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娜阿姨!”少年沮丧的低下了头:“既然是这样,那为何你还要让我参加这次远征?”
“让你来是为了让你多些亲身经历,长长见识,和讲武堂里面学到的东西相互印证。打前锋这种事情难道还缺你一个吗?”莫娜笑了起来:“怎么样,这些天睡甲板下头有没有怪我?”
“没有!”少年摇了摇头:“我这次来大明本来就是为了吃苦的,否则留在日本就好了,何必出来!”
“好,不愧为是周可成的儿子!”
张全在旁边听到“不愧为周可成的儿子”时只觉得双膝一软,险些跪了下去。这些日子来他和中臣镰成朝夕相处,对对方的身份揣测颇多,但做梦也没有想到过对方竟然是周可成的儿子。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接下来莫娜与中臣镰成的对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哎,张兄你怎么了,怎么我叫你也不说话?”
张全抬起头来,看到中臣镰成正好奇的看着自己,赶忙敛衽下拜:“小人不知殿下身份,平日里无礼之处甚多,还请恕罪!”
中臣镰成见状一愣,旋即苦笑道:“张兄你这是何必呢?你又不知道我的身份,何罪之有!快起来!”
张全磕了两个头方才小心的站起身来,小心的问道:“敢问一句,殿下既然是大都督之子,为何姓中臣而不姓周?”
中臣镰成笑了笑:“是这么回事,当初家父在日本功绩甚多,受封诸多官爵。但家父乃是大明人氏,日本人乡土观念很重,家父恐怕日本人不愿受异国人统治,便上书天皇、公方,辞去官爵,而我便随母姓中臣,接任家父的官爵领地。”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全点了点头:“那殿下来大明,日本那边岂不是无人管辖?”
“张兄多虑了?”中臣镰成笑了起来:“我才多大年纪,能干什么?原本领地事务就是家母管的,现在依旧由她管便是了!”
“是呀,倒是我问的傻了!”张全摸了摸后脑勺笑了起来,他看了看少年,突然叹道:“人和人真的差别太大了,我若是你肯定每日安享富贵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跑出来受这个苦!”
“张兄你这就不明白了!”中臣镰成叹道:“你知道吗?日本天子若非家父和今川家每年的贡金,连三餐白米饭都吃不上,我若是只想着安享富贵,恐怕距离那日子也不远了!”
“日本国的天子连三餐白米饭都吃不上?这么惨?”张全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