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淡了!”严潮生冷笑道:“你看看那边,树丛在晃呢,现在可没什么风,里面肯定藏着炮队,你傻傻的冲过去小心吃炮子!”
回到己方的阵地上,严潮生跳下马来,对冲过来的马夫喊道:“先拿两斤黑豆来,多掺点麦麸,把马身上的汗擦干净!”此时已经接近中午时分,由于在战场上来不及送上热饭,严潮生只能从鞍囊中取出两块战时干粮,费力的咀嚼起来。虽说淡水的食品加工厂在这方面没少花心血和本钱,但自古以来的军中干粮就没有一样好吃的,麦粉、鱼松、棕榈油、豆粉和紫菜干、红薯干、红糖混合烘烤之后,看起来就好像砖块,咬起来也和砖块相差无几。严潮生不得不拔出bi shou,将其切成小块,然后配合着掺了甘蔗酒和柠檬汁的水咽下去。两块高热量的食物下肚,他才觉得好了点。走到自己的坐骑旁,爱怜的抚摸了两下正在chi jing料的马,战马抬起头,舔了一下主人的手,才继续进食。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战事已经经过了三个小时,也许是因为肚子饿了的缘故,战场的节奏变得缓慢起来。由于中军被击退,北军的右翼抽出一部分兵力来保护自己的侧翼,以免遭到南军中军骑兵的侧翼,攻势也变得迟缓了起来。谭纶敏感的注意到了这点,他派出了生力军更换了早上的jūn_duì ,命令己方右翼翼继续猛攻,在他看来,左翼是敌军最弱的一环,只要打开一个口子,堤坝就会全部垮塌。
北军的行动立刻被高地上的刘沿水发现了,那些密集的纵队,随风飘荡的大旗,肯定不会是去己方左翼开野餐会的。他无意识的将右手的大拇指放入口中,啮咬起指甲来,几分钟后他下定了决心,叫来一名传令兵:“告诉阿克敦,如果敌军攻的太猛,让他可以退到后面的第二线阵地,只要别把那两个炮队丢给敌人就行!”
“狗屎!”
面对传令兵,阿克敦心有灵犀的和谭纶做出了同样的回答,这个女真武士在危机关头重新显露出那种在盖马高原的风雪磨砺中的那种坚忍不拔来。他把自己随身武士召集在一起,高声道:“大都督豢养我等多年,便是为了今日!”
得到了增援的北军右翼立刻调整了部署,生力军穿过残缺不堪的前队行列,重新展开,在他们的后面是各种重型火器,他们穿过已经被践踏成稀烂的泥地,虽然不断有炮弹飞来,但绝大部分炮弹都无法跳起,被稀泥吞没,只有少数炮弹落入行列中,留下一条血肉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