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简陋的晚餐就结束了,除去轮到放哨的人,其他人都合衣躺下,鼾声与马匹的响鼻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海边特有的盐腥味。严潮生无法入眠,不久前在莫娜军帐篷里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在眼前,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自己家族的命运从那一刻起已经和镰成公子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了,如果镰成公子这次安全归来,继承大都督之位的话,等待着自己家族的将是辉煌的未来;而如果反之,等待着自己的也唯有毁灭。对于这突然而来的命运,严潮生又是惶恐,又是兴奋。
咔嚓!
一声轻响将严潮生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他下意识的抽出右手边的佩刀,跳了起来。这才发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面容清秀,正是中臣镰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近身了。严潮生顾不得许多,赶忙还刀入鞘,躬身道:“卑职见过公子,无礼之处还请恕罪!”
“严校尉不必多礼!现在我是你的下属!”中臣镰成拱手还礼:“我有点事情要和你说,我们坐下说话!”
“是!”严潮生待中臣镰成坐下,方才坐下,低声道:“不知公子有何事询问卑职的!”
中臣镰成皱了皱眉头,对于严潮生的拘礼有点不满,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先放到一旁问道:“严校尉,这次将军令我等去通州策反敌军,具体怎么做我还是一头雾水,我听说你上次在寿州之战中策反敌军立下大功,还请你指点一二!”
“指点二字不敢当!”严潮生笑道:“其实说透了也很简单,无非是对症下药罢了!”
“对症下药?此话怎讲?”
“很简单,士兵也是人,也有妻儿老小,也有吃穿用度!也会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这方面我们兰芳社是要远比北军要强的。战况相持的时候还好,如果战况对我方有利,那敌军将士的心思就会动摇了,只要对症下药,就不难成事!”
“我大概知道一点了!”少年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说的对症下药是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如果对方担心家里妻儿老小无人照料,却又没钱返乡,那我们就给他们盘缠;如果他们缺粮少衣,我们就告诉他们只要跑过来就能吃饱穿暖,依此类推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