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既然能做这份工作,至少能写会算,怎么会落得这般境地?”
“小人先前只是能写,算却是不行。”何叔衡苦笑了一声:“小人自小便举业读书,想要考个功名,却不想三十多了连个秀才也考不上,家中财尽,父母皆亡,自己除了会写几个字,读读四书五经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若不是几个亲戚接济,只怕早就饿死了,幸好兰芳社开了学堂,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当官的料,便在学校里学了算术,来做了这个秘书,至少养家糊口是没问题了!”
“原来如此!”周可成叹了口气:“看来你和文长一般,都是被科举害了。”
何叔衡知道“文长”是徐渭的字,赶忙低下头:“老爷说笑了,小人如何敢和徐先生相比!”
“都是一回事!”周可成笑了起来:“他读书比你强点,二十不到就中了秀才,可光有秀才也没有官做,接下来十年里蹉蹉跎跎,耗尽了心血却一事无成,这滋味可不好受呀,我说的对不对呀,文长?”
“大人所言甚是,若非遇到大人,文长这一辈子只怕就这么蹉跎下去了!”说到这里,徐渭向周可成长揖为礼。
“罢了!”周可成摆了摆手:“文长,森可成毕竟是个倭人,在京城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我想派一个人过去做他的帮手,最好懂点四书五经,很多事情就要方便一些,你觉得用谁呢?”
徐渭看了何叔衡一眼,心知周可成的言下之意,他犹豫了一下道:“大人,京城那边的事情极为紧要,须得派一个知道根底的老人!”
周可成笑了笑,对何叔衡笑道:“何先生,你先到院子里去一会,等候片刻!”
“是!”何叔衡应了一声,走出书房。
“文长,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人信不过吗?”
“那倒不是!何先生平日里做事情还是很稳重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在我手下做事情!但京城那边的事情是何等紧要,关乎到我兰芳社的未来,人选还请大人您三思!”
“呵呵!”周可成笑了起来:“文长,你也觉得京城那边关乎到我兰芳社的未来?”
“当然,若是裕王殿下将来继承大位,他念到大人您今日的汗马功劳,一定会向我兰芳社开埠的!难道这不是关于我兰芳社的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