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富!”
“老爷什么事?”
“你明天去县城里的米铺,把现在的、今年春天、去年春天以及去年秋天的米价都打听清楚了,然后询问为何如此,记住,多问几家米铺,明白了吗?”
“是,老爷!”
第二天上午,海富便把县城周围的几家米铺都打听了一遍,回来禀告海瑞。果然如徐渭在信上说的那样,兰芳社来后奉贤的米价波动小了许多,米铺也承认这是因为兰芳社的功劳,海瑞得知后十分高兴。海富在一旁看了问道:“老爷,那徐相公在信里写了什么,让您这么高兴?”
海瑞笑了笑,只是让海富收拾了一下,主仆二人便出城上了船,让船夫往金山卫去了,一路上只见的船舶越来越多,看船的吃水都颇深,上面都载满了各色各样的货物,有的则是载满了人。海富看的好奇,便向船公问道:“借问一句,这些船都是去哪里的?”
“和你们一样,都是去金山卫的!”那船公笑道。
“金山卫?听这名字应该是个卫所,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去?”
“若是五年前?不,三年前哪里不过是一个荒芜的海湾,但现在可不一样了!”那船公颇为健谈,一边摇橹一边笑道:“你们听说过兰芳社吧?”
“嗯!刚刚听说过的,好像是个大商社!”
“不错,你们看到这些船了吗?多半是冲着这个兰芳社去的!”
“真的假的呀!”海富看了看左右,目光所及之处的大小船只就有二三十条,虽说内河里的河船无法和海船比大小,但一条船少说也能载运千余斤货物,海富和他的主人一样,都来自琼州,而海瑞过去为官要么在琼州,要么就是在福建闽北,哪里见过这等繁荣的景象,不由得咋舌道:“船上装的都是些什么?”
“各种货物都有,不过最多的应该是棉花和粮食!尤其是棉花,兰芳社是有多少要多少,敞开收的!而且价格公道,给的也是好钱,压秤的事情少,所以不要说咱们县的,就是隔壁几个县的也愿意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