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无戒万万没有想到,郑魔王不但长相怪异,语言奇特,连行事也这般让人着磨不透,当真不像正派中人,他和三魔交过手,单打独斗已是难分高下,又怎能同时独战七大高手,不免有些心虚起来。群丐在旁以言语耻笑,出言相激,郑魔王恍若不闻,忽现怒意,对色无戒道:“你难道在戏耍我们,若是不敢,快给我滚到一边去,本王也懒得跟你为难。”见色无戒并不退后,只是微笑,气道:“毙了你再说。”一掌直拍他胸口而去。
色无戒不料他来掌如此之快,吃惊之余,左手在他腕上推去,右掌随着劈他面门。郑魔王虽是普通的一掌,却是韵含无数杀招,常人又怎能躲闪的过,见色无戒轻轻松松的化解了去,并能出掌向自己还击,着实吃了一惊,也就不敢小看,左掌收回,右掌击他。两人都逢敌手,也就不敢掉以轻心,片刻之间已经交手数十合,却是不分上下。郑魔王的手上被震得隐隐生痛,不由心想:“这小子果然厉害,我却是小看了他。”眼见迎面来拳,更不敢硬接硬架,侧身躲过,以大藏匿指击他腰间。
色无戒也是暗自飞佩服:“郑魔王不愧为三魔之首,着实不得小看。”两人遂已经交过一次手,只不过情势不同,心境自然也是大不相同,此时两人以性命相拼,都是相互忌惮,攻敌之时,又要防敌反击,当真是高手的较量,众人都看得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人近身r博,掌风拳脚却舞得呼呼声响,普通的一掌却是威力实足,靠的近了,似乎都能感觉到那种不安的气氛。转眼已过百招,郑魔王由于受了内伤,显有结不支,有些败下阵来。色无戒一见,手上劲道放松,便留一点实力,但还是着着进。
郑魔王应接不暇,额头上豆大的汗水冒将出来,脚下不平,眼见色无戒迎面一掌,后仰不及,竟摔在地上。众人一阵大哗,喜优参办。色无戒余势不平,一掌向他身上击落,见他这样,正拟收掌,却听一人道:“吃我一剑!”转头一看,只见富裘道人挥剑向自己手上劈来,剑锋未到,手上已感到热辣辣的疼痛,急忙收手,护住全身,反掌向他劈去。富裘却不硬接,侧身躲过,上前扶起郑魔王,道:“魔王没事吧?”
郑魔王还是不断的喘气,微微一笑道:“没事!”富裘见他还能笑得出来,也就放心了,取笑道:“郑魔王,你不服老也不行了,输在年轻人手里,该心服了吧。”郑魔王知他并无恶意,也只得笑了笑。关弼上前道:“你这老道,若不是郑魔王已受内伤,怎么可能会败,你又哪有机会出手,这一战就看你了。”
富裘眼见色无戒以裤带使剑,早就有心跟他比试,听了此言,只哈哈大笑,对色无戒道:“你真是好手断,我要跟你比试。”色无戒道:“请赐教!”心想先下手为强,欺身直进,富裘不闪不避,伸手喊停。色无戒不明所以,只听他道:“贫道一生使剑,你怎能空手跟我比试。”色无戒会使白氏剑法,嘴上却道:“小子不会使剑,这可为难了。”
富裘刚才见他以裤带作剑,剑招很是奇妙,哪肯信他不会使剑,再见他空手连夺蓝采和三次花篮,更是忌他这一手空手夺白刃的功夫,不免气道:“小子,你看不起我,不必多言,你就用裤带作剑,跟我一较高小,若赢得我一招半式,或夺得我手中的长剑,就算你赢。”
