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静音突然想起裕王赐袍的事情,他拿起丢在床上的锦袍道:“今日裕王还赐给贫道一件锦袍,便是这件!”
周可成看了看那锦袍,点了点头,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静音将其送出门外,片刻后果然一个伴当前来,送了一个小钱袋来。静音待其离开后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五枚小金锭,大概有十三四两的样子。
“果然是重谢!”静音美滋滋的将小金锭放入自己存放私房钱的地洞里,暗想若是再来这么几次,自己还做什么道士,干脆带着这些金子回乡买他几百亩水田还俗算了,何必在这白云观当道士。但转念一想,若不是在这白云观又怎么会遇到金子自己往口袋钻的好事?心中又舍不得起来,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尽可能多呆些时日,至少要把周可成的事情给办完了再走不迟。
于是静音就这样每隔五天便去一趟裕王府,教授其导引之术。那裕王每次学完了之后,都会与静音闲聊一会,有时聊得高兴了,还命人赏赐。静音倒是记得周可成的叮嘱,若是衣食药茶这些他就拿了,若是金银财货便坚决推辞,即便裕王再三坚持,最后也象征性的拿个十分之一、五分之一。时间一久,裕王府中人也都知道这位白云观的静音道长是个不爱金银的淡泊高士,王府上下都对其颇为敬重。他们却不知静音前脚回到白云观,后脚周可成就过来了,询问一番当日王府中的事情,最后或多或少都会送些金银来,补偿静音拒绝赏赐的损失。
就这般又过了十余日,这天又到了去王府的日子,静音收拾停当,正准备出门。推门一看门口却站着一个人,正是周可成。
“周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静音好奇的问道。
“敝人准备了一桌酒席!”周可成笑道:“想请道长共谋一醉!”
“周先生你忘了吗?今天我要去裕王府的!”静音笑道:“还是改日吧!”
“在下正是选的今日!”
“周先生莫要开玩笑,这裕王府岂能不去的?”静音推开周可成,便向外间走去,可刚刚到院门口,便看到两个精壮汉子正堵在门口,腰间插着短刀,脸色如铁。静音知道是出不去了,回头急道:“周先生你这是作甚?”
“只是想请道长一起喝杯酒罢了!”周可成笑道:“至于裕王府那边你无需担心,我已经派人去那边告假了,说你酒喝多了,已经人事不省,来不得王府,还请裕王殿下恕罪!”
静音没奈何,只得回到屋子里一屁股坐下,颓然道:“周先生你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裕王若是恼了,一根手指头便捏死了我,与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道长说的什么话?周某岂有陷害道长的意思?不过是为己求一个进身之阶罢了!道长请放心,裕王素来仁孝宽厚,绝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你的!这次周某承了您一个情,必有重谢!”说到这里,周可成从腰间取下一个鹿皮口袋,随手丢到炕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说来也是奇怪,看着那鼓囊囊的鹿皮口袋,静音心中的怒气也就消失了。
次日,静音便依照周可成叮嘱的那样来到裕王府,守门的卫士早就与他熟悉了,知道这道士颇得殿下信重,赶忙让其进去。一见到裕王,静音便敛衽下拜:“贫道昨日贪杯,失约于大王,还请殿下治罪!”
“道长快请起!”裕王却还是满脸笑容:“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道长你不是也已经派人来向寡人告假了吗?这又算的什么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