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行?”中臣镰成瞪大了眼睛:“可是我听师范说,身为武士须得一心奉公,哪怕面临白刃,缺衣少食,也要拼死向前!”
“呵呵!”严潮生笑了起来:“这话倒也不能说他错了,但问题是能做到这样的武士有多少呢?应该不多吧?”
“确实不多!”中臣镰成点了点头:“母亲也说,忠心侍奉的家臣是最宝贵的财富,身为家主的,切不可爱惜钱财而让家臣受苦!”
“这就是了,既然这样的人不多,只要能把不那么忠心的人拉拢过来,那剩下的少数人也做不了什么了,您说是不是呀?公子!”
“我明白了!”少年如梦初醒的点了点头:“难怪我们这次带了这么多金子!”
“嘘!”严潮生压低了声音:“公子,金子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然说这些人都是进过讲武堂的军官生,但是最好还是不要考验他们的忠心!”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严潮生就叫醒众人开始继续前进,在向导的引领下,在黄昏降临之前他们抵达了距离通州还有七八里的一处农庄。这是兰芳社在当地的一处秘密据点,在这里他们得到了热饭热菜和舒适的火炕。从这个秘密据点头目的口中严潮生得知朝廷的jūn_duì 已经控制了通州城,但在通州城外的几处码头和粮仓战斗还在持续,就算是通州城内,夜里也不时可以听到qiāng声。
“看来我们来的还不算晚!”严潮生笑道:“不过朝廷的jūn_duì 动作也太慢了吧?这都有好几天了,按说早就应该把bào luàn弹压下来了呀?”
“大人您有所不知呀!”据点的头目笑道:“这里可不像别的地方,到处都是粮食,朝廷的jūn_duì 打起来小心的很,唯恐一把火把里头的粮食给烧了,那可就全完了。其二就是这些地方的地形狭窄,到处都是小巷子还有河道码头,大队人马施展不开,朝廷的jūn_duì 里又有许多新兵,而那些起事的都是本地人,对地形十分熟悉,又有火器,看到情况不妙往往换身衣服就没影了。换个地方又打起来,所以才搞成这个样子的!”
“还有这种打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严潮生听得啧啧称奇。讲武堂战术课开宗明义就指出jūn_duì 是有组织的暴力工具,jūn_duì 的威力并非来自个体的勇武,而是有序、配合和组织。所有战术行动的目的也并非杀死敌人,而是摧毁敌军的组织,使之成为众多零散的个体。严潮生也是这一理论的忠实信徒,以他的经验来看战场上只要一支部队被击溃,即便其大部分成员还活着,武器装备也完好无损,也很难在战役结束前恢复战斗力。如果要恢复其战力,最好的办法是将其成员撤出战场后让新军官{部队被击溃必然军官伤亡惨重}重新加以整编,然后再投入战斗{即便如此,新单位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像这个头目说的那样,屡次被击败,然后不经整编,换个地方又打起来,这种与他从讲武堂中学到的理论截然相反的情况,严潮生自然是啧啧称奇。
“是呀,我以前也没有见到过!”那头目笑道:“其实细想起来也不稀奇,这些人都是本地人,又没有特殊的衣甲,粮仓那边又都是小巷子,小沟汊,朝廷的兵都是外地人,对地形根本不熟。又都是些新兵,当官的又不敢把士兵撒开来,怕撒开了就跑了。结果自然是噼里啪啦的打了几天,热闹是热闹得很,打死了的却没有几个人。时间拖得越久,周围支持起事的人就越多,反倒是朝廷的兵有些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