝怜坐在壁炉前,依偎在项允冲宽大的怀抱里,望着壁炉里燃烧得十分旺盛的熊熊火光,喃喃自语道:“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壁炉。”
和项允冲交往三年,她第一次到项家的别墅。
“以后你会有更多机会看见。下次我带你去我家在瑞士的度假小屋,那里的壁炉才真的棒。”项允冲微侧着头,嗅闻她发上苹果洗发精的香气,吮吻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允冲,我……我不确定……”她摇头低喃,双眼无神地凝视壁炉里的火光。
“你不确定什么?”项允冲把玩她发滑的发丝。
“我不确定我们之间……是否合适。”
蓝怜早就知道项家很富有,但是每次到项家,她就不能不衡量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那占地广阔、照顾良好的庭院、雕饰精美的华美建筑、昂贵稀有的高级家俱,在在令她对这段感情产生怀疑。
以前她从不曾因自己家贫而自卑,至少她行得正、坐得稳,就算家境不如人又如何?但是面对项允冲与自己巨大的差别,蓝怜首次产生退却与不安的感觉。
他们之间的差距可说是天差地远,这段感情真的能够长久维系部?
“你怎么会这么想?”项允冲不高兴了,他不喜欢蓝怜这种消极回避的态度。
“不能怪我这么想,我们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就算你不计较我的出身,也不能肯定你的家人会接纳我。”
“我当然能够肯定!我了解我的家人,他们不是那种现实的人,无论你是贫、是富,大家都会接纳你。再说你爱我不是吗?我也同样爱你,只要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变,就能克服世上一切难关!”
“感情不变?”蓝怜怕的就是感情总是如风、如云,说变就变,今日他们恩爱情浓,但明天以后的事,谁又能预料?
“你不信任我?”项允冲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脸转向自己,认真地问。
“我?”蓝怜望着他有丝紧张的眼,笑着摇摇头说:“我当然相信你!如果不相信你,现在我就不会在这里了,不是吗?”
项允冲这才稍微放心了。“蓝怜,你要对我有信心,我真的爱你,我从未如此认真爱过一个女孩,你是第一个!”
“真……真的吗?”蓝怜粉颊羞红,红色的火光映照在她花朵般的脸庞上,闪耀美金色的光泽。
项允冲微愣地望着她,觉得她从未如此美丽!花朵般的容颜、玫瑰般的红唇,闪耀着金红火光的晶莹双眼,她唇畔挂着一抹纯真腼腆的笑容,像块磁石般,强烈吸引他的靠近。
“怜……”他的眼中写着浓浓的情欲,需索的唇缓缓靠近,含住她的唇瓣。
第三章
蓝怜闭上眼,羞怯地用自己粉嫩的小舌去响应他,项允冲禁锢已久的热情终于失控了。
他一翻身,迅速将她压在柔软的米色地毯上,他捧起她晕红的小脸,认真而急切地问:“怜,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吗?”
“我……我也想要你。”蓝怜一说完,立即将自己烫红的脸埋进他的领子里,她觉得自己好大胆,居然这么亳不知羞的,坦承自己想要一个男孩。
“别害羞!爱一个人是不需要感到羞赧的。”项允冲低头吻住她的唇,大手急促地钻入她的衣服下,捧起她娇小圆润的茹房。
“我很小,对不对?”蓝怜自卑地问。
她的身材虽好,但就是稍嫌瘦了点,而且比一般营养良好的女孩发育得慢。
“不!你的刚刚好适合我的手,我并不喜欢胸脯太大的女孩。”
他嫌恶地想起曾经交往过的法国女友,他常常被她的巨r压得差点窒息,比较起来,他还是喜欢蓝怜这种娇小玲珑的尺寸。
“让我看看你。”项允冲迫不及待,想毫无阻隔地碰触那柔软的肌肤。
他解开她衬衫的钮扣,拉开她的上衣,露出样式简单但相当洁净的白色内衣。
“别看!我的内衣……不好看!”她羞赧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胸前。
“我想看的不是内衣,而是其它更美的东西。”他好笑地吻着她的唇,一面将手伸到她背后,轻松地将胸衣的扣子解开。
他取下那块挡住视线的布条,双眼随即惊艳地睁亮了。
“好美!”
