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森可成还想说些什么,周可成猛挥了一下手臂:“没有什么可是的,让我的卫队和武装水手准备好,骑兵继续待命!”
“是的,大人!”
自从有文字记载以来,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民族,都把用密集队形冲击敌方阵线肉搏战作为军事艺术中最有力的攻击战术。十七世纪的火器的射程、精度和射击频率都还不足以彻底压倒进攻者的勇气,直到米尼弹和线膛qiāng的出现才否定了这一条铁律,化学能终于彻底的压倒了纪律和勇气。毫无疑问,魏了翁手下的将领们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们充分的利用了己方数量上的优势,尽可能的拉长战线,更换因为死伤惨重而士气低沉的部队,反复的向营垒发起猛攻,在他们的努力下,终于在填平了几段壕沟,士兵们冲上土垒,开始用斧头劈砍栅栏,企图打开缺口。
看到战争的天平正在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倾斜,魏了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转过头对身旁的副将沉声道:“文将军,你统领标营从上元门出城,绕到下关码头,切不可让那僭王逃脱了!”
“对,魏大人说的不错!”一旁的陆炳也大声喊道:“若是走脱了,便是后患无穷!”
“多谢大人栽培!”副将听到魏了翁把这么重要的差使交给自己了,激动的满脸通红,大声道:“大人请放心,末将一定将那僭王拿住了!”他磕了个头便快步离开了。
看着副将离开的背影,李芳的眉头皱了起来,在他看来战局还没有完全确定之前就让军中战斗力最强的标营出城去抄敌人的后路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但他也知道这一仗的关键不是杀几个贼寇,而是能不能拿住裕王,如果让裕王走脱了,哪怕这一仗赢得再漂亮,对于大局的影响还是很有限;而如果将裕王生擒或者斩杀,那就能一举结束这次战乱。面对这样的诱惑,换了自己易地而处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大人,丘陵上的敌人预备队动了!”森可成指着丘陵低声道,周可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丘陵顶部的一队明军开始向西北方向移动起来。
“这是要发动总攻了?但情况不对呀,营垒外侧的明军数量太多了,如果现在投入预备队只会让队形过于密集,反倒调度不便的!”周可成皱起了眉头,但很快他就发现那队明军的并不是向战场移动,而是向丘陵的另外一面退去。
“这是要撤退?可现在明明他们占据优势呀?”森可成的声音里满是疑惑:“难道是有我们的援兵到了?可现在哪来的援兵?”
“不,这是要迂回!从城墙外侧绕过来!”周可成冷笑道:“他们想要抓住裕王!”
“裕王?”
“没错,对于城内的那些人来说,抓住或者杀掉裕王才算赢,打赢我们根本不算什么!”周可成露出一丝冷笑:“这么想倒是不错,只可惜我已经让裕王上船了,就算他们拿下了码头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