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笑道:“严公子,在过去六年零五个月里,高拱每个月都会从我主家那里领一万两银子的津贴,不,确切的说是他替裕王每个月领了一万两银子的津贴。”
严世蕃张了张嘴巴,原先准备好的话语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去了,半响之后他方才问道:“你有什么凭据,高拱可是朝廷大臣,空口无凭的!”
李真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来,递给严世蕃,严世蕃看了看却是一张由高拱签署的收条,他叫管家取来一张家中收藏的高拱的拜帖来,对照了一下笔迹,他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主家是谁?为何要来我这里?其他收条在哪里?”
“我主家是谁不重要,其他收条自然在安全的地方,今日来公子府上自然是为了与公子合作的!”
严世蕃的双眼立刻危险的眯了起来:“你不肯说?好,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硬!”
“小人的嘴巴自然没有多硬,只不过小人知道的不多,就算公子打死小人恐怕也得不到多少东西,反倒坏了两家的情分!”
听到李真的话,严世蕃犹豫了起来,显然对方是把这个人当成弃子了,自己如果对其用刑也许能得到一点情报,但接下来的合作肯定是完蛋了,只凭手上一张收条没头没脑的去弹劾高拱,只怕把握不大。想到这里,严世蕃笑道:“李先生乃是贵客,来人上茶,我们坐下说话!”说罢他拉住李真的手臂,将其亲热的拉到一旁坐下:“这件事情该如何做,贵主家还请划下道来,世蕃无不遵从!”
“不敢!”李真笑道:“不瞒公子说,我家主上说了,高拱拿了我们六年的银子,现在却翻脸不认人,我家主人别无所求,只求公子让这厮落得个没下场即可!”
“这个好说!”严世蕃闻言大喜,拍着胸脯笑道:“你家主人请放心,只要将那些收条交给我,保管让那厮在诏狱中走一遭!”
李真打着哈哈,却只字不提收条的事情,严世蕃知道对方还有条件,强压下心中的焦虑,笑道:“李先生,贵方还有什么条件只管直言,严某无不从命!”
“条件倒也说不上,只是我家主人当初这么多银子拿出去,却如同丢进水里一般,着实不甘心的很!”
“这个好说!我可以先垫上!”严世蕃虽然有些肉痛,但他也是分得清轻重的,他很清楚如果不能把高拱扳倒,坐视下去只怕严家有灭门之祸,留下再多银子也是给别人准备的,相对于严家的财货,这笔银子就是小数了。
“这怎么可以!”
“无妨!”严世蕃摆了摆手,制止住李真的争辩:“为国除奸,严某责无旁贷,些许黄白之物还是出得起的,贵主人还有什么别的要求,还请一并说出,我一并处置了!”
“主上果然说的不错,这厮对高拱果然是恨之入骨!”李真心中暗想,口中却说道:“公子是否有想过,这件事情关乎到裕王,恐怕只凭这些收条未必能拿下高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