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躺在熊皮褥子上,垫高肩部,渐渐平息粗重的呼吸,盯凝着她r汁般滑腻的嫣红脸容,食指轻轻地拨开她额上汗湿的发丝,一手勾紧她的腰肢,嗓音低哑、暗沉:“累不累?”
杨娃娃迷蒙着双眼,兀自微微闭着,享受着宁静的放松感觉,双手抵在他微微渗汗的胸前,轻柔道:“嗯,还好!”
乌黑的发丝散乱在侧,缤纷、妖娆的纠缠丝缕,衬得她凝红的唇瓣、流红的脸颊愈加勾人,让他顷刻间血脉贲张。禺疆神采焕发的眸中闪过一轮精光,悠然道:“还好,就是不累了。我也不累,我们接着来!”
她着慌地揪了一下他胸前紧实的皮r,睁开倦意深浓的眼睛,娇嗔道:“讨厌啦,你没看见我都累得睁不开眼睛了吗?”
他俯下热唇,轻触着她浓密的眼睫,温柔道:“那就不要睁开了,我帮你闭上眼睛。”
她咯咯而笑,推离他的胸膛,撒娇道:“嗯……好痒呐,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好困……”
“好,在我怀里睡吧!”禺疆把她卷进怀里,却根本不让她休息,在她柔软的娇躯上下其手,力道适中地抚摸着,引燃一簇簇的火苗:“对了,你听说过赵国李牧吗?”
杨娃娃心中一阵揪痛,悚然地坐起来,睡意全无,惊惶地问道:“什么?你说的是赵国的李牧大将军吗?”
禺疆点头,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激动,慷慨道:“李牧守卫赵国边境已有好几年,但此人胆小、懦弱,一直不敢正面迎战我们匈奴的骑兵。此次战役,我们匈奴一定可以夺得大片土地,我们牧马的草地可以向南拓展。”
她努力回想着有关李牧的事迹:李牧防御赵国边境多年,大败匈奴,一举歼灭匈奴十余万骑兵,接着又破东胡,降林胡。至此十多年,匈奴不敢接近、s扰赵国边境……想来,上一次是立脱酋长率领的骑兵,这一次应该就是禺疆统领的。不行,她不能让他的英名毁在李牧手里,她必须阻止此次征战。
她靠躺在褥子上,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李牧非常厉害,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他赫然打断她,勾在她腰肢的胳膊突然加大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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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漠南单于庭(4)
杨娃娃愕然地顿住,脑中电光火石般的高速运转着,尴尬道:“我……听过一些关于他的事情,他防御赵国边疆多年,有效地抵御了匈奴的入侵和劫掠。每次匈奴入侵,他防守严密,不敢应战,并不是胆小、懦弱,而是要保存实力,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他就是要在关键时刻给我们匈奴致命一击。”
“你的意思是,此次出征我必败无疑?”禺疆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平静道,语调却倏然严厉,唇边微有怒意。
杨娃娃骤然愣住,舌头都打结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已到唇边的话,生生地凝结,她突然意识到,她所要说的话,充满了预见性,他如何相信?即使相信,他能不怀疑?于是端然坐起,诚恳地望着他,“你好好听我说,好吗?”
禺疆默默望她,散去脸上的冷肃之色,点点头。
她稳住激动的情绪,缓缓道:“我们匈奴都认为李牧怯懦,其实不是。李牧设置了烽火台警报,一旦匈奴入侵,严密的警报系统就会报警,将士就可以快速的退守营垒;同时,派出大量侦察员侦察敌情,获得最新情报;他训练赵国将士骑s技术,每天宰杀牛羊犒赏士卒,让守卫将士得到最好的待遇,如此,将士们个个奋勇,士气高涨。如今,赵国将士并不输于我们匈奴骑兵,而且我们的骑兵都认为李牧及赵国将士胆小、懦弱,骄傲、轻敌,还未开战,我们已经输了一半。”
他深深震撼,胸中仿佛有一列铁骑呼啸而过。不可否认,她的分析别开生面、鞭辟入里,李牧的做法确实奇怪,他却从未多加分析,只道是他怯懦。如此看来,李牧很不简单,他的阏氏更不简单,不出部落就知晓很多事情……他锁眉沉思道:“前几日,须卜隆奇深入赵国边境,赵国将士战败而逃,这又是为何?”
杨娃娃定然望他,言之凿凿:“这只是李牧的障眼法,是故意战败而逃的。”
禺疆别有意味地研究着她,她微蹙的神色似乎非常着急、又极力镇定:“李牧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怎么知道?”
