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牵连的如此之大,就连当地缙绅都在其中!”周可成说的轻松,徐渭却越听越是心惊,他原本以为周可成不过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海商,现在看来他的背景绝非如此简单,自己须得谨慎小心。吴可卿将自己推荐过来,想必是给蒙蔽了,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自己在岛上的所见所闻告诉他。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周可成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回到竹棚中。两人坐定之后便开始竞拍了。徐渭满腹的心事,哪里还有心思关心那竞拍的事情,只听到那些工头争先恐后的压价,争夺的极为激烈,到了约莫是以四十五两银子的价格定价。双方签署契约,按指印盖章之后。徐渭便对周可成道:“东翁,我下午想要去趟泉港,托人带封家信回去,也好报个平安,让故乡家人安心。”
“来人!”周可成招呼了一声:“给徐先生拿块空白工牌来!”他从随从手中接过工牌,递给徐渭道:“徐先生,凭这块工牌你便可搭乘我兰芳社往返于中左所和泉港之间的船只,无需花钱。你昨天才到,你的工牌还没有制作出来,先用暂时拿这块用用!”
“多谢东翁!”徐渭赶忙躬身拜谢。
“不必,路上小心!”
徐渭得了工牌,便赶忙去了码头,找了条往泉港的船便上去了,船上水手果然看了工牌便不再收渡资。徐渭到了泉港便借了头青驴,一路往泉州而去,到了吴可卿家里劈头便说:“可卿,你可把我害苦了!”
“怎么?那周可成慢待你了?”吴可卿一愣:“应该不会呀,我在信里大大的把你夸奖了一番,而且以文长兄你的才具,在周可成那里一定会得到重用的!”
“慢待倒是没有!”徐渭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只是他在中左所勾结当地豪绅,私征捐税、造违建大船,修建城寨,召聚亡命之徒,分明是图谋不轨呀!可卿兄,你把我举荐到这样人的门下,岂不是害苦我了?照我看,还是快点禀告你家东翁,上书朝廷才是!”
“哈哈哈!”听了徐渭这番话,吴可卿不但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大惊失色,反而大笑起来。徐渭见状又是生气又是恼火:“吴可卿,你这是什么意思?若非看到同乡的份上,我徐渭就一个人回乡去,让你蒙在鼓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