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只是有些叨扰了!”张经笑道。
“先生说的哪里话!”千秋四郎笑道:“您向我传授了《白乐天诗集》的精要,按说我应该向您奉上礼金才是的,按说还是我占了便宜!”
“殿下说的哪里话,些许小事罢了!”张经笑道,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功夫,千秋四郎便起身告辞。张经将其送走后回到走廊上,看到一个矮廋的汉子正在那儿擦地板,张经认得是
派来服侍自己的仆从藤吉郎。他看了看院中的樱花树,一股酒气上涌,便喊道:“藤吉郎,取我的草鞋来!”
“是,先生!”藤吉郎应了一声,飞快的将草鞋放到张经面前,张经刚刚穿上鞋子,却觉得有点不对,仔细一想才发现这鞋子竟然是暖的,不像平日里那么寒冷。
“这草鞋是怎么回事,竟然是热乎的?”
“冬日天寒,小人害怕冻着先生的脚,便将鞋子放在胸口焐热了,大人要穿时再拿出来!”
张经一愣,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藤吉郎,身材瘦小,衣衫褴褛,luo lu在外面的手脚冻成了青色,心中有几分感动,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递给藤吉郎:“藤吉郎,我这衣服大了些,你拿去找人改小些再穿吧!以后不必这样了,草鞋乃是穿在脚上的,岂能揣在怀里?”
“多谢先生!”藤吉郎赶忙接过外袍:“回先生的话,身为武士,便应当侍奉主上,忠心无二,莫说是冬天将草鞋捂在怀中,便是面对长枪弓矢,亦不能畏缩不前!”
“武士?”张经看了看藤吉郎瘦小的身体,笑道:“你也是武士?”
藤吉郎的脸一下子胀的通红,他羞愧的低下头:“我还不是武士,但一直都在以武士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希望有一天能成为武士!”
听藤吉郎说到这里,张经不由的起了兴趣,他指了指一旁的地板:“藤吉郎,你先坐下,把你的家世由来,为何想要当武士说来给我听听!”
“是,张先生!”藤吉郎应声坐下,原来他本出身于尾张爱知郡一个贫苦农民家,生父木下弥右卫门本是织田信秀的铁炮足轻,因为在战争中受伤成为跛子,不得不回乡务农,不久后死去。无力抚养年幼的藤吉郎和其姐姐的母亲不得不改嫁给同村的农min zhu阿弥,其后又生下了两个孩子。继父竹阿弥对待藤吉郎极为粗暴,因此藤吉郎年龄稍长便离家出走,在尾张、三河、骏河一带游荡,依靠帮人做雇工、小商贩、以及野武士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