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的漂亮!”站在岸边的周可成满意的拍了一下手:“这领航员叫什么名字?”
“姓林叫阿水!”九指笑道:“是条老海狗,已经五十多了,身子骨不如以前了,跑不了外海,不过这一带的海况熟得很,就当了领航员!”
“嗯,待会赏他二两银子!”周可成笑道:“亏了他,不然船碰一下就麻烦了!还有,让他多带两个徒弟,这方便人手我们缺的很!”
“这恐怕他不会答应!”
“不答应?为什么?”
九指笑了笑:“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个林阿水跑了一辈子船。您也知道跑船的手上都留不住钱,他年轻的时候还好,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日子就过得很惨,有一顿没一顿的,好不容易靠咱们兰芳社混了个肚圆,怎么肯再把自己的饭碗给砸了!”
“这倒也是!”周可成笑了笑:“这么说来,泉港那边有很多没饭吃的手艺人?”
“大人您这不是开玩笑吧?”九指笑道:“手艺人手艺人说白了就是啥都没有才去学手艺呀,有房有地的谁还去学手艺呀。就拿咱打比方,要不是遇上您,咱指不定已经饿死在哪个角落了”
“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听了属下这番话,周可成不由得暗自感慨,他在tái wān草创基业,可谓是白手起家,经过两年多来的苦心经营,也算是有了一个小小的局面,而眼下最大的瓶颈就是缺乏劳动力,尤其是拥有熟练技能的劳动力。为了尽可能大的ci ji手中有限劳动力的工作积极性,周可成几乎都要把前世工厂里面各种奖励方式都给逼出来了。可以说在十六世纪的全世界,兰芳社下辖工厂的工人待遇都是首屈一指的。但即便如此,面对作坊、船厂、砖窑、农场、榨糖厂、船队不断扩张的劳动力需求,有限的劳动力来源依旧是捉襟见肘。周可成不久前将羽茂等几家豪强从佐渡迁徙到tái wān来,除去为本间氏康扫除祸根,也有补充己方劳动力不足的意思。这也是他想方设法在厦门岛寻求一个立足点的目的——这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二十世纪**十年代中国东南沿海“快进快出”、“两头在外,中间在内”等经济模式照搬过来了。像纺织、武器制造、酿造等劳动、技术密集型的企业就可以拿一部分放在厦门岛来了,减轻tái wān那边人口缺口的压力。
“九指,你去一趟同安,给林老爷送一份礼去,便说请他替我准备一桌酒席!”
“是!”九指闻言一愣:“掌柜的,您是要请林老爷?”
“嗯,不光是林希元,还有其他几个缙绅,泉州知府,其他的几位大人。这次向朝廷请求册封、中左所的泊位、立团防局的事情多亏了他们伸手,我要好好感谢他们一番!”周可成笑道:“咱们总算是在tái wān和闽南立下根了,接下来就该找汪直他们算算屋久岛的老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