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顺、严嵩怎敢如此胆大妄为,将军国大事如同儿戏?”高拱大怒:“若是dá zi乘机大举南下,京师无备,岂不是又一次庚戌之变?不,形势会比那时候更糟糕,毕竟那时候京城中已经有了防备,东南也没有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样下去,大明迟早会亡在这些奸臣手中!”高拱话刚刚出口,便发觉自己已经失言,赶忙向裕王下拜谢罪。裕王将高拱扶起:“高先生您是一心为国,何罪之有?快快起来!”
高拱站起身来,裕王犹豫了一下问道:“高先生,大同右卫的事情我想要亲自向父皇禀告,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严嵩父子这般胡为,我总不能眼看着大明的江山在他们父子二人手中糟蹋完了吧?”裕王不服气的反驳道:“父皇是君,我为臣,臣看到事情不对,向君进谏有何不可?”
“不对,圣上是君,您也是君,是储君!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只要圣上在那个位置上一日,您就能看,能听,就是不能说。话从您嘴里一出来,味道就变了!”
“那我就只能在这里看着他们父子二人糟蹋我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裕王的脸涨的通红:“父皇整日躲在西苑修道求长生,可是自古以来哪有长生不死之人?父皇要这样荒唐下去到什么时候?”
“住口!”高拱飞快的跑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探出头看了看附近无人,方才松了口气。他回到裕王身旁,一字一句的说:“殿下,方才的话你这辈子不能说,连想都不能想,您听懂了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您是陛下的长子,未来的太子,只需要仁孝忠厚,秉正道而行,这样您就处于不败之地。这些事情您不用操心,自然有我们做臣子的去做就是了!”高拱看到裕王的脸色,心知对方并不服气,只得低声道:“今天下午我去见了一个人!”
“谁?”裕王好奇的问道。
“一个倭国武士,周可成的手下!”
“就是那个商人?他回京城了?”
“没有!”高拱摇了摇头:“是他留在京城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