她明白,他定是怀疑她了,可是,她又能怎么说呢?她怅然叹气,硬声道:“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李牧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碰上他,你绝对占不到便宜。”
“你的意思是我会输给他?”他低涩地开口道,再次纠缠于这个问题,神情非常不屑。
她压下心中的不忍,轻缓地点头:“你应该记得,二十年前,你哥哥立脱酋长也是败在李牧手下,威信受损,联盟也因此而松散了,我不想你也……”
她实在说不出口:重蹈覆辙!
他挺直身子,身上肌r紧绷,散乱的黑发轻轻晃荡,衬得他的脸孔刀削般坚硬,森森然而问:“二十年前的事情,你也知道?”
她知道,历史将会遵循既定的轨道滚滚前行,并不会因她一人之力而有所改变,更加改变不了他出征的决定,那么,就让她待在他身边吧。她涩然轻笑,坐在他的大腿上,贴近他紧硕的躯体,亲昵地搂住他的脖子,语调愈发温柔:“你不相信我么?我并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可是,真的不能小看了李牧。嗯……我跟着你去,好不好?”
禺疆更加觉得怪异,她不单知晓甚多,还要跟着他出征,到底是何用意?真的只是为他好?这一点,似乎无需怀疑,两三年来,她的付出,有目共睹,她对他的爱,他自是感受至深。
然而,他就是无法猜测,她为何劝阻他征伐赵国,仅仅是因为李牧英勇善战,他不能苟同。
他一手揽紧了她,一手抚摸着她的后颈:“不行,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无常,我不能让你跟我冒险。而且,我们往往几天几夜不能休息,我担心你受不住。雪,你还是留在单于庭,等待我的好消息,我会命人好好防守单于庭的。”
她转眸一笑,秀睫微眨,切切情意缓缓地流泻:“叫我娃娃,叫我娃娃,”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急切道,“我一直没有跟你说,我的小名儿叫做娃娃,我的家人都称呼我为娃娃,你也叫我娃娃,好不好?”
“娃娃?叫起来感觉很亲昵,”禺疆玩味着这个幼稚的称呼,目光熠熠,了然地看着她,得逞地一笑,“不过,我还是不会同意。”
她转开脸庞,轻咬下唇:“不,我要去,即使你不让我去,我也会偷偷地去。”
他掐紧了她的腰肢,脸上薄怒丛生,断然拒绝:“不许胡闹,你敢跟着来,看我不打你!”
杨娃娃撅起双唇,斜斜地怒瞪着他,不驯的神态明媚照人,脸上的讥笑摇曳生姿:“尊贵的大单于,你看我敢不敢?”
她决定的事情,向来他都无法拒绝,此次非要跟着他出征,一定是知晓李牧此人善用战术,一心想着帮他退敌……带上她,也无不可,只是定要保护她周全而已。禺疆想着,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咬牙道:“好了好了,败给你了。”
他啄吻着她的柔香脸腮,呢喃着亲昵的两个字——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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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山雨萧瑟(1)
禺疆大单于统帅十六万骑兵开赴赵国边境,以伦格尔为左大将、须卜隆奇为右大将,于赵国城邑五百里处扎营。休整一日后,整队大举攻掠。
莽莽长空,朗朗天际,朝阳当照,万丈金灿的霞光穿透重重云层,直s辽阔的草原,投下苍茫大地,气象雄浑。
一列列重甲骑兵,队列整齐,庄严肃穆;十六万铁骑,赫然军威,浩浩荡荡,浩渺如海,莽荡如空,望也望不到边涯。
战鼓擂响、震动大地,号角高亢、响彻云霄,旗幡高举、迎风响动。
大军前面,帅旗之下,一行重甲将领、稳坐战马之上,气势迫人;正中为首之人,铁甲点金,光芒熠熠,让人无法视;横刀跨马,气度绝傲,高举宝刀前举天际,掀动黑色大氅微微震荡,气势磅礴。
森寒的刀光与金色阳光互相辉映,如冰如火,激情碰撞。
“报!”一骑士高喊着驰骋上前,下马跪地,微颤道,“赵国兵车一千,战马一万,勇士五万,s手十万。”
伦格尔脸色凝重,浅锁浓眉:“看来,李牧已经做好万全准备。”
“且看我如何把李牧那老儿赶回老窝去。”须卜隆奇慷慨道,目光英锐。
帅旗底下,出发的号角吹响,传向四方,声震四野。十六万铁骑齐声呼喊,惊天动地的啸声隆隆动地,声声震天,一波又一波地撞击着耳膜与胸口。
鼓点渐促,伦格尔和须卜隆奇一扯缰绳,冲将而出,沿着队列中间的通道,率先驰骋而去。
紧接着,禺疆坐下的雄俊战马扬蹄跃出,黑色大氅跃动如鹏,融进滚滚沙尘之中。
骑士们紧随其后,依序纵横而去。旗帜翻飞,浓烟滚涌,铁蹄轰响,一声声地撞击在心坎上,豪壮气魄,震慑心肺。
杨娃娃远远地观看着雄伟、壮观的这一幕,内心激荡,腾如沸水……直到最后一个骑士消失于眼底,她才重重地叹气:此次战役,真如历史所载,匈奴大败,北撤几百里吗?
