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赢下这个倭人!”
众人纷纷齐声喝彩,吴伯仁看在眼里,正想上前让平佐认输,免得白白受伤。突然听到平佐一声大喝,故技重施,平地跃起当头一刀劈下来。却不想唐顺之早已提防他这招,长棍往地上一撑,身体就势向右边一跳避开这一刀,合身一转长棍直扫到平佐的小腿迎面骨上,顿时扑地就倒!平佐还要起身,却吃不住那一棍的分量,起不得身,只得让两个仆人扶到一旁去。
“唐先生果然枪法如神,非那倭人一刀流可及!”吴伯仁看了平佐的伤势,发现只是受了点皮肉伤,筋骨却是无碍,不由得松了口气,赶忙过来向唐顺之道贺。唐顺之却摆了摆手:“话也不能这么说,吴公子,你可否在南京多呆上几日,我还想向贵仆好生请教一番!”
吴伯仁闻言一愣,他方才看的清楚,与第一次交手不同,第二次交手唐顺之从头到尾都占据着主动,平佐根本没有丝毫翻盘的机会。既然已经找到了克制对方剑术的办法,为何还要学呢?看唐顺之的打扮,也不像是那等嗜武的武夫吧?还没等他把心思说出来,旁边便有人插口道:“唐先生,这倭人的什么一刀流我看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您只需将方才办法传授给我大明将士们,自然就能克敌制胜了,又何必去请教一个败军之将?”
唐顺之叹了口气,道:“你们有所不知,其实我方才也不能说是赢了,或者说赢了也没什么用处!”
那会首赶忙笑道:“唐先生你这是过谦了,方才明明是你赢了呀?大伙儿都亲眼看到的!”
“呵呵!”唐顺之笑了两声:“我方才是怎么赢的你们也都看到了,若是一对一在校场里较量,我这样的确算是赢了。可若是在战场上,两军相遇,白刃相对,你死我活,又哪里有地方容我这样绕圈子?我与他交手是想找出克制着倭人剑术的办法来,又不是为了一己的私名,这般的赢对我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的!”
众人听到这里,才明白了过来,正如唐顺之所说的,他方才虽然赢了,但用的却是一人敌的武艺,却是对于战场上厮杀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他方才虽然赢了,却也全然没有喜色来。
“莫非这倭人一刀流剑术便是没有po jiě之法不成?”那胡姓男子吐出了众人的心声。
“天下岂有不破的武艺!”唐顺之笑道:“其实大明的枪法倒也不会弱于这一刀流,若是在平旷之地,以重甲长枪为叠阵,两翼以gong nu火器射住阵脚,如墙而进,倭刀虽利,又如何挡得住?只是两浙多湖泊稻田,山区丘陵,摆不开长枪大阵,南方士卒又不惯披重甲,才让这些倭人逞一时之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