色无戒都知红巾教的首领都是脾气古怪之人,不敢违意,又解下裤带,道:“小子显丑了。”富裘眉头一扬,挥剑一劈,转而直进,一出手便是厉害招式。色无戒侧身以掌击他手腕,富裘长剑上削,道:“看你的手是不是铜打铁铸。”色无戒手腕挥动,就在他的剑锋之间转动,只要一不小心,手指马上就会被削下来,当真危险之极。富裘尽力挥动长剑,色无戒的手腕却也随着转快,剑锋始终与手指相差分毫,当的一声,色无戒伸指在剑面上一弹,长剑顺势一扬。
富裘一惊,心道:“好强的指力?”挥剑进攻,色无戒劲运裤带,转身直挥,竟向剑上迎去。富裘正欲斜劈,心想:“裤带当真能与我剑相比?”遂不变招,长剑只刺,眼见就要相交,却见色无戒手腕抖动,裤带顿时软了下来,裤头窜动,好似一条灵蛇,避过剑锋,缠绕在剑面之上,绕得几圈,裤头点向他手腕x道。速度之快,富裘只得收手,裤带回拉,长剑随着飞去。色无戒正欲收剑,想说:“剑在我手,你是输是赢。”却是触手极空,原来富裘已快速近身,夺回长剑,退后了几步,不敢再掉以轻心。
色无戒尴尬一笑,只觉小看了他,只听扑的一响,裤带击他腹部,富裘长剑下削,接连数招都是守势,色无戒还真一时耐他不得。众人只听着剑声呼呼,裤带扑扑,两下声音交相辉映,招式快的都快看不清楚,看得有些呆了。
色无戒连进三招,避过剑锋,打他剑面,富裘只觉手腕震动,酸麻不已,眼见色无戒出招都是剑走偏锋,突然想通:“裤带再强,又如何有我剑之锋利。”转守为攻,避开裤带,以剑锋上劈下削,招式好辣。色无戒被他看透,哪敢硬接,只在圈里游走,不跟他正面进攻,局势变成了一个逃一个追。色无戒轻功天下一绝,富裘道人虽轻身功夫也是世间少有,又如何会是他的对手,追了几圈,忽然站定脚步。色无戒奔跑快速,富裘道人若是紧跟其后,自然追上不上。但他站在原地不动,色无戒这么一转,就好似他早抢在前头候着一般,正欲转身再逃,长剑已经攻到身边。色无戒还了一招,裤带也是凛然有风。富裘道人进攻的同时笑道:“小子轻功厉害,莫不是用来逃跑用的。”
色无戒笑道:“道长剑术高超,小子要想活命,只想这样。”富裘听了,洋洋得意,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对使剑之人夸一句剑术高超,自然是极大的奉承,他如何又会不乐。他这么一笑,色无戒便已抓到破绽,裤带忽软忽硬,又缠上了长剑,快速击他手腕。不料这破绽却是富裘故意卖给,他哈哈一笑,道:“故计重施,早已被我看破。”裤带击在手腕之上,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来富裘练有一门功夫,都移筋走脉,趋着说话之际,x道向右移了半分。色无戒认x极准,不差分毫,这样一来反而打偏。富裘反手抓带,长剑便向裤带上削去,任你裤带再是厉害,也是一分为二,气势输了三分。
色无戒拿着半截裤带,不由的道:“道长这就不对了,你割断了我的裤带,乞不是叫我难堪。”富裘占了上风,不管他讲的什么,都是心中喜欢,道:“裤带是你的兵器,兵器都毁了,还拿什么给我比?”红巾教众欢声雷动,奉承满天飞,喜得富裘连连捋着胡须,得意非凡。
色无戒正不知如何时,却见蓝采和走到场中央道:“得意什么,就是小孩也能用剑砍断裤带,何奇之有。”他这话自然是坦护色无戒,色无戒以裤带为剑,已乞同寻常,富裘能将他裤带砍断,足见剑法之高超。但依事实而言,蓝采和的话又无从博起。富裘停止欢喜,愣了片刻,忽然又是大笑:“你说小孩也能将裤带砍断,为何你接连三次都输在这裤带手上。”红巾教众随声称贺,蓝采和脸上一红,转过话题道:“你若有本事,就跟他真刀真枪的比试?”