白皙似雪的圆润,完美地座立在纤瘦的胸前,顶端嫩红的花蕾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着。
他忘我地伸出手,轻抚一只小巧的茹房。
“允冲,别……”蓝怜浑身一颤,忍不住轻喘起来。
“交给我!把自己给我,我也把自己给你,让我们拥有彼此。”……
壁炉的火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的火花在漆黑的壁炉中闪烁着,山区夜晚的低温,使仍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不断发抖。
“我们该起来了。”
项允冲自蓝怜体内抽出,这才发现自己忘了做预防措施。
如果是以往,他绝对不可能忘记,但蓝怜实在太美好,竟让他连这个最重要的预防动作都没做。
他亲吻她光滑的额头,喃喃说:“怜,对不起!我忘了做预防措施,如果不小心有了孩子,一定要让我知道,让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嗯。”蓝怜红着脸点点头,有了他的保证,她便什么也不畏惧了。
就算真的有了孩子,她也愿意为了他生下他。
“我们去冲个澡。”
“好──啊,地毯!”
项允冲一抱起她,蓝怜立即低叫一声,因为她发现洁净的米色地毯,被红色的血迹沾污了一小块,看起来相当显眼。
“糟了!有没有清洁剂?得赶快洗干净才行,不然可能就洗不掉了。”蓝怜焦急地说。
“没关系,就让它留着。”项允冲毫不在乎高级的地毯被弄脏了。“那是我们的初夜纪念,我要永远留着它。”
“不要啦,都丢人!”蓝怜羞窘地捶打他的肩头。
“哈哈哈……”
项允冲不理会蓝怜的抗议,抱着她大步走向浴室,两人又在浴室缠绵了一回,才换上干净的休闲服,回到壁炉前。
项允冲重新在壁炉里生起一堆火,然后到后头的厨房,找东西给蓝怜吃。
他端着两大盘食物回到壁炉前刖,发现蓝怜趴在地毯上,不断探头四处张望,像在寻找某样东西。
“你在找什么?”他放下食物,好奇地问。
蓝怜美丽的明眸不安地瞟着壁炉旁的圣诞树,红着粉脸狡赖说:“没有呀!”
“还不老实说?看我搔不搔你痒!”项允冲放下装满食物的大餐盘,扭动的十指狰狞地向她伸来,当真准备上前“行凶”。
“好嘛,我说!我在找!有没有其它的初夜纪念。”
项允冲听了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仰头哈哈大笑。
“宝贝,你想太多了,我没那么风流!”他停止大笑,正色说:“我只带过你一个女孩到这里,所以这间房子里,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初夜纪念。”
他在她面前蹲下,捧着她布满红晕的小脸,诚挚地说:“我爱你,我可以对天发誓,从今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
蓝怜的眼眶红了,她将自已投入他怀中,哽咽地喊道:“我也是!我也发誓,从今以后,我只有你一个男人,除了你,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碰我。”
“那你要牢牢记住,你这完美的躯体,全是属于我项允冲一个人的,不但不许让别人碰,就连牵牵手也不行,知不知道?”
“我知道。”
她仰起头,在他唇上印下保证的吻,而他也热情地回吻她,给予同样的保证。
那时,蓝怜真的以为他们能够天长地久,谁知才过不了多久,这个誓言就全然破灭了。
怎么办?她怀孕了!
蓝怜望着验孕剂上浮现的红色记号,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先前的怀疑没有错,她真的怀孕了!
怎么办?她应该告诉项允冲他们有了孩子,但──他人在哪里?
想起他,她的泪落得更凶了。
寒假结束前,他突然失去联络,几次到他家询问,管家都说他不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