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中臣镰成兴奋的点了点头:“还要多久呢?”
“具体时间还不清楚,不过信鸽出发前他就已经离开南京了!”莫娜笑道:“而且他也不会孤身前来的!”
“会带很多兵马吗?京城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当然,京城很乱!据说徐阶已经派兵回师京城,城里的情况很乱,也不知道伪帝现在在谁手里。不过只要他一到,一切都可以解决!”
中臣镰成也被莫娜这种坚定的信任感染了,他点了点头:“真希望我的伤势可以早点好,这样就可以在父亲的眼前立下战功了!”
莫娜闻言不由得失笑道:“镰成,只要夫君心里在乎你,战功不战功什么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呢?你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呀!”
京城,文渊阁。
“人在哪里?”申时行的声音有点沙哑,他的眼睛闪着两团鬼火,让被询问的军官下意识的低下头好避开他的注视。
“在外头,就在外头!”那军官有点啰嗦:“我们是在崇国寺追到那厮的,当时他只有孤身一人,身边的随从都跑光了,连牲畜都没有一头,有一只脚光着,十分狼狈。如果不是随行的小太监认得我们真不敢相信他就是张贼!”
“很好,把人带进来!”申时行的笑冷入骨髓,他回到椅子上,手扶住额头,双眼微闭。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上床了,每当困到了极点就随便找个地方打一会儿盹。在这三天时间里,他每时每刻都在听闻刀剑撞击,目睹血腥和杀戮,这座城市变得如此的陌生,闻所未闻的声音不断传来:吃痛闷哼声、愤怒咒骂声、呼喊求救声,以及负伤垂死之人的shēn yin。《孟子》中所描绘的“争城以战,杀人盈城,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他现在总算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脚步声让申时行重新睁开眼睛,他看到士兵们押送着满身淤伤,颤抖不已的人进来,他花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确认这个家伙就是张端。申时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快的笑容:“张公公,您今天看上去还真是容光焕发,分外英俊呀!”
张端那张浮肿的脸颤抖了两下,跪在了地上:“申大人,发发慈悲,饶小人一命吧!”
“饶你一命?”张端笑了起来:“张公公,那当初你为何不饶了黄公公、李大人,还有其他被你所害的之人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