第235章
富裘自命剑术非凡,听他一激,只道:“有何不敢,小子你可有配剑?”色无戒摇了摇头,却听蓝采和道:“你有……”还不知他话中之意之时,只见他伸手进篮,取出一把三尺有余的剑来,剑身无鞘,寒光应日,不禁让人打了一个冷颤,色无戒识得道:“玄镔宝剑?”在香山之上,蓝采和也曾赠剑相助,只因当时色无戒对剑一门一窍不通,根本不识什么是好剑,如今学会白氏剑法,自然也识得宝剑优劣,见这玄镔宝剑剑面宽,剑刃薄,绿光闪闪,夺人耳目,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宝剑,忍不住接过相抚,啧啧称赞。
富裘见这么一柄长剑,却能被他藏在花篮之中,只觉不可思议,其实这玄镔极是软韧,自然是卷曲藏在花篮之中。富裘不解,自然对他刮目相看。群丐见蓝采和赠剑,有的人不明所以,以为他相助本帮叛徒,心中极是不平,却有的人心想,蓝采和自该如此,色无戒以武功战胜丐帮,但若输在红巾教手中,丐帮脸面何存?他之所以会成为丐帮叛徒,只因他出言相助红巾教,再从刚才事看来,他并不是丐帮中人,如今还是敌我未分,哪还管他是不是叛徒,一心只想他打败红巾教所有魔头,也灭灭红巾教的威风,竟有数人呐喊助威,替色无戒加劲,色无戒听了,心中自然欢喜。
富裘哈哈一笑道:“丐帮中人也会见风使舵,别以为得了把破铁就能转败为胜,败就是败,乞能怨则兵器?”闪身直近,挺剑直刺。色无戒见了利剑,顿时精神为之一震,使出白氏剑法,当即还了一剑,后发先至,富裘竟被迫收剑,反挡他来剑,着实吃了一惊,退后一步。
色无戒微微一笑,道:“该换我进攻了。”长剑直进,他已将白氏剑法练得滚瓜烂熟,如今使将出来,倒是剑随心走,想到什么便出什么,似乎应该这样出招一样,就好似喝水时忍不住会仰头一般。富裘见色无戒剑招陡然变强,一招强似一招,一招与另一招之间似乎又并不连接,可只要一使出来,却也是合乎寻常,只觉神鬼莫测,他自练剑以来,从来没遇到过如此诡秘的剑法,吃惊之余,已经无还手之力,连连战败,左支右节,嗤的一声,腰间被划开了一条道来。
红巾教为之担心场,丐帮却是响声雷动,色无戒更是沉浸在精妙剑法配合绝世宝剑合二为一带来的精神上的感受,白居易在剑法中融入的感情都一一的表现了出来,时尔似喝醉了一样,喜怒无常,有时会无原无故笑出声来,有时又会满面愁容,弄得富裘精神恍惚,就好似疯了一样。
色无戒一笑,富裘有时会忍不住随着一笑,色无戒一怒,他也随着一怒,似乎就像着了磨一样,连自己想些什么,使什么招式也都迷糊开来,忽觉背上一紧,有一声音道:“富裘兄休息片刻,我用锏法跟他剑法一较高下。”这声音直直的传入耳朵,就好似当头撒了一盆冷水,富裘回过神来,见是关弼,想到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不由的不寒而栗,只退到了一边。