她的身后,三千精锐骑兵,严整以待,受命保护阏氏。
右大当户麦圣站在斜后侧,目不转睛地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阏氏;清澈而流丽的春光,泼洒在她的身上,一如神光笼罩,神祉降临一般飘逸出尘。他目光柔和,恭敬道:“阏氏,回帐等候吧!”
杨娃娃仍是遥望烟尘弥漫的天空,缓缓地坚定道:“吩咐下去,就地休息,时刻警惕!”
“是!”麦圣沉着应答,转身离去。
仿佛,烟尘漫进她的眼睛,酸胀的眼眸中水波摇漾,模糊了视线。她恨自己的无奈与无力,无法阻止禺疆和将领们入侵赵国边境,他们是如此的群情激昂、热血,定要扫荡赵国边境;她恨自己不懂行军布阵,更不知李牧将会如何应战,无法为匈奴预警;她恨自己如此渺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历史滚滚前行。
非要跟着来,无非是想让他安心,有个平和、饱满的情绪出征,且在他有所需要的时候,给予一点微薄的帮助。却没想到,行军打仗,她本就不懂,根本帮不到什么。此刻,她只能祈求上苍的怜悯,保佑他们平安无恙。
就这样,她站在一处低矮的山冈上,抬首远眺。远方的远方,似有滚滚浓烟,弥漫了整个遥远的天际,遮天蔽日,苍穹变色。
正午过了……午后的阳光很温和……黄昏的春风乍暖还寒,冷意料峭,直骨髓。远方,没有丝毫动静,或许要等到明日了吧。原来,等待的滋味如此难熬,特别是等待前线的战况,简直就是忧心如焚,却又不得不竭力克制。生死悬之一线,祸福相依,无法预料,唯有傻傻地等待。
麦圣步履轻缓地走近前,放低了嗓音,关切道:“阏氏,夜露深重,回帐休息吧!”
她点点头,转身回帐,步伐竟是那般沉重,而身子却是轻飘飘的。许是站得久了。
次日凌晨时分,安睡中的杨娃娃被闷实的铁蹄声惊醒。她心中猛地揪紧,快速地披上外袍,沉思着应该是前方急报;恰逢帐外传来麦圣略显慌张的唤声:“阏氏,阏氏可醒了?前方急事禀报。”
杨娃娃大跨步出帐,冷峻的眼眸盯住麦圣,急切道:“什么情况?快说。”
火把灼烧,映衬得每个骑士红光满面,脸色惊惶。微薄的天光无所逃遁,尽数融化在金红的火光之中,温暖之下,肃杀无伦。
一骑士神色疲惫,深吸一口气,弯腰颔首道:“大单于传话给阏氏,火速撤回单于庭,即刻行动;传单于令,单于庭严防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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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山雨萧瑟(2)
她残留的睡意顿然消逝不见,心脉猎猎地震动,指尖的温度骤然下降,悚然发抖。果然,果然,战败了,战败了!
只觉眼圈微微发热,杨娃娃强忍泪意,稳住了轻晃的身子,坚强道:“前方战况如何?损失如何?”
