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好像是大都督的长子要来大明了!”
“啊?大都督的长子?他不在大明?那在哪儿?”
“在倭国,听相公说大都督的大夫人是个倭人,那个孩子就跟着母亲,替大都督看管倭国的基业!”
“那为何要来大明呢?”
“这个就不知道了!”香二娘摇了摇头:“兴许是想念父亲,来看大都督吧?”
“那莫娜夫人与阿迪莱夫人她们两个有什么好烦心的?”嫩娘问道:“又不是大夫人过来了,会和她们两个抢丈夫!”
“你这妮子哪里懂得深门大院的烦恼!”香二娘叹了口气:“这大公子虽然不会和她们两个争宠,但莫娜夫人有孩子,阿迪莱夫人将来也会有孩子。我听说大都督的长公子是一个极为英武的少年,若是得到大都督的喜爱,将大业传给了他,那这二位夫人的孩子长大后怎么办?”
“这倒也是!”嫩娘叹了口气,她看了一样香二娘:“姐姐,那你呢?我记得你相公在老家也是有妻子的!”
香二娘笑了笑,进了闺房,在锦榻坐下:“我和她们可不一样,莫娜、阿迪莱都是夫人,我不过是相公的妾,是如夫人,虽说只是一字之差,可和夫人可是有天壤之别的。我就算是生了孩子,也是夫人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倒也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了。”
嫩娘见香二娘虽然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内瓤里的怨尤,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说对方,只能握住对方的手,轻轻揉捏。
香二娘能够感觉到女伴的安慰,她笑了笑:“你也不必替我难过,这几年我私囊里着实累积了不少钱财,有公债,有种植园、船行、矿山的股票,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万两,就算是将来被相公休了,也能过得舒舒服服的。比起秦淮河上的姐妹们,已经好到天上去了。”
“那是自然,金陵的姐妹们又有哪个不羡慕姐姐!”嫩娘笑道。
香二娘突然一拍大腿:“对了,嫩娘,我前几日结识了一位姐妹,当真是了不起,有机会一定要介绍给你认识!”
“哦?是谁能得姐姐这般夸赞?”
“姓谢,旁人都叫她太平嫂子!”香二娘笑道:“你知道吗?市面上卖的南洋缎子,便是她的商号出的。”
“南洋缎子?她的商号?”嫩娘吃了一惊,原来这几年来江南的市面上开始出现一种丝帛,样式质地与大明的截然不同,虽然品质无法与著名的湖丝相比,但比起江西、北直隶等地出产的丝帛却并不逊色,而且价格只有湖丝的一半左右,所以颇为畅销,许多中等人家也能买些回去裁剪衣衫。据说这种丝帛是从南洋来的,所以又被称为南洋丝、番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