色无戒根本没有注意富裘退下,关弼接上,仍然如痴如醉的发招进攻,关弼使的金锏法实是从剑法之中化解出来,大同小异,只不过剑法中“削”之一路却被化去,改为砍劈刺三下硬招。金锏重达三十几斤,锏上遍生倒刺,玄镔宝剑与之相交,常常震得嗡嗡声响,左右摇摆,刺耳的声音才将色无戒从梦幻中回过神来,眼见眼前人变成了关弼,还是吃了一惊。
关弼一见,笑道:“小子,做梦做醒了吧?”金锏从上往下击去,色无戒想起刚才轻飘飘的感觉,不由的一笑,关弼不知他为何而笑,以为他又藏着什么厉害的招式,遂不敢掉在轻心,出手也留了三分余地。玄镔剑的软韧程度,时不亚于裤带,金锏却阳刚之极,这玄镔与金锏相抗,等于是以柔克钢,柔中又加之以钢,当真是厉害之极,斗过数十招,关弼也不是对手。两人斗的起劲,众人也是看得热血汹涌,也有的心痒难当,只恨武艺不济,不敢上前叫阵。只因郑魔王有言在先,不排除以之寡敌众之势,朱言、吴邦也相继围攻色无戒。
斗到后来,富裘又是忍不住,持剑抢入。斗逢四大手围攻,色无戒明显吃受不住,也便不管来招如何,自顾使起白氏剑法来。白氏剑法天下不二,江湖上又很少人识得,所以剑招使将出来,都是大出众人意料,富裘等人也有顾忌,不敢全力而攻。群丐坐观旁斗,虽看不过去,也没有吭声,唯有蓝采和担心,在旁不断指骂红巾教以多欺少,不算好汉,富裘等人每出一招,他都有话好讲,却是在旁解说一般。
一剑一锏,两双r掌,将色无戒围的水泄不通,他往往有料敌为先,方保不败,最后突想,何不以敌力之力反攻敌人?想到这一点,心中大喜,眼见朱言挥掌来,富裘斜里刺剑,金锏已近腰间,忙引吴邦的拳头往富裘的剑上迎去,引金锏击打朱言面门。这两下反间招着实厉害,四人大吃一惊,万没想到招式会攻向自己一方,还好富裘和关弼出招收招都是得心应手,才没有伤到自己人。
色无戒一招得手,连连出招,到后来富裘等四人几乎每出一招,都会被他牵引而打向另外一人,到的后来,就好似四人相互打斗一样,当真是奇怪之极,看得众人也是摸不着头脑,蓝采和见色无戒占了上风,也便停止了叫喊。
又斗数十招富裘的长剑在朱言的身上划了几划,关弼的金锏也击的吴邦鼻青脸肿,身上均有受伤,每一次伤痕都是被同伴所伤,他们谁也不服谁,到后来竟不攻色无戒,反而自相残杀起来,嘴里还不断叫骂:“关魔王,你金锏怎么不长眼睛,打我干什么?”“富裘老道,你长剑刺中我啦?”关弼和富裘也觉无奈:“你干嘛挡在我前面,金锏自然会打到你。”“我长剑刺的可不是你,真是奇怪。”四人相互击打,相互埋怨,色无戒却清闲了许多,只是在旁边加油添醋,惹得四人更是怒的不可开交,引得群丐哈哈大笑,四人相斗相骂的情景,也着实好笑之极。
郑魔王见四人自相残杀,就好似被迷失了心智一般,不由的对色无戒夸目相看,原先不注意,这时看到他的一举一动,顿时想到他便是那晚交过手的色无戒。由于当时夜深,两人只交手片刻,说过几句话,如今色无戒又这一副长相,他自然一时无法认出,待得回神,只哈哈大笑,他虽受内伤,笑声却也是中气实足,震得众人耳鼓声响。只听他喊道:“自己人相互残杀,还不快住手!”这句话带着笑声,却自有一股威慑力,关弼等人都不由的停下手来,见郑魔王笑得如此开心,都不明所以,郑魔王道:“你们知这小子是谁吗?”关弼瞪大了眼睛,道:“谁啊?”
