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乡民们想象的不同的是,此时的海瑞并没有和吴伯仁在一起,他只是一个人坐在桌旁,呆呆的看着窗外黑洞洞的庭院,面露愁容,此时的海瑞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即将入京当官的幸运儿。
“哥!”外间传来海玥的声音,只见其喜气洋洋的进了屋,笑道:“四邻们实在是太热情了,我嘴皮子说干了才把他们都劝走了。大哥你放心,这次我一个铜子的礼也没收,绝不会败坏我们海家的名声的!”他说到这里,才发现海瑞坐在书桌旁,满脸愁容,桌上的粥和咸菜一点没动,已经凉透了。
“哥,你这是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吧?怎么粥一点都没动?”
“没什么!”海瑞摆了摆手:“我身体还好,这是心里有事,没有胃口吃东西,都拿下去吧!”
“哦!”海玥应了一声,却没有去拿盘子,径直在书桌旁坐下,问道:“大哥,你是为进京的事情操心吗?”
“嗯!”海瑞点了点头,海玥虽然只是海瑞的从弟,但两人从小感情就很好,而且海瑞在外为官时,家中便是海玥撑着门户,历史上海瑞无子,还是将海玥的第二个儿子过继为之,才没有绝后。因此海瑞在许多事情上并不隐瞒自己这个从弟。
“大哥,难道这吴公子是不会好意?这是给你设的圈套,想把你引到南京陷害?”海玥问道。
“这倒不至于!”海瑞摇了摇头:“周可成这人别的不说,气魄极大。再说以他现在的权势,想要害我的性命也用不着这么麻烦,派个刺客就够了!”
“那是为何?是不是去当这个左都御史很困难?很危险?”海玥又问道。
“那怎么会?”海瑞笑道:“左都御史掌管都察院,已经是正二品的高官,而且上至天子,下至百官,皆可进谏弹劾,即便不和天子之意,最多也就是辞官还家,又能有什么危险的?”
“既不是圈套,也不是危险,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个你就不明白了。我是担心被人利用,成为害人的工具!”海瑞叹了口气:“这吴公子也还罢了,躲在他身后那周可成却着实是个厉害人物,我稍有不慎便会被他所利用,做错了事情那可就后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