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吴伯仁的脸色也十分尴尬,他苦笑道:“张大人,举荐海刚峰当左都御史的确是大王的意思,但我也没想到他刚一上任就搞出这些事情来的,您不信可以亲自去问大王呀!”
“你没想到?你是第一天认识他?海刚峰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张经怒道:“这人是个认死理的,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好啦,现在要是圣上不驳回,我和熊公只有请辞一途,到时候朝堂上还有谁为兰芳社说话?你,还是别人?”
“这个——,大王还真说过,海刚峰要干什么都让他干,即便朝堂上没咱们的人,也出不了什么闪失,毕竟钱和兵都在我们手里,以退为进反而更利于下一步!”
张经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他低声问道:“大王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这个我岂敢撒谎?”吴伯仁赶忙道。
“若是这样便罢了!”张经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大王说的也有道理,朝廷的财源和可用之兵都在我们手里,就让海刚峰再得意几日吧!”
“让张相公受累了!”吴伯仁赶忙道。
“罢了,也没什么受累不受累的!都是为了兰芳社,为了大王办差事!”张经叹了口气:“反正我这首辅也当了一年多了,想必圣上早就对我有了成见,现在下台至少不用去诏狱了,我回去后和魏老说一声,免得他睡不着觉!”
“有劳张相公了!”吴伯仁小心翼翼的将海刚峰送出门外,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回到屋中,香二娘便凑了上来:“相公,张大人今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看着都怕!”
“这也难怪他!”吴伯仁苦笑了一声:“换了我估计也差不多,刚刚把人家推举为左都御史,翻过脸就被那rén dàn劾十二桩大罪。这位海刚峰还真是名不虚传,我这次算是领教了!”
“十二桩大罪,吓!那岂不是要杀头?”香二娘咋舌道。
“那就要看天子的态度了!”吴伯仁笑道:“不过要放过去,张经和魏了翁不死也得脱层皮,毕竟这上头不少事情还真是确有其事,比如处置缙绅的田产失当呀、盐税呀、漕运仓粮呀,这么说吧,十二桩大罪是多了,七八桩是跑不了的。”
“啊,这么大罪名?可我看张大人没怎么害怕的样子吧?”
“他当然不怕!”吴伯仁笑道:“这些事情有一件算一件都是为了大王办的,弄来的银子也都花在靖难之战上了,查下去只会一头撞到铁板上。圣上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把事情闹大,最多让他们两个回家养老便是!”
“那就好,那就好!”香二娘吐出一口长气,拍了拍胸脯:“相公,我记得这些事情你也掺合了不少的,要不我们去趟你老家吧?也好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