郑魔王正想说,见色无戒隐姓埋名,自有他的苦衷,便不想在丐帮之前揭穿他,在关弼和富裘的耳边低声议论了几句。关弼和富裘听了,也都是哈哈大笑开来,连连讲着:“怪不得,怪不得,当真糊涂,当真糊余!”不但朱言和吴邦一愁莫展,就连丐帮中人也是大惑不解,不知他们未何无故发笑,色无戒却已经知道郑魔王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见他不点破,只点头向他示谢。
富裘笑声已毕,想让朱言和吴邦也见识一下在华山上独领群雄的色无戒的厉害,只道:“贫道服了,贫道认输。二位若是不服,就让这小子知道厉害。”朱言吴邦也有自知自明,眼见刚才有富裘和关弼相助,都已输的那么惨,两人又乞会是对手,眼见吕师囊并未出手,都齐声道:“吕兄,换你出手了,你可不能败,红巾教就看你的了。”
吕师囊刚才一直都在旁边观看,也是暗暗佩服,只走上前去几步。色无戒刚才听他讲的几句为国为民的话,当真佩服之极,见他出来,只道:“我俩也免不了一战?”吕师囊盯着他道:“你当真好功夫,吕某还真想请你赐教几招?”色无戒知避无可避,只道:“小子愿意奉陪。”长剑一摆,便欲动手。吕师囊不动声色,叫道:“且慢,比试归比试,但刀剑无眼,难免不会失手伤人。”
色无戒也正有此意,听他首先讲出,也自松了一口气,将剑还给蓝采和道:“多谢赐剑相助!”蓝采和早有赠剑之意,脸上一红,只道:“宝剑配英雄,如你不嫌弃,我就把这剑送给你!”群丐大哗,玄镔宝剑如何珍贵,吕d宾称为剑圣,他们身为结义兄弟,却也没有相赠,见他要给一个敌友未分的人,都大不同意,不少人出言阻止。
第236章
色无戒只觉协剑在身并不方便,也不敢收受如此大礼,只道:“宝剑配英雄不错,可我并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一个江湖痞子,这份大礼,自然不敢受。”蓝采和见众人相阻,自然气愤,道:“这宝剑是我的,我爱送给谁便给谁,谁又管得着?”双手捧剑道:“不用理会,你收下便是。”色无戒眼见群丐虎视耽耽的看着自己,只怕得了剑之后惹来太多的麻烦,还是婉言拒绝了,蓝采和只觉有气,向众人瞪了一眼,也是无可奈何。
色无戒又是连连道歉,而后走到吕师囊面前,道:“我们就拳脚上来个较量。”不料吕师囊又道:“拳脚也是无眼,宝剑利刃能至人于死地,拳脚固然也是可以?”色无戒一愣,心想:“既不用剑比试,又不用拳脚,那还叫什么比试?”众人也是疑惑不解。
吕师囊哈哈一笑,就是不点破,只在几个教众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那几人连连点头,转身便去,过不得片刻,几人便抬着一袋袋东西走到身边。吕师囊在旁指点,几人将袋子解开,散满周围几丈地面,不是别物,竟是泥土。
众人更加不解,纷纷求问吕师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色无戒起初疑惑不解,如此一见,便大致明白了。吕师囊见他脸有喜色,问道:“兄台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色无戒想让他自己说出,只故作摇头。吕师囊哈哈一笑,道:“匹夫之勇,又何足道哉,一个人武功就算天下无敌,却未必是个智者。行军打仗,靠的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只须坐阵帐中,就能布控一切,如今我就与你以文比武,把各自要使的招式书写在上面,谁胜谁负,也便一目了然。”
吕师囊实则对色同无戒有好感,不想跟他性命相拼,不过此事关系到红巾教的声誉,他又不得不出手,见色无戒内力高强,自己万不是对手,而若在泥地上书写招式,靠的就是对武学的造诣,任何高强的内功都派不上用场了。郑魔王一即相通,只觉吕师囊不愧有勇有谋,心中暗暗佩服。
色无戒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比武方式,只觉得新奇。吕师囊早已命人折下两根树枝,一根交给色无戒,自己便在泥地上划了起来,说道:“先出为敬!”划了一个起手招式。常人比武,万万以为先下手为强,先出招者必是占了上风,但在高手眼中,却未必是然。任何利害的武功,都不能没有破绽,除非站在原地不动,先动手者一来不能瞧到对手破绽,反而将自身的破绽暴露在对手面前,等于得不偿失。一些自命前辈,让对手十招不出手,在外行人眼中看来,他是手下留情,实则却是大占偏宜。色无戒自然懂得这其中的道理,听的吕师囊竟然能大胆的讲出,心中更是佩服,在泥地上还了一招,抢先攻了一招。