骑士正眼不抬,只坚决说道:“阏氏无需担心。麦圣大人,大单于传令,保护阏氏即刻撤回单于庭,不得有误。”
麦圣惊得一身冷汗,自是知道此道命令意味着什么;随而面向身旁骑士,绷紧了脸色,严肃道:“传令下去,即刻拔营,撤回单于庭。”转向阏氏,劝慰的表情一览无遗,“阏氏无需担心,单于一定平安归来。”
杨娃娃只是愣愣地点头,脸色雪白,面无表情,仿佛听见了麦圣的话,又仿佛没有听见。
麦圣唤了一声,她转回思绪,胸口百念杂生,须臾已有计较,一双清眸森利地凝起,凛然不可侵犯道:“麦圣,派一队骑兵,快马加鞭赶回单于庭,报塞南将军严防单于庭,同时做好北撤准备,妇女幼童,牛羊牲畜,财物辎重,往北转移五百里。”
麦圣心中突地收紧,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然而,他深知阏氏聪慧无双、料事如神,她之所以下达如此命令,必定是情势危急,假如赵国乘胜追击,大举进攻,单于庭怕是无法保得周全。
他的脸色凝重如泼墨,依言转身部署去了。
众等骑士各自忙碌,急而不乱,拔营,装备,粮秣,箭囊,刀弓,战马……天色大亮,长空叠垒着厚厚的云层,空气潮湿,y郁的天色让人胸口闷沉;营地一片狼藉,如秋风扫荡,惨淡的光景无比萧瑟,一如人世离索。一行大鸟低低盘旋,凄厉的呜咽声愈发让人觉得沉重,忽而、呼啦啦地飞掠而过,消失于y沉沉的天际。
杨娃娃身穿劲爽天青色骑装,跨立马上,凝眸回望,深吸一口气,一抖缰绳,战马跃蹄而起,长嘶冲出,飒爽绝尘。
她别无选择,如果不立马北撤,就是禺疆的负累。
三千骑士纵横马上,拥护在阏氏后面,消失于茫茫原野。
行出一个多时辰,突觉大地震动,狂烈的地动山摇,震慑了每个骑士,亦震住了杨娃娃纷乱的思绪。东北边的天际处、烟尘滚滚,一朵朵巨大的红黄云朵笼罩了整个天空,那是大批骑兵疾速奔腾、扬掠而起的沙尘,浩瀚如海。
麦圣策马赶上来,沉声道:“阏氏,估计前方有情况,至少有上万之众,怎么办?”
她紧缩起乌黑的瞳孔,惊呼道:“上万之众?这么多!不知道他们是何身份,还是避开吧!”
麦圣应道,抬手示意众等骑士,沉稳的声音传向后方:“绕道往西北方向走!”
然而,刚刚行进不远,东北方向的铁蹄急速地追赶上来,马踏大地,豪壮的马蹄从后面铺天盖地地侵袭而来,振聋发聩,直裂心脉;数量之众,悚动心潮。即便他们狠抽战马,快马加鞭,不一会儿,疯狂追击的人马仍然迅速地将他们围拢在中间,形成围剿之势。
战马惊乱,一行人不得不勒缰驻马;战马慌乱地乱窜,人亦微微慌神。立时,激越的马嘶尖锐地此起彼伏,人声呼喝与惊马嘶鸣混杂一片。早春的冷风飒飒掠过,裹挟着湿湿的潮气。
麦圣扬首望去,旗幡高耸林立,数万人马,似黑铁色的潮水密密麻麻地延展而去,浩荡如狂风骤雪,摄人心魄。他收回目光,侧首低声道:“应该是月氏人,起码有两三万人马。”
杨娃娃心中一悸,顿感冰寒。妈呀,月氏是匈奴的死对头,这会儿率领大军来到草原,肯定不仅仅是巧合而已,从他们行进的方向来看,他们的目标,难道是单于庭?莫非,他们已经知晓,匈奴和赵国大战?
帅旗扬风处,两列铁骑亲卫簇拥着一骑将领驰骋近前,姿态倨傲。
她稳坐战马之上,冰寒的眸光横扫一圈,最终凝落在那居中的将领身上。那威风赫赫的将领稳踞在黑色战马之上,一身铁盔黑甲,外披黑色绣金战袍,身形伟岸挺拔,黄白的脸孔埋在头盔里面,只见深陷的俊目、直挺的鹰钩鼻、薄削的双唇。
他淡定而玩味的目光扫在她的身上,锐利地穿膛而过,她只觉y风阵阵,浑身激起j皮疙瘩。
她的眼珠子几乎掉下来,从没见识过如此俊帅的男人,女子的秀美绝伦与男子的俊朗坚毅平分秋色,矛盾地融会于一人身上,完美呈现出他的魅人妖娆与神勇气概,简直就是鬼斧神工!老天,居然会创造出如此一个颠倒众生的人儿。
轰隆一声,低矮的天空滚过一记闷雷,气压更加y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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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山雨萧瑟(3)
只见,那月氏将领身后的一个黑衣蒙面人凑到他耳边,低声叽咕了一会儿,随即后退。
杨娃娃心中忐忑不安,也不知道那黑衣人说了什么,却是直觉非常不妙,那黑衣为何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是有诈?
月氏将领勾起一记清浅的笑意,语调悠柔如清风扑面:“尊贵的深雪大阏氏,很高兴在此见到你。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自己,我是月氏国王子未蓝天,父王正是月氏国王。本想前往单于庭拜见阏氏,神灵助我,本王子就无需千里迢迢走一趟了。”
杨娃娃颤颤地顿住,脑中思虑万千。那黑衣人肯定认识自己,很有可能就是匈奴人,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呵,说不定,还是一个相熟之人呢。哼,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