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楼下应了一声,片刻后吴伯仁便看到一个柔美的女子抱着琵琶上得楼来,向众人屈膝行礼,便在窗旁坐下,咿咿呀呀的弹唱起来。婢女们也送上酒肴,众人一边吃酒,一边听那香二娘的弹唱,说着闲话,很快屋内的气氛便热络起来。
可能是桌上人都是新安人的缘故,他们之间交谈用的多半是当地的土话,吴伯仁听不太懂,插不进口去,只能低头喝酒吃菜,不免有些无聊。这时旁边有人问道:“在下姓胡,字汝贞,斗胆问一句,您便是写出《海上荡寇记》的吴伯仁吴公子吗?”
吴伯仁转过头来,看到说话的却是先前坐在会首旁的俊美中年男子,赶忙还礼道:“公子不敢当,小生正是吴伯仁,那《海上荡寇记》正是小生所书!”
“哦!”那俊美男子笑道:“我听人说公子练得一身好剑术,在平曾一本时曾经手刃十余倭寇,这腰间宝刀便是由此而来,不知是真是假?”
“汝贞先生说笑了!”吴伯仁也耳闻过一些关于自己的流言,知道里面荒谬离奇之处几乎不下于小时候看过的《唐传奇》,不禁有点脸红:“平曾一本之事在下确是亲身经历,但并无与贼寇交手过,更不要说手刃贼人了。!”
“原来如此!那吴公子这腰间宝刀、还有楼下那倭人护卫从何而来呢?”
“都是周先生所赠!”吴伯仁答道:“当时两军相交,贼人登船而攻,矢如雨下,白刃相交,凶险万分,周先生便解下腰间宝刀与我护身。击破贼人之后,周先生便将此刀相赠,以为留念,从手下倭人武士中挑选精于剑术之人,让其跟随我,一来护卫,而来我也能向其学习一二!”
“原来如此!”胡姓男子点了点头:“那可否借在下一观?”
吴伯仁与这胡姓男子交谈几句,感觉到对方言语虽然谦和有礼,但其中却包含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心知其平日里定然是发号施令惯了的,才会这般,很可能今晚这次堂会幕后的主人便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