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张居正眼前一亮:“刚峰兄说的的确是标本兼治疗,可是眼下有没有办法能够立刻生效的法子呢?毕竟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容不得拖延了!”
“那恐怕就很难了!”海瑞缓缓的摇了摇头:“毕竟那周可成大势已成,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处置的了。哎,说来我当初也参与其中,算得上助纣为孽了吧!”
“助纣为孽?”张居正露出迷惑的神情:“刚峰兄你这是从何说起?以你之操守,周可成难道还能奈你何不成?”
“太岳兄,这就是你小看那周可成了!”海瑞露出一丝苦笑:“你应该知道我曾经在奉贤县做过县令,可是你知道我当时的最大的政绩是什么吗?”
“治水?”
“不错,就是治水!”海瑞点了点头:“其实不光是奉贤,后来我在苏松常一带的政绩也是治水。不瞒太岳兄说,对于那番功业,在下还是颇为自傲的,以为千载之后后人也会记得海某人的名字,便如同李冰、邓艾一般。但是,但是——”说到这里,海瑞的脸上突然现出了痛苦的神色来。
对于这位同僚在江南的治水事迹,张居正也知晓一二,主要是解决了从太湖通往大海的吴淞江水系的问题,经由他的努力,原先水患严重的长江三角洲地区得到了治理,大片原先荒无人烟的滩涂变成了人烟茂密的村镇和乡村,即便是海瑞的政敌,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一大功绩,可是他自己为何这么痛苦呢?
“刚峰兄,你这是为何?治水之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这件事情上,谁也没法说你的不是的!”
“太岳兄,你不明白!你知道吗,当初我在江南治水,周可成让他的手下出了不少银子,若无他,这水是肯定治理不成的!”
“这又有什么!”张居正笑道:“当初胡宗宪能够平定倭乱,周可成也出了不少力呢,yi mǎ归yi mǎ嘛,治水终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